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京辰是最厲害的情報員,看來白皋的一番話可要推倒了這一恒古不變的真理。


    “我就不信了,那你說說你都查到了什麽?”京辰很是不屑。


    白皋倒還是那副處變不驚的臉,慢慢說道。


    “那我就說梁府不為人所知的地方吧。其一:梁府經商卻無一人學經商之道,全然交給了管家打理。眾人習武,唯梁文音不是。其二:梁紀遠製毒解毒能力不可小覷,可能陸筱芸也不能匹敵。而且我看過那些藥物與卉幽穀的很像隻是變了花樣而已。其三:梁府上下除了梁家三人,其餘的都被藥物控製。其四:梁府內有多個密室,通道。暫不知通向何處,其中有一個密室關著梁文洲的朋友。其五:……”


    說道這裏是白皋頓了頓,看了看陸筱芸,眾人也都疑惑的望向了陸筱芸。


    “和我有關?”陸筱芸疑惑的看著白皋


    “其五:我在梁紀遠房裏看到了戒指的整個繪圖,還有你母親的畫像和名字!”


    這一語驚人,讓京辰忘了和白皋相比的興致,也讓陸筱芸更加不解,重重迷霧撥撩不開,梁紀遠到底和卉幽穀有何關係?他到底想得到什麽?自己死去的母親呢?


    一直以來陸筱芸對於母親的認知就隻有幾句穀中的流傳語,是真是假誰又可知?至於長老,舅舅都是閉口不言。


    而自己父親呢?


    就隻有一句背叛卉幽穀,音訊全無!


    “筱芸!你可聽你舅舅說起過你母親生前的事?”


    京辰見陸筱芸靈魂出竅,神遊大地,把自己的折扇扔到了陸筱芸旁邊。


    陸筱芸回過神來,撿起折扇失魂落魄,無奈的搖搖頭。


    世人皆知陸筱芸是卉幽穀少穀主,受眾人禮拜,愛護,享受至高的榮譽。可世人不知道,她也就是個十七歲的女孩,無父無母,宛若孤兒。


    舅舅身為輔政,對其嚴厲,從小被寄予厚望,還要麵對穀中動蕩,那些陰暗醜惡的嘴角她可是從小都得應對。這就是京辰為何如此喜愛陸筱芸的原因。


    不論怎樣世態薄涼,人心險惡,她依舊美好,善良,敢愛敢恨!


    京辰不想要氣氛這樣太過於沉重,故意找白皋的麻煩。


    “白皋我說你也太變態了,你還真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給翻了。就不怕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我覺得這世上最不該看到的東西就是你了!”


    白皋這一句可是把京辰堵的啞口無言,誰知道冷傲的白皋居然可以一本正經的說出這樣的話。


    陸筱芸聽了也是偷偷的笑了,京辰倒也不還嘴了。


    “我覺得你們還是想想怎樣拿回戒指,時間不多了,我們最遲半個月後必須走。”


    “這麽早?不是離儀典還有兩三個月的時間嗎?”大家都一臉不敢相信,畢竟才出來沒多久,這穀外的花花世界可不是每個人都是能看見的!


    緋紅湊到京辰耳邊說“公子!我們是偷跑出來的!”


    京辰一臉崩潰,“誰叫你說出來的?”


    緋紅低下頭,本想著提醒一下公子,出來玩也該回去了。


    陸筱芸看著京辰,又看了杜淳和白皋。


    “你們……你們不會都是偷跑出來的?你們瘋了嗎?這樣會被示眾懲罰的!”


    白皋冷靜的說“放心,我不會!”


    京辰這就火冒三丈了,白皋在一旁說著風涼話,看著自己受罰看來某人很得意啊。


    “我看某人出來就是替文宗那老妖怪監視我們的吧!”


    “京辰!”


    陸筱芸看見京辰說話如此不分分寸,使了使眼色,讓他閉嘴。再怎麽說文宗長老也是白皋的父親。而且陸筱芸相信白皋不會這麽做。


    “嗷嗚!哇呀呀!…………”


    不知道怎麽的京辰想被狗咬了一樣,胡亂叫喚,把大家都給嚇了一大跳!


    這才看見杜淳這條小狗咬了京辰的屁股。“叫你欺負白皋哥哥!”


    “你個小家夥,老子今天非把你賣了不可!”


    可誰知道杜淳跳到京辰身上死活咬著京辰的翹臀不放口,京辰那撕裂般的吼叫響徹雲端,源遠流長……


    …………


    …………


    顧太淵?!好久不見他了。


    最近顧大人可是努力做個純臣,每日都在案前處理公務,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芸兒!”


    “顧芸!?”


    “嘿嘿嘿……”


    好吧!看來我們理解有誤,重新來過!


    ……


    顧大人?!好久不見他了。


    最近顧大人可是努力的不去想陸筱芸,奈何意誌不堅,縷縷失敗,甚至還出現了幻覺。


    他看見芸兒怕自己辛苦,給自己送茶水進來,奈何自己把墨水給喝了!那味道不是很好!


    他看見芸兒怕自己餓了,給自己鬆糕點進來,奈何自己把墨條給咬了!還磕缺了牙。


    他還看見芸兒怕自己冷,給自己做了新衣裳,奈何自己卻把衣服給脫了,還嚇走了丫鬟。


    “大人!”


    顧太淵聽見門外的聲音,終於從幻境中走了出來!看了看自己沒有什麽不妥,衣服也還完好,用手摸了摸臉也沒見有墨汁!這才放心,坐正了身子!


    “進來吧!”


    隻見那下人一進門,才看了顧太淵一眼便摔倒了地上。


    “成何體統!做事毛毛躁躁的,可有半點兒知府府裏的人。”


    顧太淵桌子一拍便開始說教了起來。


    “回回回大人!芸兒姑娘還在城內!”


    那些人嚇得直接不起來,在地上回話,還差點兒把舌頭給打結了。


    “真的?!”


    顧太淵激動的晃動那人的肩臂,開心的像個孩子!雙手微微鼓掌!可轉念一想,下人還在這兒呢,自己得有大人的樣子。又一板一眼嚴肅了起來!


    “可知芸兒姑娘現在住在何處!?”


    “回大人,自從芸兒姑娘從陵王府離開後,便和他們的朋友一起。不過他們好像沒有固定的住所,每日變換,有時一天換好幾次!”


    顧太淵眉頭緊鎖,讓那人下去了!可是那人還沒有到門口又回來看著顧太淵,一臉無奈,一臉嫌棄,一臉緊張!


    “你回來幹嘛?!”


    “大大人!你你你……,你的頭!”


    說完那人便跑的無影無蹤,顧太淵回過神來,到處找鏡子,奈何自己是個男人,鏡子這種東西還是不好找的。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鏡子終於找到了。“啊…………啊…………”


    顧太淵可從未見到過自己頭頂雙平髻,外加珠寶釵!


    ……


    ……


    陵王府內:


    珠簾碧翠撫琴,萬芬朝豔賞花。


    小調民腔聽戲,淡雅清醇品茶。


    富貴人家的生活就是如此,無論在哪個時代總有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在我們我們無路可走時,總希望朝堂之人能扶民助力。而朝堂諫言納行之後,總希望白姓能自食其力。可是有時候不是你不努力去做,而是無路可走。理想與現實總在兩個極端。


    就像這陵王府,繼承著陵王生前愛民的思想,每每時刻幫助了多少走投無路之人,可是陵王府也無法舍棄一身浮華,不是不想而是不願!


    有些人你給予一個饅頭,他便努力向前。而有的人你給他萬貫家財,他也隻會混天度日。


    “王妃!外麵冷!我們進屋坐吧!”


    陵王妃身邊的薛嬤嬤關切的說著。


    “再坐坐吧!今日天氣好,薛嬤嬤不用擔心。”


    “王妃是在等梁家小姐嗎?”


    陵王妃笑了笑:“真是什麽都瞞不過薛嬤嬤你啊!”


    不知是想起了什麽陵王妃神色變得憂鬱了起來,眉頭也漸漸舒展不開。


    “記得王爺在的時候,和梁府關係甚好。特別喜歡文音,每次去見了梁家老爺總會把文音帶過來。你還別說那孩子機靈著呢,學什麽東西都快,就是身子骨差了些。”


    “梁家小姐有福,才能得王妃我王爺的愛護,若奴才說啊,梁小姐有今日才氣,那也是多虧了王妃您啊!”


    陵王妃聽了這話倒是開心了點兒,可能是人老了總喜歡聽好聽的。見到陵王妃心情好點兒,薛嬤嬤才上前說道。


    “王妃放心,文音小姐也算是個知禮懂事的姑娘。離開王府也有些時日,恐是有事耽誤了,等事忙完了自會來拜謝的。”


    陵王妃搖搖頭向薛嬤嬤說道:“我到不是在乎這些虛禮,自從文音痊愈離開之後我這心就一直惴惴不安。總想著她能看看我這孤家寡人,我就怕這梁府可能不安寧了。”


    “那王妃……我們……”


    陵王妃打斷了薛嬤嬤的話,搖搖頭。


    “暫時不要打草驚蛇,找個機會和理由讓梁文音過來就是了。”


    “還是王妃想的周到!”


    陵王妃有她的傲氣,她有責任和義務保護陵王府應有的權威和尊崇。即使自己梁文音有多喜愛她,自己也不會拿陵王府去交換。隻不過在自己有能力範圍內會照顧梁文音一些。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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