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地裏起了一陣風,黃金樹上本來服帖的黃金葉颯颯的隨風飄起,一瞬間炸開,嚇了我一跳。


    那感覺就像是一隻野貓發了怒炸開尾巴時的情景。


    我驚魂未定的揪住領口,目不轉睛的盯著那黃金樹,腦子裏麵有點懵。


    黃金樹,黃金樹?


    有天井的商場裏麵,經常會置一棵黃金樹在裏麵,一是填補了那一塊的空白,二是黃金樹的寓意特別好,招財進寶,但那些黃金樹都是假的,算是工藝品,並且不會那麽高。


    這可是十九層樓啊,弄這麽高一棵黃金樹直達十九樓的地板,並且跟供桌相連,是什麽用意?


    之前我想不通,但現在卻忽然有些明白了,這些黃金葉忽然從軟趴趴的狀態一下子筆直的朝著四麵八方炸開,是不是很像一棵被擱置很久的多肉植物,極度缺水之後,在短時間內又吸飽水的樣子?


    這就像是一個供電站一樣,從十九樓吸取供奉,經由這棵黃金樹,供給到地底下去。


    為什麽需要這棵黃金樹?那是因為地底下那東西被鎮壓住了。


    當初在建造這棟樓之前,那個老板肯定是找人看過風水的,然後一大車一大車的砂石往下填,實質上就是在鎮壓地底的那東西,他們應該是做了什麽封印,阻隔了上層與地底的地氣相接。


    但是這棟樓建造起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集聚陰魂,不接地氣,陰魂被困在這棟樓裏,長此以往,陰氣逼人,形成極煞之地,這是風水大忌。


    所以便有了這棵黃金樹,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不是一棵假樹,主杆是真的,黃金葉是假的,因為被陰煞之氣侵襲,這棵樹冒不出新葉子,卻又不斷的有養分供給,也死不掉。


    不長葉子的樹又不缺養分,它會怎麽長?


    當然是往下長,擴大根莖,而樹根紮的越深,根須散布越廣,就越能將陰煞之氣傳播到地底下去。


    地底下有什麽?有被鎮壓住的那個東西,無論上邊供奉什麽,它都能吸取到,不停的供奉滋養著它,它當然不會興風作浪。


    這就是錦繡家園整個項目的關鍵所在。


    陸氏集團當年都沒能敢動的地基,憑什麽這個老板就能動?玄機就在這裏。


    但是他沒想明白一個道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這樣的盈利手段總有一天會被揭穿,到時候他所要麵對的困局有可能是他無法承受的。


    不過像他這樣的人,一開始肯定已經有人替他想好了退路,趁著今夜鬼門大開,或許他會弄出巨大的動靜來,助他一臂之力。


    會是怎樣的動靜呢?


    當時我站在原地,完全沉浸在了自我世界之中,甚至忘記了周圍潛在的危險。


    當一隻手猛然拍上我的肩膀的時候,隻是一瞬間,我的頭皮全麻了,鼓起勇氣回過頭,就隻看到一個黑影沒入白霧之中。


    我當即拔腿就想跟上去,但走了兩步,隨即停了下來。


    不,我哪都不能去。


    進入這棟樓的活人就那麽多,並且幾乎所有人都在十九層呢,現在能夠在這棟樓裏麵自由活動的,除了我,就隻有一個人——那個老板。


    他想把我往哪帶?


    他現在無論做什麽,都不會是好事,我更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樓裏麵的那些鬼魂很悲觀,它們已經做好了今天夜裏全部灰飛煙滅的心理準備,午夜十二點之後,它們就要被獻祭。


    我現在最怕的是,到時候那些鬼魂還滿足不了它,它的魔爪再伸向十九樓現在待著的那一群人怎麽辦?


    這種可能性極大。


    別的我什麽都做不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做。


    我掏出短鞭,按動紅寶石按鈕,短鞭瞬間變長鞭,倒刺根根樹立,我甩動長鞭,狠狠的朝著黃金樹攔腰甩過去。


    當時我的想法就是,切斷黃金樹與十九樓的連接,這樣至少可以保住十九樓的人。


    但是我太天真了,忽略了自己本身的能力,長鞭甩過去的時候,劃破空氣發出了一聲空響,帶動大片的黃金葉發出一陣脆響,緊接著,一股強大的氣流反衝回來,我隻感覺到一股寒氣狠狠的朝著我心口撞過來,整個身子騰空飛起,迅速的朝著身後的牆上撞去。


    手裏的長鞭反衝回來,倒刺根根沒入牆壁裏麵,如果當時我沒有鬆開握著長鞭的手,致使長鞭朝著側麵滑過去,一部分的鋼刺鐵定是要刺入我的皮肉裏麵去的。


    喉嚨裏麵一片腥甜,後背痛,連內髒都被震得仿佛碎了一般,我強忍著一切不適爬起來,第一時間將長鞭重新握回手中,後背貼著牆壁,警惕的盯著黃金樹。


    它是活的,不是我想破壞就能隨便破壞的,我早該想到,卻還那麽不自量力。


    那一刻我有多無助,連我自己都說不清,我不僅僅是擔心自己,更擔心十九樓那幾十人的性命。


    是我將他們帶進來的,如果不能將他們平安的帶出去,等在外麵的那些,他們的至親又會怎樣?


    就在我想著這些的時候,一邊的電梯叮咚一聲停了下來,電梯門開著,靠著最裏麵蹲著一個人。


    那人被五花大綁,渾身是血,嘴裏麵被塞著東西,絕望的衝著我嗚嗚的叫著。


    我能辨認出,他是跟我們一起進來的人,十九樓還是出事了。


    我忽然明白過來,剛才那個黑影可能就是要帶我回十九樓,因為我之前是跟大家在一起的,是那群魂魄拚盡全力將我送出來的,並且交代了我最後的遺願。


    而現在他在逼我,逼我回十九樓,如果我不回去,就會有一個又一個的受害者出事,但如果我回去,結局便是我們所有人一起死。


    他一個都不會放過的!


    可是讓我不理解的是,十九樓那麽多人,而那老板啤酒肚地中海,一看就不是練家子,他是怎麽做到控製住那麽多人的?


    電梯裏的那個人不停的衝著我搖頭,眼神裏麵滿滿的全都是恐懼,他在向我預警。


    到了這種時候,其實大家心裏麵都跟明鏡似的,都知道今夜我們能出去的幾率小之又小,大家又都是善良的人,都希望能跑掉一個是一個。


    電梯靜靜的開在那裏,等著我做決定,回與不回對我來說同等煎熬,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電梯猛地一個震動,緊接著,像是做自由落體運動一般,整個的朝著下麵掉去。


    我衝過去往下看的時候,已經看不到電梯的影子了,當時我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差點就哇的一聲哭出來。


    隨後,電梯又緩緩的往上運行,我捂住嘴默默的等著,直到電梯再次停在我麵前,電梯門打開的時候,裏麵已經空空如也,隻留下一灘暗紅的血漬。


    它在等著我,這次我如果再不上,接下來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人出事,對方根本不給我選擇的機會。


    我眼一閉心一橫,抬腳便朝著電梯裏麵走去,我知道這樣做是自尋死路,但我沒辦法。


    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的再看著一條生命隕滅。


    電梯門關上,啟動,上行,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可電梯運行沒多久,十幾秒的時間,猛地頓住,我以為電梯會想剛才那樣不受控製的下墜,但是沒有,反而是電梯門開了,外麵伸進來一隻手,將我用力的拉了出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我整個人腦子裏一片空白,下一刻已經被人緊緊的摟住了。


    “還好,你還活著。”


    當聽到陸明川的聲音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推開了他,心裏沒來由的有些失望,我以為……


    陸明川這才意識到自己逾距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拉住我的手道:“我帶你出去。”


    “你是怎麽進來的?”我沒動,問他。


    陸明川不可能是一個人進來的,他沒那麽大的本事走到這裏。


    “你們剛進樓我就給那個盧昭打了電話,他來的很快,帶了一些人,你看。”陸明川說著,指了一下我背後的電梯門。


    我轉頭看去,就看到電梯門頭上,貼著一道紫符。


    盧五爺給過我幾張紫符,我這次出來也帶了兩張,但是從耿淮楠家下樓來的時候,並沒有帶著我的背包,紫符都在包裏。


    “他們人呢?”我趕緊問道,“領頭的是盧昭嗎?”


    陸明川指了指上麵:“領頭的不是盧昭,他們叫他五爺,他們全都順著樓梯上去了。”


    盧五爺也來了,我鬆了一口氣,然後也朝著樓梯跑過去。


    陸明川追上來叫住我:“白璃,他們讓我帶著你直接下樓,不要在這裏逗留。”


    “我不能走。”我斬釘截鐵,盧五爺他們雖然來了,但是他們對於現下的情況並不是多了解,再者,我好不容易等到盧五爺露麵,怎麽可能錯過這次跟他麵對麵相處的機會?


    陸明川一臉的擔憂,我一把拽著他跟著我一起往樓上爬,因為我明白,讓他一個人下樓也是不現實的。


    我們剛上了一層樓,就遇到了盧昭,盧昭瞥了我們倆一眼,當即決定道:“我送你們倆下樓。”


    “我讓她走她不走。”陸明川趕緊解釋道。


    盧昭催促道:“這裏的事情我們會妥善解決,你們留在這裏隻會添亂,今夜外麵也不見得太平,都給我回去好好待著,別添亂。”


    “我不走。”我堅決道,“你先送他下樓,十九樓一群人在等著我,還有,我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我要跟盧五爺探討一下。”


    我昂著頭,大有一副我說一不二的意思,盧昭也不想跟我多費口舌,強拉著陸明川進了電梯。


    隨後,我就發現這一層上,不僅僅隻有盧昭一個人,另外有三四個人在樓層之間跑動著,應該都是他們帶過來的幫手,怪不得盧昭敢把我一個人丟下。


    很快我便見到了盧五爺,他看到我第一句話便是:“盧昭呢?”


    “送我朋友出去了。”我回道。


    “那你為什麽不跟著一起走?”盧五爺皺起了眉頭,“胡鬧。”


    我並不想跟他們爭辯這些,隻是問道:“盧叔叔,十九樓的人該怎麽辦?”


    “那麽多人想要一下子都送出去是不可能的,我們突然入侵,對方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但不代表他們一直不出手,上麵一共有六十來人,轉移太難。”盧五爺分析道。


    我歎了口氣:“這次這事真的怪我,我不該擅作主張的,但我沒人求救,也是被逼上梁山了。”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了,如果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內我們沒有任何進展的話,就隻能自保。”


    盧五爺的話一下子驚住了我:“自保?你的意思是,關鍵時刻我們跑路,留下十九層的那些人送死?”


    “這是最壞的打算,到了那個時候,留與不留,根本不是我們自己能做得了主的了。”盧五爺說道。


    我沉吟一聲,心裏很是難過:“所有人,包括那些鬼魂都是獻祭品,這樓底下鎮壓著東西,能力超級強大,可能很難對付,半個小時是絕對不夠的。”


    “那也不一定。”盧五爺說道,“一百個普通人也比不上你一個,他們的目標可能早已經轉移到你的身上了。”


    我愣了愣,不過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我的身上終究是有過人之處的,否則他們不會都圍著我轉,隻是我並不知道自己的過人之處在哪罷了。


    陰眼?修煉功底?亦或是我身體裏染上的陰煞之氣?


    “那就拿我換十九層的人吧。”我毫不猶豫道,“盧叔叔,今夜必定有所犧牲,如果我的犧牲能夠換取六十餘人的性命,我願意。”


    “願意什麽?”盧五爺語氣裏帶著慍怒,“你以為你願意,別人就能如你所願,丫頭,你想的太簡單了。”


    “不,盧叔叔你錯了,我不是想的太簡單了,我是對你的能力百分之百的信任,你來了,我便覺得我有救了。”我主動開始拍馬屁。


    這個時候盧昭回來了,小跑著跟我們匯合,我看向盧昭:“盧昭,你現在就開始將十九層的人往樓外送,能送多少是多少。”


    “啊?”盧昭不可思議的看著我,轉而又看向盧五爺,不確定道,“五爺。”


    我看向盧五爺,眨巴著一雙眼睛看著他,蔓延的乞求,我在賭。


    好一會兒盧五爺才說道:“盧昭,帶幾個人,走電梯,以最快的速度將十九層的人往外送,送到外麵之後將所有人妥善保護好。”


    “五爺……”盧昭不願意。


    盧五爺眼刀子往他一橫,他立刻縮了縮脖子,認命道:“好,我知道了,人送到外麵之後我們倒是完全不用擔心,那個姓陸的帶了一幫人將整個錦繡家園小區都圍起來了,有能耐的很。”


    提到陸明川,我心中立刻更加愧疚了,他本不應該攪進這趟渾水裏麵來的,卻硬生生的被我拖了進來,他要是出個事,陸家人能把我皮都扒了。


    盧昭辦事去了,他們的道行都不一般,所以來去不像我之前那麽被動、艱難。


    盧昭走後,我便指著天井裏麵那棵巨大的黃金樹說道:“盧叔叔,關鍵就在這裏,隻要斷了這棵樹,一切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你想的太簡單了,有些東西不是我們能隨便動的。”盧五爺擺擺手,“丫頭,保護好你自己就行,別的事情交給我就行。”


    盧五爺說著,背著手沿著走廊走著,我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然後就發現,他的手下正在進入那些存放著骨灰盒的房間,將裏麵的骨灰盒抱出來。


    隨著骨灰盒不停的在我們麵前集聚起來,我漸漸地看見一些鬼魂圍攏過來,各自守在自己的骨灰盒前麵。


    稀稀拉拉的,並不全了。


    安置在這棟樓裏麵的骨灰盒,之前統計有五十多家,可是現在剩下的鬼魂,看起來四十個都不到。


    這些消失的鬼魂,有的可能已經灰飛煙滅了,有的還在飄蕩著,今夜之後,能否剩下,剩下的能否重新投胎轉世,都還是個問題。


    如果能熬得過今夜,趕在明夜鬼門關閉之前跟隨著魂魄大軍進入冥界,那就好了。


    我忍不住問盧五爺:“盧叔叔,這些骨灰盒要統一送出去嗎?”


    “不是。”盧五爺說道,“這些骨灰盒的家人,當初在買這些單間的時候,是簽了合同的,那些合同叫做陰陽契,陰陽契製約著它們,在解除陰陽契之前,無論將它們送到什麽地方,都免不了在固定的時間內必須回到這裏的定律,所以要想救它們,首先得幫助它們解除這陰陽契才行。”


    怪不得孟老太雖然可以在夜間出去溜達,卻不得不趕在三點多回到這裏,並且她也隻敢暗示耿淮楠一家,卻不敢直接明說,原來都是這陰陽契在作怪。


    那些陰陽契肯定就在那老板的手裏麵,他既然設了這個局,那麽陰陽契一定就在這棟樓裏麵。


    我趕緊說道:“盧叔叔,罪魁禍首就在這棟樓裏麵,抓住他,什麽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我們的時間不夠了,孩子,沒那麽簡單。”盧五爺說完,正好有一個手下過來輕聲說道,“五爺,所有的骨灰盒都在這裏了。”


    “我知道了。”盧五爺看著那些骨灰盒,頓了好一會兒,忽然說了一句,“揚了。”


    我當即臉色就變了,不敢相信的問道:“盧叔叔,你說什麽?”


    “我說把這些骨灰揚了。”他重複了一句。


    我立刻擋在那些骨灰盒的前麵:“不行啊盧叔叔,這些骨灰盒還承載著對應的魂魄,它們還沒有離開,你這樣做,讓它們以後依附什麽存在下去?”


    “死人重要還是活人重要?”盧五爺反問我,“現在盧昭正在將十九層的人往外送,留下的除了我們這些人,就是這些魂魄了,一旦時間到了,這些魂魄會立刻被控製著獻祭,到時候它們根本活不成,隻會為對方的修為添磚加瓦罷了,現在把骨灰揚了,甚至是……讓它們自我毀滅,都是正常操作。”


    盧五爺的意思我懂,到了時間,沒有生人,沒有魂魄,所有的供奉無法落實,等待被供奉的那家夥就會惱羞成怒,到時候說不定還能鬧出自相殘殺的事情來。


    這的確是一個自保的手段,但是這些魂魄……


    “動手。”盧五爺又一次發出號令。


    我沒辦法,滿腦子稀裏糊塗的,想要拒絕,可是卻沒有拒絕的立場。


    在這種關鍵時刻,犧牲是在所難免的,盧五爺的做法沒毛病,隻是對於我們的心理上來說,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盧五爺的幾個手下走上前來,伸手去搬那些骨灰盒,可是看似不大的骨灰盒,卻像是有千斤重一般,根本挪不動半毫。


    我痛心道:“它們也不想就這麽離開,咱們……”


    我的話還沒說完,卻看見有幾個魂魄忽然彎腰,將自己的骨灰盒捧了起來,然後一轉身,就要從欄杆處將骨灰盒擲出去,這樣的高度,骨灰盒落地,肯定會摔得粉碎。


    這些人死過一次,這算是第二次,卻是要親手毀滅自己的一切,何其殘忍。


    我別過臉去不想看,等待著碎裂的聲音傳上來。


    但聲音沒聽到,卻感受到身後忽然來了一陣陰風,相當強烈,我轉頭看去,就看到剛才那幾個將自己骨灰盒擲出去的鬼魂,此刻連帶著魂魄和骨灰盒一起被攫住了,齊刷刷的懸浮在了半空中。


    “盧叔叔……”我叫道。


    盧五爺已經凝起一股內力,朝著空氣中拍去,他一動,他的手下也全都跟著動了起來,一部分人跟著盧五爺一起對抗憑空出現的力量,一部分人則保護著那些骨灰盒。


    我也不能作壁上觀,揮起鞭子便朝著天井的空氣中揮去,那個時候,盧五爺剛好腳下一點,朝著天井飛起,我長鞭的尾稍擦著他的左腿甩了過去,我親眼看著那尖銳的倒刺割破他的腳踝。


    誤傷了。


    可是下一刻,我卻傻眼了,這一鞭子掄的那麽重,劃破空氣的聲音那麽響,割他腳踝的倒刺那麽尖銳,盧五爺的腳踝卻根本沒破,甚至連一塊紅腫都沒有。


    我的腦子裏嗡嗡直響,我記得墨賢夜的話,他說,你要是想知道盧老五到底是什麽人,就自己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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