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手下打聽來的消息不過是個孤女,誰曾想這事硬是捅到了他上峰那,連守備的兒子都親自過來了。


    況且這守備家的公子並不是白身,人家可是在德州軍營裏實打實的出來的,身上有著功勳,不能小瞧,他心裏歎息,看來他去年攢的政績得白搭了。


    “你是說並未找到燒傷之人?那這小院的主人去哪裏了?還是說你是故意隱瞞真相?”


    縣蔚嚇得連連冒汗,腰更加彎曲了,頭低的更低,忐忑開口道:“下官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半句欺瞞。”


    陳峰隻覺得盯著他瞧了瞧,轉身盯著那已經燒為廢墟的小院看,隻覺得恍恍然然。


    他閉上眼睛,痛苦的表情直接顯在臉上,等了半響,再睜開眼時喚了衛越過來,交代他仔仔細細的探查。


    離大火已經十日過去了,盧江縣裏聽說那名是守備之子的陳公子,整日待在酒樓裏吃住。


    此時那個盧江縣百姓有些好奇的守備家的公子哥陳峰正被自己貼身侍衛衛越勸著少喝點。


    那陳鋒喝的迷迷醉醉,心裏眼裏滿是悔恨,平日裏他每隔一夜必定往嚴秋落的小院跑,可那幾日過新年,他身子骨硬朗,風寒到底抗了過去。


    可府上忙了起來,徹查的某案件還突然有了突破口,他前去查詢,途中受了傷,這樣一來一回一耽擱,拖了三日未看嚴秋落,卻不想,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他胸口級痛,若是那日,他答應了她以身相許,把她帶回家去又會是何結果?


    他喝著酒混混沌沌,暈了過去。


    等他再醒來時已經回到家中,陳夫人正在他床前哭哭戚戚,見他醒了,趕緊拿氣手絹抹幹眼淚。


    “你這是怎麽了?在盧江縣待了那般久,還是被衛越抬回來的,大夫過來給你把了脈,說你身體虛弱不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陳夫人眼裏有不解,兒子被抬回來的時候昏迷不醒,嚇得她直接眼紅了,她就這根獨苗苗,若是真的出了什麽事情,可怎麽辦才好。


    陳鋒看了一眼自己母親,寬慰她道:“母親不用擔心我,我身子骨硬朗的很。”


    說著他多說了幾句哄自己母親的話,直到讓人把陳夫人送出門去,等陳夫人一走,他立馬喚人去喚衛越進來,他有話要問。


    衛越風風火火趕了進來,還未進門就知道主子想問啥,等陳鋒開口問他,衛越一五一十的把最近查出盧江縣那狀案件原因告訴陳鋒。


    起火的原因原來是從岸口來的大船上有一夥盜賊,那夥人上了岸,來到盧江縣,想趁著過新年的熱鬧,渾水摸魚偷盜幾家。


    據他們自己說,是盯上了嚴家小院清冷,進去偷盜時發現無人也無金銀細軟,一時懊惱白跑一趟,才放了一把火燒了小院。


    可陳峰哪裏會那麽輕易就信?


    自己要起身去牢房親自詢問那幾個犯人,衛越勸他不要起身,大夫說過他身子骨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這些年他在軍營裏吃苦太多,新傷舊傷夾急,容易傷到根本。


    可陳鋒哪裏會聽,起身穿好衣物,叫衛越準備馬車,兩人往牢獄趕,到了那裏,牢獄的牢頭已經把那幾個犯人打了半死,他們還是嘴硬,硬是說未見到哪家主人?


    嗬,盜賊是什麽人?拋屍荒野的事情可不少做,這幾年他見的還少嗎?


    陳峰越想越可怕,嚴秋落家中被闖進一夥盜賊,她該如何?根本就不敢想下去。


    一個盜賊望了坐在椅子上的陳鋒一眼,仿佛是知道他的心思,想到自己本就是難逃一劫,想到這幾日被嚴打拷問的事情,他心生歹意,哈哈大笑道,“你們想問什麽?那家主人早就被我殺了,拋屍江河裏了,你們不是想要知道嗎?還想要找嗎?你們去啊?”


    盜賊一說完,親眼看著陳鋒臉色巨變,吐出一口血來,他心裏開心了不少,橫豎都是死,倒不如讓這些人也不安心。


    陳鋒上前幾步,掐住他的脖子,問他是不是真的。


    盜賊咬牙再不說話,任由陳鋒責罵或是其他。


    盧江縣河裏的水有多涼,大家是知道的,河道很長,貫穿整個盧江縣還往京城那邊走,要打撈一個人簡直是天方夜譚,要打撈一具屍體也是一樣的。


    可讓陳鋒什麽都不做,他心裏不甘。


    在江河邊打撈了大半個月,他也吹了河風半個月,瘦了不少,眼睛都凹陷下去了,可別說人了,別說屍體了,就連雙嚴秋落的鞋子都未打撈到。


    什麽都沒有打撈上來,陳鋒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這日,他正在河邊繼續看下人們打撈,一陣風刮過來,他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直接掉進河裏。


    二月的江水,還是一無既往的刺骨,身強力壯的衛越把陳鋒撈上來後,自己大病了一場。


    小菊來看他,頗有些責問,問他為什麽要和少爺一起去盧江縣?為什麽少爺會掉進河裏?他們怎麽這麽不愛惜自己身體。


    她邊給衛越喂著藥,邊責問,心裏卻是有些心疼的。


    衛越喝著藥,看著小菊,有些無奈道:“你不知道,少爺要找個姑娘,那姑娘恐怕是凶多吉少。”


    小菊一驚,連忙急問道:“怎麽回事?”


    衛越搖搖頭,一五一十把這些日子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小菊,小菊聽完,有些感歎道:“恐怕是天意弄人。”


    喂完衛越藥汁,小菊回了大廚房,繼續忙活著,她聽見夫人房子大丫頭彩兒姐姐說起這幾日夫人又掉眼淚了。


    說是擔心少爺,也不知少爺最近是怎麽了,多災多難的,家裏大夫來了一批又一批,可少爺的身體中不見好,今日高燒還未退。


    小菊聽了心中無奈,府上老爺夫人少爺對家裏很是仁慈,前些日子少爺染了風寒,好了後又受了傷,現在還掉進河水裏.......


    少爺可不多災多難嘛,小菊想到衛越剛剛說的那個姑娘,不知道那個姑娘是不是少爺心儀之人,若是少爺心儀之人,那少爺這段日子恐怕振作不了。


    她盯著彩兒姐姐,多嘴問了一句:“彩兒姐姐,少爺啥時候說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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