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蘅定了鬧鍾, 第二天七點準點起床,等她洗漱完走下樓, 看到陳煥正在廚房搗鼓什麽東西。


    脖子上還係著她買回來後嫌棄麻煩從來沒用的圍裙。


    綠油油的顏色, 仿佛一棵巨大生菜, 有些傻氣。


    阿秀不說話的時候真的很像一個居家的乖仔。


    剛好陳煥也注意到了樓梯上的人,抬眼看了過來。


    兩個人對視了兩秒鍾, 薑蘅反應過來後, 馬上把這個荒誕念頭壓了下去。


    她把原因歸於才睡低血糖, 腦子還沒有清醒。


    “哇, 我家來了個田螺小子。”薑蘅走過去笑著說。


    陳煥:“我是弄給自己吃的, 剛好有多的, 你要就自己來盛吧。”


    家裏就隻有米和雞蛋,陳煥做了蛋花粥,薑蘅倒是也不意外,對方有位常年在醫院的母親,會也很正常。


    雖然食材很簡單,但是很香。


    薑蘅一直覺得哪怕是完全一樣的食材,每個人做出的味道也是不同的。


    她真是慚愧,阿秀這個男孩子比自己過得精致多了!


    吃完飯薑蘅就準備出發,那五萬塊一定得要回來, 媽的給五千塊都嫌棄多。


    幸好那個公孔雀一直約她去大學玩, 把住哪棟哪一個寢室交代的清楚。


    薑蘅抬頭看著陳煥:“要不然我還是自己去吧?”


    陳煥:“我也很討厭他,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薑蘅點了下頭:“那好吧,待會兒姐姐給你表演一下, 什麽叫做痛不欲生的輕微傷!你把他打成豬頭太明顯了。”


    陳煥:“……”


    雖然說打的不是自己,但怎麽感覺突然有點……


    大學周末人要少很多,薑蘅到的時候剛好是中午,她也沒有直接衝到男生宿舍,而是等著對方出來。


    反正有一天可以耗。


    薑蘅找了個最佳位置看著大門,不經意轉頭,就看到陳煥盯著自己。


    兩個人視線相交,她提醒人:“你倒是別看我,看著大門,別讓那混蛋溜了,我要是拿不回來五萬,你給我啊?”


    “好,本來就是你替我賠的。”陳煥轉頭看向大門,聲音淡淡的說。


    這麽久,兩個人第一次單獨出來。


    隻是她的心思完全在另外一個人身上。


    陳煥更討厭文哲了。


    薑蘅:“我要你錢幹什麽,我要的是他把我的錢吐出來!”


    這個二百五答應的那是一個幹脆。。


    薑蘅還想說話,陳煥卻突然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你又幹什麽?”


    陳煥:“出來了。”


    薑蘅看過去,一個帶著帽子口罩的人走了出來,看身形是有點像人渣。


    “遮的這麽嚴實,你是怎麽認出來的?你們沒見過幾次吧。”


    陳煥:“他穿的那件衛衣是限量版的,長白山的時候也穿過。”


    薑蘅:“你居然對他這麽關注?”


    陳煥:“我是記性好,如果都像你每天記單詞都能哼唧半天,那我也不活了。”


    其實他不是記住了衣服,是記住了對方穿著這件衣服和薑蘅聊天的畫麵。


    薑蘅:“……”


    怎麽又對主角人身攻擊?還不活了?陳野狗你去死我絕對不攔著!


    什麽人啊!原來這個家夥把這些細節都記著的,隨時準備拿出來嘲諷她。


    陳煥看著原地嘀咕的人:“你快跟上來。”


    薑蘅在心裏給人記了一筆,打算以後算賬。


    ———


    文哲被人打得頭暈腦脹,他在床上躺了一個上午感覺好點了,準備出門取點錢接著去賭博。


    五萬塊拿出一半還給那些催債厲害的,剩下的可以當成這幾天的賭資。


    說不定還能翻本,他現在有些後悔,昨天隻要五萬太少了。


    文哲把心一橫,打算過幾天探探口風,再去找人要一點錢。


    他不想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臉,所以才全副偽裝。


    賭場一般都選址偏僻,避免被人舉報。


    看著文哲從銀行出來,七繞八繞的到了一條小巷子,此刻不出手還等何時?!


    薑蘅從後麵飛起來一腳,把人揣在地上。


    然後吩咐旁邊的陳煥:“快快快,把他嘴巴堵上,我們拖到右邊的小道,那邊沒人!免得有人多管閑事。”


    “……”


    太粗暴了,陳煥雖然很無語,卻還是照著對方話說了。


    他扯下了文哲的口罩,然後塞到了對方嘴裏。


    文哲對陳煥有心理陰影,他第一次被人打得這麽慘,如果不是當時有人拉開,他懷疑自己會被人打死。


    他剛才還盤算著怎麽要更多錢,現在看到陳煥身體抖了抖,徹底沒有想法了。


    文哲用求救的眼神看著薑蘅,他想要遠離這個暴力狂。


    陳煥:“……”


    這個蠢貨還弄不清情況,不知道今天的主打是誰。


    半分鍾後,薑蘅轉頭對陳煥說:“昨天還真不能怪你,這家夥身體素質太差了,我都還沒開始就焉了。”


    陳煥:“你……差不多得了。”


    薑蘅點頭:“這就是上次咱們切磋的時候,我沒有對你使出來的絕學,斷子絕孫腿!”


    陳煥:“……”


    他感覺到了切實的蛋疼,希望永遠沒有機會領教這一招。


    文哲捂著胯,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兩個人。


    前麵是暴力狂,後麵是超級暴力狂,這是死亡選擇。


    他滿臉是汗,“薑蘅是你說你和陳煥是母子關係,讓我放你兒子一馬,你求我和解的現在算什麽?!”


    陳煥看著薑蘅:“兒子?”


    “這家夥滿嘴鬼話想挑撥我們關係,你這麽聰明會相信他嗎?當然不會了!”薑蘅說完又踹了人一腳。


    這下文哲麵目扭曲,瞪著人再也說不出話了。


    薑蘅把錢從對方包裏拿出來,還沒有拆開的五疊毛爺爺。


    笑著又說:“今天經過我們的協議,你主動退還了賠償金,並且對自己的錯誤有深刻的認識,對不對?”


    “你敢?”文哲眼眶欲裂的看著人。


    薑蘅:“我不敢,但是我男神敢。”


    陳煥:“你男神?”


    什麽時候又有個野男人?


    薑蘅點頭:“我這就給我男神打電話,中國政法大學高材生,恒威公司法律顧問,打官司特別厲害的,我滿足這個賤人的遺願。”


    沈景拙在一個小時後趕了過來。


    薑蘅把情況詳細的說了下,小心的問:“沈律師我打了他,不過避開要害,輕微傷都構不成,這個沒問題吧?”


    沈景拙有些無奈,你都打了還問我意見?不過他有自己的職業操守,語氣平靜的說:“這個問題不大。”


    薑蘅:“那我可以弄他嗎?就是明麵上的弄。”


    沈景拙心想你把我叫來,不就是幫你弄人?他還有職業操守,語氣平靜的說:“能弄的,告他強|奸未遂。”


    文哲瞳孔放大,渾身發抖的說:“我明明什麽都沒做!不是你說告就告。”


    沈景拙點頭:“不是我說的算,我們是依據法律條文來的,你符合未遂的三個特點,第一點開始著手實行犯罪,第二點是你犯罪未得逞,第三點未得逞是由你自己意誌以外的原因,也就是昨天這個男同學打了你。”


    文哲開始慌張了,不過卻死鴨子嘴硬,“你們有什麽證據啊?這是汙蔑”


    “不是你把計劃和同學說了嗎?除了這個男生,他也是證據。”


    文哲:“他不會幫你們說話!”


    沈景拙搖了下頭:“不是幫我們說話,是配合調查闡述事實,他不願意,我可以和你們學校申請,說謊可是包庇罪要負責的。”


    話音一頓,沈景拙又說:“大的不說了,去北上廣我們管不著,如果你的同學想留在寧市能找到工作,那必須說實話,恒威的杜總就這一個女兒,自己都寶貝著,被你們這麽欺負算什麽事情?你和你同學關係有好到他會為你自斷前程嗎?”


    薑蘅簡直想給人鼓掌。


    這才是文化人!男神!


    陳煥也鬆了口氣,這位律師比薑蘅年紀大一輪,兩個人自然不會有什麽。


    沈景拙想了下又說:“不過他這個犯罪被中止的及時,我估計就判個半年左右,不過沒關係,我會從他周圍的人調查,如果不是第一次,那肯定有其他的受害者,騙財多了就是詐欺罪。”


    既然都要弄人,當然越慘越好,除了這是工作範疇內,他作為一個律師最討厭的犯罪嫌疑人就是這一個類型。


    “這件事交給我,你去玩吧。”


    薑蘅點了點頭:“好的,不過你可以先別告訴我幹爸他們嗎?我自己回去說。”


    沈景拙點了點頭,看了眼陳煥又問:“這是你的男朋友?挺man啊。”


    薑蘅:“不是,好朋友!”


    沈景拙意味深長的看著兩個人,那是現還不是,年輕真好。


    薑蘅拉著陳煥走了,她錢也拿了,而且也揍了人,又有沈律師幫忙弄渣男,這會兒心情徹底爽了。


    “我發現我以前還真是眼瞎,怎麽就沒看出來他是個混蛋?”薑蘅歎了口氣。


    陳煥:“你瞎了很久現在才發現?還有你上次和和那混搭去約會,你們去了哪裏?。”


    薑蘅:“那天怎麽能算約會,我找就計劃好的,他自己要來的,而且也沒做什麽。”


    陳煥:“沒做什麽?你想做什麽?”


    “我不想做什麽!你少拿他惡心我,那天就逛了下博物館和墓園,這怎麽能算約會,你要去我也可以帶你去。”薑蘅隨口說道。


    陳煥一口答應:“好啊,反正現在時間還早。”


    “……你真要去啊,墓園沒什麽好逛的。”


    陳煥:“離這裏很近,好像打車不要十五分鍾。”


    薑蘅打量著人,發現對方居然一本正經的在謀劃,她算服了。


    “好好好,去去去。”


    不過剛好她買墓地的後續沒辦完,她可以去看下進度。


    薑蘅下了車,直接去了售墓處。


    銷售員對人的印象很深刻,畢竟也就怎麽一位姑娘,十幾歲就做主給自己買了墓地。


    所有的工作人員都聽說了這件事,也的認識薑蘅。


    “小妹妹你來了啊,檔案都做好了,我正想著你什麽時候能來拿。”


    看著陳煥狐疑的眼神,薑蘅解釋說……她買了一塊墳地。


    這是未雨綢繆,免得以後墳地太貴,也沒好地方。


    陳煥想了下說:“你對和‘死亡’相關的一切都很感興趣。”


    薑蘅點頭,又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難奇怪?”


    “是很奇怪。”陳煥話音一頓,又問銷售,“你們這裏的墓地賣完了嗎?”


    “還沒有。”


    陳煥讓銷售指給他,薑蘅買的墓地在哪個位置,然後問對方旁邊那塊賣了沒有。


    銷售一臉懵逼的說:“……沒有。”


    陳煥:“那好,我買了。”


    薑蘅震驚的看著人:“你買這個做什麽?”


    陳煥語氣淡淡的說:“你可以買,我為什麽不行?”


    “我那是……”薑蘅話音一頓,又說:“總之你不能買。”


    陳煥:“房子會掉價,但是墓地不會,因為越來越少了,這是個很好的投資,隻是大部分人覺得晦氣而已,現在推行環保火化處理,可是幾千年的習慣,沒有很長時間的適應是不能改變‘入土為安’的觀念,所以我為什麽不能買?”


    薑蘅想了下,居然覺得對方說的很有道理怎麽回事?


    她甚至還慶幸自己提前買好,簡直是太聰明了!


    銷售沒有業績提升的喜悅,小心翼翼的問:“你們……不會有殉情的想法,才跑來買墓地吧。”


    陳煥、薑蘅異口同聲:“和她(他)?不可能!”


    銷售小姐:“……”


    搞清了兩個小年輕沒有尋短見的想法,銷售自然不能把客人拒之門外,陳煥順利的買下了薑蘅旁邊的墓地。


    薑蘅現在覺得提前買好墓地很棒,走出來後,她才發現陳煥一直在壓抑笑意,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不太對。


    “好啊你特麽又誆我?”


    陳煥咳嗽聲,笑著說:“剛才有人和銷售說自己多聰明,懂的提前幾十年劃算,可驕傲了。”


    薑蘅:“……”


    這個人今天死定了!


    陳煥早就有防備躲開了,他哪能讓人每次都得手。


    薑蘅去追陳野狗,陳煥往後退倒在了草地上,然後順勢抓住對方的手。


    他把人也拉了下來。


    兩個人肩並著肩,躺在柔軟的草地上。


    陳煥側過臉,看著人眼睛問:“你還鬧我嗎?”


    氣氛突然有些奇怪,蘅快速站了起來,她別過了頭。


    “明、明明是你鬧我!”


    ---


    他們前腳剛走,整個銷售墳地的部門都沸騰了。


    現在的90後都特麽牛批,戒指、房子都不稀奇,見過用墓地當定情之物的嗎?


    死了會葬在你隔壁,能當鄰居再續前緣,鬼鬼情未了!


    多麽另辟蹊徑的表白方式啊!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野狗和大佬的cp名字出來了


    墓地夫婦


    隨機三十個紅包包,大家要打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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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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