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官？”</p>
湯圓一家還沒有覺得有什麽，王員外卻臉色變了。</p>
衙門最是黑暗，官老爺都替有錢人說話。</p>
王員外同情地看了一眼湯圓一家，若是進了衙門，湯圓一家準要吃虧的。</p>
這麽一想，王員外便用商量的語氣對自家妹妹說道：</p>
“告官就不必了。這樣吧，你我都各退一步，就當是他們驚了你的馬，導致你跌跤，我替他們賠給你就是。”</p>
他掃了一眼妹妹的身上。</p>
“不過是髒了衣裳，哥給你做三套新衣裳，怎麽樣？”</p>
湯圓一家麵麵相覷。</p>
這王員外是怎麽了？</p>
明明他們占理，為何反而求和，這樣豈不是會讓壞人更加囂張嗎？</p>
“王員外，她跌跤，又不是我們造成的，為何我們要賠錢？”湯圓的小臉上，有忿忿不平，有不理解，還有不甘心。</p>
她明白王員外是想息事寧人。</p>
可這樣，往往並不能平息事端，隻會讓壞人得寸進尺。</p>
“對，不能賠錢。”楚耀祖也說道。</p>
張氏雖然沒有說話，但她的表情卻很憤慨。</p>
“這……”王員外自然也不願意賠錢，但這是最簡單的方法。</p>
貴婦露出震驚之色。</p>
這三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富貴者流，為何兄長如此看重他們，不但相信他們的話，還要替他們賠錢？</p>
兄長對她這個親妹妹，都不曾這般善待過。</p>
貴婦越想越氣，頓時決定，這次絕不手軟。</p>
“兄長要替他們賠？隻怕兄長賠不起。我這身衣裳還好說，剛才這一跤跌得可不輕，這會兒我胳膊和腿還疼得緊呢。”</p>
王員外掃一眼貴婦渾身上下，輕嗤一聲。</p>
“我看你中氣十足，一點看不出來哪受傷了。”</p>
“你……”貴婦忍著氣，“我傷在裏頭，難道還要我脫了衣服給你們看不成？”</p>
“看看也不是不可以。要不然，我怎麽能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撒謊？”</p>
“總之，若是不給我五千兩，我便去衙門告他們。”</p>
“五千兩？你這是搶！”王員外也不淡定了。</p>
湯圓在旁暗道：王員外啊王員外，你現在總知道息事寧人不是辦法了吧？</p>
“王員外，”她看不下去了，趕緊出聲幫助王員外，“其實，她不是自己跌下馬車的，而是主動跳下馬車的。”</p>
“什麽？”王員外不解。</p>
“對。她是馬車快要停下來的時候，自己跳下馬車的，目的就是為了訛我們。”湯圓肯定地說道。</p>
“你胡說。”貴婦指著湯圓，上前一步，氣勢洶洶。</p>
王員外趕緊把湯圓護在身後。</p>
“你閉嘴。王桂蘭，若是讓我發現你坑人，我不介意大義滅親，送你去衙門。”</p>
王員外完全是威脅的語氣，誰聽了，也不會猜到他和這個王桂蘭是親兄妹的。</p>
王員外的話，讓王桂蘭的心一沉，但她立刻就鼓起了士氣，質問湯圓：</p>
“好，你說我是自己跳下馬車的，那你有什麽證據嗎？”</p>
眾人都看向湯圓，就連楚耀祖和張氏也滿臉疑惑。</p>
他們倆都看不出來王桂蘭是主動跳下馬車的，湯圓如何看出來的？</p>
湯圓清清嗓子，一字一句說道：</p>
“很簡單，馬車內的人若是被甩出馬車的，人應該沿著馬車拐彎的外側被甩出去，可這位夫人，您剛才是從馬車拐彎的內側跳出來的。”</p>
湯圓語氣肯定，可王員外聽得一頭霧水。</p>
但楚耀祖和張氏一聽，立刻就明白了。</p>
按照慣性，確實如湯圓所說，人應該從馬車拐彎的外側被甩出才對。</p>
張氏用責備的眼神瞅著楚耀祖，意思是：你還是個大學教授呢，你咋沒看出不對勁來？</p>
楚耀祖：我是中文係的，對物理不敏感也很正常好吧。</p>
“你在說些什麽鬼東西？”同樣一頭霧水的，還有王桂蘭，“別想說些讓人聽不懂的鬼話來糊弄老娘。趕緊賠錢。”</p>
“王員外，您若是不信，可以試一試。”湯圓不理鬼呼鬼叫的王桂蘭，隻同王員外商量，“隻要模擬一下當時的場景就，您就明白了。”</p>
</p>
王員外想了一小會兒，立刻吩咐管家安排。</p>
馬車的行駛軌跡，從地上的車轍印可以看出來。</p>
管家親自駕駛馬車，馬車上放了兩捆草席，假裝是王桂蘭和丫鬟。</p>
沿著地上的車轍印，馬車急急拐了一個大彎，果然，兩捆草席從拐彎的外側，飛了出去。</p>
“還真是這樣。”王員外盯著地上的草席，若有所思。</p>
“這能說明什麽？草席又不是人，活生生的人，是草席能比的嗎？”王桂蘭大叫起來，不知是不是緊張，她的鼻尖沁出了汗珠。</p>
“好，那就再模擬一次，把草席換成人。”王員外立刻吩咐。</p>
這一次，他充滿自信，仿佛已經知道了模擬的結果。</p>
管家立刻找了兩個小廝過來，讓他們坐在馬車上，還叮囑他們不要扶著馬車壁，以確保人一定會被甩出去。</p>
“若是摔壞了你們，老爺我給你們沒人十兩銀子養傷便是。”王員外對那兩個小廝說道。</p>
小廝們一聽還有錢拿，摩拳擦掌，表示絕對不用手扶著馬車，一定會漂亮地從馬車上被甩飛。</p>
第二次模擬開始了，為了確保把兩個小廝甩出去，管家這一次把馬車駕駛得更快，拐彎也拐得更急。</p>
兩個小廝如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p>
當然了，是從馬車拐彎的外側飛出去的。</p>
王員外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p>
王桂蘭卻一臉灰敗。</p>
怎麽會這樣？老天爺也跟她作對嗎？</p>
“王桂蘭，現在你沒話說了吧？”王員外用一種“我已經把你看穿了”的眼神看著王桂蘭。</p>
“你們，你們合夥欺負我是不是？”王桂蘭一屁股坐在地上，“嗚嗚嗚，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看看吧。親兄長幫著外人欺負妹子啦……”</p>
路人好奇地回頭看。</p>
王員外滿臉嫌棄。</p>
“王桂蘭，你還要不要臉？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一套，你對付我可沒用？”</p>
“嗚嗚嗚，我活著還有什麽勁啊？爹啊，娘啊，你們看到了嗎？你們走了以後，兄長他就是這般待我的……”</p>
她擤了一把鼻涕，轉而惡狠狠罵道：</p>
“老娘死也要死在你門口，絕對不讓你們有好日子過。”</p>
她站起來，瞅準了門前的石獅子，做出俯衝的架勢。</p>
可王員外卻無動於衷。</p>
大約這一套他已經見怪不怪了。</p>
“我，我一頭撞死這石獅子上算了……”</p>
王桂蘭見王員外完全不阻攔，換了一個姿勢俯衝。</p>
王員外搖搖頭，知道她是虛張聲勢。</p>
“你們還不快扶你家夫人回去。免得在這丟人現眼。”王員外對王桂蘭的車夫和丫鬟說道。</p>
車夫和丫鬟隻得上前，半拉半勸地將王桂蘭弄走了。</p>
王桂蘭一路罵罵咧咧，吸引了路人不少好奇地目光。</p>
“唉——”</p>
待王桂蘭徹底消失不見了，王員外才無奈地歎息一聲，滿臉地歉疚。</p>
“湯圓，楚秀才，楚夫人，讓你們見笑了。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妹妹。”</p>
楚耀祖說道：“我們倒沒有什麽事，隻是讓王員外您煩惱了。”</p>
王員外看向湯圓，眼中驚喜。</p>
“今日多虧了湯圓小姑娘。湯圓啊，你真是聰明。不過，你是怎麽知道，人一定會從拐彎的外側被甩出來的呢？”</p>
他火了這麽大歲數，卻從來不知道呢。</p>
湯圓笑笑，當然不能說是物理老師教的。</p>
“因為我看見過有人從馬車上摔下來。而且，這位夫人當時不是在馬車最快的時候被甩出來的，而是在馬車快要停下來的時候，掉出來的。因此我便懷疑她是自己跳出來的。”</p>
王員外點點頭。</p>
“原來如此。我早看出來你這小丫頭是個聰明的，可沒想到你這麽聰明。”</p>
他看了一眼楚秀才，“不愧是秀才家的孩子，就是比別人家的小孩膽大心細些。”</p>
楚耀祖尷尬地笑笑。這還真不是他培養出來的。</p>
“哎呀，”王員外一拍腦門，“快進去吧，你芳姐姐等你等得都著急了。”</p>
王員外領著湯圓三人，急急往院內走。</p>
誰知剛跨過院門，就看見王勤芳一臉焦急，扶著兩個丫鬟正往外走。</p>
兩下裏撞見。</p>
“女兒，”王員外滿臉緊張，“你怎麽出來了？外麵風大，小心著涼。”</p>
王勤芳先是用眼神尋找著什麽，待看到湯圓後，臉上才露出笑容。</p>
“爹，女兒聽說湯圓妹妹在外麵跟人起了爭執，擔心她吃虧，就出來看看。”</p>
“沒事了，已經解決了。你看，湯圓不是沒事麽。快回房吧。”王員外心疼不已，“湯圓啊，快，扶著你姐姐。”</p>
女兒如此緊張湯圓小姑娘，可見她十分看重與湯圓的友誼。</p>
湯圓也樂意與王勤芳親近。</p>
忙上前，親熱地喊著芳姐姐。</p>
“芳姐姐，我今日又給你帶了新鮮的桑葚來。還有桑葚幹。”</p>
王員外嗬嗬笑著，一麵走，一麵說起了剛才的事情，著重說了湯圓如何發現了王桂蘭是自己跳下馬車，而不是摔出馬車的。</p>
“你這個姑姑啊，心思不單純。自己故意跳下馬車，卻裝作是馬受驚，她被甩出馬車，想要訛湯圓一筆錢。唉，咱們王家，怎麽就出了這樣的人？”王員外痛心不已。</p>
湯圓欲言又止。</p>
她想告訴王員外，王桂芳最初的目的，可能，並不是想要訛詐她們一家。</p>
湯圓一家還沒有覺得有什麽，王員外卻臉色變了。</p>
衙門最是黑暗，官老爺都替有錢人說話。</p>
王員外同情地看了一眼湯圓一家，若是進了衙門，湯圓一家準要吃虧的。</p>
這麽一想，王員外便用商量的語氣對自家妹妹說道：</p>
“告官就不必了。這樣吧，你我都各退一步，就當是他們驚了你的馬，導致你跌跤，我替他們賠給你就是。”</p>
他掃了一眼妹妹的身上。</p>
“不過是髒了衣裳，哥給你做三套新衣裳，怎麽樣？”</p>
湯圓一家麵麵相覷。</p>
這王員外是怎麽了？</p>
明明他們占理，為何反而求和，這樣豈不是會讓壞人更加囂張嗎？</p>
“王員外，她跌跤，又不是我們造成的，為何我們要賠錢？”湯圓的小臉上，有忿忿不平，有不理解，還有不甘心。</p>
她明白王員外是想息事寧人。</p>
可這樣，往往並不能平息事端，隻會讓壞人得寸進尺。</p>
“對，不能賠錢。”楚耀祖也說道。</p>
張氏雖然沒有說話，但她的表情卻很憤慨。</p>
“這……”王員外自然也不願意賠錢，但這是最簡單的方法。</p>
貴婦露出震驚之色。</p>
這三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麽富貴者流，為何兄長如此看重他們，不但相信他們的話，還要替他們賠錢？</p>
兄長對她這個親妹妹，都不曾這般善待過。</p>
貴婦越想越氣，頓時決定，這次絕不手軟。</p>
“兄長要替他們賠？隻怕兄長賠不起。我這身衣裳還好說，剛才這一跤跌得可不輕，這會兒我胳膊和腿還疼得緊呢。”</p>
王員外掃一眼貴婦渾身上下，輕嗤一聲。</p>
“我看你中氣十足，一點看不出來哪受傷了。”</p>
“你……”貴婦忍著氣，“我傷在裏頭，難道還要我脫了衣服給你們看不成？”</p>
“看看也不是不可以。要不然，我怎麽能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撒謊？”</p>
“總之，若是不給我五千兩，我便去衙門告他們。”</p>
“五千兩？你這是搶！”王員外也不淡定了。</p>
湯圓在旁暗道：王員外啊王員外，你現在總知道息事寧人不是辦法了吧？</p>
“王員外，”她看不下去了，趕緊出聲幫助王員外，“其實，她不是自己跌下馬車的，而是主動跳下馬車的。”</p>
“什麽？”王員外不解。</p>
“對。她是馬車快要停下來的時候，自己跳下馬車的，目的就是為了訛我們。”湯圓肯定地說道。</p>
“你胡說。”貴婦指著湯圓，上前一步，氣勢洶洶。</p>
王員外趕緊把湯圓護在身後。</p>
“你閉嘴。王桂蘭，若是讓我發現你坑人，我不介意大義滅親，送你去衙門。”</p>
王員外完全是威脅的語氣，誰聽了，也不會猜到他和這個王桂蘭是親兄妹的。</p>
王員外的話，讓王桂蘭的心一沉，但她立刻就鼓起了士氣，質問湯圓：</p>
“好，你說我是自己跳下馬車的，那你有什麽證據嗎？”</p>
眾人都看向湯圓，就連楚耀祖和張氏也滿臉疑惑。</p>
他們倆都看不出來王桂蘭是主動跳下馬車的，湯圓如何看出來的？</p>
湯圓清清嗓子，一字一句說道：</p>
“很簡單，馬車內的人若是被甩出馬車的，人應該沿著馬車拐彎的外側被甩出去，可這位夫人，您剛才是從馬車拐彎的內側跳出來的。”</p>
湯圓語氣肯定，可王員外聽得一頭霧水。</p>
但楚耀祖和張氏一聽，立刻就明白了。</p>
按照慣性，確實如湯圓所說，人應該從馬車拐彎的外側被甩出才對。</p>
張氏用責備的眼神瞅著楚耀祖，意思是：你還是個大學教授呢，你咋沒看出不對勁來？</p>
楚耀祖：我是中文係的，對物理不敏感也很正常好吧。</p>
“你在說些什麽鬼東西？”同樣一頭霧水的，還有王桂蘭，“別想說些讓人聽不懂的鬼話來糊弄老娘。趕緊賠錢。”</p>
“王員外，您若是不信，可以試一試。”湯圓不理鬼呼鬼叫的王桂蘭，隻同王員外商量，“隻要模擬一下當時的場景就，您就明白了。”</p>
</p>
王員外想了一小會兒，立刻吩咐管家安排。</p>
馬車的行駛軌跡，從地上的車轍印可以看出來。</p>
管家親自駕駛馬車，馬車上放了兩捆草席，假裝是王桂蘭和丫鬟。</p>
沿著地上的車轍印，馬車急急拐了一個大彎，果然，兩捆草席從拐彎的外側，飛了出去。</p>
“還真是這樣。”王員外盯著地上的草席，若有所思。</p>
“這能說明什麽？草席又不是人，活生生的人，是草席能比的嗎？”王桂蘭大叫起來，不知是不是緊張，她的鼻尖沁出了汗珠。</p>
“好，那就再模擬一次，把草席換成人。”王員外立刻吩咐。</p>
這一次，他充滿自信，仿佛已經知道了模擬的結果。</p>
管家立刻找了兩個小廝過來，讓他們坐在馬車上，還叮囑他們不要扶著馬車壁，以確保人一定會被甩出去。</p>
“若是摔壞了你們，老爺我給你們沒人十兩銀子養傷便是。”王員外對那兩個小廝說道。</p>
小廝們一聽還有錢拿，摩拳擦掌，表示絕對不用手扶著馬車，一定會漂亮地從馬車上被甩飛。</p>
第二次模擬開始了，為了確保把兩個小廝甩出去，管家這一次把馬車駕駛得更快，拐彎也拐得更急。</p>
兩個小廝如離弦的箭一般飛了出去。</p>
當然了，是從馬車拐彎的外側飛出去的。</p>
王員外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p>
王桂蘭卻一臉灰敗。</p>
怎麽會這樣？老天爺也跟她作對嗎？</p>
“王桂蘭，現在你沒話說了吧？”王員外用一種“我已經把你看穿了”的眼神看著王桂蘭。</p>
“你們，你們合夥欺負我是不是？”王桂蘭一屁股坐在地上，“嗚嗚嗚，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看看吧。親兄長幫著外人欺負妹子啦……”</p>
路人好奇地回頭看。</p>
王員外滿臉嫌棄。</p>
“王桂蘭，你還要不要臉？一哭二鬧三上吊這一套，你對付我可沒用？”</p>
“嗚嗚嗚，我活著還有什麽勁啊？爹啊，娘啊，你們看到了嗎？你們走了以後，兄長他就是這般待我的……”</p>
她擤了一把鼻涕，轉而惡狠狠罵道：</p>
“老娘死也要死在你門口，絕對不讓你們有好日子過。”</p>
她站起來，瞅準了門前的石獅子，做出俯衝的架勢。</p>
可王員外卻無動於衷。</p>
大約這一套他已經見怪不怪了。</p>
“我，我一頭撞死這石獅子上算了……”</p>
王桂蘭見王員外完全不阻攔，換了一個姿勢俯衝。</p>
王員外搖搖頭，知道她是虛張聲勢。</p>
“你們還不快扶你家夫人回去。免得在這丟人現眼。”王員外對王桂蘭的車夫和丫鬟說道。</p>
車夫和丫鬟隻得上前，半拉半勸地將王桂蘭弄走了。</p>
王桂蘭一路罵罵咧咧，吸引了路人不少好奇地目光。</p>
“唉——”</p>
待王桂蘭徹底消失不見了，王員外才無奈地歎息一聲，滿臉地歉疚。</p>
“湯圓，楚秀才，楚夫人，讓你們見笑了。這是我那不成器的妹妹。”</p>
楚耀祖說道：“我們倒沒有什麽事，隻是讓王員外您煩惱了。”</p>
王員外看向湯圓，眼中驚喜。</p>
“今日多虧了湯圓小姑娘。湯圓啊，你真是聰明。不過，你是怎麽知道，人一定會從拐彎的外側被甩出來的呢？”</p>
他火了這麽大歲數，卻從來不知道呢。</p>
湯圓笑笑，當然不能說是物理老師教的。</p>
“因為我看見過有人從馬車上摔下來。而且，這位夫人當時不是在馬車最快的時候被甩出來的，而是在馬車快要停下來的時候，掉出來的。因此我便懷疑她是自己跳出來的。”</p>
王員外點點頭。</p>
“原來如此。我早看出來你這小丫頭是個聰明的，可沒想到你這麽聰明。”</p>
他看了一眼楚秀才，“不愧是秀才家的孩子，就是比別人家的小孩膽大心細些。”</p>
楚耀祖尷尬地笑笑。這還真不是他培養出來的。</p>
“哎呀，”王員外一拍腦門，“快進去吧，你芳姐姐等你等得都著急了。”</p>
王員外領著湯圓三人，急急往院內走。</p>
誰知剛跨過院門，就看見王勤芳一臉焦急，扶著兩個丫鬟正往外走。</p>
兩下裏撞見。</p>
“女兒，”王員外滿臉緊張，“你怎麽出來了？外麵風大，小心著涼。”</p>
王勤芳先是用眼神尋找著什麽，待看到湯圓後，臉上才露出笑容。</p>
“爹，女兒聽說湯圓妹妹在外麵跟人起了爭執，擔心她吃虧，就出來看看。”</p>
“沒事了，已經解決了。你看，湯圓不是沒事麽。快回房吧。”王員外心疼不已，“湯圓啊，快，扶著你姐姐。”</p>
女兒如此緊張湯圓小姑娘，可見她十分看重與湯圓的友誼。</p>
湯圓也樂意與王勤芳親近。</p>
忙上前，親熱地喊著芳姐姐。</p>
“芳姐姐，我今日又給你帶了新鮮的桑葚來。還有桑葚幹。”</p>
王員外嗬嗬笑著，一麵走，一麵說起了剛才的事情，著重說了湯圓如何發現了王桂蘭是自己跳下馬車，而不是摔出馬車的。</p>
“你這個姑姑啊，心思不單純。自己故意跳下馬車，卻裝作是馬受驚，她被甩出馬車，想要訛湯圓一筆錢。唉，咱們王家，怎麽就出了這樣的人？”王員外痛心不已。</p>
湯圓欲言又止。</p>
她想告訴王員外，王桂芳最初的目的，可能，並不是想要訛詐她們一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