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有事耽擱了,今天一睡醒就趕緊碼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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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陛下一直在定安門城樓之上。


    文武百官也都在。


    雲姒領著餘衍珂越過重重關卡,最後站在了皇帝陛下的華蓋之下。


    雖然皇帝陛下知道有人來了,但她並沒有回頭去看是誰。倒是是丞相顏九齡回頭來,看到是雲姒和餘衍珂,清瘦的臉上頓時堆起笑容,他溫和的說道:“小四,你們不去武鬥,跑這裏來幹什麽?”


    雲姒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了當的回答道:“他在武鬥時殺了一個蠻子,我擔心有變故。”


    “蠻子?”


    顏九齡聞言微微有些訝異,他看向餘衍珂,問道:“餘小子,當真?”


    “當真。”餘衍珂躬身一禮,認真的說道。


    聞言,顏九齡抬手輕撫胡須,神色間慢慢沉靜下去,看樣子,這件事兒的確值得注意。


    “不用在意這些。”


    皇帝陛下就在這個時候開了口。


    頓時,幾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她身上,隻聽見她繼續開口說道:“北蠻子雖然強,但我雲琅近百年以來國力不斷上升,借著中原物產豐富的先天優勢不斷進步。而那北蠻子身處寒惡之地故步自封,實力增長並不多,現如今,我們隻需要一個北方軍團便能抵抗他們,這是宏觀上的優勢。”


    “而細小處,我雲琅有雲勾院,情報網廣撒天下,他北蠻子的一舉一動都在朕地位眼皮子底下。包括此次秋獵,關於北蠻子的動作,朕也都知道。”


    眾人聽完皇帝陛下的話,神色頗為微妙。就是是丞相顏九齡的神色都輕微的變化了一下,隻不過沒人發現而已。


    畢竟他作為丞相,可以說是皇帝陛下的左膀右臂,可是皇帝陛下並沒有向他提起過北蠻子的事兒,這內裏的意思,他有點看不明白。


    像是知道丞相心中所想,皇帝陛下淡淡開口說道:“此事並非什麽大事兒,所以當古無狸報上來的時候朕並沒有放在心上,連提也懶得提起。”


    她這句話更像是在解釋什麽。


    畢竟君臣之間還是相互信任好一些,無端多謝猜測並不是什麽好事兒。


    顏九齡聞言微微點頭,應和道:“陛下聖明。”


    一旁的雲姒不合時宜的開口問道:“那他怎麽辦?眾目睽睽下下了殺手,旁人若是不知道這一茬那怎麽辦?”


    “無妨,直接公布那被打死的家夥的身份就是,不用藏著掖著。”皇帝陛下如是回答道。


    “那好。”


    雲姒點頭,然後轉身就走,餘衍珂見她如此隨意頓時拉住了她,向著皇帝陛下行了一禮,又衝雲姒使眼色,雲姒見他這模樣有些好笑,回過身衝皇帝陛下略略行了一禮。


    兩人這才離開。


    “餘家小子還不錯。”丞相顏九齡老臉上滿是欣慰。


    皇帝陛下沒有回應什麽,但了解她的丞相知道,她心裏其實是很開心的。


    無他,就衝雲姒那客客氣氣的施禮,就衝雲姒是為了餘衍珂才向她施禮。


    那丫頭,也終於能為了別人改變一下自己了,這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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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定安門內廣場,餘衍珂與雲姒吸引了無數的視線。


    畢竟大家都知道這家夥剛剛才做了那等越矩的大事兒,這要是不給出一個交代,那是要以命抵命的。


    與他們兩個同行的,還有兩個禁軍士卒。


    看上去不像是押解那膽大包天的家夥,反而是在亦步亦趨的跟著那兩人的腳步。


    四下看客無疑看得有些雲裏霧裏。


    餘衍珂徑直站到了一處武鬥台上,所有的視線都匯聚到他的身上,雲姒站在台下,也看著他。


    那兩個禁軍士卒肅穆站立於他的身後。


    為什麽要站上武鬥台?餘衍珂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畢竟該給的解釋還是要給,不然難平眾怒。若是人人都像他這樣做,那樣秋獵的性質就變了。


    這也就變成了帝國內部的無端自我消耗,這對於帝國的長久發展很不好。


    而既然立下了規矩,那麽就應該去遵守,餘衍珂違背了規矩,對於那些一直小心翼翼遵守規則的人來說不公平,所以,他自然應該做出一番解釋。


    清了清嗓子,餘衍珂環視了一下四周。


    隨著時間的流逝,來到這兒的勝利者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一大片,這麽些視線齊刷刷的盯著餘衍珂,說實話,餘衍珂是有一點不適應的,想來,這還是他第一次再這麽多人麵前自我檢討解釋。


    輕輕搖搖頭,他不再多想,隨後,朗聲說道:“我知道,各位都有些看不明白,為何我犯了禁還能站在這裏,還沒有被帶走。事實上,我也不會被帶走,也還能繼續參加秋獵,甚至跟你們解釋過之後我便要向著身後的廣安門走去。”


    餘衍珂開頭的幾句話惹得四下一片嘩然,就是雲姒都皺起了好看的眉頭,雖然沒人看得見。


    她不知道這家夥是想說個什麽,想表達個什麽意思,就目前而言,他的話可謂是極其招人生厭的,說不得就要適得其反敗壞了人緣。


    餘衍珂卻並沒考慮這些,隻是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們的一些想法,但是那些想法對於我而言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跟你們解釋的一件事兒,那就是這秋獵,有外人參與了進來,這一件事,我已經上稟了陛下,所以不會是假話。”


    此言一出,更是一大片的嘩然之聲。


    這不過這次倒不是針對餘衍珂了,而是餘衍珂所說的話。


    要知道,今年的秋獵乃是帝國全國範圍內所有年輕人的盛事,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但是這樣的盛會居然有外人混了進來?簡直不可思議。不說別的,單單是這武鬥的舉行地點,這兒可是皇城啊!那些外人能一路走到皇城來?雲勾院是幹什麽吃的?


    雲琅人也許會彼此看不順眼,但是遇到那些外敵之際,那都是會一致對外的。


    皇城在他們心中可謂至高無上,眼下得知居然有外人大搖大擺的跑到這兒來,他們心裏自然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而發泄這種情緒的辦法,自然是罵雲勾院那些家夥都是吃幹飯的,隻他娘的會搞自己人。


    對於這些聲音,餘衍珂雖然細碎的聽到了一些,但是並沒有在意。


    真要說起來,他其實還是頗為感動的。


    也隻有這樣的國家,這樣的人們才值得他熱愛。


    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噤聲,他繼續朗聲說道:“其實我也覺得雲勾院是不是太無用?但陛下的話透露出了一些意思,那就是她是有意放那些外人進來的。”


    餘衍珂的這番話更是讓眾人眉頭大皺。


    但他沒有多解釋什麽,隻是說道:“我們雲琅的年輕一輩並不必那些外人差多少,我們要做的,隻是一步一步向前走,遇到那些個不正常的家夥不用留手便是。”


    “那之前與我比試的家夥名叫雷鳴之,體魄很驚人,力量巨大,我不能與他正麵對手。當時我就在懷疑,中原怎麽可能有這樣的人?這也太過於天賦異稟。”


    “但是之後,因為我自身的一些緣由,我差覺到了那雷鳴之的異常。”


    餘衍珂頓了一下,而後繼續說道:“我們都知道,北蠻子雖然看上去跟我們差不多,但是內裏是有著本質的差距的。基本上就是兩種不一樣的修武之路,所以要發現他們的異常是很輕鬆的。”


    “那雷鳴之雖然感覺很是正常,但是還是被我發覺出一絲不同尋常,所以我料定那人身份必然與北蠻子有關,所以下了殺手。”


    餘衍珂說完,掃視了下麵一圈,那些年輕人都垂頭沉思著,在仔細思量餘衍珂的話。


    餘衍珂見狀,也沒有什麽更多的話,向大家拱手一禮,然後下了台。


    雲姒見他走來,不等他說話,便皺眉問道:“你說這麽多是為了什麽?你可不是那種無的放矢喜歡吹牛打屁的家夥。”


    餘衍珂聞言,下意識四下看了一眼,然後才輕笑說道:“自然有其他的意思。”


    雲姒沒有說話,但是一直看著他,要等他解釋,畢竟在她看來,餘衍珂確實說得有些太多了,要是旁人順著他的意思揣測到什麽那可真的不妙。


    別的不說,就是餘衍珂所透露出來的說見皇帝陛下便能見到這一層意思,就足夠那些有異心的人思量一番,然後暗中向他們下手。


    畢竟敵明我暗,雲姒的小心謹慎並不多餘。


    隻是餘衍珂又豈是那等無腦之人,他不會做那種自掘墳墓的事兒的。


    看到雲姒這番模樣,他頓時失笑,大手直接勾住她的肩頭,說道:“我有分寸,放心。”


    雲姒嫌惡的拍掉他那不安分的手,皺眉問道:“你拿什麽讓我放心?”


    餘衍珂笑道:“我們先走,邊走邊說。”


    然後他當先一步邁出,向著那廣安門走去。


    雲姒兩步便與他並肩,兩人一起向著廣安門行進。


    途中,餘衍珂沒管旁邊那些家夥聚焦到自己身上的視線,輕輕說道:“小四,我感覺我觸到那個門檻了。”


    石破天驚的一句話。


    便是是雲姒都驚得愣了一下,完全忘了追問他。還是餘衍珂輕柔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小四,雖然可能有些不切實際,但的確,我感覺自己接觸到了那個門檻。”


    “什麽時候的事兒?”雲姒問道。


    “就在與那雷鳴之對陣之際,若不是我突然有了那種玄妙的感覺,我怎麽可能突然一擊斬殺那一直壓我一頭的蠻子。”


    餘衍珂如實交代,說完後,他左手尋到雲姒的右手,輕輕握住。


    雲姒沒想到這家夥膽子這麽大,下意識要把手縮回去,但是那手卻是被餘衍珂大力的握緊。


    “輕點,疼!”雲姒無奈,對自己被這家夥占便宜也習慣了,索性沒有再掙紮,隻是沒好氣的如是說道。


    餘衍珂嗬嗬笑著,說道:“小四,我可不是占你便宜,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他話音一落,雲姒就感覺到了他的大手逐漸滾燙起來。


    然後,雲姒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讓她分外驚訝的場景,這約莫就是餘衍珂此時體內的光景。


    在無邊氣海中,一頭金色大蛇正在其中翻騰,激起滔天巨浪。


    濃鬱的神聖氣息自那大蛇身上散發出來,雲姒一時間有些被震懾到了心神,喃喃道:“氣運?”


    “自然是的。”


    餘衍珂笑道:“它就是我說自己有點像觸碰到那上一層境界門檻的緣由。”


    雲姒沉吟好一會兒,右手不動聲色的掙脫了餘衍珂的大手,餘衍珂雖然有心一直握著她的手好去細細感受那世間最美妙的溫軟,但她不習慣這樣,那他也就沒有勉強,隻是隨她去。


    “這大蛇尚未化龍便讓你成長到這種程度,不知道以後能讓你走到哪一步。”雲姒輕歎一聲,如是說道。


    她身上也是有著氣運之力的存在,自然知道這玩意兒對於一名武夫的修行幫助有多大。


    餘衍珂聽到她的這句話,沒有多話,隻是嘿嘿笑著,有點傻。


    過了好一會兒,離廣安門已經不遠,那薛定平,蘇顰兒都隱約可見。


    在這個時候,餘衍珂突然輕聲對雲姒說道:“梁先生離開之前跟我說了你身上的一些事兒,我知道你之後會遇到一個大瓶頸,所以我會在那個時間到來之前變得比你更強,這樣我才能好好保護你。”


    雲姒沉默著沒搭話,餘衍珂不知道她的心思,但他也沒去問。雖然他很想知道她的想法,因為他明白,雲姒想說就一定會說的,她不想說的事,也許他問了,她會說,但這樣勉強她實在沒有意義。


    在餘衍珂的心裏,是不願意勉強她絲毫的。


    “老師的音訊全無,不知道怎樣了。”


    良久,雲姒才輕聲說道。


    聞言,餘衍珂怔了一下,他沒想到皇帝陛下他們還沒有告訴她梁念樸先生身故的消息。


    當下,餘衍珂他也不能昧著良心說梁念樸先生安好之類的話,他說不出口那些欺騙雲姒的謊話。


    隻是沉默以對。


    好在雲姒並沒有注意到他這不正常的模樣,歎了一口氣,不在多想。


    兩人與薛定平,蘇顰兒兩人相會。


    都勝過了一場,所以四個人也就沒有再多做停留,向著廣安門,走了進去。


    進門之前,餘衍珂回頭望了一眼,他感覺好像少了一個討人厭的家夥。


    隻是他隨後便搖搖頭,把自己這個可笑的念頭打住,那小姑娘,不來煩自己不是挺好的。


    而後,他跟著大家,一起進了那廣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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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安門內也是一個廣場,武鬥台放了三十餘座,四周稀稀拉拉的隻有幾百號人。


    這些人都是勝過了兩場的強人,而且還是那種不摻水分的強大。


    要說起來,後麵雖然也會有人來到這兒,但是那些家夥的水準卻是絕對遠遠不及眼前這些人。


    說來秋獵的武鬥規則在這兒也有了改變,那就是敗者可以擁有比試第二場的資格,隻要贏了,一樣可以去那崇陽門。


    這無疑給了他們機會,也算是為了讓秋獵武鬥最後決出的那些強人名額的含金量高一些。


    不過說來奇怪,在有了第二次機會後,這些家夥反而小心翼翼起來,並沒有像先前兩場那麽大大咧咧豪邁無比,反而都學起了之前那些旁觀的弱者,在一旁當起了看客。


    說實話,能走到這兒的人,除了強,腦子也不差。


    這一路過來,早就暗自記住了好一些對自己有威脅的家夥,都暗自防備著,能不陰溝裏翻船就盡量不。


    不過,雖然大家都有這個念頭,想看看其他人的實力水準,可總有一些人不會按常理出牌。


    比如說,雲姒。


    她一如之前那般,見沒人,徑直便上了武鬥台,等著有人來挑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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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這一章來晚了,中午出門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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