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爾巴早接到女兒的書信,一大清早便領著所有人站在府門口親迎著他的好女婿。


    咕嚕的車軸轉動,大理城依然是那麽的熱鬧繁華,人群裏依然人聲鼎沸。


    自進城後阿真哪裏還能在車裏閑得住,老早就跳下馬車,牽著貝妮的小手兒,閑逛、遊逛,於繁榮的大街上。直到抵達了親王府,才撂起大量的笑意喊道:“老爹,我來了。”


    “大王。”達爾巴激動萬分,遠遠見到好女婿如散仙步來,興奮的跑上去。緊緊熊抱住阿真,老嘴叨念:“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呀。”


    貝妮見阿爹如此激動,含著兩顆小酒窩退到一旁,讓這爺兒兩人好好的腥腥相惜去。


    阿真那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肩,哪裏承受得了達爾巴的熊抱,一口氣喘不上來,憋的俊臉發紫,猛推達爾巴,“老爹,你要勒死我啊。”


    激動過去,聽到好女婿破口大罵,達爾巴老臉一木,開始大行君臣之禮:“臣下磕見大……”


    “行了。”他還沒跪,阿真一把拉起他,朝府門麵的大幹丈母娘步去。


    大幹人見到女婿沒事,嘴角皆吮著喜悅的笑容,齊跪拜道:“臣婦磕見大王。”


    “丈母娘,快起來。”上前把貝妮的生母親扶起,吮笑說道:“今次我來是喝貝琪的喜酒,你們這樣子,這喜酒就不好喝了。”


    “是。”起身的大幹人臉上喜氣洋洋,達爾巴的第四夫人眼角含淚,沒想到琪兒也到了要出嫁年紀了。


    “賢婿快進府歇息。”貝妮的生母歡喜邀請。


    頑皮的貝妮見她阿娘如此拘謹,蹦跳到她身邊,體貼的摟抱她的手臂嘻嘻笑道:“阿娘,郎君很隨便的,你不要太好客了,不然他渾身會不自在。”


    “貝兒。”白了她一眼,貝妮生母拘謹的對阿真輕拜道:“小女不識規矩,大王勿怪。”縱然賢婿風趣隨意,但君臣之禮不可廢。


    阿真高翹著嘴角,憐愛地揉著貝妮的腦袋,抱拳謝道:“丈母娘不要拘謹,我還未謝您生出貝妮如此好的女兒呢?”


    “大王折煞了。”天下父母心,見他如此憐愛女兒,她比誰都還要開心。


    “強奪您的寶貝,是我對不住您才對。”阿真假的連豬都想踹他。


    “哈哈哈……”達爾巴見這兩人如此之假,高興爽郎的大笑,牽著阿真的手,虎虎吼道:“走,好賢婿,咱們喝幾杯去。”


    “大清早喝什麽酒?”白眼一翻,一點都不懂作客的道理,自顧牽著貝妮,向這棟親王府邁進。


    貝妮被大幹娘親擁進房內,不以為意的阿真翹著二郎腿詢問:“老爹,台段什麽時候來訂親?”喜酒早喝完,早回廷,全國上下好大一攤子事。


    剛剛喝完一口茶的達爾巴,見他詢問,訥訥回道:“訂完了呀。”他大爺不是要段台馬上回來,就馬上來訂嗎?誰敢違抗啊?


    “完了?”專程來喝喜酒的阿真傻眼了,怎麽就完了?


    “對。”點頭說道,“從李朝返回時,段台立即快馬送來聘禮,我收下了。”


    “呃?”愣愣看著前麵這個木頭老爹,阿真額頭滑下一顆大汗,原來是雞同鴨講。清喉更正問道:“成親,什麽時候成親。”


    講到成親,達爾巴滿臉開花,愉快地站起身說道:“前晚貝妮飛鴿說你們要來喝喜酒,我便選訂吉日,派遣快馬通知段台,今天傍晚來迎親。”


    “這麽快?”老爹什麽時候辦事效律這麽高了?


    “嗬……”達爾巴不太好意思地搔了搔大腦門,“苗族娶親什麽時候都是吉日,況且大王特意來喝喜酒,更是吉中大吉。”


    “真會說話。”打死阿真,他也不相信他這個暴躁的老爹,有這麽細密的心思,挑眉問道:“老爹,這些話是丈母娘教你的吧?”


    達爾巴老臉窘紅,嗬嗬笑道:“反正就嫁個女兒,沒什麽大不小的。”


    聽他這話,阿真點頭調侃道:“這才像你。”


    扭頭四周看了一下,狐疑詢問:“你是說段台傍晚來迎娶?”


    “是呀。”


    “為何未貼喜標,也無張燈結彩?”一點喜慶的氣氛也沒有,太奇怪了吧。


    達爾巴見他不明了,愉快回道:“貝琪的婚禮在俟寨舉行,不在王府內。”


    “俟寨?”


    “就是大理城外三十裏的苗村。”


    聽到苗村,阿真大張著嘴巴,指著他疑問:“老爹你是苗人?”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老爹應該是正統的吐蕃人吧。


    “當然不是。”達爾巴大瞪著前麵的女婿,別說他是他的臣子,就單身為人家女婿,竟然不知老丈人是什麽族的,這也太過荒唐了。


    皺著眉頭,阿真挑了挑眉,“既然不是苗族人,怎麽按苗族風俗來?”


    達爾巴吹胡子瞪眼,懷疑眼前這個賢婿是不是墜河把腦袋摔傻了,理所當然說道:“我領大理親王銜,貝妮又統領著苗族眾部。縱然不是苗人,也得按苗族按列行事。這樣便可親民,讓所有苗人明白我絕無偏頗。”


    阿真大張著嘴巴聽完他這番話,無法相信這個木頭老爹竟然連這麽微密的細節都想到了,疑惑詢問:“是丈母娘想出來的吧?”


    “這……”渾不自在的達爾巴嗬笑掩示,“賢婿,誰想出來的不重要。”


    眯眼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老爹,阿真眉開眼笑地點頭,“聽人勸吃飽飯,老爹能聽得下別人的話,已是很大的進步了。”想他以前一意孤行,剛愎自用,哪裏能聽別人隻字片語,沒想到現在他連極為不屑的婦孺之話也聽得下去了。


    自大理一敗再敗,大西北見到大王的謀略。達爾巴就痛定思痛,一改前性。定下心看書,忍著性子聽別人把話講完,認真的去分析對與否。早不像以前別人還沒開口便暴叱,精進的何隻是一點點。


    “賢婿快坐下,喝茶。”達爾巴很不好意思,比著手邀請。


    “老爹,越來越有修養了喔。”眯著笑讚揚道:“以前的你雖勇,卻也隻是能稱得上猛將,現在有自已的思緒,有判決能力,足可領一州牧。”


    “什麽?”達爾巴不爽:“才小小的州牧?”


    “沒錯。”潤了一口茶,吮笑指著他笑道:“等你到不會大驚小怪,或許可以領一州郡。”


    “那封王呢?”


    “哈……”鄙視投去一眼,“如不是貝妮嫁於我,你哪裏能做到親王,更別說封王了。”搖頭歎笑:“在我心裏能封王的隻有三人。”


    達爾巴老臉拉的比馬還要長,急問:“哪三人?”


    “遼國的耶律棟,我吐蕃的錦采燁,阿蔥球勉強稱得上。”


    聽到遼國就有兩名,達爾巴大大的不爽,站起身暴吼:“他耶律棟、錦采燁、阿蔥球算個屁,三十回合我必把他們挑於馬下。”


    “嗯。”阿真刺激地點頭,“你再凶猛又怎麽樣,能殺敵多少?沒有戰事的時候,你再猛有個屁用。”


    達爾巴窒了窒,疑惑詢問:“賢婿,你太長他人誌氣了。”想他遼國可是被他吐蕃打的屁滾尿流,連白城,大西北都丟了,還要賠償三千萬兩。遼國有個屁。


    阿真知道他在想什麽,走到他身邊輕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老爹,戰爭是沒法的辦法,真正的強者並不是擁有多少土地,多厲害。而是政治強勢和國家的富裕。縱然再能打,無法參透大局,永遠也隻是匹夫而已。”


    “我不懂。”達爾巴很老實,但是對遼國就是很不屑。


    “不懂就好好的想想,把它想懂了。”比起一根手指說道:“不要整天想打仗的事,多想想要如何把國家變強,百姓要如何的安居樂業,未來的局式會怎麽樣。”說到這裏含笑看著一臉木訥的老爹,“等你想通了,有自己的看法,有想法,有辦法。那我便削掉你的親王名,改封你為授王爵。”


    “好。”達爾巴點頭,想他雖有親王名,可是也是靠女兒提拔的,雖然大家都不好說什麽。但靠襟帶得來的王,總是沒那麽的尊重。別說王蠻,就是連曹宗肯定也時常在他背後嘲笑他。


    丁當,丁當,丁當……


    正在兩人聊天時,大串的鈴當響起。


    聽見如此大串的鈴響,阿真停嘴地扭頭向門洞子看去。


    貝妮穿著傳統高貴的苗族吐司服飾,蹦蹦跳跳到他麵前,轉了兩圈,甜美的問道:“郎君,好看吧。”


    “好看,好看。”眼眸大放光彩,阿真愣神地把點把脖子點斷。他的親親小可愛原本就美麗,而且又甜美的如果仙。以前雖有見過她穿苗服,可是卻是那種簡便的綠插藍服飾。


    但是貝妮這一次穿的不是綠插藍的傳統苗裝,而是紅插白的吐司款式,猶如一隻浴火的鳳凰。衣服上圖案多的讓人目不霞接,各種龍、鳳、鳥、魚及花卉。百褶裙及膝上,小脖頸上掛著無數銀環,環接環,環上都扣著無數小鈴鐺,手腕上包著一層紅布,紅布外麵五花十色的彩帶,小鈴鐲一鈴接著一鈴,密密麻麻已叫人數不出有多少鈴鐺手鐲。兩根小辮垂落於胸口,發絲上的銀針、銀簪及金梳上都別著紅白褶帶,甜美、漂亮、青春、亮麗、熱情、奔放,令他不由的一柱齊天。


    “噗哧……”貝妮可愛地陷進兩顆小酒窩,拉著看傻的郎君笑問:“郎君,很好看吧。”


    “呃?”回過神的阿真垮下崩的緊緊,老嶽母全都在場,一時也不好把前麵這個漂亮的引人犯罪的可人兒摟進懷中,老臉訥訥讚道:“漂亮,絕對漂亮。”


    “真的?”開心的貝妮輕皺小鼻頭笑問:“會不會比梳妝的芸姐還要漂亮?”


    聽她說化妝的芊芸,回想的阿真差點噴血,垮下更緊崩了,沙啞回道:“各有千秋,不分秋毫。”


    “真的。”輕睇小眼的貝妮,知道眼前色郎君在壓抑什麽,存心不讓他好過的摟著他的手臂,引誘道:“郎君我們先去用膳,然後午睡一番可好?”


    “好好好。”連連點頭的阿真,急不可耐地朝大幹人歉然詢問:“呃,也快中午了,不知……”


    一幹丈母娘,不明白兩人有什麽心思,沒讓他把話說完,立即邀請道:“賢婿,快進膳廳吧。”


    “一起去,一起去。”吃飯隻是過場,重要的還是回房。


    因為貝琪今天要出嫁,兄弟妹姐們早早就到俟村陪伴她,要不是大王來府,大理親王府早人去樓空了。


    早用過膳的大幹嶽母向阿真告辭離去,留下來的隻有達爾巴和貝妮的親娘,巨大的餐桌上隻剩下四人。


    一個心思想的念的都回房幹壞事,阿真哪裏有什麽心思吃飯,桌下的色掌往旁邊甜美人兒的大腿直摸,臉上剛是正經八百地說道:“老爹,我是趕了好幾日路,須要午休一下,你們事忙,別陪我了。”


    “那怎麽行。”達爾巴和貝妮親母搖頭,“用完膳我們再去俟村看看,無礙。”


    “這……”


    “郎君,別這了,用膳吧。”貝妮一手握住那隻伸進裙內的色掌,臉甜甜地挾一塊肉進他碗內。


    被瞪一大眼的阿真,臉皮極厚地應好。也輕挾菜地放進貝妮碗內,才朝前麵的人邀請道:“老爹,嶽母,你們也一起用膳。”


    不知前麵他們兩人的波滔凶湧,達爾巴和貝妮親娘笑的開心,拾起筷子反邀道:“用膳,用膳。”


    阿真一點心思也沒在飯菜上麵,桌下的那隻色手不停的往貝妮短裙內探,直到已爬上大腿根部時,一隻不吭聲的小嫩手在桌下按住那隻色手。貝妮轉過甜甜的臉蛋笑問:“郎君,這個魚香豆腐是娘親親手做的,好吃嗎?”


    聽出話外之意,阿真裂著大口,高讚:“香,很香。”


    貝妮親母聽到如此大讚,美麗的臉蛋微粉,開心邀請道:“賢婿多吃些。”


    “好好好。”阿真正經八百,可是餐桌下的色手,晃開貝妮緊擒住的小嫩手,死也要往裏麵再挪上幾寸。


    貝妮見他已色到決堤邊了,咕嚕的眼皮黠眸輕轉,湊身到他耳邊,吐氣如蘭的小說蚊語:“郎君,妮兒裏麵沒有穿喔,不要再探進去啦。”


    “噗哧……”一口飯在嘴裏,聽到此話,阿真當場噴了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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