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從車上拿來一把氣割槍,把裝甲車後麵變形的部分切掉,然後打開引擎蓋檢查了機動部件是否完好。還好這次車禍沒有對車子造成太大的傷害,所以在檢查完一些重要的部件之後,一行人又繼續上路了。


    “太好了,不用走路嘍!”菲因望著漸漸遠去的高速路道。


    可是拉娜並不感到開心,她用雙手握著自己的左邊膝蓋,麵無表情地坐在位子上。


    “拉娜,你怎麽了?”豹裏斯問道。


    “沒......沒事。”


    “你有問題就說吧,不要這麽遮遮掩掩的。”


    “真的沒有。”


    “那請你把手從膝蓋上拿開可以嗎?”


    拉娜急促地吸了一口氣,她強笑著說:“真的沒有什麽的啊。”


    “快點!”獵豹叫道。


    “啊!”拉娜嚇了一跳,她趕緊把手從膝蓋上挪開,一道鮮紅的傷口頓時出現在豹裏斯麵前——某種衝擊力導致拉娜膝蓋上的鱗片被擊碎,還傷到了她的皮肉。


    “你這樣掖著,最後隻會落的個傷口感染的結果。”豹裏斯說,“時雨,拉娜受傷了。”


    “怎麽了,傷的嚴不嚴重?”


    “沒事,隻是膝蓋被劃了一個口子而已。”


    時雨叫菲因從座位底下拿出了一個醫療包,菲因把醫療包在手上晃了晃,確認裏麵有東西以後,把他交給了豹裏斯,豹裏斯看看醫療包,又把它交給了坐在對麵的埃多。


    “喂,你這是什麽意思?”埃多道。


    “咳咳,埃多,你看,現在拉娜受傷了,你作為她的同種族,是不是應該......伸出援手呢?”豹裏斯拍了拍埃多的肩,壞笑著說。


    “什麽?你的意思是讓我給拉娜包紮麽?”埃多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嗯哼。”


    “我不幹!”埃多把醫療包扔回去道,“你們這不是在為難我嗎?”


    “你這就錯了,埃多。”豹裏斯說,“我們可是新一代少年,是要拯救世界的人,這種小責任不是我們應該承擔的嗎?我們要學會承擔社會責任,處理好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這樣才能做同齡人中的優秀分子啊!”


    “可是,我看了你的生命健康課的課本,上麵不是講過‘青春期對異性的朦朧情感’嗎?你們好歹也考慮一下這點啊。”


    “朦朧情感?!難道埃多你......”


    “停停停,我做就是了!”埃多坐到了拉娜身邊,從醫療包裏取出愈合劑和繃帶,他先將一些愈合劑塗在了繃帶上,然後用它紮住了拉娜的左膝蓋。車子行進的時候總是晃動,為了固定住傷口,埃多有很多次想握住拉娜的腿,但是他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謝謝你,埃多。”拉娜說。


    “我還不是被逼的......”埃多無奈地說,“罷了,同種就同種唄,有什麽好害羞的。”這句話他在包紮時一直在心裏默念著。


    拉娜輕笑了幾聲,把注意力放在了埃多的翅膀上。


    “好大的翅膀!”拉娜用手去扯了一下,然後再看了看自己身後的翅膀說,“男生的身軀就是用這麽大的翅膀推動的嗎?”


    “別碰,我的翅膀可不是給人亂摸的。”埃多道。


    “什麽嘛。”拉娜說,“等我長大了,一定要找像你這樣......”


    “喂,你在想什麽呢?”埃多有些臉紅了。


    “嘻嘻——是我想多了。”


    “話說回來,今天是我第一次和異性接觸的這麽近誒。”


    “我也是。”


    車子開了差不多二十分鍾,終於來到了山宏鎮的內部,時雨從車上下來,同時,豹裏斯拿著槍從車頂探出身子,以掩護時雨。這個鎮子彌漫著一股寂靜但可怕的氣息,盡管這裏一個人也沒有,但是地麵除了一些被炸毀的建築碎片以外沒有其他多餘的物品。牆上布滿了彈孔以及一些令人無法理解的塗鴉。現在唯一能讓他們放下心來的就是拉娜說的那一句話——這個鎮子還沒有在地圖上被標注過。


    “埃多,你是不是覺得這裏很陰森啊?”豹裏斯低下頭問道。


    “我打開後門,冷風就一直往裏麵吹。”埃多說,“現在才剛五月份啊。”


    “拉娜,你真的確定這裏沒人嗎?”豹裏斯不知是冷風讓他的身體發麻,還是他身上的威脅感應正在作怪。


    “我也不確定。”她回答,“可是這個鎮子基本上隻有當地人才知道啊,就連鄉村醫生都很難記得這個地方。”


    “也許這就是這裏‘有人’的原因呢。”菲因說,“我猜,這裏就是因為很少人來,所以才有人把它當做一個據點什麽的啊。”


    豹裏斯感覺身體快要失去知覺了,他這會兒完全相信是威脅感應在起作用了。


    時雨環顧四周,突然在一棟樓的樓頂上發現了一把機關槍。


    “有敵人!”不知從哪兒傳來一聲驚叫,緊接著警鈴聲四起。過了一會,從樓房的窗戶裏探出了許多持槍的士兵,整個鎮子就這麽突然熱鬧了起來。


    “我去,菲因,你這個烏鴉嘴!”豹裏斯從車頂翻下了裝甲車。


    “所有人,包括那輛裝甲車裏麵的也全部下車,不要持有武器!”喇叭裏傳出了一個聲音。埃多等人聽見命令後,也從車上走了下來,和豹裏斯一起走到了時雨旁邊。


    “菲因猜對了。”埃多湊到時雨耳邊小聲說。


    “你們是什麽人?是哪個部分的?”


    “糟糕,我們好像沒有所屬部隊啊。”豹裏斯說。


    “如果你們在五個數之內不回答,那麽我們將會向你們開火。五——”


    “你們快想想辦法啊!”菲因道。


    “你還說!”


    “都什麽年代了,你還相信烏鴉嘴這種神不神鬼不鬼的東西嗎?”


    “四——”


    “誒呀,我也在想住啊!”豹裏斯道。


    “三——”


    “我想問一個問題!”時雨叫道。


    “講話!”


    “你們的頭兒是誰?”


    “我們的首領是‘瑞伯特’的隊長吳啟明。”


    “吳啟明?!”豹裏斯喊道,“把他叫出來!”


    “我們為什麽要答應你們的要求......瞄準目標,準備開火!”


    “放下槍,所有人放下槍,然後趕緊滾去幹你們自己的事情去!”吳啟明說著,出現在了眾人的麵前。


    “豹裏斯......你怎麽在這裏?”吳啟明走上前,驚訝地問道。


    “實在是抱歉,我們未經許可就闖入這鎮子。”豹裏斯說。


    “這也太巧了吧。”吳啟明脫下了紅色貝雷帽說,“這個鎮子幾乎不會有人發現,你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我們有一個當地出色的向導。”豹裏斯指了指身後的拉娜。


    “呃,你們誰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時雨問道。


    “他叫吳啟明,是‘襲擊事件武裝幹預小組’的總隊長。”埃多說。


    “還有這種陣營?”


    “說白了就是以前的反對派嘛。”


    “那他們是好是壞啊?”


    吳啟明歎了口氣說:“你們真的以為現實中的敵人像電視劇裏麵的一樣會‘晾著敵方不管’嗎?”


    時雨對吳啟明說:“看來對於這個組織,我還待補補課才行啊。”


    “你總有一天也會知道的。”


    “我叫今川時雨,這位是菲因·伊萊納,這是拉娜·斯蒂爾,還有那兩位......”


    “好了,他們兩個我認識。”吳啟明拍了拍手說,“好了,五位,既然你們都來了,那麽我們就先回營地去,有什麽事情到那裏之後再講。”


    “營地?”埃多問道,“營地在哪裏?”


    吳啟明指了指地麵。


    時間來到了下午五點,太陽開始撇下它的光輝,向低穀靠去,月亮開始逐漸在天空的另一邊顯形,那朦朧的光就是它示威的資本,但是它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從來就是太陽的奴隸。


    “你們來這裏就是為了找我喝茶的嗎?”吳啟明問道。


    “當然不是啦。”時雨說,“你知道諾普草地嗎?”


    “當然知道了,怎麽,你們要去那裏不成?”


    “那兒不是有一座傳送門嗎?”


    “確實是有,就是當年把龍傳送過來的那一個,我還親眼目睹了那盛況,當時我還是一名中士呢!”


    “我們想去那裏調查一些東西。”


    “調查?”吳啟明差點笑出聲來,“你們怎麽調查啊?右翼早就已經在那裏駐紮了,他們想要重新打開那扇門,再放出一些不為人知的東西來到這裏,也許他們打開門之後,來到獸人世界的可就不是像龍這種還算友好的生物了!你們現在去那裏......找死!”


    這句話讓時雨如夢初醒,他很快陷入了沉默。


    “我不明白,你們五個人如此魯莽的原因到底是什麽,你們不是早就應該逃跑的嗎,為什麽還要冒死到前線這種你們不應該待的地方來?”


    “我們要反抗右翼。”豹裏斯說。


    “就你們五個?用什麽來打?祈禱嗎?”吳啟明笑了笑說,“你們還真的把這當成電視劇裏的情節了啊。”


    “可我們有信念啊!”他說,“我們寧願為獸人世界赴湯蹈火。”


    吳啟明搖搖頭說:“別再做英雄夢了,同誌們。別以為會有人在戰場上保護你......你們現在是在錯誤的時候做了錯誤的事情,如果你們還這樣魯莽,那麽證明你們你們愚昧無知所付出的代價將會很大。所以,我勸你們收手吧,明天早上,我就把你們護送到離這兒最近的救援營地去。”


    “可是我想和右翼鬥爭到底啊!”


    “你腦子怎麽轉不回來呢?”吳啟明指著自己的頭說,“要抗爭也不是這樣抗爭,你們完全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麽!”


    “可是我已經上過戰場了呀。”


    “戰場?”吳啟明冷笑了一聲,然後生氣地把豹裏斯摁在牆上,指著他的腦袋說,“你以為那天的街頭槍戰就叫戰場了?那好,我來告訴你什麽是真正的戰場。你給我花五秒鍾想像一下——火焰像牆壁一樣把你圍住,地上躺著各種各樣的不完整的屍體,有些被攔腰截斷,有些被炸飛了半邊臉,還有的甚至連腸子都被拉出來了。你的手上、槍上、衣服上,還有臉上都混雜著戰友或者是敵人的血;還有,你要麵臨著幾萬發往你這裏射過來的像雨一樣的子彈,幾千次可能在你身邊發生的爆炸,敵人開著那種比一輛貨車還大的坦克從你身上碾壓過去,最後,你還待做好連這世界都沒有多看一眼就不明真相地死掉的心理準備,所以戰爭所剝奪的那些生命才被稱為‘冤魂’......這就是戰場!如果你能接受這些東西,那麽好,明天你就正式加入rabt,我直接給你一個小隊長的身份!!”


    他說完後用力推開了豹裏斯,憤怒地離開了。豹裏斯怔在原地,一言不發。


    “豹裏斯,你沒事吧?”時雨問道。


    “沒事......”豹裏斯深吸了一口氣,也離開了。


    ......


    “豹裏斯,你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菲因走上樓頂,看見了定定坐著的獵豹。他把一小袋餅幹遞給了豹裏斯,但是豹裏斯卻用手推了回去。


    “我不吃。”


    “為什麽?難道你又嫌棄我這個羚羊了?”


    “沒有。”他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那就快......”


    豹裏斯突然轉過頭,朝菲因露出自己的爪子,凶狠地說:“你不要再來煩我了!”


    “喂,你到底是怎麽了?”菲因嚇得挪了挪屁股。


    豹裏斯向後躺在地上,歎了口氣說:“唉——反抗右翼,反抗不成了!”


    “什麽意思?”


    “反抗右翼意味著要上戰場,今天吳啟明跟我講了什麽是‘戰場’,可是我能夠接受得了血肉和絕望,但是我不能看見朝夕相處的戰友在身旁倒下,還有,我不想死。”


    “什麽是戰場啊?”菲因問道。


    “說的簡單點,戰場就是斷頭台,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不明不白地死掉。”


    “也許我們還真是不自量力了呢?”


    “我的字典裏永遠沒有‘退縮’,這個詞!”豹裏斯握緊拳頭說,“無論如何,我都要和敵人抗爭到底,一定要讓我的爸爸看見,我是一隻堅強的獵豹!”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銀河開始露出了它的臉龐。菲因開始指著天空認星星,從金星一直數到火星。


    “奈傑爾叔叔在我小時候經常帶我看星星。”菲因說,“盡管他是一名軍醫,但是他懂的也很多。”


    “我的爸爸對月亮很感興趣。”豹裏斯指了指月亮說,“現在我們送上去的隻有飛行器,沒有人,但是總有一天會有人能上到那裏去的。”


    “你的夢想是當宇航員嗎?”


    “不,我想當一個具有影響力的人,比如說作家啦,演員啦,或者是想基伍那樣的人,因為他們用實際行動才能影響到人們的思想,從而改變這個世界。”


    “奈傑爾叔叔曾經對我講過,扛起武器的目的不是為了參與戰爭,而是為了結束戰爭,這樣,獻身者才不會白白死去......後麵的我都忘記了。”


    倆人交談著,突然把話題轉移到了基伍的死上。


    “基伍為什麽會被無緣無故地殺害呢?”瞪羚問道。


    “這可不是無緣無故,有人想破壞獸人世界的和平,想用基伍以及其他人的死來挑起右翼對龍,以及整個獸人世界的敵對情緒。”豹裏斯回答道。


    “那凶手又會是誰呢,是右翼的人嗎?”


    “我也不懂。”豹裏斯想了想說,“也許是鬼吧。”


    “鬼?”菲因坐了起來,疑惑地說,“你怎麽講這種東西,世上根本就沒有鬼。”


    “凶手的確是‘鬼’,但那種‘鬼’不會在半夜敲你家窗戶。”


    埃多輕輕推開了房門,他手裏還拿著一小條繃帶。


    “你膝蓋上的繃帶要換一換了。”他說。


    “噢,我多差點忘了。”拉娜說著坐在了椅子上,然後露出了左邊膝蓋。埃多小心翼翼地拆下拉娜腿上的繃帶,然後再慢慢地把新的纏上去。


    “你現在應該可以正常走路了。”埃多說。


    “謝謝你,埃多。”拉娜從口袋裏取出一枚銀色的子彈,這是那天周妍老師送給他們的。她問道:“這是我在車上發現的,是你的麽?”


    “啊,是呀”埃多笑著說,“就是從我口袋裏掉出來的,你不說,我還忘了呢!”


    “那我就放心了。”埃多伸出手。拉娜頓了一下,輕輕地把子彈放在了他的手心裏,埃多合上手,把拉娜的手也包含在了裏麵,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立即遍布她的手心。她臉一紅,把手迅速收了回去。


    “埃多,我想和你說一件事。”拉娜小聲說道。


    “什麽?”


    “......沒有,不說了不說了。”


    “到底是什麽啊?你不要像豹裏斯那樣神神秘秘的好不好。”


    “埃多,我喜歡你!”拉娜叫道。過了一會,她突然後悔自己那麽說了。


    “啊,這......你在......說什麽啊?”埃多臉紅了。


    “埃多,我很感謝你幫助我這麽多,我都不知道如何感謝你......”拉娜說著,突然衝上前抱住了埃多。


    “埃多,我喜歡你!”


    “喂,你......你在幹嘛?”埃多心中的野馬快要脫韁了,他推開拉娜,然後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口。


    “啊......”拉娜輕輕嬌喘了一聲。埃多不自覺地抱緊了拉娜,她的頭貼到了埃多的脖子下方,他們倆的尾巴繞到了一起。


    “拉娜,我也喜歡你。”埃多用明亮的黃色眼睛看著拉娜說。


    豹裏斯一直到差不多半夜才從樓上下來,他來到自己的房間所在的樓層時,一陣雜亂的翻找東西的聲音突然闖進了他的耳朵。


    “什麽聲音?!”豹裏斯左顧右盼,最後把目光鎖定到了不遠處的臨時情報室的門上。


    “唉,看來他們明天還待上戰場,我是沒有戲份嘍。”豹裏斯歎了口氣,他剛想抬起腿,身體的威脅感應便開始出現波動。


    “不對!”豹裏斯立馬轉回頭,朝情報室跑去。他用力打開門,隻見一個穿著黑衣的獸人在一張一張地撕毀桌上的文件,豹裏斯發現,那獸人居然就是在“大地之星”遇見的那頭熊。熊見了豹裏斯拔腿就跑,從窗口跳了出去。


    “別想跑!”豹裏斯也從窗戶翻了出去,由於樓層不高,所以他安全到達了地麵。那頭熊就在自己前方不遠處,他甩了甩頭,然後飛跑著追了上去。


    “豹裏斯那小子又在搞什麽名堂?”吳啟明透過窗戶看見了奔跑著的獵豹。


    “長官,情報室的文件有一部分被損毀了!”


    “被損毀?難道說......豹裏斯有危險!”


    豹裏斯一直追到了附近的麥田裏,田裏坑坑窪窪的土地拖慢了行進速度,所以豹裏斯找準機會,一個飛撲將他撲倒在地。


    “抓住你了!”


    “想得美!”


    豹裏斯突然感覺自己的肚子仿佛被蛇咬了一口,接著一股熱流開始湧了出來,沾滿了他的衣服,他“喵嗚”地大叫一聲。當他意識到自己中槍時為時已晚,最後躺在地上失去了意識。這時,幾個同樣穿著黑衣服的探員從麥田深處走出來。


    “這獵豹還真有些本事。”那熊把裝有消音器的手槍收起來說。


    “豹裏斯!”吳啟明帶兵趕到麥田裏時,地上隻剩下幾個雜亂的爪印,以及一大灘還溫暖著的血。


    “糟糕,豹裏斯被綁架了!”吳啟明說,“那孩子,就喜歡逞強......”


    “趕緊把他給我包紮好!”熊說。豹裏斯正躺在後座,幾個探員正在為他取出體內的子彈,“我警告你們,就算是半死也要把它留著,沒人願意跟一個屍體講話,還有,幫我通知萊克,告訴他,讓他準備接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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