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陛下麵前,竟然敢出言不遜,”楊廣周圍的騎士紛紛大叫,“還不快快下馬領死!”


    左孝友與他那三百親兵齊齊一呆,呃,前麵這個不穿甲胄上陣的中年人,就是那殘暴不仁的昏君楊廣?


    楊廣揮手示意周遭的騎士停止鼓噪,然後朝左孝友微笑道:“左將軍,如今你已是山窮水盡,何不歸降於朕,以免多造殺傷。”


    “你真的就是隋帝楊廣?”左孝友不顧隋騎的喝斥,疑惑地問道。


    楊廣也不生氣,捋須微笑道:“正是寡人!”


    他在前世看古裝劇的時候,煞是羨慕那些戴著一大把假胡須的風流倜儻的美髯將軍,常常幻想自個兒也弄一把來秀秀,到了這個時代後,終於圓夢了。


    左孝友肯定楊廣的身份後,馬上沉下臉來,揚聲說道:“本人自齊郡蹲狗山起兵,之後歸順上將軍,於今已有經年,所圖者,非王侯將相,乃是因為天下動蕩,欲行解救百姓於水火之中也。陛下登臨大寶凡一十四年,開河挖渠,三征高麗,弄得民不聊生,白骨遍地,可謂天怨人怒,才至今日天下叛離的局麵。此等君主,我等血性漢子,恥於侍奉。今日兵敗,唯死而已。”


    “大膽!亂臣賊子,胡言亂語!罪誅九族!”獨孤雄拍馬上前,先嗬斥左孝友一番,然後向楊廣抱拳請命,“陛下,請下令誅殺此賊。”


    楊廣自然知曉他的言下之意,如若聽任左孝友大放真實的闕詞,恐怕軍心大沮,不利將來征伐平亂。


    但是,左孝友好歹也是個好勞動力啊,不收降他的話,豈不是白白浪費資源了?而且,預想中的那些降卒也要他來帥領啊。


    楊廣一踢馬腹,上了兩個馬步,一副誠懇的模樣說道:“左將軍,朕自知多年政略多有失誤,為此,朕還下了罪己詔,向天下謝罪!將軍大才,為何不歸降大隋,輔佐於朕,也好為百姓盡份心力,這也不枉負將軍平生之誌啊。”


    楊廣的話一說完,四周的軍士一齊露出感動虔誠的神色,看向楊廣的目光,也變得“火辣辣”的了,這麽大度仁慈的皇帝,古來稀有啊,連左孝友那三百親兵,也不由得意動起來,看來,傳言有誤啊,皇帝哪裏殘暴不仁啊,應該是愛民如子才對吧,看來真是“盛名所累”啊。


    左孝友聽畢也是一愣,這個皇帝,怎麽這麽受得了自己的鳥氣啊,你看,典型的罵不還口啊,而且,他的口號還這麽的激動人心,耶,是為人民服務呐!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親兵的臉色,見他們也不在有義憤填膺的神情了,但是,這麽幾句話就輕易地投降了,皇帝會怎麽看呢?而且,現在大隋天下分崩離析,且成天下公敵,誰知道今天一投降,明日會不會就被別路起義軍給掃平了呢。


    楊廣看到左孝友有點猶豫的樣子,心下明白他心懷僥幸,想憑借三百騎兵突圍出去,當下輕輕一笑,說道:“將軍不要以為憑著快馬就可突圍,其實,朕要擒你,實在易如反掌。”


    左孝友以及他的部下立即露出不敢苟同的神色,左孝友更是自恃勇力過人,哪裏肯服——靠!雖然我要投降你,但你敢輕視我,我一樣會讓你跌個大筋鬥!


    獨孤雄一幫人也不擔心,皇帝的武功他們是一清二楚的,在眾人環伺之下,這左孝友以及這三百人妄想傷害皇帝,那真是笑話!


    楊廣一撣長袖,說了一聲:“將軍注意了。”話畢,人一閃,已經下得馬來,腳下一點,已若鷹雕一樣淩空飛起,雙手箕張,閃電般的朝左孝友頭頂降下,取的正是左孝友的天靈蓋!


    左孝友萬萬沒有料到楊廣身法如此之快,配劍尚不及拔出,隻好一勒馬韁,退了一步,他左右的兩個騎士護主心切,不及多想,條件反射的立即揚起手中鐵槍,往半空中的楊廣便紮。


    在不知情的軍士的驚呼聲中,楊廣吐出一口濁氣,朗聲一笑,雙袖齊甩,拂在紮來的兩個槍頭之上。


    那兩人隻覺手中鐵槍傳來一股沛然渾厚、不可匹敵的大力,悶哼一聲,鐵槍脫手,連人也被撞下馬來,但奇怪的是,一點傷也沒有!他們可不知道,為達到這個威懾卻不傷和氣的效果,楊廣也是費了一番大手腳的了。


    此時,楊廣已經飛臨左孝友的馬頭前麵,但此刻左孝友的配劍也已拔出,他認準了楊廣的右肩要穴,挽起數朵劍花,嗤嗤幾聲,抬腕就刺了過去——他知道皇帝沒有殺心,也就沒有刺向皇帝的必死要穴。


    但他的劍法連獨孤雄都不如,更勿論能傷已及擠身天下有數高手的楊廣了。楊廣左手一揮,曲指一彈,正中左孝友的劍脊。


    左孝友隻感劍柄上閃電般的渡過一股威猛真氣,右手一麻,配劍蕩了開來,劍尖也不由自主地垂下,再難舉起。這時,他周遍的騎兵見到主將被攻,紛紛驚喝湧了過來,舉槍欲刺。


    楊廣笑容不改,身形降落之際,右手一長,扭住左孝友的前胸的甲胄寬帶,一發力,已將左孝友扯下馬來,擋在自己身前,左掌抵住左孝友的後胸要穴,笑吟吟地看著那些愕然舉槍,不敢輕動的了騎兵。


    和那些左孝友呆呆而坐於馬上的騎兵相反,楊廣這邊的騎士自然歡聲雷動了。


    “陛下,為何如此對待我家將軍?莫不是說降的假?”那名左孝友的親兵校尉揮手示意標下的親兵放平槍頭,開聲問道。


    楊廣鬆開了左手,退開一步,朝左孝友笑道:“將軍,如何?”


    左孝友自然明白這位武功卓絕的皇帝如果真欲置自己於死地,自己就是九命貓也難逃一死,又念及皇帝之前的一番話,哪裏還不知道該如何做,當即拜倒在地:“罪臣大罪在身,懇請陛下發落。”


    楊廣馬上攙扶起他,嗬嗬笑道:“卿家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何罪之有哇,快快請起!”好!又一個將領級勞動力到手了!


    那些已經決定與左孝友共進退的親兵騎兵,見到主將都已經歸降了,哪裏還不知趣,趕緊甩鐙下馬,拜倒下來,齊聲山呼:“拜見陛下!”


    “好好好!眾將士請起!”楊廣心裏都樂開花了。瞧他們騎在馬上的英姿,就知道是一群合格的輕騎兵,嗬嗬,老子的輕騎兵軍團又增加了幾百人嘍!


    ……


    翌日清晨,楊廣便在海陵軍尚未被燒毀的中軍大營升起了帥帳,喚來辛苦一夜的眾位將領,檢視戰果,呈報損失。


    “……我軍借助巨鯤幫的連環大船渡河之後,陛下與獨孤大將軍地虎軍團一部收降海陵大將左孝友及三百騎兵,微臣則率領天獅軍團,與宇文成都大將軍的雷熊軍團、孫向東大將軍的風豹軍團、諸明大將軍的雨鷹軍團、宇文無敵大將軍的電狼軍團殺入海陵軍大營,是役,我大隋軍死二十三人,傷一百零三人,殺四千人,收降一萬三千人,得輜重三百車,兵器無數。”韋雲起有點睡眼難睜的邊打阿欠邊向興奮的楊廣稟報。


    楊廣興奮是有道理的,畢竟,這是他來到這個時代首次參加打的有聲有色的大勝仗。


    “自古行軍,有賞有罰。今次眾位將軍各個出力,立下的戰功,朕都一一記下了,說吧,各位將軍都想要什麽,隻要朕力之所及,定然一一封賞。”楊廣真是高興過頭了,靠,才打了個小勝仗就樂得屁顛屁顛的了,搞清楚先,海陵軍的**oss李子通差不多到了呢。


    韋雲起與帳中諸位將領,包括以尚在籌備中的海鯨軍團正副軍團長身份首次參加軍事會議的卜天誌、陳老謀兩人(雲玉真則沒有出席這次會議,因為她聽楊廣說過睡眠不足是女人的天敵,所以昨夜沒有參加熬夜戰役,一直呆在巨鯤幫的大船上,估計現在剛剛起床),相互間看了看,達成默契後,由韋雲起這個軍中大佬說道:“陛下,你真的答應我們的任何請求麽?”


    楊廣不加思索就脫口說道:“當然了,你們說吧,有什麽要求?”


    韋雲起領著那一幫將領苦著臉拱手說道:“請陛下放臣等回營帳睡上一覺吧。”


    ……片刻之後,眾將領從中軍大帳中魚貫而出。


    奉楊廣之命,將手下的兵將安撫好了的左孝友進帳一看,隻見楊廣孤零零地坐在帥座上,一臉鬱悶!


    左孝友,字育都,齊郡下沛人,少年時,為貪官所迫,藏於該郡蹲狗山,後入叛賊李子通部,大業十四年間,率兵兩萬,逼近江都,情勢危急之際,帝單騎進孝友軍中,以大義相詢,然其曰:“所圖者,非王侯將相也。陛下經年所使,無誤耶?”帝歎息:“朕亦自知之也,且下罪己詔,然朕階下無可用之人,李子通不足為天下共主也,卿可願誆扶隋室,還百姓安樂乎?”孝友默思良久,曰:“君之輕,社稷次之,百姓為重,陛下然否?”帝欣然曰:“然也。”孝友乃拜伏在地,慷慨曰:“陛下以百姓為念,可為萬民之主也。”乃降。後,孝友隨帝征討天下,力平大亂,因功登神武閣,為八大將軍第七位,號稱仁貴天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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