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兒正和廚房的旁人說著夫人房裏的事情,冒然被問這麽一句,皺起眉頭看了一眼小菊,有些生氣道:“這些事情是咱們下人該問的嗎?”


    小菊臉色懨懨,有些尷尬低下頭繼續忙活。


    她其實就是想,要是少爺娶了少夫人,是不是就會振作了?不會這樣多災多難了?不會想著盧江縣的那位姑娘了?


    她的話像是給彩兒提了醒,彩兒說了她幾句,卻在回到夫人房裏,就開始在陳夫人扇耳邊風。


    和陳夫人說什麽,少爺年紀不小了,是不是該說親了,最近少爺多災多難,衝衝喜說不定就好了。


    陳夫人一聽,也是個主意,自古以來衝喜的事情不少,有些人家出了事情衝衝喜還真就過去了。


    等到晚間,她躺在床上和陳老爺商量此事,陳老爺想了想也是道理,可是不是要等兒子醒了後問問他有沒有什麽意見?萬一有心儀的小姐呢?


    陳夫人一想也是,如今兒子人都未醒,這事算是操之過急了。


    半個月後,陳鋒醒是醒過來了,可身子每況日下,看著病懨懨,再也不是軍營裏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


    大夫一批又一批的進來,可看了也沒用。


    春末時,縣城出現一個陌生麵孔。


    嚴秋落一身女扮男裝,穿著粗布白色袍子,身上有些風霜,倒還是遮擋不住她的容顏,過了個新年,她模樣好像長開了,這樣女扮男裝看著就是一個俏生生的公子哥。


    她路過街道時看了看周圍,覺得舒心多了。


    前些日子,因為陳鋒離開的事情,她萎靡不振,夜裏發現了那人會來看自己,可她到底心裏氣他那日不告而別,晚上又來偷香,是什麽君子所為?


    想起離開盧江縣的前一日,塵依突然出現在她小院,打量她,開口道:“既然心裏不暢快,何不出去沿路看看?”


    她聽了神女的話,想了半宿,到底是打了注意,連夜收拾好包袱,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未亮就出了門,出門前還想著女裝打扮不太方便,找了一身父親從前留下來的衣服換上。


    那衣服長是長了點,可好歹也能穿。


    出了盧江縣,去了德州其他大大小小的地方,還往京城那個方向走了走,心裏確實舒暢了許多。


    本來冬日實在不適合出行,可出去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感覺卻沒那麽糟糕,出走遊玩前,她是存了怒氣的,她倒想看看,等她失蹤不見了,那廝到底會不會有一點點著急?


    一走就是3個月,想著差不多了,身上銀子也花的快沒了,才一路趕路回了盧江縣。


    走了不久,到了自家小院前,可怎麽看著有些怪怪的?


    小院是那個小院沒錯啊?


    可那院門明明是嶄新的,周圍圍牆用的牆磚都是新的,她有些疑惑自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又看了看周圍,發現跟自家並排的房屋都是嶄新的更加疑惑了起來,她望往對麵街道看了看,沒錯啊,這是自己家。


    帶著疑惑,她拿出包袱裏的鑰匙,準備開鎖,走近了,發現外麵根本沒上鎖,她皺起眉頭,敲了敲院門。


    “誰呀?”


    裏麵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嚴秋落驚訝的看著門,枝啞,打開,一個侍衛裝扮的男子從裏麵出來。


    “你是誰?你怎麽會在我家?”


    嚴秋落一緊張,連壓低聲音都忘了,特有柔美的女聲響起。


    衛越上下打量起眼前少年打扮又一口女聲的人物,見眼前的人個子比平常男子矮小三分,麵容十分清秀,眉目如畫般,仔細看了看她耳朵,果真有耳洞。


    他心裏跳的極快,連忙往院裏跑,跑到院中又覺得不對,轉身往院門跑去,一把拉起那人手腕就往院外跑。


    嚴秋落一臉懵逼驚魂的被人連拉帶扯的拖到街上,反應過來後罵他登徒子!


    眾人紛紛圍觀,衛越這時才發現自己不妥。


    他本是領了少爺的命令,來這裏守著,萬一嚴姑娘沒死呢?


    嚴秋落甩開他的手,氣憤的看著他怒道:“你在我家也就算了,你這拉拉扯扯像是樣子?”


    衛越上下打量她,見周圍人多,不好直說,隻能低壓聲音道:“您是嚴姑娘嗎?我家少爺叫陳鋒,他有急事讓我找你。”


    聽見陳鋒的名字,嚴秋落有些驚訝,看了一眼侍衛打扮的衛越,點頭道:“借一步說話。”


    兩人去了街邊茶樓,衛越急急忙忙把這些日子的事情一股腦倒出來告訴她。


    嚴秋落聽完,有些驚訝,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想必那日神女來她房裏也是有原因的。


    為的就是她的安危?


    所以勸她出去遊玩?


    等衛越說完了,就要帶她走,可嚴秋落打量了他一番,笑道:“你恐怕找錯人了,你說的那人恐怕是我姐姐,我不是你口中的那位姑娘。”


    說完還抹了眼淚,說自己姐姐是多麽可憐,多麽可憐,沒想到被盜賊害了.....


    衛越一陣無語,他沒見過嚴姑娘的模樣,也不知道她的畫像,此時抓住一個尋上門的人就以為是嚴姑娘確實莽撞不妥。


    他見眼前女扮男裝的姑娘哭的可憐,還真是半信半疑信了她。


    衛越送她去了嚴家,自己騎馬想回去和少爺稟告這事,哪知道聽說少爺又暈了過去,昏迷不醒。


    衛越無奈,此中那日少爺掉進河中被打撈上來,身體骨就越發虛弱了。


    德州的大夫都被請了一遍又一遍,怎麽也根治不陳鋒的身子,陳老爺無奈求了上頭的主子,從京城來了禦醫也沒把陳鋒治好,那禦醫回去後,陳老爺就命人在德州城牆上貼好招示。


    陳老爺想著,再等上些日子,天氣暖和些就讓人把陳鋒送到京城去,去哪裏請名醫好好整治,調養身體。


    三日後。


    外麵下了大雨,狂風大起。


    陳府。


    管家得了門房消息,說是有個姑娘揭了招示,說能救治自家少爺。


    管家讓人把姑娘請進門來,姑娘梳了一個未出閣發髻,穿了一件灰白色麵長裙,背著一個包袱,像是個來投奔的遠方親戚。


    管家心裏狐疑,但怕誤了事情,急急忙忙地來稟報陳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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