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氣的手指發抖的司空納蘭指著他喝道:“好,讓你說,看你是要汙蔑本官瀆職泄權,或是貪髒枉法。之後再來治你個造言毀謗朝廷命官之罪。”


    冷冷輕笑,阿真指著他哼道:“司空納蘭你為官清廉,兩袖清風誰敢說你貪髒枉法。戰戰兢兢勤於公務,又有誰敢說你瀆職泄權。”勃然大怒朝前怒斥:“我吐蕃改革,轉型農產工業,讚催墾荒種植是好事。但是墾出一畝莊稼你上報兩畝。原稅收三分,你卻屢屢加重賦稅,直至達到九分之高。暴斂錢糧,媚主欺民。”雙手大攤吼道:“難民遍地皆是,而你竟然匿瞞不報,無視百姓生死,謊報政績,苛刻收刮。”吼到這裏,狠瞪著上麵扭曲臉龐的大老爺,“難道這不是冤情嗎?”


    司容納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怒打驚堂木喝叱:“住嘴,給我住嘴。”


    阿真見他惱羞成怒,更竄上前指著他破口痛罵:“*的百姓草根荀食,在枯萎秋季裏,萬物凋淩。無草根樹皮之下,不得不賤賣子女,流離失所,慘宿於街頭。你卻還依然高枕無憂,大放闕詞於明年秋收將再翻二倍。”怒斥到這裏,顫抖著手指直指上麵大老爺的鼻子再罵:“你是要把昆明所有的百姓全都*上絕路嗎?”


    司空納蘭的神情難看到了極點,連拍驚堂木暴喝:“給我拿下,快給我拿下。”


    “威……武……”的聲還未落,兩名衙差立即上前把阿真雙手挽押跪地。


    “昏官。”被押跪在地的阿真掙不開孔武有力的巨掌,抬頭朝上麵的官老爺怒吼:“大膽昏官,難道你就不怕廉衙,不怕刑司嗎?”


    聽到廉衙與刑司,司空納蘭心窒了幾窒,一手撐在堂桌,一手指著押跪在地的阿真喝道:“我吐蕃國庫所剩無幾,你一貧賤小民如何能知朝庭之事。”雙手抱拳舉天說道:“王上虎威,四方來朝,國土越大,開銷也急劇暴增,身為我吐蕃子民為國捐稅,理當義不容詞。屬不知國家有難,匹夫有……”


    “我呸……”他話還沒說完,阿真氣憤地朝前吐了一口濃沫,掙紮吼道:“昏庸無能之輩,王後是有眼無珠,才放任你到昆明任職。汙了朝庭臉麵,汙了王後的寄望,其罪當誅。”


    “大膽。”連驚堂木也未拿,肉掌怒拍堂桌,司空納蘭臉色鐵綠,指著阿真大罵:“辱罵本官則誒,竟敢辱罵王後。”渾身發抖地從堂桌上抄抽五支火簽,怒擲堂地重喝:“給我掌嘴。”


    一支火簽十下,五支五十下。


    站在兩旁的衙役見到火簽落地,飛速抄起掌嘴木簽,湊上前。


    阿真心頭一顫,表情陰森的大喝:“看誰敢。”


    司容納蘭一聽更是怒極,“辱罵王後,其罪當斬,掌嘴已是輕判。”驚堂木重砸吼道:“給我掌。”


    “是。”手持掌簽的衙役,手臂孔武有力,狠拽起阿真的頭發,簽令高高揚起。


    在外麵很是擔心的貝妮,蹭蹉不已,怎麽想都覺的不妥。這個司空納蘭剛正不阿,又不認識郎君,而郎君又如此憤怒,怕是要吃上虧的。


    擔心的要命的貝妮怎麽想都不妥,從懷裏掏出閣符,朝堵在門口的兩名兵守喝斥:“退下……”


    小小的兵守哪裏認識內閣處令,茫然看著前麵那塊玉牌,渾然不懂這玉牌有什麽功效。


    “王妃在此,還不快退下。”李能武大喝。


    兩名兵守麵麵相覷,一動也不肯動。


    貝妮見這兩人還不退開,擔心郎君的她,立即大喝:“能武。”


    “是。”李能武臉現陰森,迅雷不及掩耳,忽地人影一晃,兩聲慘叫驀然大驟。


    被強押跪於地,阿真雙手被孔武有力的衙役押挽,刑差猛拽他的頭發,把他的腦袋高高仰起,整張俊臉暴露在火令之下。


    一手狠拽阿真頭顱,一手持著厚實的火簽,刑差猙獰的熊掌揮摑。


    “啪……”厚簽一落,阿真的臉夾頓時如豬頭一般,扇辣辣的皮肉暴破,鮮血頓時從嘴裏噴出。


    “他媽……”含著濃鬱的鮮血,阿真覺的自己的臉火辣的都腫了好幾倍。咒罵還沒落下,一陣火風又猛襲而至。


    說是遲那時快,差衙手中的火簽高高又要揚落,忽地一條黑影從廳門外咻矢進來。一柄泛寒的鋼刀狠穿行刑的差衙心髒。


    滿嘴都是血的阿真感覺被押的身體一鬆。


    幾聲慘叫頓然響起,那兩名押著他的差衙已然飛出去,重重撞在牆壁上又頹然滑下,滿嘴都是血,血中還夾雜著花生米大小的牙齒。


    “司空納蘭,你大膽……”廳外一聲駭懼的驚恐喝斥,一道極速的身影愴惶的跑進大廳。


    “放肆。”司空納容沒想到賊人竟然敢在堂衙行凶,又驚又怒地怒拍驚堂木。可堂木未落,咆哮哽在喉嚨,心髒緊窒,隨即慌裏慌張地離座趨身向前,驚恐地卟通跪地磕頭。


    “昆明首憲司容納蘭磕見王妃,王妃仙臉永亨。”


    這一幕頓把大廳所有差衙看的一愣一愣,愴惶跟著急跪重拜高呼。


    見到郎君被掌嘴,貝妮心疼的要命。理也不理滿地的人,急跑到跪地的阿真身邊,把他攙扶起身。


    跪地的司空納蘭戰戰兢兢,既驚且恐地小心偷覷了一眼扶人貝妮。心裏大哀,完了,完了。連妮妃那甜美的臉都黑了,不用說今天這檻很難過去了。


    “呸……”被扶起身的阿真口裏的血水仍不停溢出,難受地吐出一口血水,氣極的指著前麵跪地的這個司空納蘭,無法相信的怒罵:“他媽的,竟然掌老子的嘴。”反了天了他。


    司容納蘭雖然不知此人是何人,但他可是王後禦筆親提的府首,治裏一府,縱然是妮妃相熟之人,自己也無過錯。而又在自己廳府上咒罵自己,他這個官還做得下去嗎?縱然告到王後哪裏去,他也說得過去。


    一番想後,緊跪的司容納蘭依然跪地,但抬著胸板朝阿真喝斥:“你這叼民,竟敢辱罵本府……”


    “大膽,竟然把大王喚作叼民。”貝妮氣結地大吼。


    大驚失色,司容納蘭駭然跌坐地上。“大……大王?”


    阿真手捂著火辣的臉頰,整張俊臉黑的比碳還要黑,“大膽司容納蘭,且先不管你掌打本王,就單你讒言蒙主,欺君媚上,其罪便可夷你三族。”


    “臣……臣下……臣下……”


    不耐煩打斷他的結舌,阿真走到案上怒拍驚堂木。“來人,扒了他的官服,給我綁到城門口。”


    跪地的差衙心頭一跳。


    “大膽。”見到這些差衙不動,他那雙眸猶如萬年寒冰,怒把堂桌踹翻在地。


    回過神的差衙心鼓咚咚大作,大王氣成這樣子,哪裏還敢遲疑,齊圍上去,便把司容納蘭脫的如隻退了毛的豬一樣。


    “不!不……,臣……臣下……不不……不服。”被綁的司容納蘭臉色蒼白,磕頭抗議:“王上英明,理當明白臣下之苦,臣下任期時間戰戰兢兢,如臨深淵。無不為我吐蕃殫精竭慮……”


    “殫精竭慮?”阿真氣的肺都要炸了,指著這個老頭怒吼:“昏庸無能,強苛百姓,其令家破人亡,死傷無數。你這是為國,為社稷嗎?”氣拂衣袖再訴罪刑,“假傳聖詣,本王何時下詣強加賦稅了?”


    “臣……臣……”司空納蘭老眼咕嚕,已然講不出話來。一罪一罪的重訴,不管那一樣全都是抄家滅族之罪。


    “活了這麽大把年紀,還如此汲汲於權位。”氣憤走到這位白發蒼蒼的老人麵前,一腳把他踹翻在地,“本王以仁愛自稱,出發皆於百姓為重。爾等竟敢毀本王信義,給朝庭蒙羞,殺了你也難解萬民之憤。”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啊……”司容納蘭老淚縱橫,翻身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怎麽饒你?”阿真黑著臉輕問,隨後便說:“你不貪又勤政,大家都知曉。但是你害這麽多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百姓已恨不得生啃你肉,渴飲你血。我怎麽饒你。”


    “大王,嗚……”


    不想見他那可憐兮兮的表情,板著臉孔轉身大喝:“拖出去,即刻發榜告知天下臣民。司容納蘭饞言媚主,強苛百姓,以至昆明遍處皆難。著落日前,於城門口處斬。”


    “王上英明。”滿廳之人唯諾恭應。


    “王詣。”


    “恭聆王詣。”


    “各州各府各縣,立即開倉放糧,派送寒衣。責斥昆明四州四府,要以民為尊,決不允許餓死一人,凍死一人。違令者,斬!”


    “遵詣。”


    “發榜。”阿真深深吸了一口氣,高聲下詣:“即日起,大理管轄州、郡、府、部,免去糧賦,期限三年。”


    “大王萬福千壽。”眾人齊聲磕完頭後,押著司容納蘭愴惶地急速退去。


    昆明距大理不遠,往死裏趕一天就到。


    可……


    在昆明全城歡呼下,阿真找尋了滿城,也找不到間客棧。既壓抑又鬱悶地逗留了一小下便出城了。


    “哇,痛……”馬車內的阿真裂著嘴巴,高聲呼痛。


    “郎君,你別動。”貝妮用一個煮熟的雞蛋,包著手絹在他腫漲的臉邊輕揉滾著,絮絮叨叨,“誰叫你不聽勸,自顧闖進去,活該。”


    “誰知那個該死的司空納蘭連問老子都不問,就掌。”不爽的阿真咕噥地回後,臉腫如豬頭。表情已是猙獰到極點。


    “好了,別抱怨了。”把一顆熱雞蛋滾涼,貝妮拾起玉露,柔指輕抹他腫起來的半邊臉道:“司空納蘭都被你砍了,不然你去鞭他的屍。”


    “哼……”火辣的臉抹上玉露,微沒那麽燙熱,不爽地環抱著胸,盤坐在顛覆的馬車內,氣呼呼大瞪著貝妮,“滿城的百姓被這些個家夥搞成這樣子,真是天大的罪孽。”


    貝妮窒了窒,“是我與盈盈失察了。”


    “知人善用,知人善用。”叨叨念後,擺著臉不爽說道:“你們是失察了,但是吐蕃的官職有漏洞。”


    “漏洞?”貝妮狐疑詢問:“我吐蕃以前的典律確實不完善,可是經有盈盈屢屢修改,已超越了大周與遼國,仍有漏洞嗎?”


    “對。”阿真抬手說道:“除一環扣一環外,每個州還須指派一名禦史,禦史無權也無兵,但是卻是朝庭的耳目,敢說話,有變動可以第一時間參奏。”


    若有所思的貝妮歪著小腦袋詢問:“郎君所說的是指言官?”


    “沒錯。”臉色不太好的痛斥朝中那些大臣:“昆明如此,秀山必定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兩府如此模樣,朝中那些大臣不可能沒人知曉。”


    “因為這個司空納蘭是王後親派,大家三緘其口?”


    “除了這個原因外,想必大部份人都想看你們的笑話。”重聲大哼:“昆明和秀山如此模樣,堵是堵不住的,當大量的難民擁進別府內,必然會請示老爹,到時老爹一定會參奏此事,那時滿朝文武就有好戲看了。”


    深想了一下,貝妮的小臉窘迫,“他們仍對女人當朝耿耿於懷。”


    “女人當朝原就驚世駭俗,而且盈盈強勢。雖然出發點是對的也是正確的,但是仍不能說服這些木頭腦袋,久而久之便心存怨恨。”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沒人知道。


    聽聞他這番話,貝妮若有所思詢問:“郎君你想幹什麽?”


    揚起一抹笑,雲淡風輕說道:“盈盈快進入待產期了,到時我不得不去那張金椅坐上一坐。他們這群人老嘍,不中用了。”


    貝妮驚呼:“郎君想要換掉內閣?”


    阿真搖了搖頭道:“不能大刀闊斧,先換掉那些自以為是的,慢慢來吧。”


    “如此做,必引起恐慌。”


    “讓他們一直占著茅坑不拉屎嗎?”理所當然的他說道:“君主換人,朝政肯然是要重洗。而且我吐蕃不是沒有人才,是被那些自恃甚高的三朝老臣罷占著位置,才停滯不前。”


    “確實。”想到那些老邁的重臣,貝妮也歎息不已,他們很老了,腦袋也不中用了。“郎君不要太去苛刻這些老臣,他們一生全獻給朝庭,縱然沒什麽政績,卻也是殫精竭慮,如履薄冰。”


    “我當然會善待他們。”理所當然的他說道:“讓他們亨亨清福,兒孫繞膝,累了一輩子了,還有幾年的福可亨?何必終日汲汲於名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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