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我?”蕭鐸陰沉沉問道。雅*文*言*情*首*發


    “難道不是嗎?”鳳鸞下了床,端起茶水猛地喝了大半盞,然後道:“有人故意用波斯貓引你疑心,荷包是怎麽回事我不清楚,但效果也是一樣,無非是繼續加重你的疑心,讓你懷疑我和蕭湛有私情。”


    蕭鐸當然知道這兩件事其中有蹊蹺,但……,無法對她釋疑啊。


    “她們以為,這種嫌疑我無法辯解,即便辯解王爺也難以消散懷疑。”鳳鸞擦了擦臉上淚痕,笑了笑,“差一點點……,就可以成功了呢。”


    “差一點點?”蕭鐸的目光閃爍不定,亦陰沉不定。


    “我當真就不能洗清猜疑嗎?”鳳鸞掠了掠頭發,“她們錯了。”抬眸看向那個開始聽自己說話的男人,“王爺,我可以證明,我的話沒有半句虛言。”


    蕭鐸的目光一瞬明亮,“如何證明?”


    ******


    成王府內,一個小廝飛快跑向書房送信,“王爺,有您的密信。”


    “密信?”蕭湛還沒有正式官職,沒有公務,平時基本不會有什麽機密事,他抽出信紙細看,不由大吃一驚。上麵是一行娟秀的簪花小楷,“妾身有難,盼君至清虛觀一敘。”下麵落款是,----友:鳳鸞。


    她怎麽會突然給自己送信過來?這是她親筆寫的嗎?該不會……,是有人布置的陷阱吧?手上一動,信紙居然還有第二頁。


    上麵是一副惟妙惟肖的畫,描繪的,正是當時蕭湛和鳳鸞在清虛觀碰麵的情景,旁邊還有一行小字,“買賣不成仁義在,無緣夫妻,可做朋友。”這句話,當時周圍隻有他們兩個人在,再無第三人知道。


    她出事了!蕭湛第一反應便是這個。


    不然的話,她不會如此焦急表明身份見自己。


    蕭湛情知對麵有可能是個坑,可幾經猶豫,還是不能就這麽丟下她不管,----雖然他自己都不明白,有什麽理由要去管她。


    他很快策馬到了清虛觀,有人引路,曲曲折折又到了上次見麵的涼亭。


    此刻還在正月,沒有上次的山花爛漫景象,而是白雪皚皚、銀裝素裹,一片冰雪聖潔的皓白路途,雪花細細碎碎,清靈的飛向那座小小八角涼亭。


    涼亭內,坐著一名淡妝濃抹總相宜的女子。


    遠遠望去,她披著一襲大紅羽縐紗的輕盈鶴氅,迎著潔白雪花,恍若古畫裏的清雅仕女一般,緩緩地站起身來。


    “成王殿下。”她的聲音,和飛舞的雪花一樣空靈飄絮。


    蕭湛先是放下心來,果然是她,繼而不免又提起一顆心,飛快走了幾步過去。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到底出什麽事了?”


    鳳鸞低垂眼簾,“殿下,可還記得以前那隻的波斯貓?”


    “波斯貓怎麽了?”蕭湛不解。


    鳳鸞細細聲,底下的話都是說給某個求證之人聽的,“當初殿下托了玉真公主,把貓送給我的堂姐,再給我大伯母,其實從頭到尾貓都沒有到我手上。”


    “嗯?”蕭湛皺了皺眉,“那也罷了,本來你再養著也不合適。”


    鳳鸞心裏鬆了一口氣,好,“不合適”三個字說得太好了。


    怕他起疑心,繼續道:“可是今兒卻有人送了我們王爺一隻波斯貓,白色的,一隻眼睛藍色,一隻眼睛綠色。”


    “什麽?!”蕭湛大驚失色道:“這是怎麽回事?”


    鳳鸞一臉苦笑,“我一聽說這個消息,就知道有人在陷害我。”刻意把“陷害”二字咬得清楚,“趕緊讓人回去鳳家打聽,結果說是殿下送的波斯貓不見了。”


    “你是說……”蕭湛很快明白過來,“有人偷了那隻貓,然後轉送給了六皇兄?”


    “不止如此。”鳳鸞歎道:“送貓的人還寫了一封信,說是‘成王贈鳳側妃。’,殿下你現在明白了吧?有人要陷害我,存心叫我在王爺麵前說不清楚。”


    蕭湛重重一拳砸在涼亭柱子上,“誰這麽猖狂歹毒?!”


    “還有。”鳳鸞怕他多說多錯,趕忙道:“王爺回來便在我的屋子裏翻荷包,然後翻出來了這個。”將那荷包放在桌子上,“王爺說,今兒在宮裏見你帶著同樣的,不,是配對兒的。”


    蕭湛目光震驚,趕忙拿起那荷包細看,驚詫道:“怎麽回事?”他伸手,摘下了自己的荷包,“怎麽會跟我這個一樣?!”


    鳳鸞低低聲道:“我不知道是做了這個局,存心叫我說不清。雅*文*言*情*首*發殿下你瞧瞧,這兩個荷包做成一樣,我們王爺見了,又不能找你要荷包對質,豈有不疑心我的?肯定以為是我送了你荷包!”


    “胡說八道!”蕭湛氣憤道:“我的荷包是王妃給的……”他一頓,“難怪她今天非要給戴這個荷包,說是做了好幾天,讓我掛著,我想著給她一個麵子……”


    難道說,是自己的王妃在算計阿鸞?!


    鳳鸞這邊徹底放下心來,是你王妃送的就好,總算洗清不是自己送的荷包了。怕自己多留,蕭湛再說出什麽纏綿悱惻的來,因而匆匆結尾,“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回去把這些話都告訴我們王爺,免得他再疑神疑鬼的。”


    “等等。”蕭湛叫住她,“空口無憑,你這麽說他怎麽會相信?!”


    他當然會相信!他這會兒就在旁邊假山後看著、聽著呢。


    鳳鸞福了福,“殿下不用擔心,總之我是清白的,王爺不是那種不講道理的人,我與他細細說清楚便是,我先回去了。”


    “你別急,傘都忘了。”蕭湛趕忙出去追她,拿起桌上的青油傘撐開,替她擋住風雪,關切道:“這麽大的雪,當心回頭再被雪花給凍著了。”


    “嘭!”一個碩大的雪球砸了過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的頭上!


    蕭湛吃驚之餘,不由憤怒的回頭看了過去,“什麽人?!”


    假山後麵,走來一個身量頎長、麵容清俊的男人,臉上的表情比蕭湛還要憤怒,三步兩步上前,把傘奪了,強行塞到鳳鸞手裏,“你拿著,旁邊兒站著去!”接著便是狠狠一拳,直奔蕭湛而去,“叫你惦記我的女人!”


    蕭湛先是見他吃了一驚,怔怔看向鳳鸞,“原來你……”心中正在滋味兒複雜,還沒有回過味,就被哥哥給狠狠的打倒了。他年輕氣盛、火氣大,不管三七二十一,翻身從雪地裏爬起來,也是一拳招呼回去!


    鳳鸞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這、這這……,怎麽還打起來了?


    她不明白,蕭鐸心裏可一千一萬個明白著呢。


    本來就對蕭湛有一肚子的氣,剛才雖然聽他的話,明白了,嬌嬌對他沒有任何想法和情愫,但是……,蕭湛這混小子明顯惦記嬌嬌啊!他.媽的,還妄想給嬌嬌撐傘,還打算一起走一段兒啊?!


    今兒自己要是不趁機揍他一頓,往後去哪兒找機會?先揍了再說!


    因此隻做氣昏了頭的樣子,朝著兄弟就是一頓胖揍,沒打臉,隻管往身上看不到的地方招呼,下了狠力氣!


    而另一邊,蕭湛也是一肚子天大火氣啊。


    本來自己心儀的女人被搶走,就鬱悶的不行,結果哥哥還搶去做小老婆,不由更添一口惡氣在心頭!然後呢,他搶了阿鸞回去還不好好對待,疑神疑鬼的,甚至逼著她出來見自己,再聽自己親口解釋!


    卑鄙!無恥!簡直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禽.獸!


    媽.的,不就是打架嗎?誰怕誰啊?還正找不到地方撒火呢。


    於是兩位皇子殿下就在雪地裏幹架,你一拳、我一腿,都是練家子身手,打得周圍滿地雪花飄舞,好……,好一副風雪茫茫武藝切磋圖。


    鳳鸞急得直跺腳,“你們兩個……,停下,快停下!”


    可是那兩位爺正打的熱火朝天,剛剛活動開筋骨,哪裏肯聽?都是把看家本領給使出來了,哥哥給弟弟一拳,弟弟給哥哥一掌,打得不亦……樂乎?


    鳳鸞勸不了,上去拉人那更加不可能,漫天雪花飛舞不說,自己走近了不定挨一記窩心腳呢。可是總不能就讓他們倆個這麽打下去吧?打傷了哪個都不是事兒啊!


    心下著急,放眼往四周琢磨了一圈兒。


    “你他.媽的敢惦記我的女人?!”蕭鐸狠狠一拳捶了過去,正好砸到蕭湛的肚子上麵,疼得他一彎腰,順勢又用手肘往他背上招呼,“今兒不教訓教訓你!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蕭湛貓腰抱住哥哥的腿,用力一抽,抽了一個底兒朝天,啐道:“自己的家務事都理不好,還要意思教訓別人?!你腦子有病吧,啊……”


    “我有病?”蕭鐸翻身起來,上前狠狠抓住他的衣襟,“你找死是不是?!”


    蕭湛橫掃一腿,兩人撕扯扭打一起摔倒在雪地,“是誰他.媽蠢得亂懷疑自己的女人?憑著外人送的一隻貓,憑著看了一個相似的荷包,就疑神疑鬼!哎喲!!”肩膀被狠狠砸了一拳,“你他.媽就是一個蠢貨!白癡!”


    “我蠢貨……”


    兩人正在打得不可開交,忽然聽見“啊呀”一聲嬌呼,不由都頓住,扭頭四下尋找那個聲音,----皆是驚駭不已,鳳鸞居然不見了!


    這可把兩位小爺都嚇壞了。


    順著聲音的方向,那邊是一個已經枯水結了薄冰的池塘!


    難道人掉下去了?大冬天的,這還了得?!蕭鐸趕緊推開兄弟,飛快的拔腳就衝了過去,“阿鸞,阿鸞……,阿鸞你出聲兒!”


    池塘那邊仍然沒有動靜兒。


    雪地裏的蕭湛亦是吃驚不小,趕緊爬起來,不顧全身上下的雪花和狼狽,急衝衝往池塘那邊趕,“怎麽了?她人沒事吧?!”


    因為池塘邊是一圈兒石板,結了薄冰,踩在上麵滑溜溜的。


    蕭湛跑的太快,結果一不小心便踩在冰塊上猛地一滑,正正好滑到蕭鐸跟前,慣性止不住的推了他一把,“哎哎哎……,我站不住!你當心……”


    蕭鐸正在池塘邊驚魂未定的看著鳳鸞,不防被他一推,骨碌碌就滾了下去!


    鳳鸞本蹲在下麵台階上嚇唬人的,好讓他們停下,眼瞅著蕭鐸滾了滾,從冰麵斜坡上滾了下去,不由驚呼,“王爺!!”她的視線一直隨著他往下滾,還好,還好,幸虧池塘下麵隻有一點點冰水,不然還不成個落湯雞啊。


    可是就這樣,蕭鐸在池塘底兒滾了一圈稀泥糊糊,一圈冰碴子,也有夠狼狽的。


    “蕭湛!!”他抬頭,朝著岸上一聲爆喝。


    蕭湛愣了一下,“我……,我不是故意的……”


    “撲!”鳳鸞哧的一笑,她站在台階上笑得花枝亂顫,“活該!就該摔你一個狗啃屎,摔你一個瀨泥豬!”竟然不管他,翩翩然就轉身走了。


    蕭鐸氣得在下麵大喊,“阿鸞,你就這麽走了?!你回來!”


    鳳鸞扭頭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我看你腦子不太清醒,在下麵涼快涼快更好。”不理他,繼續提裙上去,悠悠道:“王爺好好冷靜一下,想清楚了,免得下次又糊裏糊塗冤枉了好人。”


    蕭湛看看她,再看看狼狽的兄長,沒忍住,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蕭鐸氣得臉色發青,自己一腳深、一腳淺,從池塘的冰泥裏麵爬了上來。先狠狠的瞪了兄弟一眼,“回頭再跟你算賬!”然後急著去找那個可惡的女人,“阿鸞!你居然不管我,就這麽走……”


    他上岸一怔,隻見鳳鸞正捧了自己的披風過來。


    “趕緊穿上!”她冷著臉,“大冷天的,回頭凍著還得買藥給你吃!”


    雖然是埋怨和訓斥的話,可卻是關切之意,蕭鐸一腔天大的火氣,被她堵住,隻得忍氣吞聲把披風給披上了。


    “還都愣著做什麽?”鳳鸞看了看他們倆,沒好氣道:“打完了吧?鬧夠了吧?都消了火氣了吧?要是還不夠的,自己下去池塘裏麵躺一會兒,涼快涼快。”


    蕭鐸黑著一張臉,“走,咱們回去。”


    “等等。”鳳鸞拉住他,然後轉頭對蕭湛說道:“成王殿下,波斯貓的事端王府和鳳家會細查,荷包那邊……,就有請成王殿下多費心了。”


    蕭湛原本還在看哥哥笑話的,聞言頓時臉色一沉,“放心,我會給出一個交待的。”


    蕭鐸一聲冷笑,“你家的門戶也不怎麽樣啊。”


    “行了!你們真是兩個笨蛋!”鳳鸞一聲冷笑,把兩位皇子殿下一起罵了,“被人算計的團團轉,不說趕緊一起找出幕後黑手,還傻乎乎的兩個人打架,還拌嘴,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男人的腦子和女人多少有點不一樣。


    隻是打一架,又不是真的下死命要掐死對方,蕭鐸和蕭湛都隻當是活動筋骨了。


    眼下聽她這麽一說,一冷笑,再一頓臭罵,都回過神來。沒錯,今兒可不是叫人給算計了嗎?要是兩人真的存了什麽誤會,害了她不說,兄弟之間肯定也會不和,一輩子心裏都是個疙瘩啊!


    一陣沉默,大家心裏都是各自一番思量。


    鳳鸞接著說道:“成王妃是怎麽想的不清楚,但有一點很清楚,我和她並沒有私下往來,那個荷包也從來未曾遺失過,所以她想要繡出一樣的荷包,是不可能的。根據我的推測,成王殿□上那個相似的荷包,肯定是端王府的人見了,繡好了,然後轉交了給了成王妃。”


    “府裏的人我會徹查!”蕭鐸眉頭一皺,繼而看著兄弟冷笑,“但是老七,你的荷包是你王妃親自給你的,先回去清理門戶吧。”不免帶出一絲譏諷,“不過那可是秦家的女兒,我勸你三思而後行。”


    蕭湛冷笑道:“我知道該怎麽做!”


    “知道就好。”蕭鐸收起笑容,冷冷道:“別回頭被女人一哭,就心疼了。”


    “心疼?”蕭湛想要反駁一句不心疼,又怕惹出誤會,隻得忍了。懶得再這兒爭辯下去,拱了拱手,“有了消息,立刻給你們答複,先告辭了。”


    蕭鐸揮揮手,“快走。”


    蕭湛想要回一句吵架,想了想,又忍住了。


    他扭頭轉身就走,一直走,一直往前,在拐彎的時候,卻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兄長似乎察覺到了這邊的目光,像是炫耀似的,居然幼稚的把手遞給了她,“嬌嬌,手上好疼,你替我吹一吹。”


    鳳鸞抬起明眸,回了他一個“你腦子裏有病”的眼神,但還是哄小孩兒似的,拿起他的手,低頭吹了兩口氣,“行了,回頭包紮一下。”


    ----郎情妾意,你儂我儂。


    蕭湛看不下去了。


    罷了,自己真的該收起對她的心思了。


    看得出來,六哥這一次的確是真心動心了,愛她、重她,把她放在了心裏,當成心肝寶貝一樣疼愛。所以,一貫冷靜鎮定的六哥,才會做出一連串幼稚的舉動,----若非有情,又怎麽會亂了他的心緒?


    而自己……,不能再惦記她,不能再給她惹麻煩了。


    他抬眼,看著前方漸漸縮小的兩個人影,看著那個嬌小的她,在兄長的庇護之下踏著風雪而去,不由在心底輕聲呢喃,“阿鸞……,珍重。”


    但願我能夠真的忘得掉你。


    ******


    因為蕭鐸的袍子已經打濕了,得等著換,總不好這樣泥濘滿身的回王府,因而便在清虛觀找了一間客房,先脫了袍子,然後圍在被窩裏麵,烤烤火爐子等衣服。


    屋子裏熱氣騰騰的,但卻一直似水般靜默無聲。


    蕭鐸半躺在床上,覺得自己今天把一輩子的蠢事都做完了。


    想想都是可笑,為了一個女人顛三倒四的不說,還跟兄弟打架,然後還被她捉弄不慎跌倒池塘裏!要是換在平時,自己一定會罵那個人怎地怎麽蠢!蠢得不能看!可今兒自己還真就這麽蠢了。


    其實貓和荷包的事,自己當然知道其中是有蹊蹺的,但如何能夠釋去懷疑?這種若有若無的男女之情,原本就是說不清楚的。


    若非親口聽蕭湛說出來,證明清白,自己肯定會疑心嬌嬌一輩子!


    想到這兒,不由抬頭看她,“嬌嬌,還是你這個法子好。”


    鳳鸞白了他一眼。


    蕭鐸心下也知道自己處理不當,不該因為不願意承擔女人背叛的風險,就那樣打算逃避冷落的,可是……,這也隻是針對她啊。


    換做苗氏、魏氏,要是敢和別的男人有瓜葛,直接打死!便是蔣氏和王妃,縱使看在家族的份上留下一命,也不用多問,直接冷落不管便是完事兒。


    唯獨嬌嬌,自己真是拿不起、放不下。


    可這話要怎麽說?蕭鐸沉了沉氣,說道:“放心,我會給你做主的。”


    鳳鸞當然相信他會給自己做主,因為幕後的人不僅坑了自己,也坑了他,但卻忍不住一聲冷笑,“那我受的委屈就白受了。”


    “嬌嬌。”蕭鐸沉默了一下,“是我太急躁,對……”


    “別,別說對不起!”鳳鸞站了起來,“你一句對不起,就把我的委屈抵消了。”她摔了門出去,“我不愛聽!”


    蕭鐸趕緊下床去追她,奈何沒穿衣服,隻得提著被子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她,“嬌嬌你被揍。”又尷尬,又著急,“我不能出去,咱們在屋裏說話好嗎?嗯?”仗著自己力氣大,緊緊禁錮她不讓走,“反正不準你走!”


    “放開!”鳳鸞在解決完危機事件之後,氣都出來了,“你放不放?”


    啥時候該放手,啥時候不能放手。


    這個道理,鳳鸞明白,蕭鐸心裏肯定同樣明白,這個時候要放她走了,回頭不是更添一層氣解不開嗎?因此無論如何,解釋是暫時解釋不好的,幹脆耍無賴,一臉笑嘻嘻摟著她,“……不放。”


    鳳鸞的力氣肯定比他差得遠了,心中有氣,也是恨,伸手就拔了頭上的金簪,“行!我叫你不放手!”二話不說,對準就狠狠地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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