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少華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醫院病房裏,趙靈韻坐在他的身邊打著盹,自從林少華等人被救出來後,她第一時間趕過來看,守了林少華兩個晚上,外麵的陽光灑進來,窗外的風景映在眼簾十分愜意。


    林少華雙手撐著床慢慢坐起來,似乎動作太大吵醒了趙靈韻,趙靈韻連忙幫他扶起來靠在枕頭上。


    “子龍呢?我怎麽也找不到他的病房。”趙靈韻很焦急的問道。


    “水。”林少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她,腦海中陳子龍躺在懷裏的場景還曆曆在目。


    趙靈韻起身幫林少華倒了杯水,待他喝完後看著他等待答案。


    “他死了。”林少華小聲說道。


    趙靈韻愣了一下,猶如晴天霹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


    林少華的喉結蠕動著說道:“是我害死了他,我親眼看他倒在我懷裏卻無能為力,都是我……”


    趙靈韻眼眶紅潤,捂著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陳子龍的死對他來說打擊非常大,這讓她差一點暈眩過去。


    趙靈韻撕心裂肺的坐在地上痛苦,雙拳狠狠砸向林少華,一拳接著一拳,把所有憤恨都發泄在他身上。


    林少華鎖緊眉頭,強忍痛,讓自己不哭出來,雙拳緊握,他恨不得將林梓鵬碎屍萬段。


    整個病房裏回蕩著趙靈韻的哭聲,那是隔著房門都能感受到的傷心。


    ……


    幾天後,一切風平浪靜,被風暴摧殘過後的城市已經煥然一新,根本看不出經曆過暴風雨的洗禮,城市變得一片祥和,海風吹來依舊令人愜意,夜晚的霓虹燈照耀著城市的高樓大廈,如此美妙平靜的夜晚,卻是一段噩夢的開端。


    因為風暴時間,學校受損嚴重,暫停了學生在校園的一切課程,由於也接近高考,學校通知學生在家裏自行複習。


    但安羽悅卻沒這個心思了,自己的父親出這麽大的事,至今昏迷未醒,母親的工作也辭掉了,每日每夜得守在安國業身邊,自己在國外留學的哥哥消息不通,還不知道家裏的事,現在也聯係不上。


    於是安羽悅找到了哈奇,約他出來散散心,也順便感謝上次在賭場發生的事。


    兩人約在趙靈韻家附近的奶茶店,哈奇依舊是一副高冷的模樣,沒有以前嘻嘻哈哈的表情,這讓安羽悅感覺他變了一個人似的,也讓他看上去成熟許多。


    “哈奇,對不起,那天在學校當著你的麵把你送我的禮物丟掉了,我聽蘇跡說那是你花了很多心思才為我挑選的,我本來想回去找的,但是暴風雨淹了學校操場,我怎麽找也找不到了,對不起。”安羽悅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兩手不停的扣奶茶蓋子的邊緣。


    哈奇看起來也沒有生氣,平淡的說道:“家裏發生這麽大的事,加上前幾天受到驚嚇,你能撐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禮物的事你不用在意,最近幾天你好好休養,能複習的話多看看書,實在不行,隻能複讀一年,以你的才智,會考上好大學的。”


    安羽悅一想到家的事,眼淚不禁在眼眶中打轉:“現在哪裏還有心思學習,我爸一天不醒,我心裏的石頭就放不下心。”


    哈奇安慰道:“現在安業集團的情形確實比較複雜,施駒幾乎一手遮天,他前天還把夏天翔的公司吞並了,這樣他就有理由坐上董事長的位置,然後把你爸一腳踹開,到時候就算你爸恢複了,也很難再奪回來。”


    就在賭宴的前一天,夏天翔因欠下高額債務,不得不把公司賣掉,所以才去了賭場想要翻個本。


    施駒身為代理董事長,公司上上下下的事務都由他打理,加上這次收購夏天公司能力出眾,時間久了必然會找機會坐上真正董事長的位置,趙靈韻一直在公司潛伏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可是最近因為陳子龍的事,趙靈韻一直沒去公司上班,請了好幾天的假在房間裏麵半步也不出。


    安羽悅告訴哈奇這次約他出來主要還有一件事就是趙靈韻的事,她已經兩天沒出過房間門了,沒吃過一口飯,不管安羽悅怎麽勸都不開門,她很怕趙靈韻會出什麽事情,所以來尋求一下幫助。


    “靈韻姐這次受到的打擊太大,一時接受不了,真怕她出什麽事。”安羽悅說道。


    哈奇歎了口氣,喝口奶茶說道:“這樣吧,明天我叫林少華跟蘇跡去看一下,今晚你先好好安慰一下靈韻姐。”


    安羽悅乖巧的點點頭。


    兩人正要離開時,哈奇的手機響了,是蘇跡打來的。


    “喂,哈奇,看電視了嗎?”蘇跡的聲音非常焦急,好像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他。


    哈奇跟安羽悅走出奶茶店,正好對麵的廣場上就有一台大熒幕,大屏幕上顯示的不是新聞,而是一個人,夏天翔。


    夏天翔整站在一座高樓上,可以看到他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走路十分不穩定,臉上充滿了驚恐,他的麵前還有一個人,看不清他的樣貌,隻有帶著衣帽的黑色身影一步步靠近他,將他逼到天台邊緣,最後身後一推,夏天翔從天台上墜落下去,視頻的結尾,這名戴衣帽的黑影還回頭看了攝像頭一眼,接著屏幕熄滅。


    這段視頻不停在屏幕上重複著,沒有一點聲音,畫麵卻看起來如此詭異和恐怖。


    哈奇和安羽悅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電話那頭的蘇跡還沒掛斷:“喂?你們看電視了嗎?說話啊。”


    哈奇緩緩拿起手機回到:“剛看到。”


    蘇跡說道:“目前整個市裏的電視和熒幕都播放著這個視頻,好像是被黑客攻擊了,該不會是……”


    一提到黑客,他們都想起了趙靈韻,安羽悅說道:“不可能!不會是靈韻姐,她這兩天一直在房間裏呆著沒出來過,不可能做這種事。”


    蘇跡連忙解釋道:“我不是說趙靈韻,我是說上次在賭場裏,林少華不是第二局遊戲判斷隊長判斷錯誤嗎,那個時候好像徐瑾文也有個幫手黑進監控還動了手腳,有沒有可能跟他們有關?”


    哈奇想了想說道:“夏天翔欠下高額債務,施駒就把夏天公司吞並,然後去了龍金標的賭宴,出來後接著就出事,肯定和施駒脫不了關係,林梓鵬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搞不好他還跟施駒有合作。”


    “所以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安羽悅擔心的問道。


    蘇跡在電話那頭回答:“恐怕事情沒那麽簡單,但我敢肯定,跟施駒和林梓鵬他們脫不了關係。”


    哈奇拿過手機:“一會兒我們找靈韻姐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知道黑客的來曆,如果他是幫施駒或者林梓鵬辦事,那後果不堪設想,然後夏天翔的死,明天看看能不能問問夏琳姐,她應該知道些什麽東西。”


    蘇跡那頭突然響起了聞天的聲音:“你們以為你們是偵探嗎!小孩子不好好讀書整天摻和那些事情!不許去!”


    哈奇和安羽悅沒想到聞天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蘇跡連忙推開聞天說道:“天哥,一會兒跟你談,那個,哈奇啊,趙靈韻那邊就拜托你了。”


    說著蘇跡掛斷了電話。


    哈奇和安羽悅相互對視一眼,又望著屏幕上循環播放夏天翔墜樓的畫麵,覺得這背後又有一件大事在等著他們,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晚上,安羽悅帶著哈奇來到趙靈韻家裏,安羽悅這段時間一直住這邊,為了方便,趙靈韻賠了把鑰匙給她出入方便。


    趙靈韻在房間裏麵兩天沒有出來了,安羽悅敲著門,門沒鎖,哈奇也跟著進來了,禮貌性的問候:“靈韻姐,我來看你了。”


    聽到哈奇的聲音,趙靈韻依舊沒有反應,麵對著牆麵側躺在床上,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個腦袋。


    看趙靈韻沒有反應,哈奇也沒多說什麽,放下手中的書包,打開手機走過去把剛才在廣場錄的視頻給她看。


    “這是今天晚上的視頻,夏天翔被人推下樓當場死亡,行凶過程不知道被誰拍了下來,然後被瘋狂外傳,整個網絡和市裏的電視熒幕被一名黑客入侵,足足循環播放了十五分鍾,靈韻姐,我相信除了你應該沒人能知道這個黑客的身份了。”


    這句話似乎起了作用,趙靈韻伸手接過手機看完視頻,猛地坐了起來,麵色十分的憔悴,臉頰上還有淚痕,頭發淩亂不堪,但此刻的趙靈韻鎖緊眉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視頻,她回想起在賭場上有另一個黑客入侵監控還修改畫麵,導致她的電腦中了奇怪的病毒代碼。


    那串病毒代碼覺得很眼熟,是自己的師傅教給她的一個病毒代碼,當時因為幫助林少華來不及多想,現在回想起來,那串病毒代碼除了她師傅和自己就沒有其他人會了,而能夠做到入侵市裏所有電視熒幕和網絡來傳播視頻的人,能力一定也不差。


    她的師傅當年因為跟丈夫結婚,就再也沒有碰過這些東西了,將所有的知識交給趙靈韻,時間一晃就是三年,趙靈韻再一次看到師傅熟悉的病毒代碼。


    哈奇見趙靈韻反應就知道她一定有線索:“靈韻姐,這事隻有你能幫安羽悅了,施駒前兩天剛吞完夏天翔的公司,夏天翔就遇害,這個人心狠手辣,說不定哪天就對安羽悅動手了。”


    趙靈韻雖然疼愛安羽悅這個孩子,可是自己剛剛經曆失去愛人的痛,又怎麽能冷靜下來幫忙呢,看完視頻,趙靈韻一句話也不說將手機丟到床邊再次躺下,完全不理他們。


    安羽悅還想再說點什麽,哈奇阻止了,示意安羽悅離開房間:“靈韻姐,今晚打擾了,您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


    門關上以後,安羽悅生氣的低吼:“你幹嘛呀!再說兩句她就答應幫我們了!”


    哈奇聳聳肩回答:“總得讓人家整理一下調整一下心態吧,放心,她會幫我們的。”


    安羽悅半信半疑的盯著哈奇:“你怎麽知道靈韻姐一定幫我們?”


    “敢打賭嗎”


    “賭就賭!怕你呀!難不成你有十成把握!”


    “蘇跡當初就是這麽輸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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