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老者姓李名莫言,卻鶴發童顏似少年,從二人談話中許權得知,這吳有如今也已年過古稀,因手中有柄上古之物,故而青春永駐。


    吳有示意許權將爍影遞給李莫言,李莫言詳觀半餉,曰“不錯,的確為力牧所持兵器,隻可惜此槍迄今為止槍內隻吸食三魂七魄三組組,與一般兵器相比,隻稱得上是略勝一籌。”


    吳有聞之,漫不經心曰“那,我不如將這人交付給你?”


    李莫言沉思片刻,問曰“此人武藝如何?”


    吳有聞之,笑曰“與市井之臣相較,自然略勝一籌,但與吾相較,恐怕就有些......”


    李莫言雖有些優柔寡斷,但還是決意留下許權,許權拜其為師,後才發覺,此人體質孱弱,武藝更是不盡人意,家中亦無錢財,長相中規中矩,雖乍看之下他無一可取,但他具備一點,心境。


    習武之人亦講究修身養性,在外域更是如此,如若不修心境,便定會被上古之物完全掌控其體,屆時自身便無異於行屍走肉。


    李莫言將許權領至綠洲山穀之內,穀中有一瀑布,泉中清澈見底魚蝦甚多,而吳有示意許權在此暫住一月,便辭行而去。


    李莫言將一魚竿贈予許權,請其在此垂釣,便揚長而去,許權心知肚明,深知其意,逐開始甩杆垂釣。


    奈何許權剛欲靜心,心中便百感交集,想起昔日之中父親待其不薄,日夜將其帶在身邊護其左右,生怕他出事,而如今父親連同三族皆遭遇害慘死,母親生死未卜而自己卻坐於此地垂釣,難免心浮氣躁。


    日上三竿豔陽高照之時,許權燥熱,在此靜坐多時,框中卻無一魚,再者他本就無心垂釣,自然心生倦意,欲起身,卻忽見身邊不遠竟悄無聲息多出一人。


    觀此人身長僅五尺,麵容稚嫩看應是一乳臭未幹之孩童,其貌可稱美如冠玉,唇如塗脂,性別難辨,不過觀其體態因是男童,男童見許權欲起,喃喃曰“萬事開頭難啊......”


    許權見此人,莫名心如止水,浮躁不安之感皆煙消雲散,他低聲問曰“你是?”


    男童如夢初醒,回過神來,喜笑顏開答曰“哦,我暫居此林,姓沈名悅。”


    許權見這孩童年紀不過舞勺之年,因隻有十一二歲,問曰“你一人住在此地?”


    沈悅聞言,言簡意賅答曰“嗯。”


    隻見他屏氣凝神緊盯湖麵,突如其來輕挑魚竿,便有一魚入筐,觀其筐中已有魚蝦數隻,許權心中生疑,這沈悅悄無聲息出現,而自己竟毫無察覺。


    許權心生疑慮,便一言不發,而那沈悅見許權不語,亦是沉默寡言,二人就此靜坐,直至傍晚,而不知為何,自從許權見過沈悅後,那泉中之魚便爭先恐後般上鉤入筐。


    夕陽西下,落日餘暉,李莫言閑庭信步至湖邊,見許權身邊竟有沈悅相伴,心中大驚,暗歎曰“此人究竟為何方神聖?”


    李莫言遠呼其名示意許權歸,許權剛欲辭行道別卻見身邊空無一人,早已不見那沈悅,領魚筐隨李莫言回小屋。


    李莫言將魚放入鍋中水煮,期間忽問曰“你可知那男童是何人也?”


    許權席地而坐,如實答曰“他說他姓沈名悅,暫居此林。”


    李莫言忍俊不禁曰“你還真以為他所言屬實?”


    許權亦是將信將疑,而李莫言卻說“他啊......他非人也。”


    許權大驚失色,毛骨悚然曰“先生你莫嚇我,他非人......難道是鬼?”


    李莫言聞之,譏笑曰“嗬嗬,孤陋寡聞,非人即是鬼?他具有肉身,亦有五髒六腑以及魂魄,怎會是鬼?”


    許權聞之,更是墮雲霧中,問曰“那此物是?”


    那物名為運靈,乍看之下與凡夫俗子無異,但其來曆卻源於上古時期,乃是眾神遺物之一,據說曆代帝王嬴政,漢高祖劉邦,周武王姬發,等人亦有運靈如影隨形,薑子牙,韓信,李斯,皆屬運靈,其用處便是輔佐帝王登基或者謀朝篡位。


    但運靈顯形多為成年男性,而許權身邊卻有一幼年男性運靈,而其原因,定是許權本胸無大誌,無帝王之命,如今卻一心隻念複仇,命途就此改變,日後或有登基為王之機,故而有運靈相伴。


    許權聞之,大喜過望,李莫言忙曰“誒,切不可得意忘形,有運靈相助者雖有帝王之命,但如若自身不學無術,依舊難成大器。”


    許權今日輾轉反側未能入眠,其因一是垂釣本就非勞神煉體之事,二是因那運靈,按理來說,幸有運靈相伴者十有八九命途多舛,但終成大器。


    翌日,許權繼續至湖邊垂釣,而那運靈亦如期而至,今日他依舊身著素衣,全身一塵不染,與許權一同垂釣。


    許權疑信參半,試問曰“我近日有一憂。”


    沈悅問曰“何憂之有?”


    許權笑曰“我憂自己不學無術,報仇無望。”


    沈悅聞之,忍俊不禁曰“此易事耳,你現身處長城之外,武曌身處長城之內,你隻需銷聲匿跡,再在外域養精蓄銳,想方設法招賢納士,複仇便指日可待。”


    許權聞之,喜笑顏開曰“我近日亦有一喜。”


    沈悅聞之,問曰“何喜?”


    許權言簡意賅答曰“你。”


    沈悅聞之,輕揚嘴角曰“我隻是略有淺才而已。日後還請多多指教。”


    許權輕甩魚竿,將鯉魚置於筐中,繼續問曰“休要過謙......我近日又有一疑。”


    沈悅漫不經心問曰“何疑?”


    許權強裝一副心如止水之態,問曰“我家中之人如今何在?”


    沈悅直言不諱如實答曰“你父親已被淩遲處死,叔父死於亂軍從中,九族皆被誅盡,唯有你母親還一息尚存,被關押於皇宮地牢之內,整日受盡鞭撻,如今恐怕已經麵目全非咯。”


    許權心中痛不欲生,全身因怒而栗,而這卻正如沈悅心意,沈悅撫其肩背,忽聲色俱厲曰“汝若想救出汝母,如此虛度光陰可並非上兵伐謀。”


    許權問曰“您有何計助我?”


    “雖非萬全之策,但至少能讓你在外域占得一席之地。”沈悅胸有成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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