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家三哥打開門後說道:“老付啊我就不進屋了,我要直接送我親家去上班,你別擔心先生非等閑之人,很快就會醒的,我們每天都會來看望她的,不管怎麽說禍都是我親家惹得,他難辭其咎,每日來看望兩次,哪怕是能看到她是睡著的狀態,而不是其它…也就心安了。”


    大個子跟著範老三下樓去上班了,付仁貴回到屋裏,他本想繼續吃早飯,但被大個子氣的沒了胃口,他倒了一杯溫開水,走進穀子旭的臥室,看著她的額頭上的紅暈彩靜止不動了,氣息也極其的微弱,他心裏咯噔的一下,頓時覺得天旋地轉,竟不小心把水杯掉在了地上,可是杯子完好無損,胡天賜聞聲推門進屋問道:“恩公您這是怎麽了?”付仁貴指了指穀子旭:“小胡你看看她的紅雲彩怎麽不動了,氣息也特別的微弱,我心裏一害怕就把杯子掉在了地上。”胡天賜笑道:“恩公你的膽子好小啊,先生什麽事都沒有,她現在是真正的睡著了,而不是你擔心的那樣,我早晨喂過先生水了,您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付仁貴常常的歎了一聲氣:“小胡啊,我哪有心思睡覺啊,我哪裏又能睡得著,我就在屋裏守著她吧,這樣看著她我心裏會很踏實,老是感覺旭隨時會飛走似得。”胡天賜搖搖頭從穀子旭的臥室裏撤了出去,她心想:“哼,你不好好珍惜先生,保不齊哪一天她還真的飛走了。”


    付仁貴握著妻子的手先是看著,後是打起盹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他,他鬆開穀子旭的手,走到門口問道:“誰啊?”外麵的人回答道:“我啊,老吳。”他打開門,老吳父子進了屋,付仁貴心裏有些疑惑:“這老吳的兒子不是出家做了主持了麽?三天兩頭的跑來我家幹嘛?啊啊他不會也看上我老婆了吧?媽的外邊的色狼真多,真是討厭啊!”


    吳忌生問道:“小付啊,我的寶貝孫子去上學了?我來看看丫頭,她那天說喜歡我手工編的小框,這不我就給她編了一個,還拿來了她喜歡吃的洋柿子,黃瓜茄子,還有豆角,樣樣數數的拿來點兒。”付仁貴接過框子連連的說著:“謝謝,謝謝吳叔啊,我想你家的菜都是純綠色食品,一定都是極好的,都是旭最愛吃的,可她現在出了問題,還在深度睡眠,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吳忌生瞪大眼睛說道:“你說什麽?她怎麽醒不過來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人呢?難道你不讓我看看她麽?在我心裏我把她當成親閨女一樣看待,她到底怎麽了?你快別讓我著急了行不行?這孩子在我家走的那天什麽毛病也沒有,隻是被你氣的心情不大好。”


    付仁貴帶著吳忌生父子進了穀子旭的臥室,此時的她額頭上火燒雲又在轉動,顯著整個都異常的美麗,隻是毫無意識,毫無知覺,吳大慶戒嗔把臉轉了過去,估計是控製不住淚水了,老吳問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怎麽看著這麽奇怪呢?我閨女的額頭上的紅花怎麽還會動呢?你去醫院了麽?醫生怎麽說的啊?這種情況怎麽不讓她住在醫院裏啊?”


    付仁貴關上門,坐在凳子上,簡單的跟吳忌生說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吳叔你放心吧,旭最多明天晚上就醒了,無論是第一人民醫院的高院長,還是旭的仙師們都是這麽說的。”


    吳忌生一拍頭說道:“唉,唉那天丫頭都說了,感覺那個什麽長是一個不祥之人,有可能給她帶來災難的,說的是一點兒都不差啊,那為什麽不把這種人拒之門外呢?這孩子心太善。”


    吳忌生說了句:“小付啊我後天早晨來看我閨女,她太累了,就讓她好好的睡覺吧,我答應給她編的柳條框明晚上給她編好,她看了一定會很開心的,你今明兩天好好的守護著她,我好好的誦經,放生統統回向給她,希望丫頭明晚快睡醒吧,如果讓她的爹娘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指不定會有多心疼呢,唉這孩子啊,早晚會在心善上吃大虧的,吳忌生父子也走了。”


    戒嗔下了樓,他真的不想走,他想看著她,他真心的放不下,可他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他隻能忍痛離開,心裏那些思念和牽掛在心裏越來越重,他看著她氣息微弱的睡著,心裏就像有多少把鋼刀一下刺向自己的身體,起初隻是涼哇哇的酥的一下,慢慢的不僅在流血,而且還鑽這心的痛,他多想抱抱她,哪怕是一會兒也好,可他卻不能,他是一個和尚,一個受了戒的和尚,他跟吳忌生說到:“爸啊,我得跟車回寺院了,反正每隔一天我都會下山的,後天早晨我陪您一起來看我姐,您回家後多多誦經回向給她,我也是估計我姐很快就醒了。”


    吳忌生看著他大兒子的背影漸漸遠去,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天啊,我這兒子不會愛上我這閨女了吧?以前也沒覺得她對某個女孩,女人這麽牽腸掛肚啊,這個可不行,我這像仙女一樣的閨女有丈夫,有兒子,我絕對不允許他生這種心思,處理不好的話,他會斷了我們的父女情誼,特麽地這小子不會在波若寺的時候就愛上這丫頭了吧,混賬東西,你愛誰不行,偏偏愛上這隻能仰望的活神仙,丫頭人是真好,可惜不是你吳大慶該惦心的人啊。


    人在等待的時候就會有一分鍾有五分鍾的效果,等待的時間長了不隻是抓心撓肝,還有很多不好的猜想在裏麵,這種情形對誰都不例外,更何況是付仁貴這種憟傈之人呢,單看他坐臥不安都不足以去印證,她的內心更是跟水燒到了一百一十度一樣直翻花啊,沸騰的馬上就要溢出來了,最關鍵的是他的內心裏滿滿的回憶。


    記得初見旭的時候,是九一年的初春,他去他三姨家,那是他第一次見過穀子旭,她貌似在看什麽東西,看著看著她笑了,她笑起來好美啊,美得像自己被三百六十伏的電流擊中一了樣,她並沒意識到有人在看她,一會兒便離開了,進了一家的院子,付仁貴就癡癡呆呆的那麽看著,他發現這女孩進去的那個庭院和自己的三姨家是一趟房,東西方的把頭而已,我每年都來三姨家幾次啊,為何從沒見過這女孩,感覺她更像江南的美女,小巧玲瓏極負氣質,美而不妖,嬌兒不囂,橢圓臉仙鶴眼,高鼻梁,上薄下厚的小嘴紅紅的,膚如凝脂一笑兩個酒窩,怎麽會這麽美,他在心裏盼著在看到那女孩,誰知他站在快一個小時了,也沒有再見到他的身影,那是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麽叫失魂落魄的滋味,他無精打采的回到他三姨家裏。


    他三姨端了杯水走了過來道:“三外甥啊,你這是去哪了,在外麵一呆就是一個多小時,我還以為你不告而別了呢,三姨這些外甥裏是最喜歡你了,你表哥表姐們都不在我身邊,你們家隻有你常來幫我幹活,跟我和你三姨夫聊天嘮嗑,三姨覺得你最是讓我感覺貼心的人了。”


    付仁貴抓著她三姨的手說道:“三姨啊,我們小的時候,你每次來我家時,除了放在桌子上那些好吃的,你總是餘外再給我一份,每次都不讓他們發現,於是我老是盼著三姨來我家,可我媽還每次都惹得三姨你不開心,搞得不歡而散,過後我可怕三姨不再來我家了,可每次您都不和她一樣計較,那時候的我啊盼三姨來就像盼過年一樣。”


    他三姨笑著說:“是啊,你媽是我的小妹妹,我倆相差八歲,至從你姥姥,老爺去世了後,她的性情大變,感覺神經不大正常,老是歪三撇四的,這姐妹啊看不到還想,話不投機還生氣,可我和你媽是姨奶同胞啊,真親腦不了百日,更何況親姐妹呢。”


    付仁貴問道:“三姨啊你家這趟房最東邊的那家人姓什麽啊?”他三姨回道:“姓穀,是你三姨夫的上司,怎麽了?”付仁貴緊接這往下問:“三姨她們家是不是有一個閨女啊?我以前怎麽從來沒見過她啊?她長得真好看。”他三姨回道:“三兒啊,那女娃你可惦心不得,她的脾氣很奇怪,又不是在東北年的書,她是從來不和街坊四鄰說話的,走路也老是喜歡仰著個臉,跟她家住了這麽多年的鄰居,沒看見她和外人有過任何來往,也是她從南方讀的書。”


    付仁貴又問:“三姨她父母怎麽樣啊?好相處麽?”他三姨回道:“父母沒得說,她爸的腦子在整個商管局那是出了名聰明,過目不忘,全局業務比賽第一名啊,不得了的人,她媽媽為人隨和能幹,從不沾任何人的小便宜,古道熱腸特別善良的一個人,可不知為什麽就生出這麽一個鬼靈精怪的姑娘來,獨來獨往的聽不到她說話,好奇怪啊!”


    付仁貴又問道:“三姨,那女孩是啞巴麽?不是,她會說話,隻是從不跟人說話,三啊,你可別惦心這個姑娘,沒戲,我一聽著你說她我就頭大,唉你這熊孩子,怎麽偏偏就看上她了。”


    付仁貴抓著他三姨的胳膊有些半撒嬌的說道:“三姨啊我的好三姨,你就好好幫我想想我怎麽才能接近她,實話說吧三姨,我是國營單位,條件也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我們同事領導沒少給我介紹,我都看不上啊,不走心啊,可這個女孩我看好了,一定要想方設法追到她。”


    他三姨挨了一聲道:“看樣你三姨我前是輩子欠你的,今生就還吧,過幾天她家要幹什麽活,那我會去幫他媽媽做飯,順道帶上你也去吧,到時候就看你小子能不能先讓她媽看好你了,如果她媽這一關過了,這事估計就有戲,如果她媽這一關沒過,估計就是黃花菜涼了。”


    付仁貴聽到這裏急忙問道:“三姨啊,您仔細想想她家是哪一天幹活呀,我好跟同事換一個班,兩個班的,但這事您先別跟我嗎說,我媽事多嘴又碎,有可能我隻是一廂情願呢。”


    他三姨穩穩的回了一句:“三啊,你百分之百是一廂情願,我感覺那姑娘的心氣老高了。”


    三天後付仁貴換了一套別人眼中最帥的衣服,一大早的就跑她三姨家去了,早到沒吃飯,他三姨一看到這孩子餓地那個樣忍不住笑了出來:“三啊,你就不怕七個大早,趕個晚集,滿心歡喜而去,灰心喪氣而回咋辦呢?”付仁貴嘿嘿的一笑:“三姨那也比不努力強多了。”


    她們吃過早飯鎖上門就去她三姨的鄰居穀阿姨家去了,她們到的時候,別人還沒到,這穀阿姨的脾氣很好,待人很熱情,又沏茶又端水果的,還一個勁兒打量著付仁貴,他三姨問道:“穀嫂啊,我前兩天看你們家閨女回來了,怎麽又回她舅家去了?”穀阿姨回道:“沒回去,不過我大哥老是打電話要他回去呢,老穀不讓閨女走,還老說我大哥腦子有毛病,竟敢把我家姑娘據為己有,變成他的姑娘,這不死活也不許她回蘇州了。”


    付仁貴他三姨回道:“我來你們家沒看到她,還以為這孩子又去她舅舅家了呢。”穀阿姨說道:“唉,我哥哥七個兒子,沒有閨女,我家三個兒子就這麽一個閨女,這孩子讓我們這兩家人慣的不像樣,老穀比我還嚇人,恨不能姑娘要天上的星星,他都得搬個天梯給她摘去…這以後要是嫁人了,婆家能給咱這麽慣著麽?再加上我姑娘又不愛說話,我這心啊老是放不下。”


    這老太太的話音剛落,那個女孩進屋了:“媽,你不用擔心我,我沒想過要結婚,所以你的憂慮不存在,說著話這女孩衝著這娘倆笑了笑,阿姨您來了,你們聊吧,我得去幹活了,說著話在她家的壁櫃上拿走一軸線,抽身出去了。”付仁貴問道:“穀阿姨,你們家妹妹幹什麽火啊?她不會是在做衣服吧?手真巧,她太優秀了。”穀家阿姨回道:“小付啊,你算說對了,我閨女是學服裝設計的,可她也有工作,也在國營單位,而且還是動筆杆子的,這做衣服啊,她隻給我們自己家裏人做,好像偶爾給她們同事做,這孩子的性格很內向。”


    付仁貴他三姨接過話來說道:“穀嫂啊,我怎麽感覺這孩子長得越來越像南方人呢,這個秀氣漂亮啊,因為她經常不出門,偶爾都忘記嫂子家還有一個姑娘了。”


    她們正聊著天呢,穀家的老大老二都回來了,還有媳婦和孩子們,原來她們家的二哥要蓋一個小型加工廠,這穀阿姨家的房子把頭,地方寬敞又大,今天是杞梁的日子,人手既要多些,一會兒穀子旭強行被她的侄女和侄子給拖了出來,非要姑姑陪她們玩,這會兒付仁貴可過了眼癮了,他們來的這些人都說了什麽?講了什麽?他是什麽也沒有聽進去,他的眼睛和耳朵整個的注意力都在穀家的獨女身上,他們安排好了怎麽幹,就開始行動起來了。


    付仁貴正在回憶著她和穀子旭美好的過去突然聽到她在咳嗽,慌忙跑進屋裏,的確是她咳得很厲害,但一會兒的功夫他的旭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覺了,這下付仁貴心中有底了,隻要能看到她自己能翻身了,這就意味著他的旭徹底沒有生命之憂了,他心愛的旭就快醒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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