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拍賣台上的人隻有崔西亮和程處默。</p>
突然間又宣布了‘貞觀’這瓶酒，底下早已按耐不住的世家們便有些不滿了。</p>
不少人開始呼喊。</p>
“處默兄，什麽時候讓我等也上去瞻仰一二啊？”</p>
“對啊！看了這麽久，也該輪到下一個了吧！”</p>
“難不成五姓七望裏隻有清河崔氏，沒有我們其餘幾家人？”</p>
“……”</p>
眼見他們急眼，台上的崔西亮卻絲毫沒覺得惶恐。</p>
他反而看向了程處默，滿臉興奮道：</p>
“處默兄，既然在下是第一個上台的，那能不能第一個出價？”</p>
“這應該符合規矩吧。”</p>
程處默一愣。</p>
這小子……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p>
先下手為強？</p>
他麵露猶豫瞥了一眼台下，將聲音壓低了些：</p>
“可底下這麽多人都在等著……”</p>
“待會兒他們也會參與競價，你現在出價，其實沒有什麽用的。”</p>
這個崔西亮當然知道。</p>
但是，他們清河崔氏就是要一鳴驚人！</p>
聽出來程處默並沒有完全拒絕的意思，估計也是想讓自己往上烘一烘價格。</p>
於是崔西亮當即轉身，衝底下高聲道：</p>
“我清河崔氏既然能在之前出最高的價，能第一個上來看，便足以說明對這兩瓶酒的誠意！”</p>
“諸位！”</p>
“現在，第一瓶‘十年春’，崔家出價五千兩銀子！”</p>
“還有誰想與我崔氏爭，盡管來！”</p>
原本極其高漲的拍賣會氣氛隨之一寂。</p>
底下，除了崔氏之外的人，都忍不住轉頭跟自己身旁的人對視了一眼。</p>
這個崔西亮，怕不是腦子有坑吧？！</p>
之前程咬金出價已經作廢。</p>
這也意味著，崔西亮之前出的三千兩，就是現在‘十年春’的低價。</p>
可如今重新競價。</p>
他居然一口氣直接往上抬了兩千兩銀。</p>
不是冤大頭是什麽？！</p>
須知，後頭還有一瓶更加重量級的‘貞觀’在等著呢！</p>
莫非清河崔氏今晚有能力在五千兩銀子的基礎上，再與人往上繼續抬價？</p>
除了五姓七望外，這次還有許多新晉勳貴也來了。</p>
他們中的許多，根本就沒有兩瓶都要拿到手的意思，搶一瓶還是不足以掏空家底的。</p>
現在清河崔氏這麽胡來……</p>
那不是給人送菜呢嗎？！</p>
場麵先變得安靜，隨即，一樓忽然響起了巨大的吵嚷聲和議論聲！</p>
全都在罵崔西亮這個毛頭小子不知好歹！</p>
台上。</p>
程處默表情略有些憂慮地看了崔西亮一眼。</p>
後者果然臉色有點變了。</p>
顯然，這個決定並不是指派他出麵那位家族話事人做的，而是他自作主張。</p>
順著崔西亮的目光。</p>
程處默往下麵看，便看到了清河崔氏的一群人，其中幾個年紀最長的正麵色陰沉地盯著台上的崔西亮。</p>
這小子都快嚇死了！</p>
“咳咳。”</p>
程處默笑了笑，打了個圓場，道：</p>
“好了好了，諸位，大家若是也想上台來看看，那大可以一個個地來嘛！”</p>
</p>
“下一位應當輪到在崔氏出價前的王氏了吧？”</p>
“來來來，請上台！”</p>
有他打圓場，氣氛果然緩和了不少。</p>
眾人雖然對崔西亮不滿，但現在也不是個教訓人的好時機。</p>
而今之計，是要趕緊想辦法拿下那瓶酒才行！</p>
於是，一群人在程處默的安排下，三三兩兩地上了台。</p>
可就在大家看得興致勃勃之時。</p>
意外發生了！</p>
“砰！”</p>
一道清脆的碎裂聲響起。</p>
整座酒樓，忽然都安靜了下來。</p>
隨著這碎裂聲響起，酒樓間彌漫起了一陣極其濃鬱的酒香。</p>
香味撲鼻，直熏得人有些睜不開眼。</p>
不祥的預感在眾人心頭升起。</p>
便聽程處默在台上沉默了幾秒後，驟然高聲喊道：</p>
“不好啦！”</p>
“你們幾位，究竟是誰將這‘十年春’給打翻的？！”</p>
“完了完了……徹底碎了啊！”</p>
台上現在除了程處默之外，其餘剩下的，全是五姓七望裏頭的各個支房之人。</p>
崔家，王家，李家，鄭家……</p>
人太多了！</p>
雖然一開始程處默說過，大家一個個來，不要擠，要排隊。</p>
但在崔西亮喊出五千兩的價格後，所有人都按捺不住了，紛紛上前，想要趕緊看完酒後，以最合適的價格將其拿下！</p>
正因此。</p>
現在台上亂七八糟，沒人知道剛才究竟是誰失手打碎了那瓶酒！</p>
程處默唉聲歎氣：</p>
“哎呀呀，這可如何是好啊……”</p>
“諸位，你們惹出的禍事，總不能讓小子來承擔吧？”</p>
台上幾人麵麵相覷。</p>
經過崔西亮一事，後麵上台的基本都是家族中有決定權的人了。</p>
一群人加起來得有幾百歲。</p>
讓程處默這個少年來擔責……</p>
不是他們不想，實在是世家的尊嚴，讓他們拉不下這個臉啊！</p>
半晌。</p>
其中一人沉聲道：</p>
“居然是台上所有人的責任，那老夫提議，平攤。”</p>
“價格……”</p>
“隻能按照方才喊過的最高價來定了。”</p>
此言一出，其餘人的眼神同時射向一個地方。</p>
正是台下方才喊出五千兩價格的崔西亮！</p>
被這麽多大佬用滿含煞氣的眼神盯著，崔西亮也有些頂不住。</p>
他嘴唇蠕動了下，想開口說些什麽，卻被身旁長輩低聲嗬斥住了。</p>
“你還要辯解什麽？”</p>
“先前喊出那個價格是你不對，但酒又不是你打翻的！”</p>
“閉嘴！”</p>
台上。</p>
程處默連連歎氣，似乎十分難受：</p>
“這酒分明就不止五千兩……唉，這可怎麽辦啊……”</p>
………………</p>
二樓。</p>
李二陛下一家四口人，親眼見證了全過程。</p>
長孫皇後眯起眼。</p>
他們居高臨下，應該是全場對情形最了解的人。</p>
可方才，就連他們都沒能看清楚，那瓶酒是如何打碎的！</p>
“父皇，這酒碎得有些蹊蹺啊……”</p>
李泰湊到李世民耳邊，低聲道：</p>
“兒臣感覺，很怪。”</p>
李世民擺了擺手。</p>
他眼睛到現在都沒離開拍賣台，目不轉睛道：</p>
“這酒雖然碎了，不過好在還有一瓶。”</p>
“再等等看。”</p>
此時。</p>
已經有人將台麵給清理幹淨。</p>
重新站上去開始第二輪拍賣的程處默，仍舊不大愉快的樣子。</p>
他有氣無力地衝下麵揮手示意：</p>
“第二輪拍賣開始！”</p>
“請諸位對‘貞觀’這瓶酒出價，底價一千兩！”</p>
話還沒有說完。</p>
一樓就已經響起了叫價聲。</p>
“我出八千兩！！！”</p>
突然間又宣布了‘貞觀’這瓶酒，底下早已按耐不住的世家們便有些不滿了。</p>
不少人開始呼喊。</p>
“處默兄，什麽時候讓我等也上去瞻仰一二啊？”</p>
“對啊！看了這麽久，也該輪到下一個了吧！”</p>
“難不成五姓七望裏隻有清河崔氏，沒有我們其餘幾家人？”</p>
“……”</p>
眼見他們急眼，台上的崔西亮卻絲毫沒覺得惶恐。</p>
他反而看向了程處默，滿臉興奮道：</p>
“處默兄，既然在下是第一個上台的，那能不能第一個出價？”</p>
“這應該符合規矩吧。”</p>
程處默一愣。</p>
這小子……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p>
先下手為強？</p>
他麵露猶豫瞥了一眼台下，將聲音壓低了些：</p>
“可底下這麽多人都在等著……”</p>
“待會兒他們也會參與競價，你現在出價，其實沒有什麽用的。”</p>
這個崔西亮當然知道。</p>
但是，他們清河崔氏就是要一鳴驚人！</p>
聽出來程處默並沒有完全拒絕的意思，估計也是想讓自己往上烘一烘價格。</p>
於是崔西亮當即轉身，衝底下高聲道：</p>
“我清河崔氏既然能在之前出最高的價，能第一個上來看，便足以說明對這兩瓶酒的誠意！”</p>
“諸位！”</p>
“現在，第一瓶‘十年春’，崔家出價五千兩銀子！”</p>
“還有誰想與我崔氏爭，盡管來！”</p>
原本極其高漲的拍賣會氣氛隨之一寂。</p>
底下，除了崔氏之外的人，都忍不住轉頭跟自己身旁的人對視了一眼。</p>
這個崔西亮，怕不是腦子有坑吧？！</p>
之前程咬金出價已經作廢。</p>
這也意味著，崔西亮之前出的三千兩，就是現在‘十年春’的低價。</p>
可如今重新競價。</p>
他居然一口氣直接往上抬了兩千兩銀。</p>
不是冤大頭是什麽？！</p>
須知，後頭還有一瓶更加重量級的‘貞觀’在等著呢！</p>
莫非清河崔氏今晚有能力在五千兩銀子的基礎上，再與人往上繼續抬價？</p>
除了五姓七望外，這次還有許多新晉勳貴也來了。</p>
他們中的許多，根本就沒有兩瓶都要拿到手的意思，搶一瓶還是不足以掏空家底的。</p>
現在清河崔氏這麽胡來……</p>
那不是給人送菜呢嗎？！</p>
場麵先變得安靜，隨即，一樓忽然響起了巨大的吵嚷聲和議論聲！</p>
全都在罵崔西亮這個毛頭小子不知好歹！</p>
台上。</p>
程處默表情略有些憂慮地看了崔西亮一眼。</p>
後者果然臉色有點變了。</p>
顯然，這個決定並不是指派他出麵那位家族話事人做的，而是他自作主張。</p>
順著崔西亮的目光。</p>
程處默往下麵看，便看到了清河崔氏的一群人，其中幾個年紀最長的正麵色陰沉地盯著台上的崔西亮。</p>
這小子都快嚇死了！</p>
“咳咳。”</p>
程處默笑了笑，打了個圓場，道：</p>
“好了好了，諸位，大家若是也想上台來看看，那大可以一個個地來嘛！”</p>
</p>
“下一位應當輪到在崔氏出價前的王氏了吧？”</p>
“來來來，請上台！”</p>
有他打圓場，氣氛果然緩和了不少。</p>
眾人雖然對崔西亮不滿，但現在也不是個教訓人的好時機。</p>
而今之計，是要趕緊想辦法拿下那瓶酒才行！</p>
於是，一群人在程處默的安排下，三三兩兩地上了台。</p>
可就在大家看得興致勃勃之時。</p>
意外發生了！</p>
“砰！”</p>
一道清脆的碎裂聲響起。</p>
整座酒樓，忽然都安靜了下來。</p>
隨著這碎裂聲響起，酒樓間彌漫起了一陣極其濃鬱的酒香。</p>
香味撲鼻，直熏得人有些睜不開眼。</p>
不祥的預感在眾人心頭升起。</p>
便聽程處默在台上沉默了幾秒後，驟然高聲喊道：</p>
“不好啦！”</p>
“你們幾位，究竟是誰將這‘十年春’給打翻的？！”</p>
“完了完了……徹底碎了啊！”</p>
台上現在除了程處默之外，其餘剩下的，全是五姓七望裏頭的各個支房之人。</p>
崔家，王家，李家，鄭家……</p>
人太多了！</p>
雖然一開始程處默說過，大家一個個來，不要擠，要排隊。</p>
但在崔西亮喊出五千兩的價格後，所有人都按捺不住了，紛紛上前，想要趕緊看完酒後，以最合適的價格將其拿下！</p>
正因此。</p>
現在台上亂七八糟，沒人知道剛才究竟是誰失手打碎了那瓶酒！</p>
程處默唉聲歎氣：</p>
“哎呀呀，這可如何是好啊……”</p>
“諸位，你們惹出的禍事，總不能讓小子來承擔吧？”</p>
台上幾人麵麵相覷。</p>
經過崔西亮一事，後麵上台的基本都是家族中有決定權的人了。</p>
一群人加起來得有幾百歲。</p>
讓程處默這個少年來擔責……</p>
不是他們不想，實在是世家的尊嚴，讓他們拉不下這個臉啊！</p>
半晌。</p>
其中一人沉聲道：</p>
“居然是台上所有人的責任，那老夫提議，平攤。”</p>
“價格……”</p>
“隻能按照方才喊過的最高價來定了。”</p>
此言一出，其餘人的眼神同時射向一個地方。</p>
正是台下方才喊出五千兩價格的崔西亮！</p>
被這麽多大佬用滿含煞氣的眼神盯著，崔西亮也有些頂不住。</p>
他嘴唇蠕動了下，想開口說些什麽，卻被身旁長輩低聲嗬斥住了。</p>
“你還要辯解什麽？”</p>
“先前喊出那個價格是你不對，但酒又不是你打翻的！”</p>
“閉嘴！”</p>
台上。</p>
程處默連連歎氣，似乎十分難受：</p>
“這酒分明就不止五千兩……唉，這可怎麽辦啊……”</p>
………………</p>
二樓。</p>
李二陛下一家四口人，親眼見證了全過程。</p>
長孫皇後眯起眼。</p>
他們居高臨下，應該是全場對情形最了解的人。</p>
可方才，就連他們都沒能看清楚，那瓶酒是如何打碎的！</p>
“父皇，這酒碎得有些蹊蹺啊……”</p>
李泰湊到李世民耳邊，低聲道：</p>
“兒臣感覺，很怪。”</p>
李世民擺了擺手。</p>
他眼睛到現在都沒離開拍賣台，目不轉睛道：</p>
“這酒雖然碎了，不過好在還有一瓶。”</p>
“再等等看。”</p>
此時。</p>
已經有人將台麵給清理幹淨。</p>
重新站上去開始第二輪拍賣的程處默，仍舊不大愉快的樣子。</p>
他有氣無力地衝下麵揮手示意：</p>
“第二輪拍賣開始！”</p>
“請諸位對‘貞觀’這瓶酒出價，底價一千兩！”</p>
話還沒有說完。</p>
一樓就已經響起了叫價聲。</p>
“我出八千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