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烈烈,風卷殘雲。猛搓的阿真差點連碗都啃下去,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咳。眉開眼笑邀請道:“能武,采燁。坐下來一起喝幾杯如何?”這兩人的腦袋是木頭做的,為什麽一定要這麽拘謹,太不好玩了。


    “謝少爺。”兩人雖應,但卻身不動膀不搖,恭敬有禮地佇立在他身後,大跨著虎步,眼眸淡漠。


    阿真回頭見他們如此模樣,深深歎了口氣。聳了聳雙肩。不再勸解地捧起酒杯,對月品酌。古代人的腦袋全是被豬踢過的,把禮數看的太重了。


    當雷頂天與龍無雙約會回來後,便相邀來探望客人。


    一路上兩人不斷揣摩阿真的身份,能如此熟悉江南武林的人物必不會簡單,而且連私密的事都知的一清二楚,那就更不簡單了。


    雖然這位楊過一身粗布麻衣,但是那渾然天成,散發出來的與眾不同氣質,哪裏是幾件麻衣可以掩蓋得了的。別人看不出來,但是行走江湖老辣的兩人早心存猜疑了。


    “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濕桂花。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低聲歎吟,安穩的阿真有些醉了,觀看著天上那一輪秋月。轉頭朝靜佇在身後的兩人問道:“你們說王後,王妃會想我嗎?”


    李能武自然回道:“當然會想。”


    “嗯。”手撐石桌巍巍站起身,含笑說道:“采燁學富五車,舉杯邀明月可好?”


    “謝少爺。”接過酒杯,點石滴甘露入喉,仰望明月,低聲輕吟:“水調數聲持酒聽。午醉醒來愁未星。送春春去幾時回,臨晚鏡。傷流景。往事後期空記省。沙上並禽池上瞑。雲破月來花弄影。重重簾幕密遮燈,風不定。人初靜。明日落紅應滿徑。”


    靜聆他低吟,阿真立即向他投去一個蒙朧的眼神,“采燁,你有心事?”


    “沒有。”把酒杯擱在石桌上,柳楊揚娉婷的身影悄悄從腦海裏掠過。


    相攜而來的雷頂天與龍無愣怔在西院門外,聽到裏麵又吟又說,恰似快活無比。


    “龍妹,是誰在與楊兄吟詩聊天?”


    “應該沒有。”她龍嘯樓雖然好客,可是上至總管下至護衛,一般都不會叨擾客人的。


    雷頂天疑惑地看著也是樣同滿臉疑惑的龍無雙,動作一致穿過院門,向花園內走去。


    剛進園內,兩人遠遠便見到石桌上琳琅滿目擺著東西,而那楊過身後則站著一黑一白兩條碩長的身影。


    龍無雙心頭一驚,抄小道向花圃上空躍身而至。


    對月把盞的阿真見到姑姑飄來,立即開口朝竄上前兩條身影喚道:“能武、采燁。不可對姑姑無禮,回來。”


    “是。”擋在他前麵的兩人,不吭不響轉身退回。


    踩花而至的兩人,見到此兩人下盤虎風,速如鈞電。提防的眼眸頻頻向李能武和錦采燁投去。


    “姑姑,你們怎麽來了?”和善的阿真未換下粗布麻衣,但是語氣已是輕鬆愉笑,開心邀請道:“既然來了,一起喝幾杯如何?”


    “這……”不知他從哪裏變出大堆東西,龍無雙疑惑相問:“過……過兒,你從哪裏弄來酒菜?”她並未接到總管說客人要盞酌呀?


    無報就自行闖人門戶,阿真萬分抱歉行禮,“剛才我的人找到我了,相見甚歡,便……”比劃著滿桌的酒菜歉然道:“命他們去弄點小酒與小菜,對月斟酌一番。”


    “這……”龍無雙冷眸輕動,喃喃叨念:“剛才我進門,並未接到有客人來訪,這個龍天向在幹什麽?”立即抱拳歉道:“過兒勿須如此,是我招待不周。”


    聽她聲聲的叨念,阿真老臉一紅,搖頭說道:“不關龍總管的事情,是他們悄悄潛進來找我的。”說完,立即朝身後的兩人喚道:“快給姑姑賠罪。”


    雖然不知少爺為何叫前麵的姑娘為姑姑,不露聲色的兩人雙手抱拳,躬身致歉道:“見過姑姑。”


    無侄孫的龍無雙突然多出三個侄孫,微愣過後,臉上大駭。不可思議地大瞪著眼,指著兩人刹異問道:“你們是說潛進來後,護守卻渾然不知?”


    雷頂天一時之間也駭然了,牛眼大瞪,不可置信的看著前麵這兩道一黑一白的身影,能無聲無息地通過龍嘯樓的層層護衛,這怎麽可能?


    阿真溫和雅致,見多了這種表情,不太驚訝地笑道:“是呀,你們府上的護守太沒警覺性了,他們來了又去,去了又抱著大堆東西回來。卻渾然不知,該再訓練一番。”


    蒙……


    呆愣的雷頂天和龍無雙頭腦一片空白,無法相信地喃語,“他們來了又去,去了又來?”


    “對呀。”


    “這……”結舌的龍無雙淡漠的臉龐絲絲裂縫,愣看著雷頂天無話可說了?


    雷頂天也不願去相信,可是眼前這一黑一白的兩人就活生生站在自己麵前,哪容他不信。頓時毛骨悚然地朝阿真看去。龍嘯樓的護衛是出了名的嚴密,而且要經過西跨院,必先經過北院。北院住的全都是敬覺性高於常人護旗,這兩人然道是騰空飄進來的嗎?不然腳踩在屋頂也會發出輕微的響聲和波動的。


    霎時間,雷頂天的龍無雙的呼吸窒住了。


    坐看著眼前這個小龍女崩裂的淡容,阿真裂開嘴再邀道:“別呆愣著,快坐下,一起喝杯酒水。”


    “呃。”回過神來,兩人齊聲謝道:“多謝。”


    龍無雙壓下刹異,很不好意思地對阿真說道:“過兒想要斟酌,吩喚一聲既可。”抬眼睇視他身後的兩人,再道:“何苦勞……勞煩兩位……呃,公子奔波。”


    “無妨無妨,反正他們閑著也是閑著。”


    雷頂天細細打量著他身後的兩人,見到黑的那人冷酷漠然,後背背著一柄霸刀的鋼刀,而白的那人文質彬彬,一看就是個讀書人,可是後背的那一柄三尺青鋒卻把他襯托出無比的彪凜。


    “楊兄,這兩人是你的護衛?”


    “不。”阿真搖了搖頭,更正道:“是家奴。”


    “家奴?”叨念的雷頂天愣看著前麵的阿真,有如此家奴,那他該是什麽樣子的?“不知楊兄的家居何處。”


    “不講這個。”擺手為他們斟上酒,吟笑問道:“兩位平時都有何消遣?”


    “消遣?”龍無雙想了想,搖頭回道:“處理樓中事務。”


    “偶爾和朋友小酎幾盞。”雷頂天回答。


    聽見這麽無聊的消遣,阿真大張著嘴巴,疑問:“沒有了嗎?”


    相覷了兩人想了想,默然搖頭。


    “活的可真是精彩絕倫呀。”


    冷冷淡淡的小龍女想了想說道:“明天要幫震師鏢局護一趟鏢。”


    “什麽?”聽到此話的雷頂天,把視線投到冰冷冷的龍無雙小臉上,疑惑問道:“震師鏢局裏的護旗眾多,為何還要請你去護鏢?”


    龍無雙淡看了他一眼,臉上依然沒有絲毫表情。擱下酒杯,淡淡說道:“此趟鏢和與往不同,是個大鏢,單運費就五萬兩。”


    無數問號飄在頭頂的阿真聽的卡茫茫。


    這淡淡的話,令雷頂天猛地站起身詢問:“龍妹,出手如此大方,此鏢有問題。”


    “沒有問題。”舉眸輕睇,相對片刻才無情緒說道:“是燃柳山莊的鏢。”


    靜靜聆聽的阿真聽到燃柳山莊,脫口疑惑道:“燃柳山莊的鏢,不是一直都交給金陵鏢局,和威龍鏢局來運嗎?”


    “你知道?”不同表情,但是卻異口同聲。


    “當然知道。”想他林阿真都做到總掌了,這些事怎麽可能不知道?


    小龍女疑惑詢問:“你與燃柳山莊有瓜葛?”


    “晚揚、風揚、拂揚、楊揚、瑩揚、青揚,全都認識我。”


    兩人聽他如此回答,皆安靜地直凝著他。此是何人,為何能認識如此多的人?


    “好了,回歸正題吧?”擺著手,阿真吟笑詢問:“到底是什麽鏢,要如此的勞師動眾?”


    “是呀。”雷頂天心急驟的詢問:“龍妹,此鏢如此勞師動眾,必定非常貴重,路上肯定不會太平。”


    龍無雙闔上眼眸,冷冷回道:“頂天,我樓做的是鏢護生意,如怕被人劫鏢就推掉鏢局的邀請,以後誰敢與我龍嘯樓做生意?”


    “這……”擔心她安危的雷頂天被堵的啞口無言,“可……可是這鏢不簡單。”


    “越是不簡單,我越要去護。”冰冷的小臉更冷了,平地一聲驚雷道:“此鏢的價值超三百萬兩。”


    “什麽?”聽到超三百萬兩,雷頂天立即從地上蹦起,額頭的冷汗嘩啦直流。


    闔上眼像是睡找的龍無雙,沒有情緒,臉無波滔再給一記,“此次護送的鏢局有三間,鏢護除我龍嘯樓外,還有另一間鏢護。人手足達二百多名,二十輛重裝馬車。”驀起睜開秋水之眸,看著雷頂天說道:“還要穿過重兵把守的邊境,運送到吐蕃。”


    本就不讚本的雷頂天,聽到如此危險。心急地握著她的弱肩,很堅決喊道:“不能接,一定不能接。”如此大隊人馬,如何能不驚動邊境駐守。


    “我接了。”龍無雙表情冷淡。


    “回絕掉。”雷頂天咆哮。


    從頭聽到尾的阿真很是疑惑,皺頭眉頭詢問:“為何要如此勞師動眾?燃聊山莊自己有一支鐵打的海豹,叫他們出馬護送必萬無一失。為何?”


    “你知海豹部隊?”兩人又異口同聲刹異了。


    阿真白眼一翻,他親手訓練出來的,怎麽可能不知道。


    見他猛翻白眼,雷頂天和龍無雙臉上微漾,燃柳山莊的人他都認全了,知道海豹想來也沒什麽。


    小龍女搖了搖頭,“不隻是海豹不出,更怪異的這超三百萬兩的聘禮,是從江南別館發出的,而非出自燃柳山莊。”


    “聘……聘禮?”阿真傻眼了,急問:“這聘禮是要送到吐……吐蕃哪裏?”


    “王廷。”


    汗……


    一顆大汗從阿真的大腦門滑了下來,不會是給他的吧?楊揚看上他了?不可能啊?


    “王廷哪位?”


    “前任的大司馬,現任的吐蕃大王。”


    隨著這句淡漠的話,阿真也坐不住的從椅上蹦了起來,全身的汗刷刷的流。應進眼裏的是一具棺材,盈盈那張溫柔的小臉立即變成食人的母夜叉。


    雷頂天無法置信疑問:“吐蕃大王要與燃柳山莊結親?”雖然知道昔日的大司馬就是從燃柳山莊出來的,可是他去吐蕃當大王。現在兩國雖無戰事,但卻處在對峙狀態下,太過詭異了。


    “不。”


    “不?”從地上彈跳起的阿真差點尖叫。腦袋咚的一聲變成木瓜,不是嫁給他,向他提什麽親?


    “不是?”雷頂天腦筋結網了。


    “嗯。”秋水之眸睇視著困惑的兩人,淡漠說道:“柳大小姐是想嫁於吐蕃大王的一名家奴。”


    “咦?”她的話剛說完,阿真自然地轉頭朝吭不動的錦采燁看去,不隻是他刹異,連一旁的李能武也刹異地看著身邊這個師弟。


    頂著兩道戲謔的眼神,錦采燁臉上泛紅,心裏矛盾之極,輕聲喃語:“柳小姐欠濾了,錦采燁哪裏能配得上。”


    “誰說配不上。”不讚同的阿真走近說道:“吐蕃大王來日的重臣,足可與楊揚匹配。”


    “這……”錦采燁老臉訥訥,不知該怎麽辦地把全權交給他,“少爺作主既可。”現在他是身不由已,無自己說話的餘地。


    “楊兄弟……”不清不楚地見他與自己的家奴說話,雷頂天和龍無雙似有聽到什麽,又像沒聽出什麽。駭然疑問:“你不會也和吐蕃大王相熟吧?”這人誰都認識,誰都熟,非常有可能。


    阿真的笑容延伸到耳朵邊,好玩捉弄道:“盈盈、婉君、貝妮、芊芸、雪霜、琴玉,我都很熟。”他是她們的老公,能不熟嗎?


    一頭霧水的兩人聽他念叨,疑惑詢問:“這些人是誰?”怎麽聽都是女人的名字,很重要嗎?


    “盈盈以前是吐蕃的查格爾公主,現是王後。而其它人皆是王妃。”.見他真的連吐蕃大王都認識,兩人呆若木雞地看著眼前這個誰都認識的陌生人。太神了吧,天下還有他不認識的人嗎?


    “哈哈哈……”好玩的見前麵的兩人變成木頭,阿真撫摸著自己俊郎的臉蛋調侃道:“別太迷戀哥,不然哥會不好意思的。”


    汗……


    雷頂天的衣肩大垮,龍無雙的冷臉崩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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