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您似乎想的有些多了吧?我就是個行走的商人,先前被你們的人胡亂抓了進來,我不想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於是便想了一個辦法好向你們這裏的大官申申冤,保住一條小命,僅此而已?既然你們大人不來,師爺來了也差不多,就快請您把我放了吧!我的確不是壞人。”劉天棟說著,對著中年人鞠了個躬,完全和剛才的架勢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因為此時從中年人的態度看,好像事情根本沒有如他設想的那樣,會不會是自己計算錯了?


    “哼,恐怕現在你這些說辭已經毫無用處了,來人,將此人押至後堂,大老爺要嚴加審問。”劉天棟心中忐忑之際,就聽到那師爺居然命令手下道。


    “壞啦,難道是自己真的搞砸了,沒想到戲還沒開始呢,一切便就要收場了。早知如此,為什麽不再考慮得細致一點。”這時,劉天棟有些亂陣腳了,心裏一個勁兒的後悔,這邊已經被先前被他誆去報信的那個獄卒推搡著出了牢房。


    “你小子就是自討苦吃!等著吧,一會兒有你受的!”這家夥此時還不忘小聲地挖苦道。


    牢房外的走廊裏站還著四五個人,劉天棟剛好與那個師爺擦肩而過,發覺師爺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眼神打量著他,師爺身後站著兩個兵丁。然後,再往後麵的陰影裏好像還站著一個人,也似乎是一身的兵丁打扮,隻不過一來這人所在的位置光線極暗,二來他的帽子被壓得很低,根本看不到臉。


    “我說,你們能不能聽我解釋,我……”劉天棟還想辯解給自己找個機會,可是那師爺壓根兒不讓他把話說完,一揮手,身後的那兩個清兵竟然把一個黑布口袋猛的套在了劉天棟的頭上,接著就被一左一右摁著推了出去。


    劉天棟眼睛被蒙住了,耳朵卻可以聽的到,一路走來除了腳步聲,四周都很安靜。“難道這間牢房裏隻關了我一個犯人?”繼續走,很快,清新的空氣進入鼻腔,應該是來到了外邊,但是四周依舊很安靜,繼續走,終於在歪歪扭扭的轉了幾個彎後,那兩個家夥停了下來。


    “看來到地方了。”劉天棟站在地上一動不動,心裏其實很緊張,甚至能聽到自己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可奇怪的是四周還是那麽的安靜。


    “不是在過堂的時候會有衙役高喊‘威武’嗎?難道他們連這些都省去了,而直接就會判我有罪嗎?”


    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什麽動靜,也沒有人摘掉劉天棟的頭罩。


    “奇怪,的確奇怪,會不會這裏麵另有什麽文章?難道……”這種情況之下,一種隱隱的感覺閃現於劉天棟的腦海,他承認自己的第六感一向很靈敏,反正雙手沒有被綁住,幹脆自己摘了頭罩看看到底有什麽古怪。


    於是,他伸手慢慢的將黑布頭罩摘了下來,可是,進入眼簾的景物令劉天棟眼前一亮,這哪裏是什麽審問犯人的大堂,而更像是會見客人的會客廳,正麵兩張太師椅左右擺著,後麵高高的掛著一幅猛虎出山的水墨畫,除此之外廳堂兩側還另有兩張椅子,旁邊的茶幾上放著果盤。再轉過身,剛才押送他的那兩個當兵的早就不見了人影,隻剩下劉天棟一個人呆在這個地方。


    “哈哈哈哈,貴客到了,有失遠迎,都有得罪啊!”這時,忽然聽到一陣爽朗的大笑聲,然後有人說道。


    劉天棟應聲看去,就見從廳堂後的一扇屏風後麵轉出一人,此人生的麵如白玉,濃眉大眼,鼻直口闊,身高起碼有一米八幾,身軀魁梧,生穿了一身白色錦袍,真的可以用相貌堂堂,氣度不凡來形容,不過看麵相這人年紀並不大,頂多三十來歲的模樣。而在這個年輕人的身後還緊跟著一人,正是那個師爺。


    “想必剛才一定是他說的話,隻是不知道隻幫家夥一會兒陰一會兒晴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我倒是要看看,索性繼續將計就計把剛才的戲演下去。”劉天棟站在原地紋絲沒動,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隻是直直的看著二人。


    年輕人麵帶笑意走到劉天棟麵前,拱了拱手道了一句:“貴客方才受驚了,隻不過出此下策也是出於無奈,一切都應以大局為重,還請貴客見諒。“


    ”先是那個師爺,現在又出現了一個年輕人,他們二人對我的態度反差如此之大,這裏麵肯定有文章,如果猜的不錯的話,這個年輕人極可能便是平南城的主人,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是我要確定的那個目標?所以還得進一步試探一二。“劉天棟在腦子裏快速的計劃了一番,便草草了抱了抱拳,冷冷的說道:”我就是個落難的商人,昨天被你收下的人冤枉抓了起來,並非是什麽習作,還請你們調查清楚放我離開。“


    ”嘿嘿,貴客,怎麽,您是還在生氣呢?還是在和我等開玩笑呢?既然都到了這一步就沒必要如此了吧?“這時就聽那師爺嘿嘿冷笑道。


    劉天棟白了一眼師爺沒搭理他,心說”這家夥真是沒大沒小沒規矩,竟敢搶你家主人的風頭,遲早你老小子要吃虧。“


    ”貴客,還是請移步上座,有什麽話咱們慢慢聊,請。“還是年輕人客氣,做了個請的手勢,竟然讓劉天棟坐在上座。


    ”切。坐就坐,又能怎樣?”劉天棟心中罵道,便不管別的大搖大擺的直接當當正正坐在了主座上。


    接著,年輕人親自為劉天棟倒了一杯茶,這一舉動更是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因為如果即便是我計算對了,那此人也完全大可不必對我如此謙卑,我最多就是一個使者,一般禮遇也就足夠了,而現在他這麽做也太出格了吧?”但是,同時,劉天棟也注意到對於年輕人的這些做法,那個師爺卻明顯很反感,甚至表現出了不屑,隻可能是因為身份所限,他沒有直接阻攔,隻是用一雙狠毒的眼睛瞪著劉天棟。


    “一主一仆兩種態度,這倒真是有趣了,也不知道他們當著我這外人的麵,心裏麵是不是很別扭。管他的!”事到如今,劉天棟並不客氣,端起茶杯“咕咚咚”一飲而盡。


    “貴客,自我介紹一下,鄙人姓孫,單名一個傑字,如今是這平南城之主。請問貴客如何稱呼?”年輕人耐著性子等劉天棟將水喝完了才又慢條斯理地問道。


    劉天棟沒言語,而是將茶杯端在手裏把玩了起來,表麵上看似若無其事,事實上他在腦子裏謀劃著該如何表明身份,才能把接下來的戲演得天衣無縫。


    “關鍵這個身份還不能是虛構的,必須真有其人,但又不能讓他們想調查就能輕易查到的。”不過,劉天棟也清楚一切必須要迅速,否則過久的拖延必定會引起他人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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