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達旦城草原這一戰,二十萬維土爾暴眾被殲盡殆,遼國上下一片嘩然,自此所有人聽聞吐蕃虎帥皆駭然抽氣,綿羊之詞從此退出曆史舞台。


    耶律洪猛、環月、濟敏諸人被擒,令上京朝野震動。


    上京城內,百姓依然有序的生活著,皇宮內耶律洪烈鐵青著臉,看誰都不順眼,怒火已彪上九重天了。


    “你們快想辦法把郡主救回來。”洪烈著急踱過來,走過去,苦無辦法。他的敏兒現在不知在受什麽苦呢。


    文臣武將冷汗淋漓,個個低垂頭顱,實在是想不出辦法。


    耶律洪烈見到他們這副軟弱如鼻涕的樣子,更是跳腳了,從殿桌上抄起茶杯,重擲在這些文武大臣麵前,怒吼:“沒有的東西,危急之時竟然連個主意都沒有。”


    低頭的諸臣聽見聖上的大聲奴斥,嚇的如寒風中的敗葉,全身是掛滿冷汗,懼跪呼喊:“臣懇請聖上息怒。”


    “沒用的東西。”耶律洪烈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想到他的繁星落入吐蕃手裏,他怎麽能不急。


    “大皇母駕到。”


    噤若寒蟬的大殿內,劃過一聲娘腔。


    耶律洪烈心裏大驚,急走到側門邊,見到被眾宮女攙扶中急行而來的老母,小心亦亦裏強擠出笑臉躬道:“額母,您怎麽來了?”


    大皇母完顏格喀琪嫫已是容顏蒼蒼、霜染兩辯,臉上的淚花糊了蒼老的雙眼,見到耶律洪烈立即撲了上來,用她那雙老手緊抓著洪烈哭喊道:“告訴額母,洪猛和敏兒是不是真的被吐蕃抓住了。”


    耶律洪烈心裏叫苦,不知是哪個混蛋把這消息告訴額母的,真該千刀萬剮。


    “額母且先坐,讓烈兒慢慢告知。”


    “我不坐,告訴我,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格喀琪嫫雖滿臉淚花,可卻威嚴無比。


    耶律洪烈見她如此堅定,心裏歎息,他的額母本就是草原的阿裏不達拉威峻的大山。


    “是的,洪猛和敏兒都落入吐蕃手裏了。”洪烈措敗中反手扶著踉蹌的額母,急道:“額母放心,烈兒一定會把他們救出來的。”


    格喀琪嫫震驚了,聽他說是,淚水更加的湍流,當著滿朝文武麵前放聲大哭,“我格格喀草原永不熄滅的繁星,我的敏兒呐……”


    跪地的眾臣噤若寒蟬中不敢吭聲,他們永佇在草原的阿裏不達拉峻山搖動了。


    完顏格喀琪嫫哭的讓耶律洪烈心都碎了,一邊侍候的數十名宮女低垂著頭,不敢伸去抹掉掛在臉龐上的淚花。


    “額母別傷心,烈兒一定會把他們救出來的。”耶律洪烈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的敏兒呐……”格喀琪嫫陣陣哭喊,緊抓著洪烈堅定道:“你一定要把我的敏兒救出來,一定。”


    “烈兒一定救她出來。額母放心。”耶律洪烈下了保證書。


    兩人拉拉扯扯中,這位遼國的阿裏不達拉峻山才心痛欲絕中被眾人擁簇攙扶離去。


    耶律洪烈躬身送她離去後,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當初為什麽要答應這個鬼精丫頭到洪猛那裏去呢?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啊。


    “左丞。”洪烈板著鐵青的臉朝跪地的一幹人喝道。


    左丞心裏顫抖,不敢抬頭地小聲應道:“微臣在。”


    “你立即到吐蕃,不管他們開出什麽樣的條件,一定要把洪猛和濟敏救出來。”不管吐蕃要什麽樣的條件,他都會毫不遲疑。


    “是。”左丞惶恐不安站了起來,僵硬轉身朝殿門走去,希望吐蕃不要為難他們才是呀。


    “報……”


    就在左丞剛跨出殿門,禁宮侍衛長火燒屁股般飛快的闖進殿內,跪地急稟:“聖上,敏郡主手信。”


    跪地的眾臣聽到是他們草原繁星的手信,立即愣了。她不是被吐蕃給俘虜了嗎?


    耶律洪烈也是不敢相信,連等太監都沒有,自己急跑到殿下,立即抄起侍衛高捧的信布。


    “果然是敏兒的手信。”耶律洪烈不敢相信,朝跪地的侍衛狐疑問道:“她不是在吐蕃手裏嗎?怎麽會在返回的路上?”


    “回聖上,敏郡主確定是被吐蕃擒了,當晚吐蕃大慶,所有兵將皆醉昏過去,郡主等人被一批蒙麵勇士搭救才得於脫身。”侍衛一五一十回答。


    眾臣聽聞,淒哀的臉大喜了,齊聲呼喊:“聖上鴻福,遼國鴻福。”


    原本暴怒的耶律洪烈聽到這天大的喜事,終年積雪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陽光,興奮大吼:“蒙麵勇士搭救我草原上的繁星,賞,給我重重的賞。”


    侍衛聽後抱拳再報:“這批蒙麵勇士搭救了郡主等人便離開了,連郡主也不知他們是何人,為什麽搭救他們。”


    耶律洪烈聽後,愣怔了。


    右丞聽到此話,大喜中抱拳說道:“這是聖上之威,這批勇士必是我遼國人士,我國處在危難之間,他們出手搭救,證明聖上深得百姓之心呐。”現在大力拍馬屁是絕對不會有錯的。


    耶律洪烈正處於興奮的勁頭上,聽到他的話,連連點頭道:“沒錯,國家危難之間,百姓能以為國家為重,這才是我遼國的好人民。”


    “聖上鴻福,我遼國萬眾一心,何愁邊境不安。”眾臣齊拍馬屁。


    洪烈聽的心花怒放,雙手大張喚道:“眾臣起來吧。”


    “謝聖上。”站起來的諸臣抹了抹額頭的冷汗,終於雨過天晴了。


    五月的天悶熱非常,夏的氣息已濃濃到來,幽靜空曠的野原上,溫暖的清風徐徐吹拂,高掛的滿月灑了一地清輝,無數綠草在風中悠揚。


    在皎潔明亮的月光下,阿真牽著盈盈的小手遊走在迷離的小草之上。


    “你明天就要走了嗎?”她與他才呆不到十天,他就要回去了,盈盈心裏萬分不舍。


    牽著她纖柔小手的阿真駐了腳步,笑望著眼前這張不舍的水臉,“去去就回。”說道他愛憐中撫摸著她的嫩臉,伏下身舔吮這張令人流連忘返的紅唇。


    盈盈娉婷站在她跟前,如星的眸子緊閉著,這個像疾風一樣的男人,她太擔心他了。無言中感受著他燃燃的深情。


    淺吻畢罷,阿真揉著她細纖的腰身,靜靜佇立在曠野之上,遠眺著淡黃的圓月。


    遙守著他們的飛虎隊等人,遠觀著佇立在草原之上的兩個人兒,俊美的男人摟著高佻亮麗的女人,俊男的衣襟在風中飄蕩,美麗的女人鳳帔也跟著翩翩起舞。


    “我離去後,你就派人到大周索討軍糧、械器、馬匹。”摟著盈盈的阿真望著明月幽幽說道。


    “我們要退兵了嗎?”盈盈知根知底,如此獅子大開口大周怎麽可能會應承。


    阿真收回如星的眼眸,嘴角微翹道:“是呀,格格喀草原在我們手中,此次出兵終於可以令所有人都震奮了。”


    “那你要如何應對大周皇上?”她擔心他,非常的擔心。


    “放心吧,我已送柳晚揚邊境六城了,此等軍功群臣難道還能說三道四?”他一點也不擔心。


    盈盈點點頭後柳眉不舒再問:“如若我到大周討物,那他們該如何看待你,會不會強扣你不放?”


    “我有皇考他們扣不住我。”說道這裏他攤開雙手笑道:“我吐蕃原本就窮,軍糧耗盡三軍將士正處於饑餓之中,無力再戰,大周不伸緩手,隻能退兵。”


    盈盈聽他把這瞎話說的如此認真,噗哧笑拍他的肩,埋怨道:“你的話都沒有一句是真的。”


    “我愛你是真的,比金子還要真。”他轉過頭癡情凝望著她,無比認真道。


    突然的愛,令盈盈臉蛋漾紅,心裏甜的如沐浴在蜂蜜裏麵,深情的雙手緊摟著他的手臂,羞煞萬千喃道:“我也愛你,老公!”


    “我的愛,老婆。”說道他深情中把她擁在懷中,四瓣情唇緊緊相貼。


    情湖裏波滔蕩漾,浸濕了一池香荷、柳葉。


    清晨的草原水氣凝重,霧蒙蒙的白宵還未散去。三軍將士卻早站在寨外排起了長長的長龍,紅地毯從王帳延伸向連綿無盡的草原遠方。


    “我的大王,一定要為我珍重再珍重。”相攜走出寨外的盈盈卟通撞進他懷中,心裏萬分不舍,為什麽他們夫妻總是聚少離多。


    阿真抱著懷中哭泣的人兒,手搭在她肩上輕拍著安慰道:“好了,我答應你很快就回來。”


    “我害怕。”盈盈心裏擔心,不知道為什麽擔心,可是卻擔心。


    好不容易安撫了盈盈,貝妮也早是淚盈滿眶中揚起一個笑容,“郎君,妮兒沒有哭。”雖然她的酒窩深陷,可是滿臉的淚花深深出賣了她。


    “妮兒,郎君抱抱。”阿真微笑中攤開雙手。


    “嗚……”貝妮立即撞進這具令她流邊忘返的胸膛,她好不舍,好不舍。


    “好了,好了,我的親親小可愛笑才是最美的,哭就不好看了喔。”他拉離抽泣的貝妮,笑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


    “郎君一定要好想好想妮兒。”貝妮抬小拳頭抹了抹眼淚揚起甜如蜜餞的笑臉追加道:“妮兒也會好想好想郎君。”


    阿真聽她這番話,雙手拉她的水臉打趣道:“我的親親小可愛當然隻能想我了,如果想別人那就糟了。”


    “討厭,怎麽這樣說人家啦。”貝妮偷瞧了這一大群要笑不笑的將軍們,嬌怨後深情中再把自己的一顆小腦袋埋進他懷裏。這個男子令她融化了,情難自禁融化在他懷中,三山五嶽,原野大漠,隻要有他在的地方,她都寧願跟隨他去流浪四方。


    “恭送大王,願大王一路順風。”


    阿真走出寨外,幾十萬兵將齊跪在地,不舍的聲音回蕩在撫風裏。


    “全都起來,我吐蕃最英勇的將士們,你們是我吐蕃的驕傲,是我吐蕃的英雄。”阿真朝這幾十萬兵士大聲讚喝。


    “大王……”曹宗、王蠻、楚寧恒、司徒縱、達爾巴等,一幹人全都淚盈滿眶,他們的大王是草原上的雄鷹,盤翔在吐蕃上空的雄鷹,守護所有人的雄鷹,他的利爪令他們吐蕃吐氣揚眉,他的利爪令野狼心裂膽怯。


    阿真見這些征戰沙場的將士們個個老淚縱橫,微笑把他們扶起來,手握拳頭敲打曹宗的肩膀豪邁吼道:“曹宗,我可是把家眷全都讓你保護了,你千萬不要大意啊。哈哈哈……”


    曹宗抹掉老淚,抱拳應道:“末將百死也會保護王後。”


    “好,大家照顧好自己。”說道他轉身邁開腳劃,朝李能武等人叫道:“走。”


    “恭送大王。”隨著跪倒的幾十萬兵士的相送,阿真與李能武四人策馬向前飛馳而去,晨曦放亮,天空卻是陰霾不已。


    天陰陰沉沉的,連續數時辰的奔馳,四騎在夏州駐了急奔的馬步。


    “沙虎、沙狼,你們回到太原駐紮的兀鷹部隊裏去。”阿真下命令,想來兀鷹們經過這一個月的嚴格訓練,應該擺脫了童子軍的陰影了。


    沙虎聽令後,抱拳擔心道:“教練一路小心。”


    “去吧。”他擺了擺手,在吐蕃和大周的國境線上安全無憂。


    瞬間兩騎向北奔去,極快的消失在眼界裏。


    “少爺,前麵就是延安府了,是否到延安再休息?”李能武領路,小心詢問。


    夏州距延安足達二百多裏,陰霾的天空灰蒙蒙的,他隻知跑了很久,也不知道現在的時辰,不過看天色還沒要暗的跡像,點頭道:“走。”


    “駕……”李能武提起馬鞭大拍馬屁,馬兒吃疼如箭矢一般朝前狂射而去。


    大周延安府的夏夜悶熱非常,阿真越往南時,感覺越熱了。


    天已黑夜了下來,他們剛到延安城門時,見到黑夜裏仍排起長龍,旅人商乏們把小小的城門堵的是水泄不通,熱鬧非凡。


    阿真狐疑中翻身下馬,手提馬鞭朝李能武問道:“怎麽回事?”


    李能武見如此眾多百姓擠在城門口,黑幕裏守城兵士手持火把,威武地跨站在城邊搜查著進城的旅乏,一絲不苟很是嚴謹。


    “大嬸天已黑了,為何進城之人還這麽多呢?”李能武客氣地抱拳向一名挎著籃子的大嬸問道。


    大嬸看了看李能武,再轉頭看了看阿真,遲疑中壓低聲音小聲說道:“你們是外地來的吧?”


    阿真揚起很純潔的笑臉風度翩翩問道:“是呀,怎麽呢?”


    大嬸見他俊雅非凡,羞紅臉情難自禁說道:“二個時辰前首府老爺家的公子儀駕進城,直到一個時辰前城門才解禁。”


    “儀駕?”阿真茫然了,能稱儀駕的除了宮裏的人外,還有人能敢用儀駕這兩個字嗎?


    “這……”阿真啪的一聲把扇子啪開,激道:“大嬸你的話假了吧,二個時辰進城,直到一個時辰才解禁,就算是皇上的儀駕也沒有這麽長呀。”


    大嬸見他不相信,急道:“農婦句句屬實,不相可以去詢問別人。”她側手比劃著排長龍的人們。


    阿真見她如此急,躬身歉然道:“大嬸別急,我們相信了。”


    “兩位公子等著吧。”說道她轉身離去,不再搭理這兩人。


    “少爺……”


    李能武的下話還沒說完,阿真啪的一聲合上扇子,笑道:“不必多說。”指了指長龍道:“排隊去。”這個延安首府的公子好大的擺場啊,儀駕?這倒有趣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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