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寵愛的都有恃無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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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抱歉地看他一眼,低語叮囑他不要跟上來後,丟下他,匆匆跑向她哥哥的方向。


    他蹙眉,直覺地想追上去,但是,有誰冷不防地從後拉住了他的手腕。


    他不耐地回頭望去,對上一張熱情微笑的臉。


    金發碧眼,很性感、很嫵媚的一個外國女人,感覺上……有點眼熟?


    仔細回想,下一秒,他鬆了眉頭,總算想起自己之前到底是在哪裏見過這個女人了。


    如果沒記錯,這個女人名叫塔蒂,之前在神奈川的街頭網球場,他和她打過一場比賽。


    “嗬,真巧啊!沒想到居然能在這裏看到你!”他莞爾,是真的覺得很意外。


    自那晚在一個十字路口倉促分別後,他就再沒見過塔蒂,一直以為,她應該是又飛到國外某個角落,繼續找人挑戰去了。


    “可是,對於能在這裏見到你,我並不覺得是‘巧合’!”塔蒂俏皮地衝他眨了眨眼,語氣,是別有深意。


    “哦?”他挑眉,頗感興趣的樣子。


    “格雷特公爵寄邀請函給我的時候,我有問過他,你會不會來?”越前龍雅,他是第一個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破了她發球局的人。


    是不甘心還是不服輸?那晚以後,塔蒂一直停留在日本,想要再和龍雅比賽一次。


    當然,在日本停留期間,塔蒂有從網上搜集到龍雅之前在澳網上的比賽視頻,而在看完那些視頻後,更激起了塔蒂想和龍雅再交手一次的念頭——因此,當她收到格雷特公爵寄給她的免費遊輪招待券,得知格雷特公爵有廣發招待券邀請之前在澳網上表現活躍的各國選手前去參觀他的遊輪後,她當機立斷地給格雷特公爵打了電話,在確定格雷特公爵也給越前龍雅發了邀請函後,這才動身前往英國。


    可以說,塔蒂是為了龍雅才上的遊輪,他們此刻在遊輪上的相遇,並不能算單純意義上的巧遇。


    “怎麽樣?要不要現在再和我比一場?”她看著龍雅,碧色的眼睛裏,滿是濃濃的好戰光芒。要知道,她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


    見狀,龍雅啞然失笑,這家夥……還真是鬥誌高昂啊!不過——


    “我很樂意接受你的挑戰,可惜,不是現在。”


    “為什麽?”塔蒂有點不死心。


    龍雅沒有回答她的為什麽,隻是下意識地將目光移向林奈那邊。


    此刻,林奈似乎正在和比呂士爭辯著什麽,沒有注意到龍雅這裏發生的事。


    比呂士沉著臉,麵無表情地聽著林奈的話,至於仁王雅治……他閑閑地站在一邊,看看林奈,再望望龍雅,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透著玩味。


    順著龍雅的目光,塔蒂也看到了林奈。


    “她就是你的女朋友麽?長得不錯嘛!”其實,剛剛在龍雅和林奈進入舞池跳舞的時候,一直獨自坐在角落裏喝酒、打發無趣時光的塔蒂就已經注意到了他們的存在。


    不得不說,越前龍雅和他那位女朋友,無論是從外形還是跳舞時的默契上來看,真的挺配的!


    塔蒂承認,自那晚的比賽過後,她對越前龍雅其實很有好感,但是……她並沒有興趣當第三者。


    執著一個已經有女朋友的男人,實在是最愚蠢的自虐法,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可不想自討苦吃。


    “那個人是她哥哥?不過,既然她哥哥剛剛已經看到你們在一起了,為什麽她還是不肯大方地讓你和她哥哥正式見個麵?”看著還在那邊和比呂士說話的林奈,塔蒂皺皺鼻子,不解地轉向此刻麵色有些複雜的龍雅。


    是美國人和日本人的想法不同麽?在塔蒂看來,既然如今女孩的哥哥已經看到了她和越前龍雅在一起,那麽按照常理,女孩應該做的,就是大大方方地把龍雅介紹給她哥哥認識,不是麽?可是,女孩非但沒有要把越前龍雅引見給她哥哥的意思,甚至還把越前龍雅一個人留在舞池裏,不準他跟上去……這種做法,實在令人費解!


    “看你女朋友的樣子……她是不是壓根就沒想過要讓自己的家人,知道你的存在?”這句話,塔蒂問得無心,卻恰恰戳中了龍雅心裏最在意的一點。


    於是,在片刻的沉默後,龍雅隨意地和塔蒂打過一聲招呼,便舉步走向林奈他們那邊。


    塔蒂目送著龍雅走向林奈的背影,無趣地聳了聳肩膀,調轉腳步,回到自己原來的位置,繼續喝她的酒。


    畢竟,這是別人的家務事,她一個外人,實在沒有立場也沒有興趣,插手太多。


    ……


    “瞞著家裏,跑出來和其他男人出國旅遊,共住一間情侶套房,這就是你說的‘你很確定自己要的是什麽,想要努力握住的,又是什麽’嗎?”這是剛剛林奈走到比呂士麵前時,比呂士開口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雖然在日本,像林奈和龍雅這種年紀的情侶,一起去旅館開房,並不是什麽很稀罕的事,可到底……還是有些不負責任加輕佻了。


    之前,在泳池旁撞見林奈和龍雅的時候,比呂士並沒有想過林奈居然會和龍雅同住一間情侶套房!說實話,當仁王雅治狀似不經意地和他提起這個發現的時候,他真的是很吃驚!


    在比呂士的印象裏,他的妹妹一直都是個有點保守和傳統的女孩,和時下一些對□□開放的日本女生不同,他的妹妹很理智也很現實,明白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她不會出去放縱、也不可能出去糜爛——換言之,比呂士自信,他的妹妹絕對不會在婚前,做出任何出軌的放蕩行為!


    但是現在……


    看著林奈臉上薄薄的紅暈,渾身上下,散發著獨屬於小女人的嫵媚,出身醫生世家的比呂士不難察覺到,林奈和越前龍雅之間,在他不知道的這些天裏,到底已經發生過什麽。


    是生氣還是失望?他從沒想過,他一向自尊自愛的妹妹,有一天,也會對自己如此草率!


    柳生鈴奈……她和越前龍雅才剛開始交往多久?一個月還是兩個月?她可是個女孩子啊!這麽輕易就把自己交給一個交往不過兩個月的男生,她難道就不怕吃虧麽?她到底有沒有一點自我保護意識?她和越前龍雅之前的感情,真的值得她不顧一切地交出自己?


    後麵的話,比呂士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從他看她時不讚同的表情,林奈不難猜到他心裏的想法。


    可是,即便如此,她並不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


    “我知道,無論現在我和你解釋什麽,你都不會聽,所以,我能告訴你的,隻有請你相信——相信我在做每個決定前,我都很清醒……”身側的手,無意識地捏成拳,林奈深吸一口氣,抬眼,看著比呂士,認真地對他說:“你問我,‘瞞著家裏,跑出來和其他男人出國旅遊,共住一間情侶套房,就是我所謂的很確定自己要的是什麽,想要努力握住的,又是什麽嗎?’我的回答是,是的,我很確定自己要的是什麽,也明白自己想要握住的是什麽!”


    “我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解釋這種感覺,但是如果你有真正了解過我,那麽你就會明白,我有足夠的自信也有足夠的能力對自己的任何行為負責,同樣,也有足夠的把握去處理在下定這個決心之後所產生的任何結果!”


    “我知道,對於我和越前龍雅之間的事,你並不看好!隻因,我們交往時間不長是事實,但是,這並不能作為你不看好我們在一起的理由,反對我想要為這段感情全力以赴的借口……”從來她都不是一個衝動的女孩,在決定接受越前龍雅的時候,在決心把自己完全交給越前龍雅的那一刻,她就已經做好了所有準備,下定決心要緊緊抓住他的手,和他一起走接下去很長很長的路。


    她是個固執的人,認定了,就是一輩子,就算周圍的人都告訴她,這個決定是錯的,她也會不顧一切地錯到底——隻要,她認定那個人,真的有值得她全力以赴的價值!


    然而,想是這麽想,可到底,現在的他們,真的太年輕,有衝動、有決心,卻沒有足夠讓人信服的籌碼。


    現實橫在麵前,他們需要麵對的阻礙,還有很多很多。


    越前龍雅的孤兒背景,他曾經在美國流浪的經曆,打假賽的前科,一切一切的,對於一向保守傳統的柳生夫婦來說,根本無從接受。


    在沒有任何的鋪墊之前,在沒有任何的把握之前,她不會考慮,讓柳生夫婦知道他的存在。


    一向,她都不是喜歡用嘴說的女孩,也不可能躲在男人的背後,將所有的問題交給他自己去處理——她有她的驕傲和自尊,她有足夠的能力可以自己為自己撐起一片天,同樣的,她也有同樣的自信,可以為自己認定的人,掃平前方一切障礙。


    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在一起,也是需要兩個人一起努力,才能做到的事。


    越前龍雅,他已經為她做了很多,她不想再在見她父母的這種事上,讓他受到任何委屈——在沒有把握,說服她父母接受越前龍雅之前;在不確定,帶越前龍雅去見她父母,她父母不會為難他時,她不會考慮讓龍雅以她男朋友的身份和她父母見麵。


    至於比呂士……她隻能說,命運弄人,不過,該不該慶幸?最先撞見她和越前龍雅在一起的人是比呂士,是和她年齡相近的哥哥——他們之間沒有太大的代溝,要溝通起來,並不困難。


    “喜歡一個人,是我自己的事,和誰在一起、怎麽在一起,也是我自己需要去傷腦筋的問題,我不會為自己的決定後悔,也不會去做任何會讓自己後悔的事,就像我之前在冰帝網球場上說過的,我隻為自己認為值得的人全力以赴,而現在,在我看來……越前龍雅就是那個值得我全力以赴的人!”一字一句,她把話說得鏗鏘有力,清清楚楚地向比呂士傳達了她的決心,到底有多麽強烈。


    她是個執拗的人,一旦付出就是全部,一旦開始,就沒有保留,無論周圍的人說什麽,怎麽說,她都不會輕易動搖——這一點,身為她哥哥的比呂士,這陣子以來,看得比誰都清楚。


    氣氛,有片刻的僵持,不知過了多久,比呂士最先發出一陣無奈的歎息。


    認輸,投降,比呂士承認自己,在口才上,不是林奈的對手。


    原本準備了一肚子的話語,還沒開始,就已經被她的話全數駁回,果然,這就是他的妹妹……總是獨立得讓人啞口無言的柳生女王!


    她說她不會為自己的決定後悔,她說她有足夠的能力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她說越前龍雅就是值得她全力以赴的人,她都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這個當哥哥的……還能說些什麽?繼續學習某些家庭倫理劇裏的惡俗橋段,強硬地對他妹妹說:“如果你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那我就把你們的事告訴爸媽,讓爸媽出麵解決?”還是固執地逼他妹妹和越前龍雅分手,不分手,他就以不承認有她這個妹妹為威脅?嗬,如果真要這麽發展的話,這個劇情……未免也太狗血一點了!


    何況,他的妹妹一向強勢,隻要認定了,就是寸步不讓,要她妥協?恐怕……並不容易!再說,他們家的柳生女王從來都不是那種會讓自己吃虧的主——很多事,要麽不做,要做她就一定會做到最好!他這個做哥哥的,應該相信她的眼光才是!隻是……


    隻是什麽呢?隻是……還是有點不甘心啊?好像,就是從那天晚上,他給了她一本《人與人相處的藝術》開始,他有明顯感覺到,他這個妹妹有一點一滴打開她的心房——雖然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報喜不報憂,可她會開始學著依賴、學著聽他這個哥哥的話,詢問他有關人際關係方麵的處理問題,甚至,她還會開始告訴他,她身體不舒服——當然,她後來有和他解釋,她的不舒服,隻是一個不想去參加幸村雅美生日的借口,但這也足夠能說明她已經不再排斥他這個哥哥的關心、願意接受他的意見了,不是麽?而且,前陣子在冰帝發生的事,她和忍足之間的種種,在她宣布離開冰帝網球部的那天,他們一前一後離開冰帝網球場,回到家裏時,她有毫無保留地和他坦白從寬。


    那個晚上,他們兩兄妹促膝長談了一夜,最終他有成功勸服她,下學期轉學來立海大。


    感覺上,她已經開始會聽他這個哥哥的話,而他,也終於不需要再偷偷摸摸地關心她的一切,隻是,在他們兩兄妹之間的關係,好不容易才往前走了一步時,她的身邊就已經出現了另一個能守護她的人了嗎?


    他還沒有當夠做哥哥的癮,就要把自己的妹妹,拱手交給別人去守護?怎麽想,都有些不甘心嗬!


    越前龍雅……他真的是那個值得她全力以赴的人麽?


    他真不想……這麽簡單就承認這個家夥是他妹妹的男朋友,把他這個才剛開始學著柔軟的妹妹,放心地交到他手裏!


    這樣想著,比呂士藏在鏡片後的眸光一閃,下一秒,就聽他對林奈說:“好吧!既然你清楚自己在做什麽,那麽對於這陣子在遊輪上發生的事,我會當做什麽都沒有看到,父親母親那裏,我也會替你保密,畢竟,每個人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話說著,比呂士的眸光,別有深意地移向正由遠及近向他們走來的某個身影,頓了頓,繼續道:“隻要別太過火,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小小的叛逆一下,我相信父親他們,應該會理解的。”語畢,比呂士深深地看了林奈最後一眼,留下一句“好自為之”後,便叫上仁王,和他一起離開了。


    離開酒吧前,仁王有在林奈麵前停下腳步,滿含興味地對著她“噗哩”一聲後,才懶洋洋地舉步追上比呂士。


    林奈沒有理會仁王莫名其妙的行徑,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比呂士剛剛離去前,最後對她說的那番話上。


    “奈奈班長!”恍惚間,她的耳畔響起龍雅的聲音,訥訥地回頭看去,她對上龍雅笑意未達眼睛的臉。


    恍然,了悟,她想,她似乎明白了比呂士的那番話,到底是什麽用意。


    ……


    和來酒吧時的情況不同,離開酒吧,往情侶套房走的那一路,他們兩個人,沒有再牽手。


    他緊抿著嘴角,臉上沒有任何的笑意,她蹙著眉,想象著比呂士說那番話的動機,也不會主動開口。


    他們回到套房,一關上門,他就突兀地扣住她纖細的手腕,強硬地把她拉進懷裏。


    她還來不及反應,一個野蠻的吻,不容拒絕地壓了下來。


    有點失控、有點粗魯,不似平日裏的溫柔耐心,多了一絲發泄的成分。


    “看你女朋友的樣子……她是不是壓根就沒想過要讓自己的家人,知道你的存在?”


    “每個人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隻要別太過火,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小小的叛逆一下,我相信父親他們,應該會理解的。”


    想起塔蒂對他說的話,再回憶他適才走近她時,正巧從她哥哥嘴裏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他的心情,說不清的鬱悶。


    特別,還是當他問她,她和她哥哥說了些什麽,她的沉默,更是他的胸口,有一把無名火在燒。


    為什麽直到現在她還是什麽都不肯和他說?明明他和她哥哥都已經打過照麵了,為什麽她還是一副不想她哥哥知道他存在的樣子?他有那麽見不得人嗎?


    越想越覺得憤怒,他抱起她,不管不顧地把她壓向柔軟的大床。


    “越……”她一愣,本能地想要和他說話,但他完全不肯給她開口的機會,張嘴咬上她的唇瓣,肆意□□。


    唇,被他咬得很痛,她皺眉,直覺地想要推開他,可他的力氣,大得嚇人,她根本撼動不了他分毫。


    他的手,開始撕扯她的衣裙,她睜大眼睛,最初的愕然過後,剩下的,隻有漠然。


    漠然地,她睜著眼,看著隱隱散發著怒氣,如一頭野獸一般,壓在她身上為所欲為的他。


    上半身的衣服半褪,她白皙的肩膀暴露在他眼前,隻是,當他不經意的目光注意到她漠然如一潭死水的眼睛,失控的理智,在最後關頭,終於歸位。


    手裏的動作,全部頓住,他就那樣壓在她的身上,閉著眼,劇烈地喘息。


    好不容易,等體內的騷動平複,他悶不吭聲地起身離開床鋪。


    “你是不是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我走一輩子?”他背過身,逼自己不要去看她的表情,沙啞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見的壓抑。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木然地盯著頭頂上方的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氣氛,很壓抑,壓抑得,讓人快要窒息。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遂他沒有再等她的答案,沉著臉,提步走了出去。


    “砰”門被重重合上,一時間,整個房間裏,隻剩下林奈獨自一人。


    她靜靜地望著頭頂上方的天花板,許久之後,唇角邊,緩緩勾出一抹自嘲的笑。


    ……


    “砰”“砰”“砰”


    無人的室外網球場,龍雅一個人,對著一麵牆,拚命在練習。


    “砰”地一聲,又一顆網球承受不了他的怒氣,再度破碎。


    他喘著氣,停了下來,走到一旁的休息椅上,抓過擱在上麵的毛巾,隨意擦了把臉。


    越前龍雅,你不可以這麽沒耐性!


    他在長椅上坐下,隨手拿起擱在一邊的橘子,一下一下,朝空拋玩,企圖借此冷靜自己的情緒。


    奈奈班長不肯讓家人知道你的存在,是因為你做得還不夠好!是你自己,還沒有足夠的能力讓她依靠,所以她才沒有辦法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你!


    以前,你在美國流浪,玩過一夜情,打過假賽,像你這樣的人,該用什麽去給她安全感?


    奈奈班長……她已經很努力地在寵你、在遷就你,你不可以那麽貪心,不可以繼續得寸進尺!


    他在心底,一遍一遍對自己喊話,接著,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起身,匆忙趕回套房。


    房間裏,她已經整理好自己,換了身衣服,坐在書桌前,對著一台筆記本電腦,不知在研究些什麽。


    他把球拍和橘子擱到一邊,很自然地走上前,從後環住她的腰。


    她的身子,明顯就是一僵,可是下一秒,又不自覺地軟化了下來,因為她聽到,他在她耳邊,很小聲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剛剛是他不好,對不起,他不該小心眼,對著她亂發脾氣、無理取鬧。


    “其實,並不是女孩子才有一個月一次,男人有時候,也會提早進入更年期,奈奈班長,你原諒我,好不好?”其實,她不肯把他介紹給她哥哥又有什麽關係呢?隻要她願意留在他身邊,隻要她願意和他在一起,就夠了,不是麽?


    他喜歡的人是她,他想要過一輩子的人,也是她,她的家人知不知道他的存在,又如何?他們還年輕,要談婚論嫁,真的還太早——當然,隻要她願意,要他明天就和她進禮堂,他也會很ok!


    她聽著他小媳婦狀的道歉,原本緊抿的嘴角,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一點一點,變得鬆弛。


    隻是,她還是不說話,麵無表情的模樣,好像完全沒在聽他對她的道歉。


    “奈奈班長……”她的毫無反應,讓他的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他抱著她,硬著頭皮,開始撒嬌,“我發誓,剛才的事,隻此一次,下不為例!如果你覺得不爽,可以按照你的喜好,隨便□□我,但是,拜托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拜托,他的聲音……要不要這麽受啊!


    林奈有些受不了地在心底翻了個白眼,其實,剛剛在他回到套房,從後抱住她,在她耳邊,悶聲說了那句對不起時,她心底對他的那絲憤懣,便在瞬間煙消雲散。


    剛剛在他離開的那段時間,她冷靜下來,自己也反省了很多。


    她明白,如果她能早點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和他開誠布公地好好談一談,或許,他們之間的誤會,就不會存在。


    說穿了,在剛剛的那件事上,他們兩個人,都有責任,她實在沒有理由將錯全部推到他的身上。


    然而,別扭的性格使然,要她像他這樣撒嬌著道歉,說實話,她真的做不到,所以——


    “你真的知道錯了麽?”她板著臉,麵無表情地瞟了他一眼,順著他給的台階,裝模作樣地往下爬。


    “嗯嗯!”見她終於願意搭理他,他忙不迭地點頭,非常狗腿的樣子。


    按捺住想笑的衝動,麵上,她依然不動聲色。


    “這是明天比賽的下注情況……”她麵無表情地側開身子,讓他清楚地看見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顯示的數據,“經過今天下午的表演賽,很多人都很看好格雷特公爵的俱樂部,以目前的下注情況來看,你和跡部他們的賠率平均下來每個人是1:25倍,每一注800英鎊,我把我目前所有的存款都投了下去,明天比賽過後,我是大賺一筆,還是變成零存款的窮光蛋,就看你的表現了!”她挑眉看向他,頓了頓,見他一頭霧水地看過來,才慢吞吞地繼續道:“所以,如果明天你贏了,剛才的事,我們就一筆勾銷,如果你輸了,害得我血本無歸,那麽就別怪我把你賣去同誌酒吧,讓那些男人,好好把你□□成真正的‘攻受皆宜’!”


    一個句話,兩個字,強悍!


    龍雅忍不住倒抽一口氣,他的奈奈班長——


    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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