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爺爺表現的很平靜,沒有以往說起雲晟來的時候那麽憤怒,這次剛剛被雲晟擺了一道,他竟然也沒發火。


    我點頭:“他剛走不久。”


    “來拉你入夥?”白爺爺問道。


    算是拉我入夥嗎?


    不算是,但也有那麽一丁點的意思。


    我斟酌了一下,說道:“白爺爺,黃仙那邊最近有大動作,你知道吧?”


    “雲晟就是因為這事兒,才來找你的吧?”白爺爺門兒清,“他們千算萬算,算漏了黃仙一族還有一個黃奕霖,我想,如果他們能巴結上蛇族的話,是根本看不上黃仙那邊的,可如今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做了夾心餅幹,他們要隨時防著黃仙那邊,不得不找一個退路,而狐族,則是他們最終也是最保險的退路。”


    “那這個退路,我們給嗎?”我問。


    白爺爺堅定道:“給,為什麽不給?”


    “這本就是家事,就算是清理門戶,咱們也得關起門來,好好的教訓。”


    白爺爺這麽一說,我心裏麵的那點小糾結,全然打消了。


    是啊,不管墨雁平一家在外麵怎麽鬧,他們是狐族一份子的事實不會改變,無論是最終吞並狐族,還是最終如喪家之犬一般夾著尾巴逃回來,那都是要落葉歸根的。


    既然是這樣,我們就接穩了,真的要教訓起來,也不至於被別人插手插腳的難受。


    “我明白了。”我說道。


    白爺爺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語重心長道:“璃丫頭,白狐一族有你大伯在,有他照顧我,打理上下事物,你就放心吧,無論外界怎麽傳我怎樣怎樣,都別慌,出不了大事,他們都知道你在乎我,就可著勁的折騰我來威脅你,但他們真敢把我折騰死嗎?”


    “他們不敢。”


    “把我折騰死了,還怎麽去威脅你,掌控你?”


    “所以啊,心放寬一點,白爺爺還沒看著你披上嫁衣,生兒育女,就不會倒下的,反而是你,心要硬,要狠,要耐得住這些挑撥與威脅,才能幹大事。”


    “隻有你腳跟站穩了,才能徹底的穩住狐族的形勢,才能真正的給白爺爺一個安穩的晚年,懂嗎?”


    白爺爺的一番話,說的我心尖兒都在疼,道理是這麽個道理,但是他是我最親最親的白爺爺啊,聽到他不好的消息,我怎麽還能坐得住?


    我咬著嘴唇不說話,白爺爺歎了口氣,說道:“哎,人老了,就是這麽不讓人省心,綁著兒女孫兒們走不遠,飛不高。”


    “白爺爺,你別這麽說。”我難過道。


    他擺擺手,像是下了莫大的決心似的:“璃丫頭啊,我已經想好了,一會兒就去找你墨爺爺,咱們黑白兩狐族,從今天開始,就合為一家人,我也搬過去跟你墨爺爺一起住,有他照顧我,你總該放心了吧?”


    我驚得瞪大了眼睛:“你……你真的肯向墨爺爺低頭?”


    “有什麽低不低頭的?都是一家人。以後等你有出息了,還不是要爬在他老墨頭的頭上作威作福,白爺爺的這張老臉啊,不值錢了,要真想將這張老臉端起來,還得你璃丫頭給我掙麵子啊。”


    白爺爺說著,笑了起來,眉眼之中一片期許,我那時候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


    墨爺爺總說白爺爺是個老倔頭,他骨子裏是很清高的一個人兒,在白狐一族族長這個位置上也已經坐了這麽多年了,從來沒輕易的向誰低過頭,可是這會子卻要主動去投奔墨爺爺了,其實他內心裏是拒絕的吧?


    但是為了讓我沒有後顧之憂,他還是願意這樣去做,那我還有什麽理由不去拚?


    我一把抱住白爺爺,當時鼻頭就發酸,眼眶裏麵一片濕潤。


    “你什麽都別管,在墨爺爺那邊吃好喝好,等著孫女兒風風光光的把你接回來。”


    白爺爺欣慰的拍了拍我的後背:“好,我等你。”


    ……


    白爺爺說到做到,當天下午就已經跟墨爺爺那邊接洽,墨爺爺當然是一百二十個歡迎,承諾盡快幫白爺爺收拾出房間來。


    其實搬過去,也就隻有白爺爺和以甜,以甜可以就近照顧白爺爺的生活起居,而白狐一族的大小事宜,則完全交給白伏虎兄弟們了。


    我以幫著白爺爺好好收拾東西為由而留在了白狐一族這邊,我得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麽做。


    中途墨賢夜過來看過我,我每次看到他,都在糾結,要不要將他母親的事情跟他說一說。


    雖然他之前已經猜測到了一些,但是他並不知道我要去冥界救他母親的事情,大家一直守口如瓶。


    他知道了,一定會要跟我一起去的,一方麵是為了保護我,另一方麵,他怎能不想是他親手將他母親從冥界救出來的呢?


    這事想了兩天,而我與盧老五的約定期限也是兩天,一直等到第二天的半夜,盧老五還是沒回來,我靠在床頭有些焦躁,根本睡不著。


    等不到盧老五,對我來說,雖然有心理準備,但還是不大情願接受現實。


    讓我沒想到的是,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一道黑影從窗戶那邊,嗖的一下子飄進了房裏,帶著一股寒氣。


    我一下子坐了起來,眨眼間,盧老五已經站在了我的麵前。


    看到他的時候,我真的很激動,脫口而出:“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


    “我答應過你,就一定會回來。”盧老五說道。


    我不置可否,盧老五的為人,我是很熟悉的,即便是被天池水淨化過了,我也不覺得他真的會變化那麽快。


    我更關注的是別的:“找到盧欣了嗎?”


    “找到了,她之前一直被盧昭的人追殺,躲在了江城周圍的地界。”盧老五給我吃了一顆定心丸,“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都是鬼市向外開放的日子,咱們最快,明夜就可以行動。”


    “明夜嗎?”我這才想起來,今天已經是正月十四了,明天是元宵節。


    錯過了明夜,就要等下個月初一,半個月的時間,變數太多。


    酆都城隍廟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進入的,所以,我必須抓住這次機會。


    略微猶豫了一下,我便下定了決心:“好,明夜就明夜,你最多能弄到多少個路引?”


    “進鬼市,我有人脈,隨便進去多少我都有辦法,但如果進酆都城皇廟甚至是更裏麵的話,盧欣明夜最多隻能弄到兩枚路引。”盧老五答道。


    兩枚,再加上雲晟給我的那一枚,一共三枚。


    三枚,不是一次用完,至少我得留一枚等著下次,那麽這次,最多兩個人一起進入酆都城皇廟。


    我看了一眼盧老五,問道:“你跟我一起進去,需要路引嗎?”


    “作為鬼魂,是需要的,但是作為武器,不需要。”盧老五說道。


    我皺了皺眉頭,他這是在向我抗議嗎?


    “你跟著我,當然是作為武器一起出入。”我當即說道,“明夜行動,隻有我一個人進去城隍廟。”


    盧老五無奈點頭,鑽進雞血石裏不見了。


    ……


    第二天一早,我送白爺爺去黑狐一族那邊,並且告訴他我要出趟門,白爺爺現在是完全放養我的心態,隻是交代我要多加小心,並沒有問太多。


    然後我去找了墨賢夜,那時候他剛與墨爺爺聊完事情,也準備來找我說會話。


    “我這兩天要去一趟江城。”我說道,“下午就動身。”


    “去江城做什麽?”墨賢夜皺了皺眉頭,顯然,現在並不是我到處亂跑的好時機。


    我聳聳肩,無奈道:“陸明川向顧瀟瀟求婚了,顧瀟瀟自己拿不定主意,讓我給她出謀劃策,如果順利的話,可能還要順便參加一下他們的訂婚宴才能回來,我快去快回,你不用擔心我,專心處理長白山的事情就行。”


    墨賢夜看著我,好一會兒才問道:“真的不用我一起去?”


    我很確定的點頭:“不用,我自己能行。”


    “好。”他也沒過多盤問,答應了下來。


    我莫名鬆了一口氣,想著可能長白山這邊的事情太多,黃奕霖的事情給大家太大的壓力,他也是分身乏術吧。


    我伸手抱住了他,畢竟是要第一次獨自去冥界地界跟冥界之人打交道,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更害怕這一去便不複返,所以,感情脆弱了一點。


    墨賢夜也反手抱住我,緊緊的抱著。


    兩人默默的抱了一會兒,我就說還要回去收拾行李,然後就離開了。


    走在路上的時候,心裏還小小的酸了一下,墨賢夜竟然連送我去車站的話都沒提。


    哎,他真是忙得都沒辦法把我放在心上了。


    傍晚四點多,我就收拾好了自己,身上帶了很多符紙法器什麽的,以防萬一。


    盧老五說要想進入鬼市,得擺陣法,陣法的陣眼還要找準,否則進不去,好在長白山這裏人傑地靈,天生就很適合找陣眼。


    那個時候,盧欣已經找好了陣眼,隻要等午夜十二點一到,便可以啟動陣法進入鬼市。


    鬼市打開的時間,是午夜十二點到淩晨三點,十二點之前進不去,三點之後出不來,一旦滯留在了鬼市之中,將遭遇什麽,不得而知。


    但據盧老五所說,從古至今,凡是滯留在裏麵的人,沒見到有誰再出來過,所以到時候進去以後,就必須時時刻刻關注著時間,千萬不能超過三點。


    盧老五一路上不停的跟我交代著這個那個,他明顯也很緊張,害怕出亂子,我仔細的聽著,用心的記著,直到見到了盧欣。


    盧欣還是原來的老樣子,冷冷冰冰的,隻是見到盧老五的時候,才滿臉的擔憂,跟盧老五的話也多。


    我們來的比較早,三個人站著,盧欣跟盧老五嘀嘀咕咕的說著話,我則蹲在一邊不遠處,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隨著夜色越來越深,我也越來越緊張。


    正月十五鬧花燈,長白山下肯定是異常熱鬧的,我們狐族也有放花燈的習俗,我記得小時候,白爺爺還帶著我去山泉形成的小溪裏放過。


    後來大了一些,跟墨賢夜膩在一起的那些年,也一起出去放過花燈,如今我們重逢,原本今夜,也該是待在一起的吧?


    可惜,這世間哪有什麽絕對的花好月圓人長久啊。


    今夜的月亮圓圓的,月光也難得皎潔,雖然被重重枝葉掩住,但依稀能透進來。


    就這麽一直等到了十一點多,盧老五忽然說道:“可以起陣了。”


    盧欣趕緊忙活起來,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黑暗之中,傳來了腳步聲。


    我們幾個被嚇了一跳,頓時警覺的朝著那邊看去。


    樹林之中,影影綽綽,想要藏個人真的是太容易了,長白山一向人多眼雜,再加上我們本來就是被人緊盯的對象,在這種時候被人盯上也是正常的。


    我心裏想著,不好,如果今夜趕不上進入鬼市,再等半個月,可能也就沒有機會了,隻要黃奕霖一述職,我們就完全被動了。


    但當黑暗中的人露出臉麵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可隨即又緊張起來,局促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是好:“你……你怎麽來了?”


    “我不能來?”墨賢夜板著臉說道,“我已經來了好久了。”


    我猛地抬頭看向他:“來了多久了?”


    怎麽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呢?他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你一整天心神不寧的,編個謊話都編不好,這深山老林的,你連手機都沒了,也沒下山,怎麽跟顧瀟瀟聯係?這麽大的漏洞,我怎能不生疑,所以你走後,我就讓人一直盯著你,果然,你有事瞞著我。”墨賢夜走上前來,瞪著我說道,“你想幹什麽?”


    “沒什麽大事,你不用管,等我回來再跟你說。”我不敢去正視他的眼睛,隻是一個勁的伸手推他,恨不得立刻把他推走才好。


    但他並不給我這個機會,轉而衝著盧老五吼道:“你給我一個解釋。”


    盧老五一臉的無辜,也不敢說話,倒是一邊的盧欣小聲催了一句:“時間快到了。”


    我急了,更用力的推墨賢夜:“你走,你快點走,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我想把他推出陣眼去,不想因為任何原因錯失這次機會,墨賢夜卻一把緊緊的將我抱在懷裏,力氣之大,像是要把我骨頭給勒斷似的。


    隨著陣法的啟動,一股強大的氣流帶著我們一起往下墜,墨賢夜從始至終都沒有鬆開我,就那麽跟著我一起墜了下去。


    這個過程很快,前後不過十幾秒,我們的腳便站到了地麵,耳邊,人聲鼎沸。


    “這就是鬼市了。”盧老五說道。


    我扒拉開墨賢夜,急急的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首先看到一道黑漆漆的拱門,拱門很雄偉,門頭上掛著兩個血紅色的大字,字體我根本不認識,但不用說,也知道那是‘鬼市’兩個字。


    墨賢夜緊皺著眉頭,低頭質問我:“這就是你所說的要去江城?”


    我吐了吐舌頭,事情已經敗露了,再狡辯也沒用了,所幸隻能裝可憐裝無辜,減輕他的怒氣。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白璃,現在就跟我回去。”墨賢夜用力的抓著我的手,就要破掉陣法帶我出去。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直搖頭:“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好不容易才等到這個機會,絕不會輕易錯過。”


    我說著,拔腿就往鬼市裏麵跑。


    可是沒跑幾步,墨賢夜已經瞬間移動到了我的麵前,什麽也沒說,一把將我拎起來,扔在了肩膀上,扛著我抬步就要走。


    我兩手用力的捶著他的後背:“墨賢夜,你放我下來,快點放我下來。”


    “別想了,這裏不是你能來的地方,我帶你回去。”墨賢夜一意孤行道。


    我簡直被他搞瘋了:“我不跟你回去,你要是再這麽蠻不講理,我就跟你絕交!”


    墨賢夜被我氣笑了:“你舍得?”


    我鼓著腮幫子,被他一句話給噎住了,說不舍得,那就上他當了,得聽他的,說舍得,他本來就怒火中燒的,聽了這話,估計能原地爆炸吧?


    我這麽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經扛著我遠離了拱門,我當時也沒別的辦法了,隻能招了:“墨賢夜,你把我放下來,我來這裏,是為了找你母親線索的。”


    這話一出,墨賢夜愣住了,呆呆的站在那兒足有一分多鍾,然後說道:“我母親我會找,不需要你亂折騰,先回去再說。”


    “你會找,但你找得到嗎?”我吼道,“墨賢夜,你再厲害,能動得了天庭?能挑戰得了冥界?狐族沒有聖女,能扛得過萬年大劫?以你我這麽點能力,能頂得住黃奕霖的鎮壓?”


    墨賢夜一把將我放了下來,瞪著我的眼睛都是紅的:“到底是誰把這些說給你聽的?!”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更不是什麽溫室裏的花朵,墨賢夜,我是你的女人,更是你的戰友,我們的命運是綁在一起、休戚相關的,我憑什麽沒有知情權?”


    “我又不傻,很多事情你們不說,我也能憑自己的腦袋瓜子分析出來,如今狐族上下所有的希望,不在你我的身上,而是在你母親,狐族的聖女身上,咱們等不了,也等不起了!”


    “墨賢夜,我知道你心疼我,不想我受到任何傷害,但是這不代表我就永遠隻能躲在你的羽翼之下,受你保護,有些事情,你們做不到,我可以,我也願意邁出這一步,求你不要阻止我。”


    吼完這一段話,喉嚨嗓子裏麵都在冒煙,我盯著他冒火的眼睛,毫不示弱。


    這大概是我倆吵架最激烈的一次,也是我衝著他發的最大一次火,我希望他能正視我的能力,而不是還把我當成一個凡人,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妹妹。


    墨賢夜煩躁的伸手狠狠的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兩腳不停的倒騰著,在原地來回走動,我一動不動的看著他,等他冷靜下來。


    他轉了有七八個來回,忽然走回來,一把捧住我的臉,低頭便用力的碾壓住了我的唇,用了狠勁兒,深深的啄了我兩口,然後說道:“這裏交給我,你乖乖的回去。”


    我有些失望,以前還不覺得這人這麽固執,現在看來,簡直就是直男癌一枚了。


    我一把推開他,將陰陽令從懷裏麵掏出來,懟到他眼睛上:“看,好好看看這是什麽!墨賢夜,此時此刻,說不定連你都不是我的對手,到底應該是誰讓誰回去?”


    墨賢夜一把將陰陽令奪過去,反反複複看了兩三遍,然後我感覺他整個人都在冒火一般,簡直是咬牙切齒的對著我:“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我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這個問題了,畢竟一開口,還是要說謊。


    我總不能告訴他,我其實還有七竅玲瓏心的事兒吧?


    有句話說的簡直就是至理名言,說是一旦你撒了第一個謊之後,為了圓這個謊,就不得不用一係列的謊話來掩蓋你曾經撒過的謊,這是一個死循環,沒有任何退路的。


    我不想再繼續對墨賢夜撒謊,所以選擇什麽都不解釋。


    墨賢夜顯然也沒有期望我能給他什麽答案,隨後猛地扇了自己臉頰一巴掌:“我他媽的就是個蠢貨,竟然被你騙的團團轉。”


    他又看了一眼陰陽令,自嘲道:“騙我的,絕不止你一個人,你沒那麽大的能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墨爺爺和小姨,全都是你的幫凶是嗎?”


    “嗬,還說我想把你當成是溫室的花朵養著,明明是你們一群人想把我關在溫室裏麵吧?”


    “對不起,墨賢夜,我們並沒有惡意,隻是怕……”我急急的想要解釋。


    墨賢夜卻打斷了我的話,說道:“你們隻是怕我會因為要救我母親而失去理智,會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衝動事出來,對嗎?”


    我小心翼翼的點頭:“主要還是考慮到,你得統領大局,不能出事。”


    墨賢夜聳聳肩道:“你們錯了,我母親的事情,在我腦子裏麵早已經好好分析過了,如果我真的那麽衝動的話,大錯可能早就鑄成了,等不到今時今日,我相信我母親,她能挺得住。”


    “別忘了,她可是狐族的聖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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