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兩人都害怕事情被幾個日本人發現,他們就一人架著槍一人提著燈,去到了離帳篷幾百米遠的地方。


    架著槍的人問林教授是誰,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為什麽要偽裝成自己。林教授當時就懵了,這些問題不正是自己心中的疑問麽?


    於是對話就發展成為雙方都堅稱自己是林建國林教授,但並沒有絕對認定對方是假冒的,這一默契讓他們從爭論僵局中擺脫出來。


    他們開始相互提問一些隻有自己知道的行為細節問題進行身份確認,比如寫某幾個字的習慣,睡覺前喜歡想什麽東西,喜歡女人的哪些身體特征等等。


    一番交流之後,林教授確定了對方的身份就是自己,一個鏡像的自己。


    看到這裏,陳之恒用手指彈了幾下電腦屏幕,“你們信麽?”


    林凡語撩起額前劉海往後一甩,接過話,“你信不信,反正夏老川肯定信。”


    林凡語這樣說讓我有點驚訝,似乎他知道我經曆過的事情,不過這也不奇怪,以他的能力,打聽一點事情還是很容易的。


    我說:“真假難辨,保留意見。”


    陳之恒用大拇指摳摳耳朵,“然後呢?從此有了兩個爸疼你?”


    “哈…;…;你這麽一說,好像還真就沒然後了。”


    “小氣了,林大公子小氣了!”


    林凡語在鍵盤上一摁,切換到一個電子郵箱,“老頭的郵箱密碼也讓我給破了。”


    陳之恒繼續損嘴,“喲,有你這麽個能耐的兒子,令堂的電腦也別想藏得住毛片了吧?”


    林凡語拱手作揖,和陳之恒對視了一眼,啥都沒說。


    陳之恒回了一拱手,“不得不承認,現在是你比較強。”


    “你們兩個別他媽老是跑題,說正經事。”


    林凡語在郵箱旁邊又打開一個軟件,“這是我從他清空的郵件裏麵複原過來的,你自己看吧。”


    我接過鼠標,“嗬嗬,留在科大真是埋沒你了。”


    郵件內容是林教授和一個美國id的來往記錄,大體上都是一些工作上的思路交流,我翻看了幾頁,在講到窯山的地方我開始仔細看。


    林教授在郵件裏麵講到,自己去窯山之前其實就已經知道了堯神殿的存在,但是由於自身體質原因不能靠近,於是就組織了研究所裏的年輕人一同前往。


    考察當晚的藍光異象其實是林教授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白天的時候,林教授趁眾人不注意,獨自在堯神殿附近安放了光源和可遙控發射的照明彈,等到夜晚製造出藍光異象,目的是吸引眾人前往。


    當晚,林教授特意將陳之恒安排到自己的帳篷裏住,並偷偷地在陳之恒的水裏放了利尿藥,讓陳之恒不斷地跑出去解手,以便讓他能夠有最多的機會注意到藍光。林教授知道陳之恒是個快嘴,絕對會第一時間把自己的發現張揚出來。


    一切都在林教授的計劃之中,眾人也如他意料之中一樣,發現並闖進了堯神殿,撬開了棺材取走了青金石象頭麵具。


    按照林教授的說法,他把我們都拉下水是不得已為之,但是破壞堯神殿的人受到惡念詛咒是無法逃脫的,心中的惡念種子隨時會發芽,受詛咒的人將會爆發惡病而死。


    看到這裏我後背一涼,林凡語拍拍我肩膀,“兄弟,感覺到體內有東西發芽了麽?”


    原來這些邪乎的事情並不是偶然發生,都是林教授一手安排的,我心中升起一股怒火,把鼠標狠狠地拍在桌麵上,“幹你娘的!你老爹也太不是東西了,明知道是火坑還把我們推下去!”


    “幹!”陳之恒也狠狠地一拍桌麵,但似乎用力過猛,後麵的話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林凡語知道我們看到這裏肯定要火冒三丈,所以事前就做好了準備,他走到一旁打開冰箱,端來了兩杯冰鎮酸梅湯。


    喝完了冰鎮酸梅湯,我和陳之恒都冷靜了下來,激動沒有用,事已至此還是想辦法解決吧。


    陳之恒冷冷地盯著電腦屏幕,略帶顫抖地說:“哎呀我操!破壞工作好像有我一份…;…;”


    “老頭的日誌裏寫了,你帶的路,你踹的牆,你撬的棺材,陳大官人,您可是一等功啊!”說完,林凡語豎起大拇指,在自己鼻孔上一抹。


    “哎呀,完了完了完了…;…;我就說花子不會無緣無故的…;…;”陳之恒用手指直敲桌麵。


    “我們都是參與者,有什麽妖魔鬼怪也不會隻招呼你一個。”我用力拍了一下陳之恒,讓他鎮定下來。


    “司馬紅蓮的死也不是意外,他身上驗不出有什麽致命傷,也沒有中毒跡象。”林凡語摁亮了手機。


    “你怎麽知道的?我們剛剛才…;…;”林凡語的信息收集能力讓我很驚訝,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問他。


    “刑偵那邊的消息。”他把手機翻過來朝向我晃了一下,“很可能是嚇死的,或者死前精神非常的緊張。屍檢報告上說她死於心肌梗塞,體內殘餘的腎上腺素很高。”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陳之恒趕忙問我。


    “等死。”


    “夏隊,你別開玩笑了,我他媽才幾歲呀?我他媽的還沒活夠呢!”


    “你有本事,那就向天再借五百年吧”


    “哎,夏隊你不厚道啊,大難臨頭了你還嗶嗶我!”


    “您是大功臣,肯定得先招呼,怕也不會這麽快輪到我吧。”


    “哎喲,完球了,幹他娘的…;…;”


    按照林教授的計劃,他會把象頭麵具帶到一個叫做卡貢巴的地方,但是計劃出現了意外,上層突然要求將象頭麵具上交,於是他就向這個美國的id發送郵件求援。但後麵的事情我也都知道了,林教授並沒有的到援助,而且還離奇的死了,象頭麵具也不知所蹤。


    我轉向林凡語,“你怎麽看?”


    他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我曾經冒充中國學者和那個美國id聯係過,交談中發現這個叫做卡貢巴的地方很關鍵。”


    “卡貢巴?然後呢?”


    “不知道,感覺有必要去一趟。”


    “但是,卡貢巴森林可不是個小地方吧?”


    “這個區域!”林凡語在屏幕上切出一張地圖掃描件。


    “我去麽?”


    “no!一起去。”


    “去那裏幹嘛?去找它們麽?去了就能解決麽?它們…;…;它們…;…;”陳之恒楞了一下,似乎想說的東西突然被什麽打斷,然後問我:“喂!夏隊,紙團上的它們會不會指的就是它們?”


    “或許是,或許不是。”我沒興趣搭理陳之恒,接著問:“現在出發?”


    他指指電腦,“別急,先看完這個。”


    破解資料的最後一頁裏麵有一個網站鏈接瀏覽記錄,紅色字體很是顯眼,我就點進去看。


    連接是一個叫做蓋爾斯的美國學者所發表的文章,裏麵講的是他進入西藏邊境的原始叢林,考察一個叫做貝族的神秘部落的經曆。


    蓋爾斯的故事發生在五年前,也就是林教授的身體出現鏡像效應之前。


    蓋爾斯和他的考察隊伍來到了位於中國、不丹、印度交界處的一個原始叢林,這個叢林就是林教授要去的卡貢巴。貝族部落生活在這裏,部落的人數極為稀少,隻有七八十個人,而且數量每年都在減少。平時以種植和打獵為生,與外麵的世界已經形成嚴重的隔離。


    中國與印度交界有很多關於蛇人的恐怖傳說,所以當地人在叢林裏見到不明生物都會趕緊逃離。貝族部落是一個崇拜象頭神圖騰的部落,部族成員大多身材矮小,部分族人身上長著蛇一樣的鱗片,會被其他族人奉為神的代言人。


    蓋爾斯和他的考察隊打算潛入貝族領地周邊,用望遠鏡進行遠距離觀察,但最終還是被部落的族人抓住,蓋爾斯一行仗著現代槍械的威力左衝右突,殺出了一條血路,幾個倒黴的隊員踩到了獵獸的陷阱,讓貝族部落給抓了回去,最後估計是做成了紅燒肉。


    蓋爾斯在在突圍過程中力圖不射殺一個貝族人,但還是弄得滿地血汙,還打爛了不少東西,其中就包括一個供奉在神龕之上的青金石象頭麵具。


    雖然人員損失慘重,但是考察的成果還是讓蓋爾斯欣喜若狂。其中最讓蓋爾斯著迷的是部族的曆法係統,在這套曆法中一年有716天半,而這套曆法目前已經精確運行了28萬年!


    看到這裏,我覺得有點不可思議,28萬年前的地球人類古猿剛剛適應了直立行走,還處於文明未開化的階段,然而當時的貝族人卻已經製定出了一套可以運行的曆法,難道當時的地球上還存在著另外一個已經開化的文明體係?


    “瑪雅人的卓金曆!”陳之恒喊出來。


    “半桶水還學人搶答。”林凡語不屑地嗆了他一嘴,拿著噴壺往桌麵上的小葉紫檀木盆栽上噴水。


    “不是卓金曆,周期和運行記錄都不一樣,但可以確定的是它和瑪雅人的卓金曆都不屬於太陽係,九大行星裏麵沒有一個星球適用這兩套曆法。”我接了陳之恒的話茬。


    “其實不一定,或許隻是不適用於現在的太陽係,以前發生過什麽事,天知道。”林凡語擰開噴壺嘴,把水直接往盆栽根上倒。


    “如果是從別的文明移植過來的曆法,那麽運行的曆史可能比28萬年還要長,長多少就真的很難說了。”我又補充。


    “一年七百多天,兩年過一次生日,兩年過一次聖誕,兩年過一次年…;…;”陳之恒嗶嗶道。


    地球果然是個巨大的謎團,46億年的時間跨度足以將任何以往出現過的文明痕跡抹殺幹淨。地球是鐵打的營盤,文明隻是流水的兵,我們自以為天下無敵的現代文明,無非也是其中的一個流水兵而已。


    我關掉了網頁,問林凡語:“為什麽讓我看蓋爾斯的考察經曆?”


    “老頭子走了之後,麵具落到了他的手上。幾個月之前他把麵具帶到去了卡貢巴森林,但是發生了一個事故,他兩手空空回了美國,麵具也遺失在森林裏了。”


    “什麽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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