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李啟雖然演講了一篇氣勢長虹的演講稿,盡管裏麵有著血與火的詩歌,可是他本人對這座擁堵不堪的破舊城市,僅僅留有著對故土的尊敬。


    在演講完那篇不算冗長的演講稿之後,李啟施施然的離開,他不屑那什麽演講冠軍,不屑什麽獎學金,更不屑那肥豬局長親切的問候,所以,他心安理得的離開了那座禮堂。


    泡芙酒吧在江城南部很是出名,不僅僅是因為他們那的酒在這一片是最烈最為頂尖的,它的出名完全是被那美妙的胴體和火辣的舞蹈所躁動的少年們多次光顧並爭相追捧,而引起的浪潮所塑造出來的。


    寒冷的冬夜,馬路兩旁仍有積雪未化,穿著厚重的清潔服的清潔工們用鏟子鏟起一大把比雪還要潔白的鹽,用力地拋向堆積在馬路兩旁的雪堆,他們呼出熱氣在空中與寒氣相互接觸,產生大把大把的水蒸氣。


    這些人麻利地幹著自己的本職工作,但是也時不時的瞄一眼停靠在他們身旁的轎車。


    泡芙酒吧門口就算是這麽冰冷的天氣,也仍然阻擋不了那些青年公子哥們的熱情,各色轎車停靠在馬路邊,在那些公子哥的認識中,燈紅酒綠的生活在夜晚鍾聲響起的那一刻才剛剛揭開帷幕。


    “哎喲,這不是李哥嘛,怎麽這麽久才來?是不是忘記了我們這些可憐的姐妹了?”甜膩膩的腔調,塗滿胭脂粉末的麵容,身上時刻帶有濃厚桃花香味的秦姐站在門口,看到李啟緩慢的從車中下來,馬上就滿麵笑容的迎了上去,那水蛇般的腰肢扭動著,待到接近時就緊緊的停靠在李啟的懷抱中。


    “李哥,我們這些姐妹可是想死你了,”看到李啟嘴角微微揚起的角度,秦姐熟門熟路的拉著他的手,一步一回頭的引領著李啟走進泡芙酒吧。


    3201號貴賓室中,猩紅的地毯與天花板懸掛的晶瑩吊燈遙相輝映,橘黃色的燈光布滿了整個貴賓室,對應門口的黑色壁爐燃起淡藍色的火焰,烘烤著整間貴賓室。


    李啟斜靠著鵝絨靠椅,手中緩慢搖晃著裝滿血色酒液的高腳杯,靜靜的眯著眼睛。


    “最近商業區的黑虎動作比較頻繁,好像江城來了什麽大人物,靠近那一塊的弟兄剛剛全部被驅逐了,沒辦法弄到詳細的消息。”秦姐輕柔的捶打著李啟的肩膀,櫻桃小嘴微微的開合。


    “嗯,我也聽說了,但是,嗬嗬,我們隻要保證自己的利益不受到損害就可以了,至於那個大人物?誰管他去死。”輕輕的抿了口杯中酒液,用秦姐遞來的手帕胡亂的擦拭一番,李啟坐直了身子,盯著啪啪作響的壁爐,渾厚的聲音緩慢的從他口中傳來。


    “哈哈,說的是呢,秦姐我啊也是這樣想的,隻可惜了小五,那麽壯碩的一個小夥子,”用李啟剛剛擦拭過的手帕捂住小嘴,秦姐嬌俏的笑了,然後臉色立馬轉變的陰沉下來,“他的屍體被碎掉之後在昨天被人丟到了酒吧旁邊的垃圾桶。”


    “監控視頻看了沒有?”李啟沒有其他的動作,一口將剩下的酒液喝幹,靜靜地等候琴姐的回答。


    “監控看了,沒有其他的線索,就是兩個全身蒙著黑衣的人提著袋子靠近,然後監控畫麵就變成雪花了。”秦姐將手帕又遞給了李啟,轉身坐在旁邊的鵝絨靠椅上,將目光停留在李啟嘴角殘留的酒液上。


    “好,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交給小白去解決,最近這半年我沒有別的事是不會再過來了,該死的唐吸血鬼,還有更加該死的老頭子。”李啟將頭轉動望著秦姐,嘴角的笑意漸漸地擴大,但是嘴中卻不時的爆粗口。


    江城一中作為這座城市高中階段的頂尖人才的匯集地,龐大的校區甚至可以與那些大學的校區麵積比擬,但是正如他家老頭子說的,一個人越有錢,就會越加吝嗇。占據整個城市南部一半麵積的學校,卻沒有絲毫的繁華所在,到處都是破落的建築,按照那個校長老頭的說法,這是古韻,這是曆史的積澱。


    李啟和其他的師生一樣,每次聽到校長老頭的這些話,隻能默默的豎起中指,心裏將校長家中所有女性都親切的問候了一遍。


    不談校長在外麵包養了三四個情人,這種傳遍整座校區的風流雅事,單單就他每天在米其林的花費,如果投入校區建設中,可以說,那棟建成於二十世紀五十年代的主教學樓,以及它的附屬建築,江城一中實踐教學樓和那棟同樣建成於五十年代的男女宿舍樓,都可以煥發第二春,甚至更加貼近它應有的光彩。


    市政府的財政每年的撥款多達一千多萬,可是,那些可憐巴巴的教師和學生從未見到校長為校區建設動過一分一毫。相反的是,李啟和他的那些小夥伴很是蹊蹺的發現,財政撥款之後那幾天,校長夫人以及那些校長的小情人莫名其妙的就多了幾條珠寶項鏈,出行佩戴的包包也從國內品牌轉變成了國際知名品牌。


    對此,全校師生有目共睹,並且對此事都是義憤填膺,不說你全部把財政撥款用在全校師生的各項用度上,也不要求你翻蓋多少多少的教學大樓,但是最起碼,最少最少的要求,你好歹把教職工宿舍和男女宿舍翻新一遍,把那些老舊的設施更換一下,多雇傭些人手把路上的垃圾清理一下,這點要求並不過分吧。


    可是,就是這麽一點點的要求,校長聽到後也是漲紅著他那張布滿厚厚油脂的臉龐,口水不要錢般的對來抗議的師生代表大罵特罵,咆哮聲震動著他的辦公室天花板都掉落起粉塵了。


    “你們這些張口閉口就談錢的壞家夥,是誰給了你們狗膽,跑過來向我要錢?你們在食堂吃的夥食差嗎?那些都是天上掉下來的?你們在出去春遊的時候,坐的巴士和戶外生活的器具都是不要錢的嗎?你們這些養不熟的白眼狼,吃我的用我的,學費有國家給你們付了,工資我也按照標準發放了,我有克扣你們一絲一毫的工資了嗎?快給我滾!不然明天學校全部停水停電,學校裏麵的健身俱樂部以及其他一切娛樂設施全部停止開放!”


    校長的咆哮震動了整棟辦公樓,同時連同李啟這些師生代表也都被整蒙了。你聽到了嗎?停水停電在現在的學生和老師們聽來不異於洪水來襲,停止開放一切娛樂設施更是如同地震爆發。這江城一中雖然是公立學校,可他媽是軍事管理的模式,沒有到放假的時間,全校師生都隻能在這座校區裏麵活動。


    翻牆逃跑?嗬嗬,通電的鋼絲網以及外麵灑滿的鋼釘可以杜絕一切想要逃跑的生物,不然,你以為這座公立學校能夠死死的壓製住整個胡北省那麽多的高中?胡北省在全華夏來講都是高考重點省份,而江城一中穩坐胡北省高中一哥地位可不僅僅是因為那些在全國範圍內都算得上優秀的教師,最主要的還得靠全校師生的辛勞汗水。


    所以,就連所有高三老師都頭疼的李啟同學,都未能逃脫這如同魔爪的校園出去遊蕩。


    因此,當校長以停水停電和停止開放所有娛樂設施提出威脅的時候,李啟他們也就無奈的低下了他們高昂的額頭,像是鬥敗的公雞那樣無精打采的離開了校長辦公室,而那隻老狐狸同時也被學生和老師冠以鐵公雞名號的校長,偷偷的瞄了眼門縫,確定他們都離開之後,終於散去了讓他那肥膩的臉龐變成猴屁股的怒氣,惡劣的歪了歪嘴,高傲的揚起了頭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從旁邊的休息室裏走出來的兩個清純小學妹熟門熟路的開始揉捏校長鬆弛的肩膀,看著手法明顯不是第一次了。


    12月25日,這是個美妙的節日,西方大陸的教會始祖,也就是被釘在破木十字架上的耶穌的誕辰。鵝毛大的雪在靠近南方的江城並不多見,但是純潔無瑕的雪花下落時,也有些不一樣的浪漫景色。貫徹江城一中的主幹道上空無一人,雪落的很急,好像要把這汙濁的世界重新再粉飾一番那樣。


    不知何時,亮了一夜的路燈漸漸的暗淡了下去,從男生宿舍那邊走來一個模糊的影子。包裹在厚重的衣服裏,李啟戴著一頂三角帽,搓弄著雙手的同時嘴巴也不時的在嘀咕著。


    “該死的天氣,該死的小白,真是見鬼,這種天氣不是應該讓我好好的躺在被窩裏麵,抱著我那一比一的人造玩偶舒舒服服的享受一番麽?這見鬼的雪,都快把我這整根腿都吞掉了。”


    就算已經天明了,雪花還是在下,好像有愈演愈烈的趨勢,鵝毛大的雪已經接近嬰兒手掌大小,雖然是輕飄飄的,可是堆積起來壓在人身上還是有些不舒服。一絲絲的涼意透過棉襖細小的孔縫,可勁的往人身體裏鑽,李啟抖了抖身子然後用手使勁的抱著自己。


    “喂?小白?我快到校門口了,你們給老子搞快點!冷死你老子看誰給你們發工資!媽蛋!”看到主幹道盡頭黑不隆冬的鐵門,有些類似咒罵般舉起了中指,朝天空比劃了一番,然後摸出手機撥出了號碼,毫不猶豫的開罵。


    在這樣寒冷冬季的早晨,不管是誰,也不管他的身份如何,隻要是從美妙夢境和溫暖如情人的擁抱中被吵醒,都會免不了怒火衝天,同時心裏親切的問候那些發出吵鬧響聲的人們的女性長輩,一如現在的李啟。


    “該死的!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我要不要讓小白去猴子那邊給我偷個東西,他的私人金庫裏麵可有許多好東西。不過好像聽說裏麵設有許多的陷阱?嘿嘿,怕什麽,小白的皮可比我的緊實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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