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色漸晚的時候,季遠心中最合適的白樹才被運來。


    於是,一下午季遠都在和亞裏安忙活著,忙著種樹。


    本身運樹過來的哥們有問他們需要給栽上嗎,結果季遠突發奇想想自己種,那哥們就走了。


    走之前還用奇異的眼光看他們。


    季遠還沒明白呢,種了之後才發現,原來蟲族的地質合地球的地質根本不一樣。


    基本全程靠亞裏安。他的體格力氣太小,忙了半天跟白忙活一樣。


    季遠無奈的發現,他隻需要負責給亞裏安擦汗就行。


    哦,還有給雌父倒茶。


    亞裏安的雌父正好也沒事,就過來幫忙了。


    季遠才明白小哥臨走前為啥那種眼神了。


    感情是覺得他們是個傻的。


    季遠看著亞裏安工作的樣子,遲疑地開口道:“要不我還是讓他們回來吧,讓他們專業的來種?”


    亞裏安轉過頭來看看雄主,搖頭:“不用,就算他們派來的也是雌蟲,流程和我們是一樣的。而且,這是屬於我們的樹,我不想借別人的手。


    亞裏安還記得雄主下完訂單後和他說的話。雄主說,這是他們兩個的樹,今年是新婚第一年,也是這棵樹來到他們家的第一年。以後,這棵樹和他們的婚姻一樣,永久長存。


    亞裏安在聽到這話後就暗暗下決心,一定要親手栽種,親手養這棵樹。


    這棵樹,有著不同的意義。


    季遠看亞裏安一臉堅持拒絕的樣子,隻能點頭。


    隨著日頭漸漸下落,亞裏安身上也開始出汗。


    季遠端著倒的茶水,隨意坐在院子裏,看亞裏安有點累的樣子,順手將茶遞給亞裏安。


    亞裏安隨手端過茶水,慢慢的喝著。


    季遠就托著下巴看著亞裏安喝水。


    不遠處的安西也過來了,季遠順手給雌父也倒了一杯。


    倒是安西看著雄蟲親手到的茶,臉色有點驚訝。怔怔的接過來。


    不過他一抬頭就看到小安喝完之後順手將茶杯遞給了雄蟲,雄蟲臉色自然的又給小安重新倒了一杯。


    自己小安隨口喝完後,雄蟲又開始倒。


    他們都是一臉自然的樣子,仿佛雄蟲為雌蟲端茶倒水很普通一樣。


    看不出一點違和感。


    安西暗暗的將手中茶杯的水喝完,假裝不在意的暗暗瞄著雄蟲,還想等著雄蟲也能在孝順他幾杯。


    結果雄蟲跟沒看到一樣,眼裏隻有小安,一看小安喝完趕緊給小安續杯。


    安西歎了口氣,算了,隻能自己動手了。


    忙活了一下午,終於好了。


    這個白樹商家說有百年曆史,樹幹很是粗壯,樹上白色的繁花開滿了枝頭,在微風中送來淡淡的清香。


    季遠仰頭看著這棵果樹,對成果很是滿意。


    天色漸晚,夜風漸涼,安西已經回去了。


    季遠將早上搬過來的躺椅放在樹下,趕緊去嚐試一下感覺。


    亞裏安就看到夕陽下,雄主躺在躺椅上眯著眼微微的搖著,不時會有幾多調皮的花朵落下來,帶來陣陣清香的同時還調皮的打著旋落到雄主的身上。看起來就像一幅靜謐的畫。


    難怪雄主想要在小樓前麵的院子裏栽一顆白樹。


    很適合雄主呢。


    季遠就這樣愜意的躺在樹下,閉著眼睛感受清風,聞著花香。


    而亞裏安就在雄主身旁的躺椅上,半倚著朝向雄主,頭枕著胳膊,專注而認真的靜靜的看著雄主,眼睛眨也不眨。


    月亮悄悄的升了起來,一點一點的爬上枝頭,清涼的月光如水一般靜靜的撒向大地,無聲的注視著大地。


    夜色漸深,院子裏的燈亮了起來,亞裏安看著雄主從之前的假寐到現在好像真睡著了。


    他不由的注視著雄主的睡顏。


    而後,慢慢的走進雄主身邊,此刻睡著的雄主好像有莫名的吸引力一樣,吸引著亞裏安利雄主越來越低。也湊的越來越近。


    季遠正睡得迷迷糊糊,夜風有點涼了,有點涼意,季遠皺著眉有點不舒服。


    剛覺得有點涼,突然周身一暖,適宜的溫度讓季遠的意識再次迷糊間即將陷入夢想。


    是亞裏安看雄主有點冷的樣子,打開了躺椅的溫度調節。


    迷迷糊糊半夢半醒間,隻覺得臉上好像有蚊子停留在臉頰兩側,輕輕地,淺淺的,又帶著不容忽視的觸碰感。


    季遠皺眉想把蚊子趕走,無奈的轉過頭。


    蚊子果然沒有了。


    但沒過一會,唇角又有了溫熱的觸感。


    季遠抬手煩躁的摸摸唇角,突然意識過來,蟲族好像沒有蚊子。


    季遠陡然睜眼,就看到亞裏安放大的臉。就在自己的上方。


    季遠懵懵的看著眼前的大臉,還有沒從睡意中醒過來,看到同樣不可思議瞪大眼睛的亞裏安,季遠有點沒反應過來。


    但很快,季遠就從亞裏安強裝鎮定的表情中反應過來。


    亞裏安,是在偷親他嗎?


    季遠黑黑的眼睛靜靜的看著亞裏安,看亞裏安假裝鎮定的表情,眼珠一轉,突然揪著亞裏安的衣領一把將亞裏安直接拉倒在躺椅上。


    季遠和亞裏安雙雙倒在躺椅上,上方的亞裏安手足無措的看著雄主,都不知道自己的手應該放哪。


    季遠看亞裏安緊張的樣子,手緊緊的拽住亞裏安的衣領,在亞裏安的耳邊帶著笑意的輕輕說道:“我允許你做更過分的事哦”


    亞裏安隻感到耳邊一陣清淺的氣息,聽到雄主的話,突然眼睛一亮。


    季遠輕輕放開亞裏安的衣領,眼睛裏都是笑意。


    亞裏安瞬間緊張的有點手抖。心裏跟燒開了水一樣咕嘟咕嘟的直冒泡。


    心裏又亂糟糟的,還有點激動和緊張。


    也許,雄主不像他和雌父猜的那樣。


    不過,在……在這裏嗎?


    會不會不太好啊。


    也算露天呢。


    要是被別的蟲聽到了怎麽辦。


    而且在躺椅上,會不會……


    亞裏安心裏百轉千回,思緒萬千就是理不到頭。


    季遠看著亞裏安有點激動的樣子,突然對著亞裏安的薄唇覆了上去。


    一陣夜風襲來,白色的繁華簌簌落下,帶來一陣花雨。落在樹下的身影上,淺淡的花香慢慢的揮發著自己的香味,充斥著院子裏的每一個角落。


    月亮也半遮半掩的躲進了雲彩裏,隻留下小小的光輝偷偷看著大地。


    亞裏安木著臉抬起頭,看雄主一臉笑意的樣子,臉色有點僵硬。


    他摸摸莫名鮮豔紅潤了幾分的嘴唇,還有有點麻的舌頭。眼中毫無光彩。


    原來雄主說的更過分一點——


    就是這種程度嗎?


    他還興奮了半天。


    白高興一場。


    倒是季遠非常的開心,摸摸嘴唇,笑的跟有點蕩漾。


    亞裏安坐直了身子,就看到雄主眼中閃閃閃亮的眼睛。


    能怎麽辦呢?這樣的雄主,隻能哄著了。


    不過這樣的雄主倒是挺可愛的,不,是非常可愛。


    亞裏安看著看著雄主。眼中又充滿了寵溺的微笑。


    季遠心思飛了半天,才飛回來。


    他有點小得意的打開光腦,將剛剛自己瞬間拍下的照片給亞裏安看:“亞裏安,你看這張照片好看吧”


    亞裏安看過去。


    是剛剛季遠揪著亞裏安的衣領一起倒在躺椅上的樣子。


    不過,照片上他們倆之間的視線都專注地看著對方,眼裏滿滿都是對方。白色的花朵有的在風中飄落下來,有的落在他們的身上,周圍。還有身影上方高大的樹冠和掛滿枝頭的花朵。


    季遠欣賞半:“這張好看,我要把他用作光腦屏保。”


    蟲族的光腦是可以選擇需不需要設置屏保的,設置的話打開光腦就會先打開屏保,而後進入主頁麵。如果不設置,光腦打開之後客就是直接進入主頁麵。大多數的蟲們都會選擇不設,因為比較麻煩。


    少數選擇設置的蟲基本上設置的圖片也都是家中的幼崽照片。


    雄蟲很少有願意設置屏保的,他們不認為有那個蟲有資格可以一直留在他們的光腦上。就算少數的雄蟲選擇設置屏保,也都會選擇自己的幼崽。


    亞裏安就這樣看著雄主一步一步的將這張照片設置為屏保。


    雄主每一次使用光腦,這張照片都會跳出來。


    亞裏安很高興,有種好像宣誓了主權一樣的感覺。


    他和雄主的照片,被雄主設置成了屏保,以後,無論雄主在何時何地在何種情況下,又因為什麽打開光腦。周圍的蟲門都會看到這張照片。


    也都會知道,雄主,是他的。


    亞裏安越想越興奮,他也想和雄主一樣,將這張照片設為屏保。


    讓每一個看到的蟲,都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亞裏安強忍著激動壓低聲音對雄主道:“雄主,我也想用這張照片作為屏保,可以嗎?”


    “可以啊”季遠一邊自然的點點頭,一邊欣賞屏保的效果。


    “你等等,我將圖片傳給你。”季遠撥弄著光腦,將照片傳送給了亞裏安。


    亞裏安用手指輕輕地撫了下光腦,開始操作。


    季遠突然抬頭,對著亞裏安眼睛亮晶晶的笑到:“我們這算是情侶照了吧”


    亞裏安心頭微動,情侶嗎?


    對,他們就是對彼此有情的伴侶。


    他喜歡這個稱呼。


    亞裏安鄭重地點點頭,對,這是他們的情侶照。


    於是等到亞裏安假期結束回來上班之後。安森發現亞裏安帶光腦的那隻手好像很熱一樣,袖子擼的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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