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一聽,當時就急了。


    “哥,啥意思?你不走?為什麽!”


    我心裏苦澀,但此時已下定決心,要跟肖克死磕到底。


    至於薛冰,還是離開比較好。


    說白了,未來會發生什麽,誰能預料?


    事實上,當年要不是我把老朱拖下水,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生意場,從來都是沒有硝煙的戰場,爾虞我詐,無所不用其極,比之戰場不弱下風,尤其跟肖克鬥。


    薛冰,香菲左岸最後的兄弟,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重蹈覆轍。


    當然這些話,至始至終沒跟他說。


    原因就一點。


    薛冰什麽人,什麽性格我最了解。要他全身而退,放我一個人在公司,絕逼難以辦到。


    所以呢,末了,撒了個小謊。


    “嗨,薛冰,不是我不走。你可別忘了,我在公司好歹真金白銀投了不少,就這麽一走了之,你說能行嗎?要不這樣,你呢先離職,我把這些事情處理完,到時候跟你聯係。”


    話講到這份上,合情合理,薛冰沒理由反駁。


    說到底,這小子雖然也有股份,但多半幹股,不像我真金白銀,更何況那些錢還是發哥的。


    晚風依舊,雨一直下。


    一種空前的寂寞油然而生,漫步在雨中,苦澀無奈。


    第二天,我直接找到唐擎山。


    “老唐,我要退股。”


    唐擎山看著我,平靜。


    能感覺到,他對於我的這個想法,絲毫不感到意外。


    “陸總,沒必要吧。幹嘛退股?我知道,你跟肖克有過節,但過了這麽久,也該放下了。而且我跟他也談過,肖總承諾這事兒到此為止。以後呐,大家都是同事,冤家宜解不宜結,你說呢?”


    那邊唐擎山說得輕巧,這邊我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礙於麵子,終究沒當場翻臉,可言語間已經顯得激動。


    “到此為止?嘿嘿,蠻好蠻好,不可能!”


    我的嘲諷,唐擎山不可能聽不出來。


    “那你要怎樣?殺個魚死網破?陸總,大家都生意人,犯不著這麽衝動。”


    這會兒,多餘的話不會說,也不想說,就一句。


    “沒錯,我是商人。不過唐總,你別忘了,在這個前提下,我還是個人!就肖克這些年所作所為,你覺得我能跟他和平相處嗎?”


    “所以,你的決定,還是要走?”


    我點點頭,不再吭聲。


    末了,補上一句。


    “對了,我在公司的股份,你抓緊點吧,必須現金,一分不少!”


    此時,對唐擎山,對江漢,對菲基金無比的厭惡,該說的該做的,不必客氣。


    隻是,唐擎山的回答,令人氣結。


    “對不起,陸總,公司現在資金不多,可能沒辦法一下子拿出那麽多,要麽你還是再考慮考慮吧。”


    我一聽,再也壓不住火。


    “沒辦法?唐總,你覺得這樣講有意思嗎?我才多少股份?算上薛冰的,也就49%,不到300萬,你居然說拿不出!”


    看得出,姓唐的擺明了不想出,或者說跟我拖。


    這時,我可沒那麽好脾氣了。


    兩人談判不成,不歡而散。臨走前,我撂下一句狠話。


    “三天時間,我隻給你三天時間,過了期限,咱們法庭上見。”


    講真,要錢,不是我所有目的。


    實際上來之前,很多事情已經想好了,也做了最壞打算。


    跟肖克鬥,正常途徑我機會渺茫。這會兒,隻能以暴易暴了。


    北郊陵園,老爺子的話,猶在耳邊。


    “朋子,犯法的事兒咱可不能幹。”


    可惜,一切都為時太晚。


    我的性格注定了我的選擇,隻能是這樣了。


    不過塵埃落定之前,首要的是,必須把發哥的錢給要回來。


    雖說現在隻剩49%股份,離本金還有段距離,但我粗略算過,加上手頭上積蓄,也差不多。


    所以呢,等這事兒一完,接下來就是我跟肖克算總賬的時候了!


    等待最煎熬,也最漫長。


    三天如三年。每過一天,都是一種折磨。


    臨到第二天晚邊,剛躺下沒多久,電話忽然響起。


    我一個激靈床上坐起,撇過頭去。


    居然是發哥的號碼。


    這大晚上的,難得這小子打電話來,難不成出了急事兒?!


    事實再次證明,我的直覺很準。


    果然電話剛接通,那邊傳來嵐晴急促的聲音。


    “陸朋,出事了!發新出事了!”


    我一聽,頓時困意全無。


    “怎麽了,嵐晴,發哥怎麽了?你慢點說。”


    此時,不祥的預感彌漫開來,直到嵐晴講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已經完全不知所措。


    或許命運對我們而言,過於殘酷。


    小a死了,老朱呢,那樣。唯一好好的,也就發哥了。


    原本想他家底不錯,又成了家,可以說是哥幾個人裏,混得不錯的。


    但是呢,生活無法預料,無法計算,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


    電話裏頭,嵐晴告訴我。


    前幾天,發哥家裏遭了大變故,老爺子給人弄進去了。


    至於原因,在這就不一一細說。反正就是官場上那些事兒。


    坦白說,而今搞政治的,哪個手裏不有個汙點,這也正常。


    這回呢,肯定又是各方權力博弈,隻不過發哥家裏成了犧牲品。


    人進去了不說,家產也給封了。甚至連著發哥公司也未能幸免於難,理由就一個,有權錢交易的嫌疑。


    對此,我不好多說什麽。


    確實,這都明麵上的事兒,用不著說得那麽含蓄。


    可是,有一點卻不得不說。


    發哥是我兄弟,無論他家做過什麽,這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而這次嵐晴找我,其實就一件事兒:籌錢!


    用她話說。


    這次事情搞的太大,老爺子那邊怕是保不住了,可發哥還年輕呀,他可不能因此斷了前途。


    聽到這裏,我大概明白過來。


    嵐晴意思很明顯,這丫頭是打算上下打點,疏通關係,先把發哥弄出來再說。


    十萬火急,沒有多餘的時間。


    掛了電話,我直接一個電話撥給唐擎山。


    “老唐,那錢怎麽樣了?我現在有急事兒,明天就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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