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餘暉跟個囂張的強盜一樣闖進宿舍裏，那些趴在窗戶上的腦袋頓了頓，然後快速活動著粗短的手臂向他撲過去。</p>
【啊啊，它們過來了啊！】小鬼和楊光都死死抱著餘暉的衣服，害怕地閉上了眼睛。</p>
不同於小鬼的咋咋呼呼，楊光始終一言不發，隻能從他偶爾的動作中看出他的恐懼。</p>
餘暉腳步沒停，反身踢飛一個正要往他身上跳的腦袋，一股腐爛的臭味撲鼻而來，粘稠的東西粘在他的腳上，卻又讓人覺得尖銳得刺痛，像是被具有腐蝕性的東西潑在了身上。</p>
餘暉皺了皺眉，眼神犀利地左右掃視著睡在床上的每一個孩子。他快步穿過一整間宿舍，樣子像極了巡視宿舍的班主任，要看看有沒有調皮的孩子晚上貪玩不睡覺。</p>
隨著他的眼神掃過每個熟睡的孩子的臉，周圍那些快速靠近他的、向著他撲來的、對著他怪笑的腦袋有一瞬間消失不見了。但在消失了片刻之後，它們又從不同的位置出現並且繼續貼近著，甚至有的還來到了餘暉近處，讓他不得不甩著熊腦袋稍作阻攔。</p>
與此同時，這間宿舍的兩扇門都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那些腦袋大多數都在走廊裏徘回不前，黑洞洞的眼童死氣沉沉地盯著他，隻有少數爬了進來，但也都偶爾消失又出現著。</p>
“果然……”餘暉低低地笑了笑，快步來到宿舍的一處牆角，在這裏可以看到所有床鋪。</p>
【怎麽回事？它們會隱形？】小鬼快速擺動著嬌小的頭顱，神色更加緊張起來。</p>
“別亂看，幫我盯著這些睡覺的孩子。”餘暉一刀把頭頂上撲過來的腦袋叉出去，在心裏對小鬼囑咐道，“你看著左邊這一排床鋪！”</p>
小鬼乖乖聽話，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床上的一張張熟睡的臉，那些怪笑著接近的腦袋瞬間又消失了不少。</p>
餘暉則是靠在牆角盯著右邊的一排，隨著他把目光移過去，周圍的腦袋全都不見了。這次，它們沒有再次出現，一時間，宿舍裏竟然變得安全起來了。</p>
【這……我們盯著這些孩子，它們就不會出現了？】小鬼發現了現在的情況，趕忙向餘暉確認道。</p>
“沒錯，真是一群壞孩子呢。”餘暉無聲地笑了笑，在心裏說道。</p>
【壞孩子？你的意思是，那些腦袋就是這些孩子？】小鬼訝異地說道，開始坐立不安地動著身子，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如果他有這種功能的話。他突然感到這個地方好危險。</p>
“別亂動，好好盯著他們，要不然你讓怪物叼了去可別怪我。”餘暉語氣輕鬆地說，成功讓小鬼安定了下來。</p>
“那些追我們的腦袋是不是這些孩子我不確定，也有可能是他們放出來的，但無論如何都跟這些壞孩子們脫不了關係。”餘暉幽幽地說道，“一點也不可愛，我能在這裏放把火嗎？”</p>
【你別亂來啊！想想這裏隱藏的危險，你打不過的！】小鬼應激地喊道，想轉頭去看餘暉，又不敢移開目光。</p>
“我隻是開個玩笑。”餘暉神情自然地說，讓人無法確認他的真實想法。</p>
【咳咳，我們還是說那些怪物吧。它們怎麽會消失不見的？】小鬼趕忙移開話題。</p>
“這個地方規則很重要。”餘暉深吸了口氣，平複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護工要遵守員工守則，孩子要遵守紀律，所有人都一直在強調這一點。那麽，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孩子們就應該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睡覺，不應該不在床鋪上，也不應該幹其他事，對吧？”</p>
【沒錯。】小鬼連忙點頭，在心裏鬆了口氣。總算轉移開話題了，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操碎了。</p>
“事實上他們並不是不能違反紀律，隻要不被護工抓住就好。隻要不被抓住，就不算犯錯。”餘暉玩味地打量著一排乖巧熟睡的孩子，抬手抹了抹嘴角，露出一個饒有趣味的笑容，“所以，他們必須在我看到他們之前，回床上躺好。”</p>
“失去了他們的操控——或者那本身就是他們自己——那些腦袋自然也就消失了。但當我們從熟睡的孩子臉上移開目光，看向下一個孩子，那些脫離了我們視線範圍的孩子就又可以睜開眼睛搞事了，所以那些腦袋又會突然出現。”</p>
“至於它們是怎麽突然消失又出現的，我就不知道了。瞬移、穿牆或是順著這些無處不在的樹枝？”餘暉自言自語著，伸手摸了摸牆壁上稀疏的枝幹。</p>
【那……你進來之前是怎麽確定宿舍裏安全的？我感覺你胸有成竹的樣子。】小鬼好奇地問道。脫離了險境，他的心思也開始活絡起來。</p>
“剛才在門外的時候，我往裏看了一眼，看到了幾個睡著的孩子。那個時候，我發現在窗戶裏盯著我的臉突然少了一個。”餘暉隨口道。</p>
【那你就敢進來了？】小鬼不可置信地問道，【那時你隻是猜測吧？要是猜錯了，這不就成了自投羅網，甕中捉鱉？】</p>
“概率還是很大的。因為那張臉的消失很突兀，並不符合這些腦袋的行為規律。在這一路的追逐中，沒有哪個腦袋展現出瞬移、隱形之類的能力，那我姑且認為它們每個的能力都是相當的。”</p>
“從腦袋消失的結果倒推導致它消失的起因，排除其他我不知道的隱藏因素，我隻能想到一個可能性，就是我往裏看的那一眼，那群乖乖躺在床上睡覺的孩子。”</p>
“我看到了他們在乖乖睡覺，但當我移開目光、當我離開的時候，他們又會是怎樣的呢？就像是調皮的學生在看到班主任時會裝作乖巧學習一樣，當老師看不到他們時，才會原形畢露。”</p>
“規則很重要。護工在深夜巡視宿舍是合理的，雖然孤兒院沒有強行要求，但也沒有禁止。所以我來抓違反規則的壞孩子是符合規則的，他們必須乖乖躺回床上。但隻要我移開目光，抓不到他們違反紀律的證據，那他們就能為所欲為。”</p>
【可是，既然我們看到了那些腦袋，不就已經說明了他們沒有乖乖睡覺嗎？直接把他們送去關禁閉啊……】小鬼弱弱地問。跟著餘暉越久，他就越懶得動腦子了。</p>
“你要注意的是，我們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這些腦袋跟孩子們有關係，也分辨不出它們的區別，對吧？”餘暉反問道。</p>
“就像學校裏有學生在走廊裏亂丟垃圾，老師看到的是滿地的垃圾，他不能確定是誰做的，甚至也沒有證據證明是學生幹的。那麽他也就不應該懲罰學生，除非他親眼看到某個學生幹了這件事。”</p>
“當然，在現實裏這種事的結果大概率是全體學生倒黴受罰，但這並不能套在這個地方。按照規則來看，隻有犯了錯的才會受懲罰，或者說，隻有犯了錯並且被抓住的孩子才會受懲罰。”</p>
“同理，我們隻有親眼看到某個孩子沒有乖乖躺在床上睡覺，才能懲罰他們。否則他們就都是乖順的好孩子，哪怕他們都套著怪物的外皮在我們麵前為所欲為。”</p>
【這樣啊……】小鬼聽得有些懵，但還是一臉恍然大悟地點著頭。</p>
【但外麵那些進不來的腦袋呢？按照你的說法，它們應該是其他宿舍的孩子對吧？你怎麽能確定它們不會進來？我們可沒辦法同時盯著其他宿舍的孩子。】小鬼靈機一動。</p>
餘暉有些驚訝地張了張嘴，心道：“你竟然能想到這一點？看來我低估了你的腦容量。”</p>
【你用不著貶低我，我承認我沒有腦子，但不是不會思考……】</p>
“好吧，其實也是猜測。在走廊裏一路跑過來，我發現每間宿舍裏的鬼臉數量比外麵少很多，最多的都沒有超過二十個。比起走廊兩邊的腦袋以及走廊外側窗戶上擠著的密密麻麻的臉，它們的數量太少了。”</p>
“所以我猜它們恐怕是不被允許進入別人宿舍的。”餘暉隨口說道。</p>
【可是，這些不都是你的猜測嗎？要是猜錯了呢？】</p>
聞言，餘暉揚起一個燦爛而愉悅的笑容：“哪有什麽十拿九穩的事，想到就去做就行了，你看現在不是證明我猜對了嗎？”</p>
“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猜對了自然萬事大吉，猜錯了就全力突圍，突圍失敗就一了百了。一死了之的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餘暉興致不錯地道。他雖然不想死，但也不怕死，在探索未知中死去或許也是不錯的歸宿。</p>
【你……我覺得這事兒挺大的！】小鬼戰戰兢兢地說，【餘暉，我們能不能打個商量？以後你把我放在家裏好不好？你看我也派不上多大用場……】</p>
“沒得商量。”餘暉斬釘截鐵地道，“其實你可以往好處想想，被它們抓住不一定會死，說不定它們隻是要抓住我們折磨個十年百年之類的呢？”</p>
</p>
【生不如死更可怕好吧，那樣我寧願去死！】小鬼繃不住了，直接噴道。</p>
“是嗎？難以理解。”餘暉揚了揚眉毛。</p>
【你更讓人難以理解。】小鬼鼓起腮幫子。</p>
【啊啊，它們過來了啊！】小鬼和楊光都死死抱著餘暉的衣服，害怕地閉上了眼睛。</p>
不同於小鬼的咋咋呼呼，楊光始終一言不發，隻能從他偶爾的動作中看出他的恐懼。</p>
餘暉腳步沒停，反身踢飛一個正要往他身上跳的腦袋，一股腐爛的臭味撲鼻而來，粘稠的東西粘在他的腳上，卻又讓人覺得尖銳得刺痛，像是被具有腐蝕性的東西潑在了身上。</p>
餘暉皺了皺眉，眼神犀利地左右掃視著睡在床上的每一個孩子。他快步穿過一整間宿舍，樣子像極了巡視宿舍的班主任，要看看有沒有調皮的孩子晚上貪玩不睡覺。</p>
隨著他的眼神掃過每個熟睡的孩子的臉，周圍那些快速靠近他的、向著他撲來的、對著他怪笑的腦袋有一瞬間消失不見了。但在消失了片刻之後，它們又從不同的位置出現並且繼續貼近著，甚至有的還來到了餘暉近處，讓他不得不甩著熊腦袋稍作阻攔。</p>
與此同時，這間宿舍的兩扇門都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那些腦袋大多數都在走廊裏徘回不前，黑洞洞的眼童死氣沉沉地盯著他，隻有少數爬了進來，但也都偶爾消失又出現著。</p>
“果然……”餘暉低低地笑了笑，快步來到宿舍的一處牆角，在這裏可以看到所有床鋪。</p>
【怎麽回事？它們會隱形？】小鬼快速擺動著嬌小的頭顱，神色更加緊張起來。</p>
“別亂看，幫我盯著這些睡覺的孩子。”餘暉一刀把頭頂上撲過來的腦袋叉出去，在心裏對小鬼囑咐道，“你看著左邊這一排床鋪！”</p>
小鬼乖乖聽話，瞪大眼睛死死盯著床上的一張張熟睡的臉，那些怪笑著接近的腦袋瞬間又消失了不少。</p>
餘暉則是靠在牆角盯著右邊的一排，隨著他把目光移過去，周圍的腦袋全都不見了。這次，它們沒有再次出現，一時間，宿舍裏竟然變得安全起來了。</p>
【這……我們盯著這些孩子，它們就不會出現了？】小鬼發現了現在的情況，趕忙向餘暉確認道。</p>
“沒錯，真是一群壞孩子呢。”餘暉無聲地笑了笑，在心裏說道。</p>
【壞孩子？你的意思是，那些腦袋就是這些孩子？】小鬼訝異地說道，開始坐立不安地動著身子，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如果他有這種功能的話。他突然感到這個地方好危險。</p>
“別亂動，好好盯著他們，要不然你讓怪物叼了去可別怪我。”餘暉語氣輕鬆地說，成功讓小鬼安定了下來。</p>
“那些追我們的腦袋是不是這些孩子我不確定，也有可能是他們放出來的，但無論如何都跟這些壞孩子們脫不了關係。”餘暉幽幽地說道，“一點也不可愛，我能在這裏放把火嗎？”</p>
【你別亂來啊！想想這裏隱藏的危險，你打不過的！】小鬼應激地喊道，想轉頭去看餘暉，又不敢移開目光。</p>
“我隻是開個玩笑。”餘暉神情自然地說，讓人無法確認他的真實想法。</p>
【咳咳，我們還是說那些怪物吧。它們怎麽會消失不見的？】小鬼趕忙移開話題。</p>
“這個地方規則很重要。”餘暉深吸了口氣，平複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護工要遵守員工守則，孩子要遵守紀律，所有人都一直在強調這一點。那麽，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孩子們就應該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睡覺，不應該不在床鋪上，也不應該幹其他事，對吧？”</p>
【沒錯。】小鬼連忙點頭，在心裏鬆了口氣。總算轉移開話題了，他覺得自己的心都要操碎了。</p>
“事實上他們並不是不能違反紀律，隻要不被護工抓住就好。隻要不被抓住，就不算犯錯。”餘暉玩味地打量著一排乖巧熟睡的孩子，抬手抹了抹嘴角，露出一個饒有趣味的笑容，“所以，他們必須在我看到他們之前，回床上躺好。”</p>
“失去了他們的操控——或者那本身就是他們自己——那些腦袋自然也就消失了。但當我們從熟睡的孩子臉上移開目光，看向下一個孩子，那些脫離了我們視線範圍的孩子就又可以睜開眼睛搞事了，所以那些腦袋又會突然出現。”</p>
“至於它們是怎麽突然消失又出現的，我就不知道了。瞬移、穿牆或是順著這些無處不在的樹枝？”餘暉自言自語著，伸手摸了摸牆壁上稀疏的枝幹。</p>
【那……你進來之前是怎麽確定宿舍裏安全的？我感覺你胸有成竹的樣子。】小鬼好奇地問道。脫離了險境，他的心思也開始活絡起來。</p>
“剛才在門外的時候，我往裏看了一眼，看到了幾個睡著的孩子。那個時候，我發現在窗戶裏盯著我的臉突然少了一個。”餘暉隨口道。</p>
【那你就敢進來了？】小鬼不可置信地問道，【那時你隻是猜測吧？要是猜錯了，這不就成了自投羅網，甕中捉鱉？】</p>
“概率還是很大的。因為那張臉的消失很突兀，並不符合這些腦袋的行為規律。在這一路的追逐中，沒有哪個腦袋展現出瞬移、隱形之類的能力，那我姑且認為它們每個的能力都是相當的。”</p>
“從腦袋消失的結果倒推導致它消失的起因，排除其他我不知道的隱藏因素，我隻能想到一個可能性，就是我往裏看的那一眼，那群乖乖躺在床上睡覺的孩子。”</p>
“我看到了他們在乖乖睡覺，但當我移開目光、當我離開的時候，他們又會是怎樣的呢？就像是調皮的學生在看到班主任時會裝作乖巧學習一樣，當老師看不到他們時，才會原形畢露。”</p>
“規則很重要。護工在深夜巡視宿舍是合理的，雖然孤兒院沒有強行要求，但也沒有禁止。所以我來抓違反規則的壞孩子是符合規則的，他們必須乖乖躺回床上。但隻要我移開目光，抓不到他們違反紀律的證據，那他們就能為所欲為。”</p>
【可是，既然我們看到了那些腦袋，不就已經說明了他們沒有乖乖睡覺嗎？直接把他們送去關禁閉啊……】小鬼弱弱地問。跟著餘暉越久，他就越懶得動腦子了。</p>
“你要注意的是，我們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這些腦袋跟孩子們有關係，也分辨不出它們的區別，對吧？”餘暉反問道。</p>
“就像學校裏有學生在走廊裏亂丟垃圾，老師看到的是滿地的垃圾，他不能確定是誰做的，甚至也沒有證據證明是學生幹的。那麽他也就不應該懲罰學生，除非他親眼看到某個學生幹了這件事。”</p>
“當然，在現實裏這種事的結果大概率是全體學生倒黴受罰，但這並不能套在這個地方。按照規則來看，隻有犯了錯的才會受懲罰，或者說，隻有犯了錯並且被抓住的孩子才會受懲罰。”</p>
“同理，我們隻有親眼看到某個孩子沒有乖乖躺在床上睡覺，才能懲罰他們。否則他們就都是乖順的好孩子，哪怕他們都套著怪物的外皮在我們麵前為所欲為。”</p>
【這樣啊……】小鬼聽得有些懵，但還是一臉恍然大悟地點著頭。</p>
【但外麵那些進不來的腦袋呢？按照你的說法，它們應該是其他宿舍的孩子對吧？你怎麽能確定它們不會進來？我們可沒辦法同時盯著其他宿舍的孩子。】小鬼靈機一動。</p>
餘暉有些驚訝地張了張嘴，心道：“你竟然能想到這一點？看來我低估了你的腦容量。”</p>
【你用不著貶低我，我承認我沒有腦子，但不是不會思考……】</p>
“好吧，其實也是猜測。在走廊裏一路跑過來，我發現每間宿舍裏的鬼臉數量比外麵少很多，最多的都沒有超過二十個。比起走廊兩邊的腦袋以及走廊外側窗戶上擠著的密密麻麻的臉，它們的數量太少了。”</p>
“所以我猜它們恐怕是不被允許進入別人宿舍的。”餘暉隨口說道。</p>
【可是，這些不都是你的猜測嗎？要是猜錯了呢？】</p>
聞言，餘暉揚起一個燦爛而愉悅的笑容：“哪有什麽十拿九穩的事，想到就去做就行了，你看現在不是證明我猜對了嗎？”</p>
“我承認我有賭的成分，猜對了自然萬事大吉，猜錯了就全力突圍，突圍失敗就一了百了。一死了之的事，也沒什麽大不了的。”餘暉興致不錯地道。他雖然不想死，但也不怕死，在探索未知中死去或許也是不錯的歸宿。</p>
【你……我覺得這事兒挺大的！】小鬼戰戰兢兢地說，【餘暉，我們能不能打個商量？以後你把我放在家裏好不好？你看我也派不上多大用場……】</p>
“沒得商量。”餘暉斬釘截鐵地道，“其實你可以往好處想想，被它們抓住不一定會死，說不定它們隻是要抓住我們折磨個十年百年之類的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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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如死更可怕好吧，那樣我寧願去死！】小鬼繃不住了，直接噴道。</p>
“是嗎？難以理解。”餘暉揚了揚眉毛。</p>
【你更讓人難以理解。】小鬼鼓起腮幫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