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鞭子下去,退一萬步講,沒有打破他的腳踝,可是應有的痛覺也應該有吧?


    但是他的動作毫無停頓,似乎根本就沒有感覺到自己被襲擊了一下似的。


    到底是什麽樣的怪物才會沒有痛覺,皮膚比鋼鐵還硬,輕易不會受傷?


    銅皮鐵骨嗎?


    我想不通,隻是心中駭然,這個盧五爺的確很不一般。


    更重要的是,這樣的人與雲晟卻關係匪淺,那麽,雲晟他……又是什麽樣的人?


    相識這麽多年,到現在我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我對雲晟的了解真的真的太少了。


    空氣中激蕩起一股強大的氣流,那些抱著骨灰盒的魂魄被衝回走廊裏,黃金樹上的葉子像是一隻隻飛鏢一般,朝著四麵八方射出來,盧五爺身體上下翻飛,不停的踢開飛鏢,試圖靠近黃金樹。


    盧昭則擋在了我的麵前:“十九層大部分人已經送出去,你最好也出去躲一躲,這裏交給五爺不會出問題,但是一旦打起來很容易波及到你,再不走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還有五分鍾便午夜十二點了。”


    我不想走,那麽多骨灰盒我帶不出去,那些魂魄我也救不了,但是我卻又不得不走,因為時間來不及了。


    今夜這邊弄出這麽大動靜,錦繡家園早已經被各路牛鬼蛇神盯上了,耿淮楠那邊注定不會太平。


    如果剛才我沒有甩出那一鞭子,可能還會猶豫一下,但是現在我意識到,我跟盧五爺注定不是一路人,這裏,還是留給他拚吧。


    我甚至心中生出一股類似於恩將仇報的心理,希望他在這次的爭鬥之中受傷,我想弄清楚他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盧昭還在催促我,我一咬牙,點頭:“我在這邊隻會拖累你們,那就去外麵幫忙吧,你們要小心。”


    “這就對了,你可終於想通了,走,我現在就送你。”盧昭激動了起來,領著我便朝著樓下跑去。


    盧昭在前麵開路,我將長鞭收回,跟著他在後麵跑,剛下了兩層樓梯,橫刺裏一個黑影衝了出來,用力衝撞上我的身體,我一個趔趄,差點沒從樓梯上滾下去。


    盧昭瞬間反應了過來,一把抓住我,連續兩個回旋踢,與那黑影拉開距離,扛著我直往樓下衝去。


    我努力的朝後看去,就看到一條長長的猩紅的舌頭,舌頭的兩側有大量的粘液往下掉,像是口水。


    下一刻,腳下的樓梯忽然像是脆掉了一般,撲簌簌的直往下掉,我放開長鞭朝著一旁的牆壁狠狠的砸過去,倒刺嵌入到牆體裏麵。


    轟咚。


    大片的樓梯斷裂開來,我的身體懸在了半空,確定我沒事,盧昭鬆開了手,幾個翻滾已經追著那黑影怪物而去。


    我咬著牙,雙手用力拽著長鞭,慢慢的蕩起身體,一次,兩次……


    當時我們所在的樓層,應該是在五樓這樣,隻要我一鬆手,摔下去,很可能就粉身碎骨。


    可是我不能就這麽掛在半空中什麽都不做,看著下麵螺旋樓梯層層疊疊的我都感覺頭發暈。


    身體蕩起來,帶動長鞭裏的倒刺也在不停的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終於在我蕩了有二十多下的時候,牆體鬆動,倒刺脫落,我的身體直接往下做自由落體運動。


    落了兩層樓的距離之後,我再一次用力甩動長鞭,扣住一旁的牆壁,身體又跟著下滑了一層樓的距離,被吊在了二樓半空中。


    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心像是要從喉嚨嗓子裏麵跳出來了似的,這樣的冒險我從未有過,太過驚險,一個把握不好,很可能就在這裏交代了。


    這樣的小型公寓樓,樓層之間距離並不算高,兩米多的距離,並且一樓跟二樓的構造不同,旋轉樓梯是從二樓開始的,所以我現在落下去,隻有兩米多的高度,直接墜落在二樓。


    兩米多,不高,我平複了一下心情,再次蕩起自己的身體,等到長鞭從牆體脫落,直接往下墜落。


    隻要腳落地,我就可以迅速的從樓梯跑到一樓,就可以成功逃出去了。


    可是讓我怎麽也沒想到的是,我的腳還沒沾到二樓,黃金樹忽然伸出一根枝丫,直接攔腰將我扣住。


    我隻感覺那枝丫在不停的縮緊,將我的身體朝著主幹壓過去。


    我大叫著‘盧昭’,希望他出現救救我,我從來不懷疑黃金樹是活的,甚至我能想象到,當我被壓到主幹上麵的時候,就會有一張血盆大嘴張開,將我吃幹抹淨,渣都不剩。


    盧五爺不是說了嗎,對方本來的目標隻是那些魂魄,可是我進來了,他的目標早已經變了。


    我這才意識到,剛才那個黑影出現的時候,其實有兩個目的,第一個目的就是直接拿下我,但是沒得手,第二個目的是調虎離山,他成功了,盧昭的確被他弄走了。


    我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整個人連動彈一下都不能。


    就在我絕望無助的時候,我胸前猛地一亮,那樹幹一下子鬆開了我,縮了回去。


    是陸明川給我的那塊玉!


    還沒來得及高興,我的身體已經跌落下去,眼看著就要砸在地上的時候,另一根樹枝卷住了我,再次迅速的將我卷了回去。


    護身符之類的東西,即便貴重如玉,大多時候也隻能發揮一次效力,有些一次之後就徹底被毀滅,有些是可以拿去修複,重新開光的。


    所以我並不打算能被這塊玉救第二次,怪就怪自己剛才沒有把握住機會,盡可能遠的脫離出黃金樹的束縛。


    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我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


    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憑地裏起了一陣風,那風來勢洶洶,像是拔地而起的龍卷風一般,瞬間裹挾住黃金樹,黃金葉嘩啦啦的直往底下掉,卷著我的樹枝東搖西擺,一片亂糟糟之中,我似乎看到了什麽,可是又看不清楚。


    心中希冀著,可是又不敢奢望,墨賢夜根本都不知道這件事情,不會出現在這裏的。


    那根卷著我的樹枝終究是不敵狂風肆虐,鬆開了我,我跌落在地上,回頭看了幾眼,卻隻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並沒有看到我希望見到的那個他。


    心中有些失落,卻不敢逗留太久,握緊鞭子拔腿便從樓梯往下跑。


    那股風一直在後麵推著我,將我送出了14號樓的大門。


    我一出現在門口,陸明川便衝了上來,焦急道:“天哪,怎麽弄成了這樣,我背你吧?”


    他不說,我還沒感覺到,他這麽一說,我低頭朝著身上看去,皮膚凡是被那樹枝勒到的地方,全都黑了。


    右手抽抽的痛,手心裏的那條黑線在瘋長。


    我閉了閉眼,握緊拳頭放到身後,衝他強笑了一下說道:“沒事,都是皮外傷,走得動,我得去耿淮楠那邊。”


    “我跟你一起過去。”


    陸明川上來扶住我,我其實覺得不需要,但是當時那種情況,我也不想因為這些小細節耽誤時間,便沒有拒絕。


    進14號樓之前,錦繡家園其他樓的電梯是被要求關閉兩小時的,如今兩小時早已經過去,電梯已經恢複。


    我和陸明川坐電梯上了耿淮楠的樓層,一出電梯卻發現他家的門大開著,人都站在客廳裏,嘰嘰咕咕的不知道說著什麽。


    客廳裏有三個人,耿淮楠,耿母,還有一個中年女人,手裏提著一個醫藥箱,隱隱的能聽到女人的痛呼聲從臥室傳出來。


    耿母說過,她做了兩手準備,如果她兒媳今夜不發動,相安無事,一旦有動靜,她會讓她的朋友直接……


    看來,這第二手準備現在是提上日程了。


    我定了定神,卻忽然發現不對勁,那女醫生的身上,嵌著一道紅光,陰森森的,我大叫不好:“不要讓她靠近孕婦。”


    我叫著,已經衝上前去,那醫生一轉臉,凶狠的目光刺向我,醫藥箱朝著一旁扔開,幾步已經衝了上來。


    果然,我的猜測沒錯,即便是14號樓的那些魂魄不願做壞事來奪胎,這也不代表外麵的東西不會找上門來。


    我離開之前,已經在耿家做了很詳密的陣法,隻要不是耿家人主動破壞了陣法,放那些東西進來,一般的妖魔鬼怪是破不了我的陣法的。


    可是百密一疏,我忘了今夜還會有熟人來。


    孕婦發動,耿母給她的醫生朋友打電話,醫生朋友在來的半路上被鬼上身,還是一個怨念深重的惡鬼,耿母主動開了門,破壞了陣法,放那醫生朋友進門。


    要不是我來得快,估計再等幾分鍾,奪胎就要完成了。


    就在我準備應戰的時候,一個人影毫不猶豫的擋在了我的麵前,惡鬼醫生一掌拍在他的胸脯上,下一刻,陸明川已經倒在了我懷裏,鮮血從嘴裏直往外噴,我嚇得手足無措。


    而那醫生也轟咚一聲倒地,紅色鬼影已經衝著臥室裏麵飄起。


    陸明川虛弱的握住我的手,努力的發出聲音:“沒事,我挺得住。”


    “嗯,你挺住,等我幾分鍾時間。”我轉而衝著耿淮楠吼道,“打120,快。”


    耿淮楠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掏出手機,我將陸明川靠在門框上,然後衝進客廳,從背包裏麵掏出一張紫符,衝進臥室。


    孕婦正在床上滾動,兩條腿想要蜷縮起來,可是肚子擋著做不到,整個人眼淚鼻涕橫流,十分狼狽。


    我衝過去,直接將紫符貼在了她的肚子上,然後捏劍指,壓住紫符,嘴裏麵不停的念著咒語。


    胎兒在孕婦的肚子裏麵翻滾、跳動,幅度誇張的大。


    我知道它很痛苦,那惡鬼正在想辦法融入它的身體,而我要做的就是將那惡鬼從它的身體裏麵驅趕出來,這兩道相反的作用力糾纏著它,它怎能好過?


    我的右手開始抽痛,痛的我念咒語都開始磕磕絆絆,這一夜,陰煞之氣不斷的侵襲著我的身體,我感覺自己有點頂不住了。


    我這個時候不能倒下,決不能。


    幾乎是念一段咒語,就要咬一下嘴唇,強烈的痛感襲來,才能讓我保持冷靜。


    就在我感覺快要支持不住了的時候,一隻手覆在了我的手上,微微一用力,我隻看到一道光竄過那道紫符,然後桀桀桀的鬼哭聲傳來,紫符無火自燃,孕婦暈了過去。


    惡鬼被拔了出來,瞬間化作一道黑煙,消失不見,落下了一枚血紅色的珠子。


    來人將珠子捏在手裏,然後送到我嘴邊:“吃了。”


    我沒回頭,卻知道是誰,之前在14號樓的時候,我就懷疑墨賢夜其實來了,隻是他一直躲在暗處,沒有出手。


    就像是那一夜在醫院的太平間,他遠遠的看著,作壁上觀,不到我命懸一線的時候,他都不會露出自己的馬腳。


    即便我知道他在防盧五爺,但是心裏麵依然覺得委屈。


    我他媽的被困、受傷、小命差點都沒了,那麽驚險的狀況,他都能忍得住,我佩服。


    可是轉念一想,我之於他,算什麽呢?


    一直以來我們之間的關係都很明了,互相利用罷了,他沒有義務處處幫我,為我出生入死。


    我推開了他的手,然後走出去,對耿母說道:“孕婦暫時沒事了,但是為了確保萬一,還是送醫院去保胎,你先進去陪陪她。”


    耿母連聲答應,跑進臥室去了。


    耿淮楠趕緊說道:“救護車應該很快就到了。”


    我點頭:“好。”


    耿淮楠收拾東西去了,畢竟住院也需要錢和日用品,並且他老婆這次住院,很可能就是在醫院待產了,隻要孩子不是生在十五的前半夜,都好。


    醫生有的是辦法將孩子拖延到十六再生。


    我走到陸明川的身邊,用力的撐起他的上半身,讓他的頭靠在我的肩膀上,他已經不吐血了,但是精氣神很差,我輕聲說道:“救護車一會就來了,你堅持一下。”


    “沒事,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傷受得住,我的人馬上也上來了,不會出事的,你別擔心。”他說完,還努力的給了我一個安慰的笑容。


    我想了想,將脖子上的玉摘下來,那塊墨綠色的玉中間有了一道細小的裂紋,也不知道還能不能修補好。


    我本來是想將玉還給陸明川的,現在又將玉握到手裏,歉意道:“玉壞了,已經沒有護身的功能了,就暫時放在我這邊吧,我想辦法修複完好再還給你。”


    陸明川笑了笑,說:“好。”


    前後大概五分鍾時間,陸明川的人和醫院的人同時上來了,陸明川和孕婦被抬了下去,耿家人全都跟去醫院了,我也一起。


    到了醫院之後,孕婦被弄去做全身檢查,耿淮楠和耿母一直央求醫生,再保一保孩子,拖延到十六再生。


    陸明川也是一通檢查,內髒不同程度損傷,所幸沒有危及生命,但需要住院修養一陣子。


    安排好所有人之後,我整個人都像是要倒了一般,身上一陣一陣的發寒,右手伸開,那條黑線已經到了中指第一節手指紋路下麵。


    我知道這個時候得去找墨賢夜,按照這個速度長下去,天不亮我就得死。


    可是心裏那口怨氣怎麽也吐不出來,倔強的我靠在醫院走廊的角落裏,一動不動。


    直到一雙腳停在了我的麵前。


    “鬧什麽?命不要了?”熟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


    我將臉埋到膝蓋裏,不理他,不想說話。


    “跟我回去。”


    不理。


    “為了守著那個男人,小命都不顧了?”


    墨賢夜這句話一下子刺到了我的逆鱗,無緣無故的,心裏發堵,眼淚就要往下掉,我抬頭衝著他吼:“不關你事。”


    “但你現在不能死。”他回道。


    我氣極反笑:“對,我不能死,我死了你怎麽辦?”


    “可是關我屁事,我死都死了,你怎樣跟我有什麽相關?”


    “想跟裏麵那個做一對亡命鴛鴦?”他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顯然也生氣了,“你休想。”


    “滾,墨賢夜你給我滾。”我抬腳就想踹他,卻被他一把鉗製住了腿,然後一彎腰直接將我打橫抱了起來。


    我拳打腳踢,掙紮著想要下去,可是我怎能鬥得過他啊。


    他抱著我一路回了古街,開了店門,將我扔到床上。


    我爬起來掄起一邊的枕頭就往他臉上捂,他輕而易舉的將枕頭抽走,然後壓住我的身體,將我的右手按在床上。


    大手從我的肩膀帶著一股真氣用力的往手指尖運,我知道他是在幫我逼屍氣,別過臉去,忍著痛,閉著眼睛。


    心裏麵不知道哪來的那麽多的委屈,不想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可是眼淚就是止不住的在眼眶裏麵打轉。


    隻能將臉埋進一邊的被子下麵,默默地流淚。


    其實……其實我心裏隱隱的有些明白,我對墨賢夜的感情,一早就發生了變化。


    他不是壞人,雖然冷冷的,但也是有血有肉的。


    相處這麽長時間,關係又是那樣,他或許能夠把持住自己的心,但我隻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啊。


    二十出頭的年紀,從未真正的戀愛過,在墨賢夜出現之前,自顧自的將雲晟的標簽貼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後來,一個帥氣、能力高強的男人闖進了我的生活,我怎能招架得住?


    我知道我不該動心的,可是今天夜裏我對他的期望、依賴到最後強烈的失望,這一係列的情感變化讓我明白,我終究是沒能守得住自己的心。


    所以我才會如此的難過,在意他不把我當回事,在意他在傷害了我的心之後又來幫我,這種患得患失的情感讓我崩潰。


    “很痛?”他問我。


    我揪緊被子不理他,眼淚不停的掉,他已經停止了逼屍氣,用熱毛巾敷住我的膀子。


    他坐在床邊,應該是在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伸手來拉被子。


    我拽著被子不鬆手,他又來掰我的頭,強硬的將我翻過去對上他的眼。


    我當時肯定很狼狽,滿臉的淚水,想去擦,右手動不了,左手被他握住,隻能低下頭不跟他對視。


    他皺起了眉頭:“你哭什麽?”


    “墨賢夜求你走,你走行嗎?我現在不想說話。”我悶悶的說著,喉嚨都啞了。


    他鬆開了我,卻沒動:“就這麽不想看到我?白璃,你可真善變?”


    “攀上個二世主,就想隨手把我扔了?你覺得可能嗎?”


    我猛地抬眼看向他,恨不得上去咬掉他一塊肉才能泄氣,我在他眼裏到底算個什麽東西?


    人被氣到一定程度,就會不想爭辯,不想質問他為什麽可以一次次硬著心腸看著我被虐,不想質問他為什麽要誤解我和陸明川,氣得想吐血,卻抹了把臉,將眼淚抹幹,對上他,唇角勾笑:“那你覺得呢?”


    “難道我們這樣的關係,你還想我跟著你一生一世嗎?我才二十出頭啊墨賢夜,我這輩子還長著,現在有這麽個人帥、條件好、對我又一心一意的男人捧著我,我為什麽要拒絕?”


    “等我恢複自由身,風光嫁入豪門,從此吃香的喝辣的,有什麽錯?”


    我昂著頭幾乎不假思索的說著,眼看著他的臉一寸一寸的黑下去,心裏莫名覺得爽。


    墨賢夜冷哼一聲,忽然一把將我按在床上:“白璃,那我勸你還是別異想天開了,我的女人,即便是弄死,也不會讓第二個人染指。”


    “墨賢夜你混蛋。”我伸手想打他的臉,卻輕而易舉的被他按下,隨後,強壯的身影壓了下來。


    ……


    那就像是一場博弈,他想製壓我,我想掙脫他,兩人都不好過,卻又糾纏在一起,分也分不開。


    到了最後,我整個人的意識仿佛都抽離了身體,恍恍惚惚的似乎聽到他問我什麽跟不跟他分?以後不準再見麵什麽的。


    我咬著牙一聲不吭,他的怒氣就越甚,折騰的我最後暈了過去。


    第二天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醒來的時候,腦子裏一瞬間有些茫然,廚房裏濃鬱的香味竄了進來,肚子裏早已經唱起了空城計。


    我強忍著不適爬起來,挪去廚房門口,就看到墨賢夜圍著圍裙在煲湯。


    他這人,渾身上下,除了脾氣,堪稱完美。


    可是隻是一眼,我便輕手輕腳的退了開去,回房間迅速套上衣服,拿了錢包就想偷偷溜出門。


    我不想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在這種時候去麵對墨賢夜,還是避開的好,正好去醫院看看陸明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陰陽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想飛的魚z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想飛的魚z並收藏陰陽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