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賢夜的力氣特別大,捏得我下巴很疼,嘴唇碾上來的時候,我連轉過臉去都辦不到。


    情急之下,我抬起膝蓋衝著他胯下頂上去,想給他致命一擊,結果偷襲不成,小腿卻被他一把握住,用力往上一送,輕而易舉的將我整個人扛在了肩膀上。


    “用盡心機把我引出來,又給我下這麽重的藥,現在不正如你們意?你還在裝什麽清高?”


    他怒氣很甚,將我扔在床上,我腦子裏有一瞬間的空白,他說是‘我們’要將他引出來,而我認知到的是他在逼雲晟出麵,真相到底是什麽?


    就這麽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經壓了下來,我隻感覺到一股氣流滑過我的皮膚,下一刻,身上的衣服已經成了碎片。


    男女之間的力量懸殊本來就大,墨賢夜的本事我也見識過,所以一切的反抗對於我來說都是徒勞的。


    我依稀記得,第一次他來我店裏,我就發現他呼吸很輕,即便是站在你背後,隻要他不出聲,你根本都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但是此刻,他的呼吸完全是紊亂的,動作也很急迫,藥效將他的理智完全摧毀了,下手沒輕沒重,我越反抗,他對我造成的傷害就會越大。


    所以整個過程我都睜著眼睛盯著帳上懸掛著的六角銅鈴,想要以此忽視他的存在,我看著銅舌在鈴罩下不停的晃動,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忽然就有點想哭。


    雲晟,這一切,你在其中到底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我本以為這事三五分鍾就過去了,卻沒想到他體力好到驚人,我又被屍氣折磨了這麽多天,最後竟然就那麽暈了過去。


    ……


    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床上亂成了一片,身上搭了一條毯子,渾身像是被車輪碾過的一般酸痛無力。


    我呆呆的看著帳頂,好一會兒才坐起來,摟著毯子捂住臉,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很久以前,我就認定自己這輩子應該是要嫁給雲晟的,就連師父臨終前,也是拉著我和雲晟的手,將我的手放在了雲晟的手裏麵,讓雲晟照顧好我,雲晟答應了。


    可是如今,我丟掉了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更重要的是,我看不清眼下的形勢了。


    盧五爺給的藥丸,到底有沒有拿錯?


    如果拿錯了,我該怎麽跟雲晟說?以後我們該如何相處下去?他很難接受這樣的我吧?


    如果沒有拿錯,又是怎樣的深仇大恨,讓雲晟毫不猶豫的犧牲了我的清白,隻為釣墨賢夜上鉤?


    我記得那張紙上寫著,一旦得手,立刻通知盧五爺他們。


    可是如今我卻猶豫了。


    一,這種事情我難以啟齒;二,如果這一切都是他們意料之中的,那麽,他們不見得就是我可以依附之人。


    所以即便很難過,即便再委屈,我還是決定先什麽都不說,等雲晟出關之後,我要當麵問清楚一切。


    我裹著毯子去了浴室,站在花灑下,看著滿身的青紫,恨不得把皮搓下來一層才好,直到皮膚被水泡的起皺,幾處都出了血,我才接受現實,關了水龍頭。


    將臥室收拾了一下,該洗的洗,該扔的扔,然後癱在沙發上,一動不想動,腦子裏很混亂,不知道自己除了等雲晟出關,還能做點什麽。


    但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有人卻找上門來,我一下子就認出,那是盧五爺店裏的那個小哥。


    看到他,我下意識的攏了攏領口,生怕被他看出什麽端倪來,將他領到桌子旁坐下,給他倒了茶。


    他唇角含著笑,說話很溫柔:“白小姐,我家盧五爺前兩天夜觀天象,發現古街這一片要發生大事,特地派我來問一問情況,這倆天白小姐還好嗎?”


    我腦子裏飛速的運轉,我沒主動去找他們,他們卻猴急猴急的來問我了,我既然已經打定主意先不跟外人說,就不能露了餡。


    隨即便皺起眉頭道:“前些日子我染了屍氣,前天夜裏店鋪又被成片的蝙蝠襲擊,差點沒了命。”


    “哦,竟然發生這麽大的事情,那白小姐……得手了嗎?”那人急切的問道。


    他不問我有沒有受傷,不問蝙蝠的來曆,單單隻是問我是否得手,這讓我更加懷疑他們的意圖。


    我搖頭:“我努力了,但對方道行太高,識破了我的詭計,差點沒殺了我。”


    “可惜了。”來人連連搖頭,轉而又安慰道,“沒關係,還有機會,盧五爺受人之托,一定會幫您到底的。”


    我趕緊道謝,表現出一副弱小無助的樣子:“那個,我可以問一問對方到底什麽來頭嗎?我感覺以我的能力,很難拿捏住他。”


    “這個我不清楚,我隻聽盧五爺的差遣,他怎麽吩咐,我怎麽做罷了,白小姐不用擔心,他的目的一日沒達到,您就一定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對方篤定道。


    好不容易將人送走,我坐回沙發上,越想越覺得自己先不聲張是對的。


    如果我們真的是統一戰線上的,我又是關鍵的一環,他們沒必要嘴這麽緊,絲毫信息都不向我透露,處處防著我,試探我。


    前天夜裏發生那麽大的事情,除了清風寺的僧人,沒有人來幫我,事情剛過去,盧五爺的人就來試探我了,還真是諷刺。


    想到前天夜裏,我就想起墨賢夜出現之後,那些蝙蝠、趙瘸子、香姨以及沒有露麵的狐狸,都弄哪裏去了?


    我竟然把這些事情給忘記了!


    趕緊收拾了一下,隨即便去了趙瘸子家。


    一路上我的心都拎著,很怕再惹禍上身,但現在我被夾在中間,像是一隻提線木偶一般被人操控著,自己不反抗,最終的命運會很淒慘。


    我不想做他們爭鬥的一枚棋子,更不想最終成為一枚棄子,所以我得想盡一切辦法,盡早跳出這個坑。


    趙瘸子家沒人,我又去香姨那邊,還沒到她家,就看到她披頭散發的坐在門檻上,咿咿呀呀的唱著什麽,有人經過,她便衝著人家傻傻的笑,笑得人頭皮發麻,遠遠的躲開。


    香姨沒死,之前她是被人操控了,隻是現在這模樣,怕是比死也好不了多少。


    我走上前去,蹲下身看著她:“香姨,你怎麽了?”


    她也看向我,隻是那眼神很空洞,眼睛是看著你的,但是卻並沒有聚焦,這種情況一看就是丟了魂魄了。


    人有三魂七魄,丟了任何一個,都會變得不完整,輕則像香姨這樣,癡癡傻傻,重則一命嗚呼。


    我拿出手機給顧瀟瀟發信息,讓她問問顧爺爺能不能抽個時間過來給香姨招個魂,她問我身體怎麽樣了,我說已經痊愈了,不用擔心。


    掛了電話之後,我又去了清風寺,前天夜裏是清風寺的僧人來救的我,他們幫了我的忙,我理應來慰問一下,捐點香油錢聊表心意,再者,從住持的嘴裏或許也能問出一些事情。


    上了香之後,我便去找住持,結果接待我的小僧人說住持受了重傷,正在閉關療傷,不接待外客。


    我便問小僧人當夜他們去幫忙,知道是誰授意的嗎?


    “是住持。”小僧人想都沒想答道,“我們是不可以隨意下山,擅自行動的,一切都由住持安排。”


    看來除了住持,也問不出確切的答案來了。


    我又問道:“那你們下山是臨時出動,還是早已經下山做好部署了?”


    “早幾日就有師兄下山打探情況,前日傍晚我們已經埋伏在周圍了。”小僧人答道。


    很明顯,住持是洞察了一切的,但到底是他掐算出當夜的異動,還是受人之托,這就無從得知了。


    “那些蝙蝠襲擊你們,之後你們就撤離了嗎?”我問道。


    小僧人搖頭:“一部分人撤離了,我和幾位師兄留下來善後。”


    我心中一動,趕緊追問:“那趙瘸子最後怎麽樣了?”


    “趙施主屍氣散盡,化作一堆屍骨,被我們帶回寺裏焚化,骨灰存於禪房,受佛法洗禮,希望能渡他一渡。”小僧人說著,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趙瘸子終於有了了結,這對於他來說,應該算是最好的結局了,我問小僧人可不可以讓我去給趙瘸子上炷香,他說暫時還不可以,我便作罷。


    下山的時候,顧瀟瀟的電話打了進來,說是顧爺爺答應幫著招魂,但能不能召回不一定,畢竟香姨丟掉的那一部分魂魄是否還在人間遊離很難說,我說盡力而為就好。


    傍晚五點多,顧爺爺就領著我們去了香姨家,香姨還是那副呆傻的樣子,嘴裏麵念念叨叨的根本聽不清在說什麽。


    顧爺爺設了香案,我和顧瀟瀟按著香姨的肩膀,讓她跪在香案前,顧爺爺燒了一把看事香,等了幾十秒,整把香已經燒得七長八短,顧爺爺從中間抽出三根燒的最快的,插入一旁盛著水的碗裏麵。


    水是液體,但三根香插進去,根根直立,隻是頂上的火星一下子全部滅掉,青煙直冒,沒一會兒已經到了根部。


    我的心跟著一塌:“這香燒的很不好啊。”


    “不幸中的萬幸,她丟掉的一魄還在人間,但是也不用招了,那抹魂魄被人困住了,以我的能力招不回來,得想辦法另請高人。”顧爺爺下了結論。


    我看了一眼懵懂不知的香姨,歎了口氣:“看來這事還沒完結啊。”


    對方雖然暫時偃旗息鼓了,但是他們擄走了香姨的一魄,目的就是為了牽扯住我,畢竟我不可能任由香姨這樣下去不管。


    人是靠三魂七魄支撐起來的,有了殘缺,命格就會比常人弱很多,時間長了,被遊蕩在人間的厲鬼盯上,不是被吞噬殘魂,就是被厲鬼替身,下場都不會好。


    我伸手將香姨扶起來,顧爺爺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我嚇了一跳,他將我右手手掌翻過去,我這才看到,我的手腕處有一條細細的黑線。


    “孩子,你這屍氣沒除根啊。”顧爺爺擔憂的看著我。


    顧瀟瀟趕緊湊了上來,瞧了瞧,指著那條黑線問道:“這是什麽?”


    “這條黑線代表著白璃和屍氣源頭還連在一起,那源頭一日不除,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會重新慢慢的侵襲白璃的身體,等積累到一定程度,黑線穿過手掌到達中指指尖,白璃可就沒命了。”顧爺爺解釋道。


    顧瀟瀟哀嚎一聲:“這屍氣怎麽這麽厲害,阿璃,你再去找找上次幫你的那個人呢,說不定他還有辦法。”


    我從一開始的緊張,到這會已經平靜了下來,點頭道:“嗯,我知道,雖然暫時除不了根,但我有辦法扼製它長長,你們不用擔心。”


    聽我這麽說,他們都放心下來,畢竟上次我整條膀子黑了都能轉危為安,他們以為我真的有高人相助。


    是啊,墨賢夜可不就是高人嘛?隻是這尊大佛難應付的很,肯不肯救我還是個未知數。


    安頓好香姨,我們分開之後,天已經黑透了,回到店裏,我借著燈光,湊近了仔細的看著那條黑線。


    黑線不長,兩厘米左右,細細的,像是一根細小的鐵線蟲一般,寄生在我的皮膚之下,吸食著我的生命。


    看來,就算我想逃離江城,躲開這些恩恩怨怨,也是辦不到了。


    接受了這個現實之後,我反倒看開了,第二天就去了學校,不管發生什麽,學還是要上的,為了考上江城大學,我耗費了這麽多年的光陰,眼看著就要畢業了,不能半途而廢。


    我將香姨托付給了她的好姐妹,每天放學之後去看看她,之後回到店裏便關門待著,連紙錢都不賣,不想再沾染這些事情。


    那根黑線的確在長,每天看,看不出來什麽,但是幾天下來,就會發現變化。


    我一直等著,等著對方再次出手,也等著雲晟或者盧五爺這邊聯係我,但是都沒有。


    有時候我會克製不住想要去盧五爺那裏刨根問底,但理智又告訴我,盧五爺這個人不可盡信,最終還是忍住了。


    一切風平浪靜得讓我不安,我明白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讓我沒想到的是,我想等的人沒有出現,卻等來了我暫時很不想麵對的那個人。


    那天正是周末,我吃完飯早早就爬上了床,窩在被窩裏麵看電視。


    剛過九點,門便被敲響了,我大聲問了一句:“誰啊?”


    外麵沒人答應,我皺了皺眉頭,本不想理,結果敲門聲又響了起來,很用力,咚咚咚敲個不停,像是要將門敲出一個洞似的。


    我意識到不對,爬起來,順手握了一把桃木劍在手裏,慢慢的朝著門那邊走去。


    門栓在咯吱咯吱的自己動,一寸一寸的往外挪,我屏住了呼吸,雙手緊緊握著桃木劍,等到門栓掉下來的那一刻,用力向前刺了過去。


    劍尖抵住了什麽,我抬眼一看,就看到一隻男人的手,手的後麵,是我再熟悉不過的一張臉。


    他靠在門框上,眼睛通紅,額頭有豆大的汗珠,前額上的碎發已經被汗水浸濕了,貼在頭皮上。


    他很高,我的視線堪堪與他脖子齊平,能看到他喉結因為呼吸急促而上下滑動,莫名的讓人眼熱。


    他五根手指慢慢的蜷縮,扣住桃木劍,輕輕一抽,就將桃木劍從我手裏拽了出去,扔到了馬路上。


    我手裏一空,整個人跟著那股力道往前趔趄了一下,腳下被門檻一絆差點跌出去,還沒穩住身子,就被他一把撈進了懷裏。


    直到那一刻,我才反應過來,有些慌了,伸出拳頭往他膀子上捶:“墨賢夜,你放我下來,大晚上的又發什麽瘋?”


    他不說話,隻是緊緊的箍著我,欺身進了店,將門關上,然後熟門熟路的就往臥室裏鑽。


    我急了,雙手雙腳亂捶亂蹬,大聲的想要罵醒他:“墨賢夜你又在誰那裏吃錯了東西,誰讓你吃的你找誰去,別來霍霍我。”


    他冷笑一聲:“我沒找錯人。”


    “上次是我的錯,我已經為之付出代價了,你……”


    我還沒說完,嘴已經被封住了,一周前那夜發生的事情再次上演,上一次我自己理虧,忍就忍了,但這一次我想不明白,忍不了。


    他吻我,我就用力咬他,咬破了嘴唇,滿嘴的血腥味,他終於鬆開了我,手指揩了一下唇瓣的血跡,像是要吃人似的盯著我。


    我很怕他這個樣子,像一頭狼,攻擊性特別強悍的那種,我企圖跟他講道理:“墨賢夜,咱們能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把事情說開了,對誰都好,我也是受害者不是?”


    “你是受害者?”墨賢夜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似的,然後低下頭,在我耳邊低聲說道,“你從來都不是受害者,因為你根本不夠格,別人手中的棋子罷了。”


    說完,他再也沒有給我反抗的機會,攻城略地。


    夜很長,心很冷。


    墨賢夜的異常反應跟一周前一模一樣,他這種人絕不可能輕易的被qy所俘虜,一切的表現隻能說明,那枚藥丸的來頭很大,對墨賢夜的影響並不僅僅隻有那一次。


    竟然下這麽大的血本,他們到底把我當成什麽了?


    太多的疑問積壓在心裏,我強忍著渾身的不適,滿腹的委屈,等著一切結束。


    如今我能信任的人不多,盧五爺我一開始就不相信,現在就連雲晟,我甚至都有點懷疑了……


    房間裏重新恢複平靜,已經是淩晨四點左右了,墨賢夜開始穿衣服,我猶豫了一下,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如果誰都不可以相信,那我隻能靠我自己,而墨賢夜是我目前唯一能親密接觸到的。


    他像是觸電一樣,手一抖,眼神複雜的看向我。


    我不敢直接問東問西,隻是將右手抬起來,讓他看到我手腕上的黑線:“屍氣沒除幹淨。”


    結果一開口,有氣無力的聲音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尷尬的捏了捏喉嚨,幹咳了兩聲。


    我能感覺到他盯著我的視線,低著頭,想把手縮回來,半路上卻被他撈了回去。


    他的大拇指在我手腕上輕輕摩挲了兩下,我疑惑的朝他看去,卻正好與他的視線相撞,慌亂的撇開眼。


    他也鬆開了我的手,然後站起來繼續穿衣服,穿戴整齊之後,他也並沒有直接離開,走了幾步,停了下來。


    我抬眼看去,卻看到他正站在店裏一直供奉的牌位麵前,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他一抬手,直接扯下了蓋在牌位上的黑布,將牌位拿了下來。


    牌位是這個店的護身符,我真怕他發神經給毀了,驚叫道:“你別動牌位。”


    他轉而看向我,看了好一會兒,似乎在思考著什麽,緊接著拿著牌位朝著我走過來,拉過我的手,我隻感覺指尖一痛,一滴血沁了出來,滴在了牌位上,他隨即也滴了一滴上去。


    兩滴血立刻融合在一起,慢慢的滲透到牌位裏麵去,消失不見。


    他將牌位扔給我,反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冷聲道:“既然做了我的女人,就得認清自己的身份,凡事三思而後行,心隻能向著我,別挑戰我的底線。”


    我皺了皺眉頭,很想懟他一句,誰要做你的女人啊!


    但我不敢,他又接著發號施令:“從今天開始,凡是找你看事的,無論大小,一律接下來,不準拒絕任何一個,聽到沒?”


    “不可能。”我昂起脖子拒絕,“我幾斤幾兩你又不是不知道,大部分時間還要上學,應付不過來。”


    說這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會發火,但有些事情做不來,沒必要硬扛,到時候吃力不討好,隻會更被動。


    他臉色果然更冷了,我等著他發火,他卻忽然湊近了我戲謔道:“不聽話,信不信我讓你沒臉去上學?”


    說完,眼睛有意無意的往我肚子上瞄了一眼,我頓時滿臉爆紅,揮拳要往他臉上招呼:“墨賢夜你不要臉。”


    他卻輕而易舉的躲過,轉身離開,隻撂下一句話:“放心,會有人來幫你的。”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裏五味陳雜,沾染上這男人,不知道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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