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歡的夜撩深了,寂靜的營寨處在一片酣睡之中,將軍們醉了,士兵們累了。


    一批穿著黑衣的人,手腳利落翻身躲避過列列巡羅守衛。


    正在濟敏等人正在沉睡之際,突然嘴巴被緊捂住。


    耶律洪猛醒來,要大吼時發現自己嘴巴被緊捂,瞪大著滿是血絲的眼珠子就要與黑衣人打起來之際,令人打顫的聲音響起:“別出聲,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處在黑夜裏的濟敏聽到這話,壓了壓手板表示知道。


    黑衣人見她們明白了,放下緊捂住他們的嘴淡淡道:“快走吧。外麵已安排好了。”


    環月眼一眯對黑衣人道:“有十萬騎兵在五十裏開外交替巡守,逃不掉。”


    “你們放心,還有一道口子沒有防守。”黑衣人的語氣很淡,讓人聽了不寒而粟,好像此人沒有喜怒哀樂一般。


    耶律洪猛早不耐煩了,壓低聲音道:“敏兒別想了,快走吧。”雖然吐蕃王沒把他們當俘虜,可是他們始終受到限製。


    “可是……”


    耶律洪猛性急,打斷她的可是,拉著她就往帳後走。


    三人糊裏糊塗跟著黑衣人躲過了陣陣守衛。


    環月見到寨門就在眼前了,深皺的眉頭沒有鬆,反而擰的更緊了。


    “星,照理說不可能呀,怎麽吐蕃的防備這麽鬆懈?”


    濟敏也是一頭霧水,“是呀,太輕而易舉了。”


    耶律洪猛擔心被發現,聽見兩人還在小聲說道,不由的回頭,“敏兒住嘴,要說出去再說。”吐蕃人徹夜狂歡,現在個個已醉如母豬了。


    直到走出營寨後,寨外不遠停放著好幾匹馬,忽達都、烏蘇塔等人早在寨外了。


    濟敏見到被抓的將軍們一個不少全都在,頭頂冒出無數問號,“你們怎麽在這裏?”


    眾人麵麵相覷,他們也不知道,睡的糊裏糊塗突然有人來救,他們就跟著出來了。


    “另一隊的人還沒出來?”蒙麵黑衣領頭人朝另一名屬下冷冷問道。


    “應該快了。”


    眾人聽見如此冷的對話,不由牙齒打顫。站在漆黑曠野裏感覺風特別的涼。


    很快他們就見到十幾名黑衣人用無聲的腳步急向寨外急跑了出來。


    烏蘇塔見到這一群人走近後,不可置信中瞪大眼睛,小聲疑問:“烏妹?”


    “阿爹?”烏妹和桂玉兩人也是一頭霧水,不知是怎麽回事。


    “誰?”寂靜的寨內,一名起來撒尿的兵士見到寨外一大群人,揉著迷糊的眼睛剛開口,立即被人劈暈了。


    寨外的眾人心一緊隨既一鬆,見到吐蕃兵士被劈暈了。水裏來火裏去的一顆心,不可思議中見到一位穿著吐蕃盔甲的將軍立在寨內。


    “謝了。”黑衣領頭人對寨內劈暈兵士的吐蕃將軍抱拳後,冷冷再道:“為了以防意外,殺了他。”


    “要殺你殺。”寨內穿著吐蕃盔甲的將軍也是冷冷的回答。


    蒙麵黑衣人心裏猶豫不決,搖搖頭說道:“沒有接到殺人的命令。”


    寨外的一群遼將們聽到他們如此冷的對話,更加茫然了。


    “你是……”環月眼神很好,漆黑裏模糊見到寨內將軍的麵孔,此人不就是時刻不離吐蕃王後身邊的飛虎將軍嗎?


    賴厘聽見這句抽氣聲,沒想這位草原上的明月眼神這麽好,冷冷道:“快走吧。”


    蒙麵黑衣人聽他的話,不吭聲領著眾人翻身上馬,淡淡道:“走。”


    遼將們雖不明所已,可是也覺的再呆不安全,立即跟著翻身上馬,朝黑幕裏奔去。


    奔馳在黑幕的草原上,濟敏糊裏糊塗問道:“月,剛才那位吐蕃將軍是誰?”怎麽吐蕃裏麵有他們遼國的內奸嗎?


    “是吐蕃飛虎將軍。”環月不敢相信的回答。


    濟敏聽後驚呼:“怎麽可能。”


    “或許是我看錯了吧。”她眉頭也是深擰,心愛的男人身邊竟然藏有如此危險人物,那他豈不是萬分危險了。


    在蒙麵黑衣人的帶領下,一幹人鑽過騎兵的防線後,黑衣人才拉緊馬繩,淡淡對他們說道:“已過防線了,你們走吧。”


    濟敏若有所思中問道:“你是誰?”


    “快走吧。”蒙麵黑衣人把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很冷中領著數十位黑衣人調轉馬頭朝來路返回。


    圓月下的一幹人稀裏糊塗地望著按原路返回的黑衣人,二丈金剛摸不著頭腦。他們是誰?為什麽要救他們?怎麽不跟他們走,為什麽還要返回吐蕃軍寨?


    聰明的濟敏和環月也大覺不可思議,無法理解這群人的行為,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真睡的正爽,躺在他懷中的盈盈微微醒來,眨了眨捷毛,撒嬌地向他溫暖的懷中蹭了蹭。見他沒有一絲醒的跡像,心滿意足冉冉再合上雙眸。


    蒙麵黑衣人返回時,摸進營寨裏,進入自己的營帳內。


    就在他們換衣之際賴厘杠著被他劈軍的兵士進來,“你的攤子自己去收拾。”還天火部隊呢,屁!


    摘掉黑布的景泰見賴厘扔在地上的兵士,臉上雖麵無表情,可是卻一個頭兩個人。殺人對他是家常便飯,如果此兵士是遼兵他會毫不猶豫下手,可是偏偏是自已人,而且大王也沒下殺人的詣令。


    賴厘見景泰這張終年一樣的棺材人,厭煩中走出他的帳外,今晚真是吵死人了。這些天火部隊把他們飛虎隊當成死人不成,動靜這麽大。如果不是接到大王的詣令,他早率眾把他們殺了。負手回到自己軍帳後他才脫掉厚重的鎧甲,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為什麽大王要放了遼國這群人,而且還放的如此偷偷摸摸的。


    隔天一大早晨,阿真在眾將麵前上演了一段好戲。


    “是我,都是我的過錯,不該安逸的飲酒誤事。”他重重捶著帥桌,一副悔不當初模樣。


    曹宗等人坐在下麵,心裏也是萬分婉惜,見到他們崇拜的大王如此自責,所有將軍立即站起來齊道:“大王不必如此,他日再擒就是了。”


    “唉,吃一塹長一智,王後的勸解是對的,當初我應該聽她的。”


    盈盈見他演的如此*真,憋著笑,把他的奸詐痛罵了一番,可是卻也做出萬分不舍道:“大王不必如此,仙神也會敲錯鼓,是人難免犯錯,以後我們謹慎一點就好。”


    “王後說的是,懇請大王勿再責怪自己。”眾將抱拳齊聲安慰。


    阿真重捶帥桌,不吭聲搖著頭,沉重裏一副了無生趣模樣地站起來,無神的瞳孔如沒看見眾將一般走出帳外。


    眾將怕他想不開齊追出帳外,見到越走越遠的大王蒼涼的背影,一時之間心裏難受。


    “王後,大王……”曹宗見如此措敗和蒼老的背景,心裏難受的緊。


    盈盈抬了抬眼,默然搖頭道:“各位將軍去忙自己的軍務吧,讓大王靜一靜。”


    “是。”麵麵相覷的眾人心裏婉惜無比,唉……,大王犒賞兵士們也是出於一片好意,可卻沒想到遼國會派遣小部隊來救。


    阿真走出寨外,坐在石頭上,望著天上的白雲。


    貝妮頑皮中輕踱到他身後,從背後捂著他的眼問道:“郎君,猜猜我是誰。”


    “會叫我郎君的,一定就是我的親親小可愛了。”阿真拉下兩隻小嫩手,揉著她的肩一起坐看著悠閑的白雲。


    跟著他坐看著天空的貝妮,不安分開口問道:“郎君,這場戰還要打多久呢?”


    “要停了。”他轉過臉笑答。


    貝妮聽後愣怔了,“這麽快?”


    “大西北被我們奪了,格格喀草原已在手中了,任務完成了。”他如是說道。


    “郎君不要遼國嗎?”貝妮好奇問道。


    阿真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我想要遼國,可是不是這個時候要。”


    “是因為大周嗎?”


    “沒錯,現在就算是奪了遼國也要和大周平分,大西北在我們手上,我們他日就不須要靠大周了。”終於有自己進軍的大跳板了。


    貝妮也是點頭,喃喃語道:“沒想到郎君的心這麽大。”


    “是不小。”說完好奇盯著她詢問道:“妮兒,我把大西北交給你去打理要試一試嗎?”


    他這一番話令貝妮小鼻子一皺,搖頭說道:“如果郎君把大西北交給妮兒打理,那大家會說郎君有偏坦之心。”


    “是呀。”他聽後也是點點頭,小心問道:“妮兒,盈盈說要你跟著她,你覺的怎麽樣?”


    “妮兒想跟盈盈。”她開口雀應。


    阿真想了想還是覺的不妥,搖頭摸著她的腦袋道:“我想要你快快樂樂的,別去淌官場那一趟渾水,好好了呆在大理。”


    “郎君……”貝妮不滿了。


    阿真見她撒嬌,輕啄了她的酒窩,“我要讓我的妮兒永遠快樂純真,朝中之事盈盈足可以勝任。”老頭子還沒死呢,不*死他誰會吃飽撐著去接這顆燙手的山芋呀。


    “來我教你唱歌。”阿真握著貝妮的嫩手悠閑說道。


    貝妮連連點頭,“昨晚盈盈唱的歌好奇怪,可是卻好好聽,郎君也教我這種歌好嗎?”


    “好。”他笑答後摟著她悠悠唱起。“長路奉獻給遠方,玫瑰奉獻給愛情,我拿什麽奉獻給你,我的愛人。白雲奉獻給草場,江河獻奉給海洋,我拿什麽奉獻給你,我的朋友。”


    貝妮靜靜聆聽著,白雲冉冉逐蕩著,綠草油油翻浪著,歌聲悠悠徹繞著。


    正當他與貝妮在寨外的草原上唱歌,一名兵士慌慌張張地跑來,腳步還沒停之際大聲嚷道:“大王,大周來人了。”


    “咦!”阿真一頭霧水,不明白兵士為什麽要這麽驚慌失措。


    “大周來人了。”兵士見他沒應該過來,著急再報。


    “來就來了,幹嘛這麽慌張?”他在大周任大司馬,他們來人很正常呀。


    就在他不明所以之際。盈盈翹起嘴角領著鄭定橋出寨朝他走了過來。


    “老公,有客來。”


    阿真抬頭見來人是和他不對盤的鄭定橋,裂開口問道:“咦,這不是我們禦吏大夫鄭老爺嘛,怎麽?你還沒遼國的冷箭射死呀?”


    鄭定橋臉色不好,“多謝大司馬關愛。”


    “我這個人一向很友愛的,坐。”比劃著旁邊的草原說道:“行軍打仗不拘小節,鄭定橋你就隨意坐坐吧。”


    鄭定橋氣的老臉發黑,很生氣……不,他是非常非常生氣……不,他是狂怒!


    “聽說你讓遼皇弟耶律洪猛逃了?”


    阿真聽他說出一個實事,點頭道:“是呀,犒賞過頭,將士們皆喝醉了,才讓遼國有空子鑽。”


    “你你你……”鄭定橋氣的指著他,不知該說什麽了,朝他大吼,“行軍打仗,你竟然讓兵將們喝酒,你是怎麽領兵的。”


    盈盈聽見這老頭竟敢指責她老公,不爽大喝:“大膽,放肆。”


    她的暴喝把鄭定橋喝愣了,隨即盈盈教訓哼道:“你一位小小的大周官員,竟然來我吐蕃軍寨斥責我們大王,怎麽?難道你認為我吐蕃好欺負不成。”


    她這一番話說的跟來的所有將軍個個怒目猙獰。


    鄭定橋心裏一突,暗暗咬牙。是呀,大司馬已成了吐蕃大王了,他可不想被吐蕃這些人五馬分屍。


    立即堆起笑臉唯諾抱拳道:“吐蕃王後,是外臣失言了,隻是被遼皇弟逃了實在可惜,一時出言蠻撞,請勿見怪。”


    “哼,如果沒被逃,你此來是想來向我吐蕃討耶律洪猛嗎?”要不是婉君等人還在大周,她肯定把這老頭宰了。


    鄭定橋聽她這番話,心裏突兀,他就是這個意思,“這……,吐蕃大王也是我大周的大司馬,他抓到遼皇弟應該交給大周。”


    曹宗見他這麽無恥,大吼:“我大王抓的人要給你們大周,你們大周也太不要臉了吧。”


    “曹元帥話不能這麽說,要不是我遼國百萬兵來前來,你們如何能得到大西北,所以遼皇弟理當歸我大周。”


    阿真愕然了,見到兩人竟然為了一個被逃走的耶律洪猛爭的麵紅耳赤,心裏暗歎,他就知道會這樣子,所以幹脆送遼國一份人情,天大的人情。


    盈盈見兩人唇槍舌戰,氣的臉龐發黑,大聲怒吼:“全給我住嘴。”


    爭執不下的兩人聽到這聲怒吼,立即停下四處飛濺的口水,愣愣齊望著她。


    阿真白眼一翻,站起來拍了拍屁股,說出一個實事,“耶律洪猛這群人都逃了,你們現在爭這個還有什麽意思。”


    原本爭的麵紅耳赤的兩人聽他這番話,想到人都走了,他們還像小孩子爭糖一樣,不由的臉更紅了。


    鄭定橋窘了窘,抱拳道:“大司馬,大帥問你何時回歸?”既然人都不在了,他的任務也就失敗了,把柳晚揚交待的事詢問了一遍。


    “過幾天吧。”阿真手負背道:“我想回皇都一趟,可能沒那麽快回大同。”


    鄭定橋聽他說要回皇都愣怔了一下,趕緊抱拳勸道:“大司馬,桑幹百萬遼狼未破,你現在回去不合時啊。”


    “對我來說,我夫人比邊境戰事還要重要。”他如是說道。


    鄭定橋見他如此堅決,不再勸了,轉身朝盈盈抱拳道:“吐蕃王後,邊境事急,外臣想告辭了。”


    “曹宗送客。”她對這個死老頭完全沒有好感。


    鄭定橋聽她這語氣,咬牙邁出老步。心裏把阿真和盈盈的祖宗十八痛罵了個通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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