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夢終於把姚慧娟送到了卓其身旁。這主意是樊田夫提醒的,具體操作起來由林夕夢出麵。


    那一天,林夕夢張羅著給姚慧娟介紹對象,樊田夫知道了,把林夕夢叫到一旁,說:“沒有你這樣的傻子。”林夕夢一愣,不解其意,但很快立刻明白過來,驚異地望著樊田夫。


    顯然,這是樊田夫蓄謀已久的。於是,兩個人坐下來,潛心研究出一個秘密的計劃與方案。


    實施這個計劃與方案,要達到預想目的,對於體內流淌著林天明血液的林夕夢來說,也是需要費一番工夫的。


    難度不在姚慧娟,而在卓其。卓其無法把對林夕夢的愛轉移到另一個女人身上。


    姚慧娟好辦,雖然年輕、漂亮,卻思想簡單,林夕夢幾句話就把她那個戀愛對象給打發走了。


    姚慧娟不是她這種女人。姚慧娟既理性又現實,永遠不會為哪個男人死去活來,永遠不會為哪個男人柔腸寸斷,隻是想如何實實在在地生活。


    由於倆人身材相似,林夕夢便把自己一些漂亮衣裳源源不斷地讓姚慧娟穿,此外還給姚慧娟購買項鏈、手鏈、各種晶亮別致的胸花、手袋。


    對於一個家境貧寒、沒有見過什麽世麵的農村女孩子來說,這就足以使她對林夕夢感激不盡了。


    林夕夢讓卓其給姚慧娟配全家所有門鑰匙,又裝修出一個鋪有紅地毯的房間,供姚慧娟居住。


    姚慧娟白天去工廠做工,早晚取代林夕夢在家中炒菜做飯,洗鍋刷碗,星期天、節假日則洗衣服改善生活。


    姚慧娟把卓其和牛牛日常起居安排得井井有條。同時,一些原來應該由林夕夢和卓其一起出席的朋友聚會、舉家外出之類的事情,林夕夢也推給姚慧娟,由姚慧娟同卓其一起參加,有時還帶上牛牛。


    林夕夢告訴她在什麽場合穿什麽衣服,戴什麽飾品,講什麽話,如何待人接物,如何保護和維護卓其,一一道來,唯恐疏漏。


    半年來,林夕夢在姚慧娟身上花去許多時間和精力,千方百計想達到預期結果。


    晚宴結束時已有九點,樊田夫駕車送林夕夢回家。同往常一樣,車在離家還有三十多米地方停下了。


    黑暗裏,樊田夫順手將她摟進懷裏,低聲說:“夕夢,明天我回部隊,家裏一切隻有讓你更加辛苦了。這次回去,我一定爭取把一切手續辦完。”


    “什麽時候回來?”


    “有四五天就差不多了。”


    “大華酒店款還不到怎麽辦?”


    “不要停工。為那海中家大工程,再放慢進度。下午我跟老刁通過電話,他說明後兩天在梧桐建行五十萬貸款就可生效。”


    “你感到老刁可信嗎?”


    “搞企業都很難,這也是正常的。”


    “萬一這是個騙局怎麽辦?這工程本身就是另一家公司幹過的,吳愛仁聽別人說,就因為老刁款遲遲不到,才停下並撤出去的,並不是像老刁所說的,是他們幹得不好趕走他們的。”


    “他敢?反了他?他跟別人這樣行,跟我他要好好掂量掂量。那樣我不雇人去收拾他全家性命才是怪事。再說,畢竟這工程是在梧桐地麵上,他一個外地人想歪歪也得尋思尋思。你早點兒休息吧,我明天早晨六點的火車。我也累了。”林夕夢點點頭鬆了手,開門下車,樊田夫目送她走進家門。


    牛牛已入睡,卓其和姚慧娟緊挨身子並排坐在長沙發上,兩個人笑意盈盈。


    看到林夕夢回來,姚慧娟起身幫她接過皮包去放好,端來一杯熱茶。林夕夢端茶坐在沙發另一端拐彎處,喝著茶,欣賞麵前這兩個人。


    姚慧娟坐回原處,說:“姐,我把送給俺哥哥禮物的事說給你聽聽。”


    “說吧,買了什麽禮物?”


    “我從您公司出來,去了商店,實在不知道買什麽好,最後挑選了一張有劉德華照片的生日卡片。我滿心歡喜回家來。俺哥哥下班回來,我正在廚房做菜,沒顧得給他。等我做完菜,洗了手,雙手捧著卡片,俺哥哥正在擦地,我就對他說:‘哥哥,你看!我給你買的生日禮物!’他伸手來接,拿到手裏一看……你猜他說什麽?”


    “他說什麽?”


    “他大聲說:‘我就死討厭這些東西!’”林夕夢笑了,這在她看來再正常不過。


    “他說完後,把卡片扔到桌子上,繼續擦地,也不理我。姐,我原以為他會歡喜的,沒想到……”林夕夢是深知卓其的,他不知道掩飾為何物,也從來不關注別人的感覺,隻是那麽生硬地一味黑白分明,並以此作為自己驕傲的閃光點,說是有個性。


    還沒等姚慧娟說完,林夕夢就笑道:“慧娟,這就是你的錯了。”姚慧娟迷惑地瞪大眼睛望著她。


    林夕夢說:“你想想,你喜歡劉德華,認為你哥哥也喜歡?如果你送給他一張女明星的卡片,或者幹脆把你的照片送給他,你看看他能不能再說‘我就死討厭這些東西’?”姚慧娟笑著不放聲。


    卓其扭頭看著身旁的姚慧娟,說:“就是嘛。我說喜歡還來不及呢。”林夕夢繼續說:“所以,慧娟,送禮是一門學問。你首先要研究接受禮品的人,分析他的身份、職務、愛好、家境、年齡、姓別,甚至想到他接受禮品時的心境等等;然後再分析你自己,你的經濟承受能力,你要達到什麽目的,你要給對方留下什麽印象;這禮品是前期投入,還是後期回謝,是長久之計,還是眼前利益,等等;最後,就是選擇送禮的時間與場合,這也是很關鍵的。有一些禮品隻能是晚上送到對方家中,有一些禮品卻隻能是白天當麵交給對方本人;送大禮品需要速去速回,不可久留人家家中,送小禮……”姚慧娟似懂非懂地認真聽著,那張漂亮的麵龐泛著嬌滴滴的光澤。


    林夕夢來了興致,喝了杯水,又滔滔不絕地向她講授起來:“選擇禮品還要注意包裝,這恰如一個女人需要化妝一樣。如果一個女人外在形式非常漂亮好看,而內在內容空洞乏味,這樣的女人乍一看很迷人,但是,一旦打開包裝,也就是一旦與她交談起來,裏麵空空蕩蕩,則令人大失所望;相反,如果一個女人內在內容生動豐富,而外在形式醜陋難看,這樣的女人,則讓人失去了去打開包裝的興趣,即使她有再好的內容,別人也看不到。所以,慧娟,你記住,要成為一位優秀女人,必須同時具備兩種東西:一是外在形式,一是內在內容。二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你現在已經具備優秀外在形式這一條,作為女人,這是上天賜給你的財富,你已經很幸運了。你所缺少的是內在的東西,也就是我所說的內容。內容不是一天就能填充滿的,當然我所說的內容是高雅的、高品位的,而不是俗氣的、低級的。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它需要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不懈努力,苦修苦煉……”姚慧娟還在似懂非懂地認真傾聽,趁林夕夢端起杯子喝茶間隙,她說:“姐,我看你正是你剛才所說的那種優秀女人。”


    “我現在還不能算是優秀女人,但是,我相信我一定會成為優秀女人,那是我的奮鬥目標。”


    “姐,我是不行了。”


    “不,慧娟,你能行。你必須對自己充滿信心,然後……”


    “姐,”姚慧娟打斷她,


    “我才初中畢業,沒上你那麽些學,怎麽能行?”


    “這要看你的悟性,你的刻苦程度。我感到你那次能給我打電話,就不簡單。否則的話,你在我心裏永遠跟馬正岩擱在一起。”


    “那隻是因為我太喜歡你,想跟你套近乎,可以再看見你。”


    “怎麽樣?你的目的達到了吧?”姚慧娟開心地笑:“不僅達到,還遠遠超過。”


    “所以,慧娟,你想得到的東西,隻要去努力,你就能夠得到。你想想,古代那些女子,能讀七八年書就不算少了,但她們中不乏優秀女人。”姚慧娟笑道:“姐,我試試看吧。如果不行,你也不要太失望。”


    “我會全力幫你的。”


    “這個我知道,反正我早已經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了你。”兩個女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得正歡,卓其看完電視站起來。


    他伸了伸懶腰,說:“看樣子好像要培養接班人了。”兩個女人都笑。


    姚慧娟說:“就怕不合格。”林夕夢朝卓其笑道:“你放心,她沒拿到合格證我是不會讓她上崗的。”三個人說笑著準備睡覺。


    姚慧娟對卓其說:“哥哥,今晚你到我房間去,我要跟俺姐一起睡。”卓其頭一歪,笑道:“看吧,好歹不說兩個老婆,卻讓我光杆一根,我不去。”姚慧娟已經脫掉鞋子跳上大床,硬是不下來,林夕夢便對卓其說:“她要在這兒睡,就讓她在這兒吧。你過去吧。”她是求之不得這樣的。


    每次姚慧娟要與她一起睡,她都是這句話。卓其說:“不行!要不我也在這間。”兩個女人哈哈大笑。


    林夕夢邊笑邊招手:“那好啊,你上來吧。”卓其無奈,隻好去姚慧娟房間。


    關燈後,姚慧娟說:“姐,俺哥哥怎麽能這樣?”林夕夢知道她還在為那生日卡片的事。


    這可以理解,但她在姚慧娟麵前,必須把卓其所有缺點都喬裝成優點,再把他所有優點像彩擴照片那樣毫不失真、無限擴大出來,就像她十多年來在所有外人麵前一貫做的那樣,讓姚慧娟不僅欣賞卓其的優點,更重要的是讓她欣賞他的缺點。


    “慧娟,這你就不懂,這正是你哥哥身上閃光的地方。你想想,他不喜歡就說不喜歡,絲毫不會偽裝成喜歡的樣子,這種坦誠並不是一般男人能有的。”


    “可他也不用使用那種口氣。姐,你沒聽他那口氣是什麽樣兒,真讓人受不了。”林夕夢在黑暗裏笑:慧娟啊,我沒聽那口氣是什麽樣兒?


    我聽了十幾年!我受了十幾年!


    “慧娟,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缺點。缺點又分兩種性質的,一種是無意識流露出來的,一種是有意識做出來的。你哥哥是無意識流露出來的。這種缺點是可以原諒的。你想想,如果他不務正業,整天在外麵吃喝嫖賭,或是在家裏坐吃清穿,什麽也不幹,隻會在你麵前說好聽的,又有什麽用?”


    “這也是。”


    “他勤勞,節儉,任勞任怨,從來不出去拈花惹草,對愛情忠貞專一,像這種男人,如今社會上太少了。”


    “這也是。”


    “他學識淵博,很有見地,連陳暑秋這樣的人都非常欣賞他。”


    “哦。”


    “所以,慧娟,選丈夫就要選他這樣的男人。”


    “再上哪兒去找?就這麽一個又讓你選了。”兩個人又偷偷地笑了。


    “姐,不過,我第一次見到俺哥哥的時候,心裏可不是這樣想的。”


    “你怎麽想的?”


    “我一見到他,就想,俺姐姐怎麽能找這麽個男的,看他長的那樣兒……別讓他聽見,比你差太遠太遠,根本不般配。”


    “慧娟,我是不相信命運之說的。可是,有些事情又實在讓人說不清。我時常想,如果我父親不是過於關心我,讓慕老師給我當班主任;就算慕老師當班主任,他不被調走;就算他調走,而不是像父親那樣關心我,囑咐接替他的班主任,也就是你哥哥,讓他繼續關心我,鍛煉我,那麽,我現在會在哪裏,會是什麽樣子,會有個什麽家,會有個什麽丈夫,……結果,關心加關心,就把我送到現在這張床上。”


    “你怎麽看上他的?”


    “我……”林夕夢清晰地記得,那是一個星期天的午後,她正躺在床上,楊君曼提一網兜衣物從外麵走進宿舍,叫道:“林夕夢,卓其老師叫你。”她一下子從鋪上坐起。


    她跳下床,走出宿舍,朝辦公樓急急走去。她臉忽地燥熱起來。卓其正站在陽台上朝她這裏注目。


    星期天的校園是寧靜的,整個辦公樓幾乎再看不到人影。林夕夢上樓後,卓其領路在前麵,她跟在他身後。


    她從後麵打量他:中等個子,窄肩細腰,極其瘦弱的身材致使他走起路來頭部伸向前下方,看起來既像怕羞把臉掩飾起來,又像隨時準備發現地麵有什麽東西似的。


    體質多麽瘦弱的老師啊!難怪有同學背後稱他


    “排骨隊長”。他實在瘦弱得讓人擔心他的健康。卓其推開辦公室門,讓林夕夢先進去,隨後將門掩上。


    他讓林夕夢坐到他辦公桌對麵一把木椅上。林夕夢低著頭,忐忑不安地坐著,為掩飾緊張,不住揉搓兩根發辮。


    發辮子用一條綠色綢帶子紮束,快被揉開了。卓其用鑰匙打開抽屜,取出一疊整齊白紙,雙手遞到她手裏。


    林夕夢疑惑地抬起頭,迎視的又是那雙攝人心魄的眸子。她迅速低下頭,一觸到手裏的東西,更緊張了,幾乎要哭起來。


    她沒有一絲一毫勇氣當他麵看這些東西。她把它折疊起來,剛準備放進衣袋,不料,卓其大聲說:“不!我要你現在就看!”他神情嚴肅,口氣生硬,沒有任何商量餘地。


    林夕夢嚇壞了,極度的緊張使她一時失禁,尿了褲子。她想哭,但不敢哭,隻得緊張地把它再打開。


    這是一封熱烈似火的情書,她隻模模糊糊地看到這樣幾句話:“你,是我最可愛的人,是我最敬佩的人,你是大海上的紗巾,你是光明和美麗的精靈。失望者,從你的身上找到了信心!你可曾知道,我在偷偷地愛你,你是我心中的玫瑰,你永遠牽掛著我的心。我,一個普通農民的後代,不愛金錢,不愛地位;我隻愛高尚的情操,偉大的美德。這樣的人,我願做她的終身伴侶。嗬!我太激動了,心跳得太厲害了,愛慕之情猶如滾滾黃河,翻騰咆哮!當我在夢中看見你的時候,多麽想在夢中喚醒你。”林夕夢自己心跳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內心開始了有生以來最激烈的思考,這畢竟是人生中最重大的事情啊。


    雖然她崇拜他、尊重他,但沒想到此時此刻他就這樣向自己明明白白地提了出來。


    她羞得幾乎想哭。想說,又不好意思,他畢竟是她的老師,她又畢竟是他的學生啊。


    這讓她如何開口?想不說,他早已站起來,在室內走來走去,等待她的話。


    她的心為難死了,矛盾死了。也許這將是她一生中最矛盾的時刻,以後再也不會有了。


    真是天無絕人之道!急中生智,她拿起桌麵上一支筆,又順手拿過一張紙,寫道:“老師,您真心愛我?”


    “哦,”她想,


    “這樣總比用口說出來好多了。”她仍坐著,等卓其踱到桌邊,她把這張紙推到他近前,示意他看。


    萬萬沒有料到,卓其看到後立刻暴怒地跳起來,扯著嗓子高聲大吼:“這還能是假的嗎?!這樣重大的事情還能胡來?!”也許,這聲音對別人來說,一定會被激怒的;也許,世界上任何人對她使用這種聲音,她也會淚流滿麵痛苦而死。


    然而,奇怪的是,她既沒有流淚,也沒有痛苦,反而感到這聲音似乎是那樣動聽,那樣悅耳,那麽富有溫情。


    於是,她又繼續寫道:“我也在偷偷地愛著您。”這次,卓其看後沒有再吼,而是在她的字下邊寫道:“我永遠等著你;我等著你畢業,等著你使用期(注:中師畢業後一年才能轉為正式國家幹部,這一年內不準結婚,稱為使用期)的結束;我永遠是屬於你的。”


    “隻要我的生命存在,我就是屬於您的;隻要我的靈魂存在,我就是屬於您的;隻要您等著我,我就是您的終身伴侶。”林夕夢寫下這些,卓其看完後,站在她麵前。


    她也隻得從椅子上站起來。他雙手抓起她的手,緊緊地握住。林夕夢這雙纖細的手從未被一個男人觸摸過;這一相握,就私訂了終身。


    “姐,說呀,你怎麽看上他的?”


    “很簡單,”林夕夢想一想,說,


    “我班有個女同學叫辛媛,看上一個男同學吳立人,就因為吳立人在運動會上跑得很快,總拿第一名。而我呢,就因為你哥哥那時很用功,一邊教學還一邊天天自學。”


    “就這麽簡單?”


    “現在看就是這麽簡單,當時不是這樣認為。你想想,我那時候想到,結婚隻要有張大床就行。可是後來連張床也沒有就結了婚,這是令我最難過的……”林夕夢猛然意識到自己遠離話題,趕快住口。


    幸好夜深屋裏漆黑,相互看不清表情,姚慧娟沒大在意她後麵的這句話。


    她說:“姐,你真夠浪漫的,竟然想到結婚隻要有張床就行了,我可不是這樣想。”


    “你怎麽想?”林夕夢放下心來,輕鬆地問。


    “最起碼要有房子,物質上比較說得過去……”


    “慧娟,我看你的條件夠高的。在縣城不比農村,青年結婚是很難馬上有房子的。”


    “沒有房子連談都不用談。隻要有房子,人差一點也將就,我是農村戶口,這……”


    “這不難,隻要找一個能帶出你戶口來的不就解決了?”


    “……”


    “我看啊,慧娟,你的條件太苛刻。你想想,還要有房子,還能農轉非,還要像你哥哥這樣的人,上哪兒去找?”


    “我也這樣想。”


    “隻有一個人才具備這些條件。”


    “誰?”


    “你哥哥。”


    “你又開玩笑。”


    “真的,慧娟,你想想,我跟你哥哥今年春剛剛在城南建了四間私房,是兩套,還有現在這套公房,總共三套,你願要哪套就要哪套;你哥哥是講師,又能帶出家屬戶口;他為人又是這樣與眾不同,不用說梧桐就這麽一個,就是再大範圍……”


    “這個我知道,可這怎麽可能?”


    “我說過,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隻要你想怎樣,就一定會怎樣。這就看你想的程度。你想,你既不願意離開我,願意天天看到我,又需要你哥哥這樣一個丈夫,我們何不三個人一起生活呢?”


    “可……”


    “我們不管社會那一套。在南方一些開放城市,一夫多妻的人多得是。在我們梧桐這種情況也有,隻是他們不公開而已。我有位搞建築的朋友,他就是這樣,家中有老婆,在外麵又有一個女孩子。前些日子我見到他們,他們告訴我要計劃生孩子。他們是偷偷摸摸,唯恐家中老婆知道,而我們還不用這樣。你說,這有什麽不好?再說年齡,你哥哥跟你無非差十五歲,這有什麽?”姚慧娟遲疑著,說:“就怕俺哥哥他不同意。”


    “這沒關係,由我慢慢去做工作。但你必須配合我。”


    “我不知道怎麽配合。”


    “像金子那樣。你哥哥不是時常在你麵前提到金子嗎?”


    “南方那個?”


    “對,就是那個女孩兒。”


    “他每次在我麵前提起她別提那個高興樣兒,說她怎麽怎麽迷人,可我不會。”


    “你學啊,金子的迷人在於她的嬌媚柔順,其實她並不比你漂亮。你想想,你哥哥那麽一個生硬男人,怎麽會再喜歡一個生硬女人。世界就是這樣,他自身過於生硬,反而渴慕柔順,我想這就是當年他抓住我不放的原因。現在,你必須柔順起來,隻有這樣才行。”


    “我努力看看。”顯然,姚慧娟這一關已經沒有問題。隻要姚慧娟能夠再稍稍柔媚一些,卓其那裏也就好辦多了。


    直到這時,林夕夢才想起自己到底還要不要卓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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