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姑娘!”袁縵華忙追了出去。


    “你這掌櫃的,也不會看臉色,周姑娘都氣成什麽樣子了,你怎麽還問她買不買東西?”沈若蘭倒是對著喬掌櫃嗬斥了一句。


    喬掌櫃掀了掀眼皮,嘴角扯出幾分笑意:“這位姑娘,我這是做生意的,我不問買不買東西,還能問什麽?”


    要不是因為她是個做生意的,不能輕易得罪人,她可就沒這麽客氣了。


    “唯利是圖!”


    沈若蘭跺跺腳,罵了一句,抓起櫃台上的銀票追了上去。


    “姑娘,您看她們。”


    門口,聆風伸手指了指周金玉幾人。


    趙嫤含笑望過去。


    周金玉抹著眼淚,上了馬車。


    沈若蘭與袁縵華追上去想要安慰。


    周金玉卻已經吩咐馬車開始行駛起來。


    沈若蘭與袁縵華二人隻得隻得眼睜睜看著那馬車去了。


    趙嫤就著聆風的手,緩緩走下台階,也不瞧她二人。


    “趙嫤!”沈若蘭瞧見她,便恨得咬牙切齒的。


    袁縵華隻在邊上看著,不言不語。


    “沈姑娘有事?”趙嫤回眸,笑看著她。


    “你將周姑娘氣壞了,回頭小王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沈若蘭咬牙切齒地望著她:“到時候,叫你哭都來不及。”


    “這就不勞沈姑娘憂心了。”趙嫤笑道:“你要是真想討好周姑娘,不如回頭,去將那兩件便宜的首飾買回來送給她?”


    “你!”沈若蘭叫她氣的胸膛直起伏。


    她哪有那麽多銀子?


    她又不是趙嫤這賤人!


    趙嫤不再理會她,不緊不慢的上了馬車去了。


    *


    入夜。


    周彧緩步出了書房,口中吩咐:“曲嘯,將我預備的東西取來。”


    “是。”曲嘯應了:“小王爺這便去嗎?”


    小王爺預備的,是趙大姑娘愛用的酒菜。


    既然讓他取來,自然是要去瞧姑娘了。


    “回院子去,沐浴更衣。”周彧抬手鬆了鬆領口。


    “爺。”盧易小聲提醒他:“夫人和姑娘在門口等了許久了。”


    周彧舉目望去,果然瞧見兩道人影,立在門口。


    “哥哥,你終於出來了。”周金玉扭著纖細的腰肢,迎了上去。


    “元晟,累了吧?”周袁氏露出一臉慈愛的笑,也招呼他。


    周彧躲開了周金玉攀過來的手臂,淡淡道:“母親和妹妹等在這裏,是有事?”


    “娘,您看哥哥,都不讓我碰他。”周金玉嬌氣地跺腳。


    “哎呀,玉兒。”周袁氏拉過她:“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他自來不喜人觸碰。”


    “可是我小時候,都是牽過哥哥的手的。”周金玉撅著嘴,不樂意了:“哥哥現在都不疼我了。”


    “小時候是小時候,你們如今都長大了。”周袁氏暗暗扯了扯她的袖子:“別胡鬧,你哥哥怎麽可能不疼你。”


    她們來找周彧,就是為了對付趙嫤。


    周金玉今兒個回來,便撲到周袁氏的懷中,傷心的哭了一頓。


    周袁氏心疼壞了,仔細地問了許久,才得知了今日在寶翠樓發生的事。


    周袁氏聽了事情的經過,自然忍不住心中的這口氣。


    她這輩子親生的也就周金玉這麽一個女兒,從小體弱多病的,說是捧在手心裏養大的,也不為過。


    便是冷硬如晉陽王,見到這個女兒,臉色也會柔和不少。


    再說周彧,再怎麽說起來,周金玉也是自家妹妹,他自然是從來不曾虧待過她的。


    那些庶出的兄弟姐妹們,更是沒人敢惹周金玉分毫。


    這麽一大家子寵出來的孩子,怎麽能叫趙嫤那個名聲最不堪的女子給欺了去?


    母女二人一商量,便來尋周彧了。


    “好嘛。”周金玉順手牽住了周袁氏的手。


    “元晟。”周袁氏笑著道:“你看,你一直忙得很,咱們娘仨許久不曾在一道吃頓飯了。


    就是我和你妹妹早早的就預備了一桌酒菜,就在主院。


    你這會兒得空,咱們一道用頓晚飯吧?”


    她看著周彧,眼中藏著小心翼翼。


    她待周彧,自來不怎麽親近。


    周彧小時候,有一陣子,還是很親她的。


    但她與周彧親不起來,因為周彧不是她的孩子,她還要認在膝下。


    那時候她年紀輕,對此很是抗拒。


    後來,周彧便與她生疏了起來,一直到現在。


    其實,她內心是有些後悔的。


    若是趁著小的時候,真將周彧當成自己的兒子養,周彧如今也不至於如此的不易親近。


    “我還有些事,要出去辦一下。”周彧麵色平淡:“母親有什麽事,不妨直說。”


    “哥哥就這麽忙嗎?”周金玉忍不住皺起小臉道:“這麽晚了,哥哥還要去哪裏?真的吃頓飯的功夫都沒有嗎?


    哥哥已經很久沒有和我們吃飯了,也很久沒有和我好好說說話了。”


    雖然哥哥從小與她不是多麽的親近,但也還是護著她的。


    反倒是這兩年,眼看著與她生疏了。


    她對周彧有著自己的小心思,如何能忍?


    思量著過往種種,心裏頭一時難過得很。


    “你哥哥身居要職,陛下處處都離不得你哥哥,他自然是忙的。”周袁氏連忙寬慰周金玉。


    “我就要哥哥陪我吃飯,我就要……”周金玉幹脆捂著臉哭起來。


    曲嘯默默的轉過了頭,盧易一臉的不忍直視。


    都已經這麽大的人了,還動不動就要哭,金玉姑娘實在也太矯情了些。


    周彧眉頭微微皺了皺,不曾言語。


    周袁氏輕拍著周金玉的後背寬慰了幾句,抬眼為難的看周彧:“元晟,要不然你就……”


    “母親,朝堂之事,耽擱不得。”周彧斷然拒了:“到底什麽事,母親還請快說。”


    周金玉哭得更大聲了。


    “別哭了,再哭我就不同你哥哥說了。”周袁氏假意嗬斥了一句。


    周金玉便窩在她肩膀處,小聲啜泣。


    周袁氏這才開口道:“元晟,其實,你妹妹雖然愛哭,可也不是動不動就這麽矯情的人。


    她呀,今兒個是在集市上,遭了人的欺負羞辱,心裏委屈的狠了,這才……”


    “母親不必說了。”周彧從容地打斷她的話:“此事的來龍去脈,我一清二楚。


    今日在寶翠樓,是妹妹挑釁在先,趙嫤氣不過也是尋常。


    此時錯在妹妹,母親不可袒護。”


    “我知道你妹妹也有錯處。”周袁氏連忙道:“可這事兒,趙嫤就沒有一點錯處嗎?


    周金玉聽聞他此言,頓時止住了哭泣,淚眼婆娑的看向周彧。


    “是她激將著你妹妹,拿了那麽貴的鐲子,才會有後來的事。


    你妹妹在外頭丟了臉麵,咱們晉陽王府臉上也沒有光,傳出去多難聽?


    我覺得,這趙嫤還是要小懲大誡的。”


    周袁氏接著開口,她想起趙嫤,便恨得牙癢。


    她從小如珠如寶捧在手心裏的女兒,怎麽能讓趙嫤這麽作賤?


    她怎麽也不能忍。


    “母親,妹妹已經及笄了,不是小孩子了,她要為自己做出的行為負責。”周彧淡漠地掃了她二人一眼:“此事,皆由妹妹而起,母親還是不要再追究了。”


    他說罷了,也不多留,便抬步去了。


    周袁氏回頭,看他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


    “娘,您別生氣。”周金玉反而擦了眼淚,勸起她來:“哥哥不就是這樣嗎?秉公執事,從不徇私。”


    周袁氏奇怪道:“你當真不生氣了?”


    她生養的女兒,她能不知道是什麽脾氣秉性嗎?


    怎麽可能這就不生氣了?


    “娘。”周金玉挽著她手臂,破涕為笑:“您還沒說完呢,哥哥就說他知道今日在寶翠樓的事。


    又沒有人告訴哥哥,哥哥是怎麽知道的?


    他一定是擔心我的安危,所以派人暗中保護我了。”


    她心裏甜滋滋的,一向蒼白的臉上也有了幾分紅潤。


    周袁氏聞言,也是喜出望外:“如此說,還真是。”


    “就是哥哥的身份……”周金玉歎了口氣:“娘,咱們什麽時候才能說出去,哥哥並不是您和爹親生的?”


    她雙眸亮晶晶的,真的很期待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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