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仁貴點了點頭,雖然他心有餘悸,但醫院的苦衷他又何嚐不懂,他回到床邊,在範三哥和大個子的幫助下背上自己的妻子走出醫院,大個兩口子打了一輛出租車緊隨其後,不多時便來到自家的樓下,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兒子看到了這種情形會怎樣?他懷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按響了自己家的門鈴,兒子應聲打開了房門,看著付仁貴背著穀子旭回來了,急迫的問道:“爸我媽怎麽了?你們這是從哪裏回來的?是醫院麽?你快點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付仁貴心裏越是著急越無法回答他兒子連環炮式的問題,還是那大個子開了口:“孩子你別怕,你媽給我辦完事後,我們去吃飯,我不知道你媽媽是白酒過敏的,給她倒了一杯五糧液,結果她隻喝了一口,不多時就暈了過去,她在醫院已經輸完液了,醫生說她已經陷入了深度睡眠的狀態,但無生命危險,隻是不知何時醒來,大致就是這麽回事。”


    付慶勳冷冷的回道:“我媽在我家走時活蹦亂跳的,回來時你告訴我媽已經陷入了深度睡眠,你能告訴我這深度睡眠和植物人有幾步之遙?聽說你是個不小的官,難道就把我媽的生命看得這麽輕賤麽,話說的如此輕佻,讓我感覺不到你是否內心還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心,我媽媽沒事便好,有事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別看我隻是一個高中生。”


    大個子連連點頭:“孩子,院長說你媽媽不會有事的,因為血壓心率和血常規的檢查報告均屬正常,隻是她的體質很特別,所以才會這個樣子,我想你媽的神通很大,吉人自有天相,孩子你千萬不要害怕,我們現在也沒辦出院手續,隻是院長說:“你媽媽在家裏會恢複的更快更好,如此一來我們也隻能把你媽媽送回來了,大爺沒有想推諉,不重視的心思。”


    付慶勳回道:“你口說無憑,請立下字據,你隻需在紙上寫明誰給她倒得酒?她什麽原因入得急診室?而後簽名畫押我才可以放心。”


    站在一邊的範老三拍了拍付仁貴的肩膀說道:“我的天啊,你們家是虎父無犬子呀,這孩子一聲不哭,一聲不嚷,這麽小的孩子,辦起事來,說起話來沉著冷靜,條條是道,成精了。”


    大個子回了句:“好,這孩子是先小人後君子,說的沒錯,快去拿隻筆來,大爺不會不認賬的,你媽給我辦事,跟我喝酒造成了這樣的結果,孩子你放心,你媽媽若是有事的話,大爺一定會負全責,那沒有德行的事我做不了,也不會做,他邊說邊寫,最後簽了字按了手印。”


    付慶勳接過大個子遞給他的字據說道:“謝謝大爺的配合,如果我媽明後天醒過來,我自然就會把這字據給你,我媽早就說了,你能給她帶來不祥,果不其然被我媽說中了。”


    一會兒大個子一行三人在穀子旭家裏撤了出去,隻剩下付仁貴父子二人,付慶勳跑到條案前,恭恭敬敬開始敬香磕頭,嘴裏小聲的嘀咕著,一會兒他又跑到他媽媽的身邊坐下,一邊握著他媽媽的手說道:“媽呀你能聽見我和你說話麽?能的話你就動一動手指頭,這樣兒子就不害怕了,他的話音剛落,穀子旭的手指就動了一下,媽呀你能醒過來來麽?能的話你就動兩下手指頭,穀子旭的手指又動了兩下,這小孩很有意思,他俯下身去親了他媽媽幾下,接著說,媽媽我這幾天請假,不去學校了,別人守著你我不放心,你要是能醒過來的話就盡快醒過來吧,不然兒子的課耽誤的太多就不容易追上了,媽媽你聽到了麽,聽到的話你就再動三下手指頭好不好?穀子旭的手指真的第三次動了三下。


    付慶勳的心如此穩當多了,他把自己的課業”通通搬到了他媽媽的臥室,他坐在他媽媽的身邊說道:“媽媽從今天起,我沒事就給背誦你最喜歡的詩詞,給你讀你最喜歡的英語課文。給你講你喜歡的生物地理和曆史,當然我還得多一些數學題,講到你喜歡的地方,媽媽你就動動手指頭啊,就別老是不動兒子會害怕的,對了媽媽你覺得我今天那樣處理事情對不對?我不管他是什麽人,什麽官,都不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敷衍了事,丁是丁卯是卯就是你兒子的性格,你兒子的特點,否則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媽媽你說兒子說的對麽?”


    就這樣,這孩子念念叨叨的一直在跟深度睡眠的穀子旭一直說著話,另外儲藏間的狐氏一家人,胡嘯天問道:“老付啊,小不點怎麽了?走的時候好好的,回來的確是這樣一種狀態,你兒子在幹嘛?不會嚇得神誌不清了吧,我瞅著這孩子神神道道的心裏發毛啊!”


    付仁貴回道:“老胡啊你是不知道啊,今天小不點兒在醫院的那狀態,給我都嚇傻了,看傻了,一個昏睡著的人會飛起來啊,在空中還直轉圈,把在場的的人也都看的一臉懵逼的模樣,而且她額頭上麵的火燒雲又浮現出來了,還在額頭上飄上飄下的直轉圈,太奇怪了,我兒子沒瘋,他在學著電視裏那些家裏有植物人的家屬,家長或者子女的樣子呼喚他媽媽快點醒過來,聽說那麽做連純植物人都能被呼喚醒呢,大概其就應該是這個原因吧。”


    胡嘯天問道:“老付你不擔心小不點這一覺要是醒不過來了咋辦啊?那可是你的妻子啊,我怎麽感覺不到你為她擔心害怕呀?感覺你一臉的輕鬆,我看了一下小不點的陣勢,確定的告訴你他最少睡三天,你心裏有點數吧,娶一個這麽好的媳婦自己都不知道珍惜,唉,無語。”


    付仁貴有點兒急了:“老胡,你別胡說八道的啊,我的老婆我不疼誰疼,你是不知道啊我兒子是絕對不允許我待在他媽媽身邊的,他怕她媽媽一睜眼看到的是我而不是他,我老婆啊睜眼睛的第一時間,一準也是想看到他的兒子不是我,我心裏跟明鏡似的,都是一家人有必要為這事爭個麵紅耳赤麽?我們跟你們不一樣,你啊就多幫我想想轍,怎麽快點讓她醒過來。”


    胡嘯天撓了半天腦袋說道:“我一會兒看看能不能進入她的神識,如果能進去,她就快醒了,如果進不去那我就什麽也不敢說了,我懷疑她現在還在通靈狀態中,或者是她的仙師們在給她療傷運功呢,隻是她的師尊們都是天上的神仙,我們這些千年的小狐仙無法靠前,她們一定都設置了仙障,但隻要她身上有仙障,小不點就是安全的,你也就可以把心放在肚子裏了。”


    付仁貴笑了:“老胡你的這個主意不錯,我啊是肉眼凡胎,啥也看不出來,遇事一著急還說不出話來,我很多時候特別恨自己,明明愛她愛到骨髓裏,卻還老是在不經意中傷害她,老胡你說我是不是配不上小不點兒啊,她嫁給我太委屈了,其實我和他在一起心裏也蠻自卑的,越自卑越不知道如何愛她,心裏特別特別的害怕她不跟我過了,那時候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他們正聊著天呢,付慶勳跑出穀子旭的臥室慌張的說道:“爸,爸,胡爺爺你們快來看啊,我媽怎麽了?渾身都是金光,整個人都飄到半空中去了。”付仁貴和胡嘯天一家人都跟著跑進了穀子旭的臥室裏,原本不是很亮的屋子光芒四射,胡天賜一家人見狀撲通撲通全部跪倒,他們拽了一下傻愣愣的付仁貴父子道:“三位了不起的上神駕到了,你倆還傻站著嘛,快跪下磕頭啊,付仁貴和付慶勳撲通撲通的跪下來說道:“還望上神廣施法力,讓我的妻子,讓我媽媽快快醒來吧,他倆隻是知道跪著磕頭,可他們是看不到那三個神仙樣貌和仙體的。”隻見穀子旭的身體一會兒旋轉,一會兒倒立,最後是盤腿打坐,最後是恢複了仰臥的睡姿呼呼的睡著了,明顯的可以看得出來是睡覺,而不是植物人那種的深度睡眠,他們還沒在吃驚裏回過神來,忽然那些光束變成了三根金柱子,樣貌模糊不清,隱隱約約的看到都是金盔金甲之神仙,他們聲如撞鍾:“我們都是九聖元君和聖手元君請來為霹靂子輸入功力和調理身體的神仙,你們不必知道我們的名字,隻需速速離開此屋,不要耽誤我們工作,她四十九小時後自己就會醒來,你們隻需早中晚喂她些許水喝,其餘時間不允許進入這個屋裏,香不能斷,燈不能滅切記切記,要通宵達旦的亮著燈。”


    他們聽了這話後都各回各屋了,隻剩下穀子旭在這屋裏,付仁貴和付慶勳商量著怎麽值班的問題,胡嘯天回道:“老付啊,就讓我和我老婆子為小不點守香吧,她對我們一家七口這麽好,我們也該為她做點什麽了,不然這心裏太難過了,小付看過聊齋吧,我們狐族最是欠不得情的,尤其是這救命的恩情,心裏老是揣著這個事也會影響我們的修行。”


    付慶勳忙說道:“如此胡爺爺和胡奶奶就盯著後半夜的香,我爸爸盯著頭半夜的香,我去睡覺,明天我就不請假了,正常回學校上課,看現在這情形,沒準我媽還因禍而得福了呢。”


    胡嘯天回道:“小付說的極是呢,就這麽辦了,我們老兩口盯後半夜的香,老付盯著前半夜的香吧,隻要能讓小不點快點醒過來,我們大不了少睡覺不睡覺都行啊!”


    計劃開始實施了,付仁貴值前半夜的班,狐氏老兩口值後半夜的班,第二天一大清早,範家老三和大個子就來探望穀子旭,還買了好多名貴的補品,也許他這樣做心裏會少些許的內疚和慚愧吧,付仁貴嘴上說著謝謝,心裏想著人都昏迷了,還買這些玩意幹嘛?就特麽的會搞麵子工程,不怪我媳婦不大待見他,還真特媽的是我媳婦的克星,虧了我媳婦處處替你們著想,日後別好心碰上驢就好。”範家老三看到小付還沒上學呢,主動請纓去送他,小付不客氣的答應了。範老三說了句:“親家我去送孩子上學,要不一會兒孩子該遲到了,你在這裏等我啊,估計來回得半個多小時吧。”


    說著話範家老三和付慶勳就起身下樓了,留下付仁貴和大個子兩人坐在客廳裏聊天:“老付啊,你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啊,能娶這麽一個美麗有有異能的妻子,你媳婦如果再溫柔些,會迷倒多少男人啊,她一笑的時候會瞬間勾走男人們的魂魄,你可要當心啊,這麽美的妻子,盡量不要老是放她一人去出差,我發現你這心挺大啊,北京優秀的人多了去了,你要留心呦。”


    付仁貴回答道:“先生您想多了,我老婆是啥樣人我心裏最清楚不過了,她對錢權通通不感興趣,隻對工作感興趣,對教育下一代感興趣,所以她去哪裏我都放心,她的興趣愛好很多,喜歡唱歌,喜歡攝影…唯獨不喜歡男人,您說我有福氣還真的讓您說對了。”


    大個子男人豎起一個大拇指道:“看樣你很自信,但萬事無絕對,小心使得萬年船,小心總不會是錯的,你覺得我說的對麽?我現在最期待的就是先生快點醒過來,不然上班都沒有心情,這心啊老是在嗓子眼這懸著,生怕她會有什麽閃失,那樣我這後半輩子將在內疚中度過。”


    付仁貴回道:“先生嚴重了,我老婆德行好,沒那麽容易死,她說了錢再多不及德行多好,權再大也不及德行厚些好,厚德載物還能替人擋住災難,先生覺得我媳婦說的對不對啊?”


    付仁貴其實是在故意氣這個大個子呢,他覺得對麵這個男人不是東西,不但不明裏暗裏的表示自己看上了他家的旭,還話裏話外的蔑視他,真是豈有此理。


    大個子笑著回道:“老付啊,你別多想啊,我隻是覺得你跟我親家挺熟的,才多嘴多舌的多說幾句,你們家這麽和睦,就是有第三者插足,也沒地方下腳啊,說完話還笑了起來。”


    付仁貴回了句:“那是,是沒地方下腳,我老婆左心房放著我兒子,我丈母娘老丈人,啊還有我,右心房放著她的工作和愛好,你看她還哪有地方再放其他什麽人啊,說完話他也哈哈的笑了起來,一會兒付仁貴又收住了笑聲,對了您要是忙的話不用老來看我的愛人,旭要是醒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三哥,請他轉達這個好消息,就因為這事估計我媳婦去北京要延期了。”


    付仁貴話音剛落,範家三哥按門鈴了,付仁貴心想你可回來了,抓緊把這貨給我帶走,氣死我老人家了,奶奶的居然敢打我老婆的主意。(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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