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牧宋平安在緝毒大隊裏待了整整一天。


    第二天傍晚,葉輕舟再去接它的時候,其實已經做好了可能要與之分開的準備,卻不想,宋平安最終還是選擇了跟自己回家。


    臨行前,趙良華站在車旁,抬手摸了摸邊牧的腦袋,就像當年摸那個半大小子的腦袋似的,“有空常回來看看。”


    葉輕舟看著後視鏡中,始終如鬆柏般挺拔的中年男人,心中想到了那個叫宋毅的臥底緝毒警察。


    再度透過後視鏡看向後座上的邊牧宋平安的時候,心中更覺親切。


    反倒是白貓狗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一整天沒見到邊牧的原因,以為自己又會像上次那樣,很長一段時間都可能見不到它了,因而,在剛一見麵便不停圍著宋平安,開始細嗅,直到沒在它的身上聞到其他任何貓的氣味,這才滿意地將自己白絨絨的身體,窩在邊牧懷中,閉目養神。


    葉輕舟看著那一貓一狗唇角笑意漸深。


    這一刻,時光靜謐而又美好。


    更令葉輕舟欣慰的是,汪家的公司、廠房一家家被查封,不少陳年舊曆也都被翻了出來,一時之間,整個汪家上下,槍斃的槍斃,判刑的判刑,查封的查封,倒閉的倒閉。


    原本,風頭無兩的一棵魔都大樹,就這樣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方式,落到了恢恢法網之中。


    隻是,葉輕舟查看了很多判決結果,也詢問了不少體製內的同學,可卻都沒找到跟汪婭綺有關的東西。


    甚至,連網上的不少網友,都紛紛猜測說那位汪家大小姐,早已在汪家事情敗露之前,便已經帶著金條跑到了國外避難去了。


    對於這樣的說辭,葉輕舟並不太信。


    暫且不說俞奶奶,即便隻是顧冉臨夫妻倆的事情,相信顧冉承應該也不會跟汪婭綺善罷甘休。


    況且,顧冉承先前曾說過,還沒到處置汪婭綺的時間。


    這就說明,他早已對汪婭綺這個心思歹毒、視別人生命於無物的人,起了防備之心,不可能就這麽輕易地將人放出去。


    “阿承,你是不是想等到汪婭綺逃到了國外,再……”葉輕舟的話欲言又止,但從那雙瑩亮雙眸之中閃現的冰冷光芒,卻又極為明顯地表達了她此刻內心的想法。


    現在的汪婭綺,猶如走投無路、卻失去了利爪的困獸。


    不少國人都羨慕國外的自由,但他們卻忽略了很重要的一點——相比較國內的和平、穩定,國外在繁榮的外表之下,卻是有著很多法律之外的地方。


    如果這個時候,失去了汪家這棵大樹支撐的汪婭綺逃到了國外,隻要有人稍加控製,便能讓她主動走向那些法律淡薄的地方。


    到時候,如果想要處置她,就能如同對待砧板上的肉一般簡單。


    “輕舟,等我的好消息。”顧冉承低頭,在葉輕舟的額頭上落下了一吻,“放心,不會太久的。”


    言罷,他便又拿出了老中醫給的藥膏,開始幫她仔細地往傷口上塗抹。


    “嗯。”葉輕舟輕輕應了一聲,而後看向自己的雙臂外側,就見原本嶙峋可怖的燒傷疤痕,已經漸漸淡化到跟周圍的皮膚乍一看大致相同的程度了,隻有在仔細觀察的時候,還能看到一深一淺的細微的膚色差距,“這個藥,還真的挺有用。”


    “主要還是你老公我,擦藥的手法好。”顧冉承半蹲在葉輕舟身前,抬手托起了她的一隻腳,而後將藥膏輕輕塗在了小腿一處皮膚略微有些泛白的地方。


    對於顧冉承的臭屁,葉輕舟含笑附和,道:“對,顧長老的擦藥手法,全天下獨一無二。”


    “其實,除了擦藥,我還有其他更厲害的手法。”顧冉承在仔細為葉輕舟全身上下所有的傷疤,都仔細塗了一層薄薄的藥膏之後,那雙如冰雕玉琢般的大手開始變得不安分了起來。


    “別鬧,那三個還都在外麵呢。”葉輕舟透過大敞著的臥室房門,看向客廳裏三小隻正盯著投影儀上的貓和老鼠,看得聚精會神的樣子,輕咬唇瓣。


    顧冉承見狀,當即會意,立即起身走到客廳,不知在三小隻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便見他帶著它們,走出了家門。


    當晚,躺在床上的葉輕舟,看了眼時間,正準備睡覺的時候,顧冉承獨自一人走了回來。


    他修長筆直的小腿,輕輕一勾,便直接關了身後的房門,笑得一臉不懷好意地看向床上的葉輕舟,柔聲道:“寶貝兒,咱們來繼續探討一下手法……的話題吧。”


    顧冉承說著,便直接撲到了床上。


    他手法嫻熟地直接扯下了眼前人一身礙事的衣服,修長指尖仔細地撫過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那種溫涼、細滑,而又能緩解他內心焦灼與不安的完美肌膚,再次回來了。


    葉輕舟卻是被他的這一行為,弄的有點兒口幹舌燥。


    尤其,在顧冉承的大手,順著她雪白的肩頭,緩緩移向雙臂外側的肌膚時,葉輕舟的大腦更是像是被什麽刺了一下似的,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背。


    “阿承……”葉輕舟還記得,上一次自己在車禍中受了外傷,身體上留下疤痕的那段時間,兩人在郊區別墅裏的那一次。


    她並不想讓顧冉承再度出現那般難堪的情況。


    畢竟,皮膚饑渴症,也並不是他能左右,更不能被完全根治的病症。


    “嗯……”顧冉承低沉好聽地應了一聲,上一秒還吻著她柔軟唇瓣的嘴巴,下一秒便已落到了她小臂外側,還能看出、摸出傷痕的肌膚。


    顧冉承吻得極為認真,甚至比對待其他地方的肌膚,更顯虔誠。


    這一次,他的指尖與涼薄的唇瓣,一寸寸地吻遍了葉輕舟全身的傷疤。


    心中感動、身體更是被撩撥的四下起火的葉輕舟,在顧冉承吻到了她小腿上的燒傷疤痕時,一腳輕輕點在了他的胸膛上,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


    另一隻腳的腳尖,則是抬至半空,勾住了顧冉承那線條完美的下頜。


    “男人……”葉輕舟看向身前,明明早已一臉欲念,卻又偏偏要裝作懵懂無知樣子的顧冉承,壞笑道:“你成功勾起了我對你的想法。”


    對於這種古早霸總影視劇中,讓人尬地腳趾都能摳出三室一廳的中二台詞,此刻,卻成了小情侶之間的cosy調情作料。


    顧冉承聞言,立即便進入到了自己欲拒還迎的羞澀角色之中,原本俊美而又銳利的麵容之上,竟也露出一絲羞赧來,“不要!你要是再這樣,我可就要喊人了。”


    葉輕舟見狀,立即一把將人按到了床上,宛若市井身經百戰的流氓一般,抬手捏起了麵前男人輪廓完美的下頜,笑道:“喊人?就算你今晚喊破了喉嚨,也沒用!”


    整個人被按在了床上,宛若待宰羔羊般的顧冉承,心中萬分期待著麵前人下一步的動作,但麵上還維持著前一刻的嬌羞。


    唯獨一雙亮晶晶的眼眸,好似長了鉤子般,口中的“救命”二字,也愈發顯得分外勾人。


    對此,扮演著急色狂徒的葉輕舟,立即含笑俯身,親自上前堵住了對方那張看似“呼救”實則撩撥的嘴巴。


    兩廂剛一觸碰,一時幹柴烈火、火上澆油,一時又是水漫金山、山崩地裂,一發不可收拾。


    兩人瘋天瘋地了一回。


    葉輕舟大汗淋漓地趴在顧冉承身旁,她抬手捏了捏麵前男人英挺的鼻子,剛想故作老成地說出另一句中二台詞。


    顧冉承卻是一把按住了她纖細的腰肢,嗓音暗啞,“再亂動,後果自負。”


    “……”葉輕舟。


    她的嘴巴已經先腦子一步,給出了回應,“我好困,睡覺。”


    “真困了?”顧冉承轉頭,在她的唇邊輕輕落下一吻,聲音性感而又撩人。


    “嗯,真困了。”葉輕舟說著,便立即閉上了眼睛,“有事明天再說。”


    顧冉承那雙仿佛早已看穿一切的眼神,落在了身前的人臉上,抬手輕輕撩起了黏在了她脖間的長發,令人隻覺神魂顛倒的氣息之中,又帶著七分溫柔,與三分威脅地道:“那你可得好好睡覺,要是被我發現你睜開眼睛了,我可不會輕饒了你。”


    葉輕舟聞言,並不接話,直接裝睡。


    可是,身體的燥熱與黏膩,以及兩人之間過於親密的距離,都讓葉輕舟的腦中,總是會浮現出很多少兒不宜的畫麵來。


    她一遍遍地在心中想著——這一個月的休息時間結束之後,再回去上班的時候需要做的事情,用工作來平複自己的心情。


    良久,依舊沒能平靜下來的葉輕舟,聽著身下人平緩而又勻稱的呼吸聲,以為他已經睡著了,悄悄睜開了眼睛。


    卻不想,在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剛好對上了顧冉承那雙滿含得意的深邃雙眸,“輕舟,我剛才可是說過的,要是被我發現你睜開眼睛了,我可不會輕饒了你。”


    顧冉承說著,便直接一個翻身,將葉輕舟反壓在身下。


    “你這是耍賴。”體力已經恢複了大半的葉輕舟,含笑看著眼前男人,“想要就直接說嘛。”


    兩人又瘋天瘋地到了深夜,這才累得沉沉睡去。


    ……


    時間轉瞬之間,到了葉輕舟要去見顧冉承家人的日子。


    最開始,葉輕舟提出想見顧父的時候,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想見一見跟汪婭綺有關的顧冉臨。


    可當整個汪家都逐漸倒台的時候,見不見顧家的人,對於葉輕舟而言,卻都變得沒那麽重要了、


    隻不過,葉輕舟每次看到時常對著日曆發呆的顧冉承時,便會在心中暗自告訴自己——或許,可以學著勇敢這麽一次。


    因而,便有了這次的見家長。


    隻不過,對於整個顧家,除卻自己的男友顧冉承之外,葉輕舟最想見的,卻並不是顧父和顧母兩位長輩,而是顧冉承的大姐顧冉月,以及大哥顧冉臨。


    當然,大姐顧冉月,葉輕舟這輩子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葉輕舟隻依稀記得,自己在讀書的時候,曾在網上見過不少關於顧家大少爺顧冉臨的新聞,那可是魔都風頭無兩的青年才俊。


    後來,葉輕舟來到顧氏集團工作,即便,那個時候掌管著整個公司的人,已經是顧冉承了,但在公司上下,關於這位前老板顧冉臨的讚美與惋惜,依舊能時常從周圍的老員工們口中聽到。


    哪怕是現在早已帶著整個顧氏,躋身世界大宗商品服務品台前列的顧冉承,在接手公司的第一年時,也曾被不少人唱衰,都說他比不上大哥顧冉臨。


    第二年,雖然顧冉承將百孔千瘡的顧氏集團扭虧為盈,但在同行業中,依舊還有人在拿他跟顧冉臨比較,說他拚勁全力,也不過是當年顧冉臨的半數水平。


    直到第三年,顧冉承在事業上徹底超過了大哥顧冉臨以往的成績,拿他們兩兄弟比較的人,也漸漸變成了說顧家一門雙傑。


    能培養出三個如此優秀孩子的父母,想來定然也不會是普通人。


    去見家長的前一天晚上,葉輕舟便已經站在自己的衣帽間裏,開始挑選第二天需要穿的衣服了。


    可是,她左挑右選,來回換了不下於十來套衣服,卻都覺得不甚滿意。


    不是覺得不夠莊重,就是覺得有點兒太過古板,亦或是擔心衣服的款式,會不被長輩們喜歡。


    顧冉承上前,修長勻稱的好看指尖,一件件撥弄著衣帽間中的衣服,葉輕舟剛以為他要給自己一點兒有意義的建議時,卻又見他笑得一臉不懷好意,湊到了自己耳側,吹了口氣,道:“寶貝兒,你穿什麽都好看,不穿,更好看。”


    “……”葉輕舟。


    就知道,不能把選衣服這樣一件正經事,寄希望與顧冉承這樣一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男人。


    葉輕舟抬手,輕輕拍到了身前人的胸前,剛想將人推到一旁,卻又聽顧冉呈繼續開口道:“不過,明天我想看你穿這件。”


    葉輕舟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條酒紅色束腰長裙,赫然映入眼簾。


    顧冉承覺得,這條長裙穿在葉輕舟身上,性感之中又透著恰到好處的成熟與明媚,亮眼而又很能襯托她的冷白肌膚以及渾身上下絕好的氣質。


    平時,葉輕舟的衣服大多以黑白灰極簡的三色為主,鮮少會穿這麽耀眼的顏色。


    但顧冉承卻想讓她多穿穿這一類,更能襯托她極佳氣質的衣服。


    “寶貝兒,別緊張,你要見的隻是我的家人,並不是什麽洪水猛獸。”顧冉承順勢摟住了葉輕舟的腰,將下巴輕輕抵在了她的肩膀上,聲音溫柔之中滿是寵溺。


    “而且,你以後是跟我一起生活,並不是跟我的家人,要是明天見到他們,實在不喜歡,咱們以後就盡量少回去。”顧冉承用自己下巴上微微長出來的一點兒青胡茬,在懷中人修長的脖頸上蹭了蹭,“別擔心,一切都還有我。”


    不得不說,他的這番話的確讓葉輕舟心中先前的擔憂,減淡了不少,葉輕舟輕輕偏頭,將腦袋靠到了身後人身上,“那如果是你的父母,不喜歡我,你會怎麽做?”


    如果是麵對其他人的時候,即便是大客戶,葉輕舟也有底氣在心中來個直截了當的斷舍離。


    但,顧家的人,都是顧冉承的親人,她不知道如果出現這樣的狀況,顧冉承會怎麽做。


    “那一定是他們眼神不好,我有空得好好找個眼科醫生回去。”顧冉承繼續插科打諢,唇瓣更是趁葉輕舟不注意的時候,在她的脖頸上落下了一陣細細密密的吻。


    “輕舟……”顧冉承再度開口時,性感又好聽的聲音,已經染了幾分情欲,從葉輕舟的脖間悶悶地傳了出來,“能追到你,是我顧冉承高攀。”


    葉輕舟感受著脖間的酥麻與口水,在兩秒的無奈沉默之後,深吸了一口氣,直接抬手去推身旁高大男人的臉,“別鬧,明天還要出門呢。”


    顧冉承聞言,嘴上的動作非但沒有半分停歇,反倒是直接咬住了她伸來的手指。


    葉輕舟沒想到,對方竟然能做到這般的無時無刻。


    一想到明天還要去見他的父母,便用力抽回了手,想要把他推出去。


    顧冉承反倒先她一步,雙臂更加牢固地將人攬在懷中,一雙深邃眉眼,如想要將人吞吃入腹的餓狼那般,從葉輕舟驕陽般柔軟的嘴角,緩緩下移。


    涼薄的唇瓣,也緊隨其後。


    “被衣服遮住的地方?”顧冉承的聲音再次變得悶沉了起來,“或者,沒被衣服蓋住的地方?”


    一陣酥麻癢痛的觸感,讓葉輕舟想要抬手的動作,猛然一頓。


    也就是這眨眼間的一個不留神,她便被顧冉承半推半就地帶到了一旁的暗門前。


    男人攬著葉輕舟腰肢的手背,在暗門上輕輕用力,抬手便從裏麵抽出了一件連體衣,送到了她的眼前,“寶貝兒,你可以任選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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