當林家和賈家的婚事開始慢慢流傳出去之後,果然,賈家的門前立馬清淨了許多,雖然門檻已經被磨低了一層,好在看不出什麽,也就不用修了。邢夫人算是鬆快了好些,不過這些日子以來的來來往往倒也不是沒有好處的,畢竟還有幾個姑奶奶家的孩子需要操持,邢夫人也乘機相看了不少的人家,和賈敏賈枚商議了許久,定出了幾個人選。然後相互通了氣。因為這幾個孩子都是爭氣的,身上有了功名,家裏又有舅舅關照,還有李佑的例子擺著。定親的事情很是順利。都定下了官宦之家,雖然品級上不怎麽顯眼,不過幾人選的都是香世家的人家,門風那都是絕對可靠的。如今隻等著孩子們考完會試殿試,就可以正式結親了。


    這也算是邢夫人完成了一件大事。賈赦對於邢夫人的賢惠和大度,對於親戚孩子的慈悲,善良很是讚賞,平日裏更是和她有商有量的。夫妻間很是和睦。就是外麵的那些官宦人家,世家大族的夫人裏也不乏稱讚的。都說這邢夫人雖說是個小官人家出來的繼室,不過卻是個不錯的人,心善,大度,很有一品夫人的氣度。倒是把老賈家的名聲又提高了不少。賈赦也在那些文人眼中有了仁厚君子的名聲。這倒是意外之喜了。直把賈赦樂的不行,對於幾個外甥更是越看越喜愛,直接每人送了一箱子古玩玉器什麽的。雖然是當年抄奴才家得來的東西,不是什麽上品,不過還是拿的出手的,還用了什麽以後做官可以賞人的說法,更是顯得合適。讓幾個孩子感激的不行。


    也就賈瑾知道了翻了幾個白眼,又從府裏的庫房找了五套不錯的文房四寶,給每一個賈家姑奶奶所出的表兄弟送去,說是賈赦給他們的東西。


    你說賈赦也不想想,光給賞人的東西,沒有給本人的,多不合適?絕對是抽抽了!而且這老頭子是不是也少了點一碗水端平的概念了?光給那三個,林家愣是漏了,雖說林家不稀罕,可是這不稀罕是一回事,不給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算了,誰讓自己是兒子呢!隻好給描補上了。


    賈敬的實驗一直沒有停止過,最近又搗鼓出了新的東西,就是玻璃。雖然是賈瑾引導的,但是這家夥因為自己也是半懂不懂的,還要琢磨考試的事情,所以這實驗上的事情一般都是賈敬自己折騰,沒想到這幾年下來,還真的弄成了。雖然裏麵還是有不少的顏色氣泡什麽的,但是這單單是透明擋風這一樣優點就讓人很是振奮了。沒有多久這皇宮裏麵就開始換上了玻璃窗戶。


    由於這不斷地出來新東西,讓皇帝也看到了這格物的重要性,開始有意識的重視起來。上有所好,下有所效。一時之間很多東西都開始有了新的發展。比如說那些鍾表什麽的,原來不過是海外來的稀罕貨,如今也有人家研製出來了。雖然還是比較笨重的大鍾,不過這已經是一個很好的開始了。對於此,賈瑾表示很滿意。雖然隻是一個書裏的空間,不過賈瑾還是希望這個國家強大的。


    在賈瑾自得其樂的覺得自己對這個國家做了很好的引導的時候,薛蟠又找上門來了。


    當小廝來說薛蟠上門的時候,賈瑾簡直以為自己聽錯了。這薛蟠如果去賈珠家那還說得過去,這道他這裏算是怎麽回事?好像連不上什麽親戚吧?聽說還是帶著大包小包的上門,這怎麽說的?難不能遇上了什麽事情,找人幫忙來了?應該不會啊!聽說王子騰對著他管教的很是嚴格,就是去了外任,也找了個厲害的管事看著呢?再說也沒有聽說他最近有什麽稀奇古怪的笑話啊!


    不管心裏怎麽奇怪,這人都來了,賈瑾也不得不出麵接待了。等著賈瑾來到待客的花廳,看到的是滿麵春風的薛蟠,一時之間更是有點摸不著頭腦了。這怎麽說的,難道說這幾天看書看得太勤快了,倒是信息落後了?這薛蟠的一臉發春樣該不是有什麽他不知道的大事發生了?


    嗯,要催一下林逸了,這個打醬油的有點太不專業了,怎麽有好事發生了也不知道圍觀呢?業務不熟練啊!


    “薛大哥哥這是?”


    和這樣的人繞彎子會把自己給纏死,所以一上來,賈瑾就開門見山,直接問出口了,反正這孩子也不懂什麽叫做客氣。


    果然這一問話,薛蟠立馬樂嗬嗬的接腔,一點其他的想法也沒有。還摸著自己的大腦袋,一臉的好兄弟的表情。絕對的憨態可掬啊!


    “我都聽說了,瑾弟弟和林家的事情,你說,怎麽說我們也算得上是親戚不是?怎麽就說給我知曉?難不成還給我省錢不成?諾,我這是給你補送禮來了,這樣的大事,怎麽也要沾點喜氣不是?說來哥哥和林家不是也有點親戚關係不是,一會兒還要給林家也送些東西過去呢。哥哥這可是兩頭的親呢!”


    說這話的時候,薛蟠一臉的歡喜,看的出那是真心為賈瑾高興,一時間讓賈瑾的心有點澀澀的。


    自己不過是把他當是個平日裏看熱鬧的笑話,可是他這個憨子卻真心拿自己當成了兄弟,瞧他這幅歡喜的樣子,那是一點都沒有作偽。讓人看著就忍不住覺得他人好。難得的賈瑾一時之間也感性了起來,微微眯了眯眼,喝了口茶,微微平複了心情,笑著說道:


    “你這是做什麽,這原本就是早年間的事情了,說是姑父和父親當年的玩笑話也不為過,如今不過是我大了,兩家又想了起來,這才又說了起來,也不過是商量著,不是還沒有到正式下定的時候嗎?原本就是想著這兩家要是下定了,來往上要有些避忌,這才拖了下來,你這一送禮,可是把我給難為住了。這算什麽禮都不妥當啊!”


    本不過是說笑,薛蟠卻又當了真,一時間倒有些懊惱了,拿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站起來轉了三圈,這才滿臉的自責的說道:


    “這可是我莽撞了,那,那個什麽,要不,我先拿回去?不對,這要是拿了回去我臉上也下不來啊!這可怎麽好,哎呀,我怎麽忘了先來問問呢?這腦子。”


    看著他這個樣子,賈瑾失笑了,這真是個憨子。什麽話都往外說,,哪有當人的麵說自己麵子什麽的?要是個不清楚他為人的,還以為他擠兌人呢!罷了,既然他念著自己,自己倒不好讓他丟了醜。


    “罷了,就當是送的年禮就是了。反正人家也不知道你送的什麽。”


    這一說,薛蟠倒是笑了。緊走幾步過來對著賈瑾的肩膀就是一下狠拍,把賈瑾嚇了一跳,怎麽說的?他從小到大還沒有受過這個待遇呢!那裏薛蟠卻是開始自顧自的說開了話。


    “也是,不過,瑾弟弟,我這送來的東西都是好的,都是南邊帶來的上好的料子,有些還是當年貢品多出來的。你要是用來辦喜事那是再合適不過了。還有些西洋的擺件,不是哥哥自誇,好些個都是新奇的,你將來也用的上,這可都是我特意挑的。你先掌掌眼,要是覺得不夠,就和哥哥說,不必外道。哥哥也就這些能拿得出手。”


    說這話的時候,薛蟠一臉的誠懇,到讓賈瑾有些不好意思了。這麽一個實心湯團,你還真不好意思對著他耍手段。


    也許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他這樣,如今有沒有了那個打死人的案子,想來今後也不會結局太慘了。想到這裏賈瑾難得善心發作,對著薛蟠說道:


    “知道了,不過,正好薛大哥哥來了,我這裏倒是有幾句話囑咐你。當然,聽不聽由得你。”


    “這是什麽話,你們家在京裏這麽多年的根底,必然知道的比我多些,你有話就說,哥哥聽你的就是。”


    看看,這時候真是個好孩子啊!賈瑾心裏琢磨了一下說辭,然後開口說道:


    “這幾年,不但是江南亂,就是京裏也不太平,薛大哥哥平日裏盡量少出門子的好,就是出去看鋪子什麽的,也多主意些。盡量和人少結怨,少些是非。”


    這話說出來賈瑾還有些怕薛蟠聽不懂,不想著孩子這一次卻是一臉的嚴肅,賈瑾不禁有些稀奇,難道這孩子扮豬吃老虎不成?剛想到這裏,這呆子直接開口說道:


    “瑾弟弟,和哥哥說實話,是不是和江南差不多?那個抄家什麽的?”


    得,這孩子是讓金陵甄家的抄家給嚇著了。也好,寧可他想的嚴重些,也總好過惹事。於是賈瑾點了點頭。故作神秘的探頭對著薛蟠說道:


    “有消息,又要發作人了,最近就是我們家也正避諱著呢。你沒發現連東府蓉哥兒他們的婚事都停了操持了?正避忌著呢,就怕有牽連的。”


    這一說薛蟠就愣了神了,這樣一個壯小夥子,居然冷汗都下來了。


    “乖乖,怎麽哪裏都不太平啊!原本還想著這金陵不成,這京裏總是好的,哪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怪不得舅舅外放了。該不是也為了避忌吧!好在還有你家在,我這才不至於成了聾子。”


    說著,鄭重其事的向著賈瑾行了一禮。口裏說道:


    “虧得弟弟記得哥哥,這樣要緊的時候還知道提點哥哥,到底是兄弟親戚,自家人啊!大恩不言謝了。”


    雖說說話有點顛三倒四的。但是這個意思還是到了。不難看出薛蟠雖然是從小橫著長大的,不過基本的禮儀規矩還是知道的。行起事來也有點章法,這樣看來當初他爹其實也是教了不少的。


    賈瑾連忙拉起了薛蟠,口裏連道不敢。


    “這是怎麽說的,難道隻讓你記得我,卻不讓我記得你不成?何必如此!不過這些話你自己知道就好,切切不可外傳,這些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心裏清楚就好了。”


    這一說薛蟠連忙拍胸脯保證。表示自己知道厲害。話說到這裏,兩人倒是真的有了一絲的親戚的味道,這時候薛蟠突然紅了臉對著賈瑾問道:


    “那個,說道這個,那哥哥有件事情也問問。那個要是這個時候,那個哥哥定親,那個有影響不?”


    這孩子還真是不拿賈瑾當外人呢,這樣的事情也開口,不過他這一說,賈瑾立馬想起了那個原著裏的厲害母老虎—夏金桂。


    夏金桂,眾所周知的薛蟠之妻,人送外號“河東獅”。出身和薛蟠一樣的皇商家庭,家又有“桂花夏家”的稱號,非常富貴,和以前的薛家也是有的一拚的。


    不過和薛蟠一樣的是,他家也是父親早逝,又是獨女,連個兒子都沒有,書裏薛蟠打死人命被下在牢裏,她就耐不住寂寞,於是有了勾引薛蝌的事情。還有誇張的想用砒霜毒死香菱最後倒把自己毒死了。鬧出了天大笑話。 這樣的一個有點無知,又有點野蠻的女子,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


    以上是賈瑾當年第一次看原著時的印象,想來也是所有人的印象。不過後來在另一篇評論中倒是得到了另一種說法,說是從曹雪芹水做女兒論,可以想到書中沒一位少婦少女是用濁臭逼人的泥做的,夏金桂無疑亦有其可憐可愛之處。這樣說倒也是無可厚非的。不管怎麽樣似乎這個曹雪芹還是個憐香惜玉的,再怎麽埋汰人好像也沒有把那些女子多的有多壞的樣子,從這裏來看,應該還是有道理的。


    當然其實在賈瑾看來,秦檜還有3個相好的呢,是人都會有優點的。無論這夏金桂到底怎麽好,怎麽壞,說來說去也不過都是可憐的女人罷了。那個女子成親不想著夫妻恩愛的?求而不得,這才是最苦,說夏金桂不好,其實不過是她自己受苦了,所以讓別人也別想好過,性子偏激而已。


    現代社會這樣的人其實還真是不少的,那些硫酸啊什麽的不是也挺暢銷的嗎?還有那些為了小三小四大打出手的呢!從這裏來說夏金桂也不過是太過前衛了些是吧!也不是不能理解的,隻是,最讓賈瑾覺得夏金桂不怎麽樣的地方,說出來,大家都要笑了,就是賈瑾想到一副畫麵,那就是一個美女瞧著二郎腿,在那裏啃著雞骨頭,一手的油!哎呦喂,接受不能啊!太過雷人了!


    是的,大家沒有想錯,就是原著關於夏金桂喜歡吃油炸雞骨頭的說法。據說還是有點腦殘的把肉給別人吃,自己吃雞骨頭,難道說這孩子是屬狗的?這愛好也太過詭異了些。


    當然這麽多的感慨也好,想法也罷,字數雖然不少,但是對於賈瑾來說也不過是隨便想了一下,但是不管在他心裏這個夏金桂如何,其實說來說去都不是他的事情,所以心裏雖然覺得估計薛蟠說的就是這一家,神色還是很是平靜,一臉的疑惑,轉頭問薛蟠:


    “薛大哥哥看的是哪家?先說來聽聽,若是沒有什麽關聯倒是無礙。”


    聽到賈瑾這樣說,薛蟠立馬湊了過去,舔著臉說道:


    “就是那個那個,那個桂花夏家,他家的那個女兒,那個我遠遠瞧見過一眼,那個,弟弟別笑話哥哥。心裏真的是有些放不下。”


    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一點點的羞澀,倒是讓賈瑾驚奇不已。不過,秉著今天好人當到底的賈瑾想了想還是說道:


    “說起這家,我倒是知道些,這姑娘在外頭的也有些名聲,說是性子爽利。”


    說道這裏,看到薛蟠已經一臉的夢幻,賈瑾繼續裝著吞吞吐吐的道:


    “就是為人潑辣了些,在一個,不瞞哥哥,據說他家沒有兒子,又不想皇商的名頭被人得了去,正想著坐產招贅呢。這件事情聽說鬧得很是不可開交,夏家那些族人正鬧騰呢!”


    這一說出,薛蟠立馬臉色慘白,薛家可就他一個兒子,招贅?怎麽可能?那不是讓老薛家絕後嗎?薛蟠隻覺得自己的美夢吧唧,碎了。臉上立馬帶出了心碎的表情。那雙大眼睛也開始霧蒙蒙的,絕對的煽情啊!偏偏賈瑾還繼續說道:


    “再來,這家姑娘似乎管家什麽的手段很是了得,夏家的下人那裏名聲不怎麽好,有些待下嚴苛的罪名,前幾天還聽說死了好些個下人呢,當然這也怪不得她,孤兒寡母的,沒些個立威的手段,估計鎮不住場麵。隻是這,唉,不是弟弟說哥哥,好歹你家當年的名聲也是不錯的,就是取個官家小姐也是可以的。何不等王大人回來再議?哥哥怎麽也是王大人的親外甥,還能虧待了你去?”


    說完這些賈瑾開始喝茶了,這該提點的已經提點了,連不該管的也說了,自己也算是回報了這呆子的一片心意。至於以後怎麽樣?那就看他自己了。若是他能避過這命中的姻緣,那說不得這薛家也能另有前程呢。


    夏家,不說別的,單憑著兩人的性子,唉,終究不是良配。說讓薛蟠選官宦之家的女兒也不是瞎說的,就憑著王子騰的官職,給他外甥選一個六七品人家的女兒,那還是能做到的。這樣一來,薛家的門風說不得也能有些改善,就是薛大傻子說不得也能變好些。畢竟他隻是呆了些,人還不算是壞人。要是能有個禦夫有術的人管著,也能少些禍患。


    不說這薛蟠從賈家是如何的失魂落魄的回去,單說薛王氏從薛蟠那裏知道了京裏的情況,又聽說了夏家的事情,還有賈瑾的建議,心裏一陣的感激,覺得在自家哥哥不在京裏的情況下,賈瑾能這樣實心實意的對待薛蟠,那覺得是好人一個啊!立馬又打發人送了一車的蔬果,說是個賈瑾嚐鮮。


    當人他不知道這京裏暖棚種菜那是賈家先開始弄得,送的有點讓賈家的下人哭笑不得,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再想想,卻又覺得不管怎麽說,這個薛家心意倒是不壞的。好歹是想著自家,於是有個好心的在幾個學家下人那裏提點了幾句,這才讓麵紅耳赤的幾個人回去了。


    不到三天又送了些新鮮的南麵的瓜果,這件事才算是完了。


    轉過身,薛王氏又打發人使了銀錢往夏家下人裏打探,最後的結果不用說,那些個橫著走的事跡一一被探尋了出來,讓薛王氏心裏暗呼好險。若是沒有賈瑾的提醒,光聽著外頭的話,這媳婦要是娶了來,自家怕是要日夜不安寧了。如今女兒入宮沒有了音訊,自己身邊可是隻有這一個可以依靠的。萬萬馬虎不得,又想了想賈瑾的建議,更是覺得有理,開始往在京的一些低品級官員家中尋摸了。


    到了第二年賈瑾會試之前,薛王氏終於找到了一個滿意的人選。那是正六品欽天監監判的嫡長女,聽說那家人家家境不好,很是清貧,早年失母,這個女兒十歲起就管家,如今不過14歲,已經出落的很是標致,最重要是端莊大方,很拿的出手。家裏還有一個弟弟,正好12歲,已經是個秀才了。


    家境不好不怕,薛家有錢,大不了這姑娘的聘禮多給些就是了。陪嫁少些也沒什麽,家裏不缺銀子。薛王氏就是看中了他們家的官身,還有他家兒子,也就是潛力股的意思。想著以後要是有了孫子,也好有個好舅舅提點。


    有了目標,薛王氏行動力那是杠杠的,先是給薛蟠買了個監生的名頭,接著找到了王子騰的夫人出麵,三下五除二,立馬就辦成了,當然,為了顧忌到薛蟠同學還處於失戀狀態,薛王氏找了個機會讓薛蟠相看了一眼那個姑娘,雖然沒有夏金桂的絕色,不過也能算是個美人了。薛蟠心裏也算是安穩了些。


    當然少不得又來賈瑾這裏吐吐嘈,說說心裏話。從薛蟠的嘴裏,賈瑾也意外的得知這夏家的母老虎的歸宿。居然是嫁給了柳湘蓮!絕對是驚雷一顆啊!


    不過在反過來想想倒也不是不可能,這柳湘蓮的擇偶條件就是要絕色,再加上還有個世家子弟的頭銜,雖然家業敗落的差不多了,不過,夏家有錢不是?還能用柳湘蓮的關係壓製住夏家族人的盤剝,還真是兩相便利的事情呢。


    想到這裏,賈瑾一個人在房裏撓頭了很久,覺得自己似乎把原著破壞的都不成個樣子了,雖然當初黑白無常曾經說過,隨便他怎麽折騰,可是現在的關鍵是,這折騰成了這個樣子了,那麽那個皇帝的帝位問題會不會受到影響呢?這才是大問題好不!自己似乎有點聖母了,這管別人家的閑事管得太寬了些。


    這樣一想,賈瑾收了收心,決定從現在開始,還是專心複習的好!怎麽也要把目前的這一關先過去。


    於是第二天賈瑾開始了閉門謝客的日子。一心開始準備二月的會試了。一竿子狐朋狗友也識趣的不再上門,就是薛蟠想來繼續他的吐槽之路,也被林逸和其他幾個賈家的爺們給攔住了,拉著去跑了幾回馬,打了幾次獵,這才把他的注意力引到了別的事務上。


    ………………以下是增加的小劇場……………………………………..


    賈家三爺正在為天下第一的六元首而努力,這事丟人都知道的事情了。為了這個賈家的一竿子下人們也是受了不少的苦啊!比如說現在。


    “小紅啊!這是幹什麽呢?”


    廚房的秦望家的在廚房門口對著緩緩走過的一個十一歲丫頭打著招呼,滿臉堆笑,原因很簡單,這個丫頭是太太房裏的,雖然隻是個二等的,但既然能是太太房裏的,那就是都不能得罪的。討好要緊。


    可惜這一回似乎是馬屁拍到了馬腳上了,那小紅一臉著急的對著秦望家的搖頭,一根修長的食指放到了嘴唇上,做出了禁聲的意思,一下子把秦望家的下麵的一句話堵到了嗓子眼裏。


    “噓,你不要命了,說話這麽大聲,不知道太太下了嚴令嗎?不得大聲說話。影響了三爺的功課可就不好了!”


    這話說的時候呢個嚴肅啊!認真啊!就是那個聲音,怎麽聽怎麽覺得是個密探接頭的。跟蚊子說話買塊沒有差別了,秦望家的把耳朵豎的尖尖的,這才停了全乎,不過聽全了,卻也糊塗了,茫然的問到:


    “可是,可是,這裏是廚房!和三爺的書房,好像差著好遠呢?”


    的確很遠,一個東麵,一個西麵,中間還隔著老大的地方呢,不說別的,但是房子就隔了好幾個院子。怎麽可能聽到?又不是打雷。


    不過小紅雖然也意識到了自己似乎有點過了,不過這孩子可不會承認。這可是三等的婆子,和自己的身份差著呢,怎麽能在這樣的身份人麵前丟臉呢?眼珠子一轉,立馬想到了個理由。


    “你真是個沒有腦子的,如果不是平日裏習慣了小聲說話,萬一什麽時候在裏麵忘記了怎麽辦?習慣成自然。這也要多練習的。”


    這個理由對於秦望家的來說無疑就是滾滾的天雷,什麽時候連她這樣一個幫廚的婆子也要練習這個了?這賈家的規矩什麽時候嚴成這樣了?她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聽說呢?


    “啊!小聲說話也練習?哦。”


    不過她也不是傻子,轉眼一想,立馬明白了,估計是小紅她們這樣在上房當差的都是這樣,這是一不小心,把習慣帶到這裏了。不過這婆子也是個有心的,她家也是家生子,既然知道了主子的忌諱,心裏就想著,回去後,怎麽調教家裏的女兒了。這一邊小紅還在繼續說話呢,她一個二等的丫頭,在上房能有什麽說話的份,但是出來了卻是能漲一截身份的,這麽好的聽眾怎麽會放過。


    “再說了,你不覺的這樣小聲說話顯得我們很斯文嗎?我們賈家如今可是可以算是書香之家了。你看看家裏的舉人,進士,都有好幾個了,門口的進士及第杆多晃眼。我們這些下人也要與時俱進不是?”


    說道這個,婆子突然八卦起來。眼睛滴溜溜的賺了一圈,對著小紅說道:


    “小紅姑娘,我跟你說啊,上回我不是去二房那裏送東西嘛?你猜怎麽著?這一回我才發現啊!自從珠大爺過繼以後,那大門前的進士及第杆也沒有了,如今那房子看著真是寒酸。你說說,這好好的兒子愣是被逼走了。唉,真不知道,二老爺到底是怎麽想的。”


    這一八卦,小紅也來了勁了,靠近了婆子說道: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唄。二太太可是有著兩個親生的兒子呢。”


    一針見血啊!這話一出,就是婆子也對小紅多看了一眼,這孩子才幾歲,就這樣清明,顯然是一個腦子清楚的。也是,咱們家裏的丫頭那個不是人精子。比大家小姐也不差什麽了。


    “後來有一回婆子去珠大爺家,那房子雖然看著沒有二老爺家大,不過那真是好地方,那房子建的很是漂亮。聽說原來是王家的陪嫁。王家可真是有錢。”


    說道有錢,那婆子又眯起了眼睛,向周圍看了一眼,說道:


    “其實要老婆子說,這些人家裏其實最有錢的大概就是林家了。”


    這一說,小紅也眼睛亮晶晶的看著這個婆子。她們這樣的丫頭是沒有什麽出門的機會的,倒是這些婆子因為給各家送禮的關係,走動的倒是很多。


    “婆子是個粗人,也去不了內宅,不過,這些人家裏就林家,哎呦,那個客氣啊!那些個下人一個個都是有禮有節的,每回送禮去賞的也是上好的荷包。要說裏頭有多富貴,婆子看不到,不過你想想,連咱們這樣的粗使的婆子都能關照的麵麵俱到,賞錢豐厚,這就可以看出林家的家底有多厚實。”


    看看,每一個人看的角度不同,看出的情況也是不同的。記得原著中,那些賈家王氏身邊的人到揚州看到林家的擺設,沒有什麽金玉,明明是自己沒有品位,還嫌人家寒磣,而這裏呢?一個粗使婆子從給的賞錢,下人的相待客氣,就看出了林家的家底厚實。其實要我說,這林家的打賞應該是差不多的。不過這裏賈家下人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而已。


    “可不是,林家姑老爺那可是當了好些年的巡鹽使,那可是江南最大的肥缺,聽太太說起,這就是坐著不動,銀子自己就會飛回家來的差事。能沒錢?真真是笑話了,再說,林家那怎麽也是和咱們賈家一樣功勳世家出身。數代積攢,就林家姑爺一個後嗣,能少了才怪呢。”


    小紅那是絕對的緊跟邢夫人的腳步,和林家親近著呢。眼珠子一轉,說道:


    “你既然是常在外頭走動的,那你知道我們家和林家結親的事情不?對了,你也是老人了,知道以前老爺和林家姑老爺說親的事情不?”


    這絕對是好奇,可惜這孩子還是小啊!這主子的事情怎麽是她一個小丫頭可以打聽的?秦望家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說道:


    “這老婆子可就不清楚了,你也知道,我啊,就是個廚上幫忙的,又不往前頭去,這老爺太太的事情怎麽可能知道。再說了,這老爺太太們都是讀書識字的,人家有些事情,就是不說還能寫呢。我們這些下人,隻要做事就成了,那裏知道哪些事情。”


    這已經是提點了,這主家的事情,那是他們說什麽那就是什麽,卻追根究底。這不是你能弄清楚的。這一番話,那個小紅立馬紅了臉,想了想,立馬給秦望家的福了福身,算是謝過,然後笑了笑,快速的走了。


    另一邊林家,也有好幾個下人一腦門子官司的想著自家和賈家什麽時候定了親事?自己真的是不知道啊!這樣一來,免不了有人竊竊私語的。這些話慢慢的傳到了林黛玉的耳朵裏。最最關鍵是,這孩子還不知道有這回事呢,賈敏和林如海居然都忘了說了。


    這下子我們的林妹妹有點忐忑不安起來。臉上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肉迅速的消瘦了下去。把賈敏急的不行,可偏偏怎麽問都問不出女兒的心思。


    其實是,你讓這個小姑娘可怎麽說?難不成大大咧咧的問,老娘你是不是給我定親了?這樣的話,林妹妹這個古代小姑娘真的是問不出口啊!


    折騰了好幾天,終於還是貼身的奶娘發現了端倪,隻要一說到賈家,姑娘就會失神,說道賈瑾賈三爺,姑娘就會臉紅,這才腦子一閃想到了緣由,立馬匯報給了賈敏。這個時候兩夫妻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忘了告訴女兒定了賈瑾作為她未婚夫婿的大事了。


    不說這一天林如海腰側的息肉怎麽遭殃,單說賈敏,那是立馬招呼了林妹妹逛花園,開始母女的談心之旅。這一談那就是整整的兩個時辰。把林如海在房裏等的喝了無數杯茶,才等回了臉色緋紅的女兒和眉開眼笑的妻子。


    這母女說了什麽貼心話,且不說,隻是這以後林妹妹同學就開始跟著賈敏學習管家了。人情世故,禮尚往來,甚至是怎麽接待同僚的夫人啊!怎麽設宴啊!怎麽幫丈夫探聽官場中的小道消息啊!還有些雜七雜八的事情。


    這一些林妹妹學的那個認真啊!把身上的仙氣拋了個九霄雲外。


    其實這個很好理解的,大家想啊,這賈瑾再怎麽說那也是有爵位的。又是次子,以後要分出去過,再加上這考試做官還有可能外放,無論從哪一個角度來說,這林妹妹要是嫁給了賈瑾那就是一家主母的身份,絕對是要主持中饋的,這管家什麽的可是基礎技能,以後要學的多著呢。


    而林妹妹呢,那些清高什麽的,那是做小姑娘的權力,這已經有了人家了,那就沒有矯情的權力了,這一樣樣都要學起來才是。跟何況她是聰明人,賈敏把賈瑾的身份將來的處境一說。自然也就知道了將來自己要麵對的生活是怎麽樣的,立馬就用心;額,在他心裏,賈瑾那就是另一個父親一樣的人。憑自己的本事做官的人,那麽她不是也該做一個母親一樣的人?然後自己以後的生活,就向父母一樣溫暖?琴瑟和鳴,相敬如賓!粉紅色的泡泡彌漫了我們林妹妹的整個心靈!


    (唉,這年代,孩子咋都這麽早熟呢?真是不解啊!)


    哎呀羞死人了!總之林妹妹學習很嗨皮!對於賈敏說的什麽當家主母的注意事項,那是絕對的全力以赴啊!你說還淚?在哪兒?我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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