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至大四年


    正月,武宗武宗孛兒隻斤海山駕崩。其弟孛兒隻斤愛育黎拔力八達於三月即皇帝位,是為仁宗。(不得不說大元朝的皇室名字取的真長)


    元王朝統治下的中國,不斷持續對外擴張,在出海征伐日本和東南亞諸國時屢遭失利,導致元中期的時候政變頻繁,政治始終未上正軌。後期政治腐敗,權臣幹政,民族矛盾與階級矛盾日益加劇,最後導致元末農民起義。


    說這一年的七月一日,那晚月亮又大又圓,人人都仰頭觀賞。可是今天,月亮好似對任何地方都沒有興趣,唯獨它把它最靈明的光輝墜落在江浙地區,月光翻山越嶺,來到了青田縣,沿著青田山奔騰飛馳,一路向南,撲向了武陽村劉爚(yuè)家,在這裏,它才第一次在旅程的終點停下來。


    屋外,一個穿著錦袍的中年男子,焦急著在來回走動,眼神透露著激動又緊張。


    回憶起一年前遇見的那個道長......


    劉爚從穩婆手裏接過夫人為自己生的兒子。


    “恭喜劉教諭喜得貴子,大胖小子一個,六斤六兩”,穩婆看著劉教諭接過兒子,高興的向劉爚道喜。


    “好!好!好!我們老劉家終於後繼有人嘍!賞。”


    “謝謝劉教諭!”


    這時屋內的穩婆通知劉爚收拾好了,可以進屋見夫人了!。劉爚抱著兒子進屋,看著夫人。


    “娘子!謝謝你!謝謝你……”


    “老爺……”夫人低聲唏噓,“給我看看我的孩子”。


    “好。”劉爚的眼眸閃閃發亮。


    “我的孩子……”夫人欣慰的笑了起來,虛弱的闔上眼瞼,“真好,男孩……老爺想好給給我們孩子取什麽名字了嗎?……”。


    “嗯,就叫小舒,劉舒,希望他能舒舒服服的過好這一生!”


    這時,隻聽屋外門響,一個一名頭戴紫陽巾,身穿八卦衣的老道長,風塵仆仆地闖進了。也不等主人的同意就拎起劉舒,翻轉了半天認真觀看。


    劉爚臉色大變,正要上前和他理論,道長長歎一口氣,把孩子扔回了劉爚懷裏,像是扔個玩具一樣。


    “不是這個孩子!”說完,道長從隨身的包裏摸出一本書,圖文並茂,隨手翻開一頁,看著上麵的圖畫,然後有看了劉爚一眼,接著掐指一算對劉爚說,“你應該再要一個孩子。”


    說起劉爚,其父劉庭魂,字尚德,曾任元朝太學上舍的官職。十分博學,曾涉獵天文、地理、陰陽、醫卜等學問。


    在父親的啟迪教導下學習多門學問,天文、地理、陰陽、醫卜、玄學。尤其的玄學上有些心得。他從小就學習象緯專業,該專業的卜筮課、風水課、星相課、靈棋課、讖緯課,門門都過得去。在武陽村,百姓們淡化了他是元王朝江浙行省遂昌教諭(教師)這一身份,把他看成是個半仙。在當地百姓的眼中,劉爚是就像是天下下凡的神仙,沒有不會的事情。誰家丟了牛,跑了雞,隻要劉爚肯幫忙,在他輕鬆談笑的掐指一算間,牛和雞就會失而複得。


    所以說人們往往對自己的專業有自信,當然更相信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同行。道長那句“你應該再要個孩子”觸動了他,他請道長上座,追問真理。


    這個道長,如果王詡在現場的話,一定認識,並會上去破口大罵,甚至還是動手一番。沒錯,這個道長就是王詡當時在洞裏遇見的那個,把他變消失的道長。


    “老道,姓陶,自號隱居先生。”


    “隱居先生,怎麽聽著這麽耳熟,似乎在哪裏聽說過。”劉爚皺著眉頭想著。


    “前幾天,我接到祖師的指引,說我未來的徒兒即將降世,命我尋來。我按照祖師的指引來到南田山,在一個有月亮的晚上爬到南田山最頂峰。那時候,鳥歸了巢,蟲子回家睡了覺,猛獸毒蛇靜悄悄,南田山中萬籟俱寂,能聽到月光如水一樣在山中汩汩流淌。”


    “月光雖然有,但並不明亮,所以我就捉了幾隻螢火蟲,用它們的光來助自己看書。書上說,他所在的地方,也就是南田山附近,最近幾年必將出產一位震動天地的大人物。想來我未來的徒兒,必將降生在此處”


    陶道人停頓了一會接著說,“老道用月光洗了手,然後虔誠地焚香禱告,靜坐冥想。冥想了許久,祖師告訴了其的父母所在此處,於是我就找上門來了。”


    劉爚的心隨著道長神秘的話語而動了起來,他恍恍惚惚中想起了一件事。


    劉爚說:“我父母去世時,我傷心欲絕,因太過傷心,所以對喪禮沒有盡心盡力,隻是草草找塊地方把二老埋了。但幾年後,我的睡眠質量開始差起來。有時候夢見我爹拿著武器追趕我,有時候夢見我娘淚水漣漣地說居住環境太差。憑我對風水學多年的鑽研,我確信,父母的墳墓所在並非是吉地。於是,我就想到了為父母遷墳。”


    劉爚喝了口茶,回憶起有一天,村上的財主家擺慶壽酒。已近宴畢。許多人離席而去。這時走進了一個癩頭乞丐,坐上了酒桌。


    財主和幾個狗腳子見一個討飯人坐上酒桌,立即大怒,一邊罵,一邊對癩頭乞丐又打又推,趕出門外。


    癩頭乞丐與他們論理,說:“古話說討飯人碰上生日酒,按理應該讓我坐酒席,況且已是殘宴了,你們為何這樣待我?”


    財主冷笑一聲:“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個樣子,你這樣的癩頭痢坐這酒席上,我的其他客人還能吃得下嗎?”


    癩頭乞丐轉口說:“那請給我舀上幾口好菜好飯,讓我走開,行嗎?”


    財主叫一個家丁將掉在桌上的髒菜和肉骨頭掃起來,倒給癩頭乞丐。


    癩頭乞丐很氣憤,一下子把這些髒菜和肉骨頭倒在財主家門口,氣虎虎地走了。


    然後癩頭乞丐來到我家房前,見劉爚端著一碗番茹絲飯坐在門口吃。他伸出討飯碗,哀聲說:“求求你給我一口飯吧!”


    “我見是討飯的,看其可憐,便急回身向草房內的妻子喊,有個要飯的,你把鍋中的番茹絲飯打一碗給他。”


    我妻子端著半碗飯鑽出草房,抱歉地說:“對不起,沒飯了,我這碗也隻剩下半碗了,你若不嫌我髒,就給你暫作充饑吧!晚上你若還在,我就多煮一點,吃個飽,好嗎?”


    癩頭乞丐不住點頭稱好。端起碗,倒過劉爚妻子的半碗飯。


    我也把剩下的半碗飯倒給了他。


    癩頭乞丐很感動,問我叫什麽名字,直稱我夫妻倆好人好心腸,並說自己是江右人,姓賴名穀庵,字如鶴,善觀風水。


    聽其善觀風水,就想其討教了一番。一直聊了許久,主賓盡歡。


    看著癩頭乞丐爛得出膿的頭,我就說:“我祖上傳我,說草藥‘千裏光’能治爛頭膿瘡,我屋後栽著這種藥,你不妨試試。”說著,去摘來‘千裏光’的葉子,加鹽搗爛,糊在癩頭乞丐的的癩頭上。


    癩頭乞丐更加感動,對劉爚夫妻說:“你夫妻倆如此好心眼好心腸,就該有好結果。告訴你,五仙山腳下有一穴好墳地,在那造墳,日後必出將相偉人。”


    搖了搖頭說:“我家窮如洗,三餐難度,哪有錢造墳。多謝指點,日後再說吧!”


    不料一天晚上,癩頭乞丐再度來武陽村,劉爚告訴癩頭乞丐,五仙山腳下那一穴好墳地,已被那財主占去,明日午時,陰陽先生祭請山神,準備開挖了。


    癩頭乞丐聽完,拉起我就向外跑。那天也是月光如水,我能感覺到月光一點一點地滲進我的肌膚,骨頭裏起了泡沫。乞丐拉著我一路狂奔,在一山坡草湖邊猛地停下來。”


    癩頭乞丐笑著說:“劉爚,此墳穴位在墳下首的小草湖,那是金鎖玉匙地,明天午時會山崩土擁成阜,你隻要……”癩頭乞丐與劉爚附耳細言。


    接著那位癩頭乞丐又我耳邊神秘兮兮地說:“其實,癩頭乞丐隻是我的掩飾身份,我的真實身份是一隻白鶴仙師,曾轉遊四方。忽一日,經過南田武陽村,卻被村景所迷。這武陽地方,後靠五仙,前瞻壽桃山,左弓(弓箭山)右劍(寶劍山)金龜(山)把水口;一片垟田中還有七星(山墩)落垟。白鶴仙師仔細一看五仙山腳下,有一丘好墳地和一座好屋基,不禁連聲叫絕,自言自語道:‘誰要是得了這塊好墳地,我再指點他在好屋基建一座好房,必出將相偉人。’,但是要找一個善良好心的人,指點他,以示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才化身乞丐,一路尋來,隻有你們夫妻幫助我,給我飯吃,所以這次為了感謝你!此地合該歸你!”


    第二天午時,那財主請來的陰陽先生正燒香點燭祭拜山神,口中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仙師祭神,……”。


    正當陰陽先生念咒時,劉爚身穿麻衣,頭帶白,一手提著上輩的屍骨罐,跪在案桌前大呼。“先生,搭葬!先生,搭葬。”那財主一見,怒火衝天,一把搶走劉爚手中的屍骨罐,一麵大罵:“搭你爸,搭你媽!”一麵投向小草湖。


    屍骨罐著小草湖,頃刻間“轟”地一聲,山崩地擁,草湖成了山阜。


    劉爚說:“那是我在人間聽過的最恐怖的聲音,像是遠古巨獸失戀後撕心裂肺的嚎叫,震蕩天地,嚇得顫抖,大地震動得翻滾起來。土翻滾,轉瞬之間,那湖泊中聳立起一座山丘,這座山就是南田山。”


    劉爚回憶說,活了半輩子,從來沒見過這種場景,當時已嚇得屎尿齊下。幾天後才恢複知覺。


    後來人們把這座墳叫天葬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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