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顧名思義,神奇之劍,承載著信朝所有的武運,藏匿著天下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武功寶典。


    若是有人得知龍闕寶藏藏有此等武林瑰寶,雪易寒身上那三枚玉佩便會成為眾人爭奪的對像,雪易寒便是所有武林人士的眼中釘,肉中刺,必定除之而後快。


    玉璽,國之傳承,天下歸屬的象征,自五百年前便失了蹤跡,後世帝王雖然自做了璽印,卻一直引以為憾。


    若是龍闕寶藏內藏有傳國玉璽的消息被皇室得知,無論真假,恐怕都會大軍壓境,直接逼迫雪易寒。


    兩樣東西,隨意一樣現世都會引起天下浩蕩,如今關鍵在雪易寒身上,在那三枚玉佩上,在龍闕寶藏內。


    想通此關節,所有人都不淡定了,特別是白羽和路非,便是柳寒情臉色都變得陰沉沉的,看著身旁風眠有一絲不善。


    風眠像是察覺到什麽,豁然抬起頭,裝作什麽都沒聽到,邊後腿邊擺手,臉色蒼白,驚慌失措道:“沒聽見,我什麽都沒聽見。”


    路非眼中凶戾轉瞬即逝,歎息一聲:“先軟禁了吧,她是不是我們猜測的身份還很難說,可她是西南風家的女子,若是被風家得到消息,以他們本就有意帝位的心,再加上傳國玉璽,恐怕就要和大哥不死不休了。”


    “對對,小姑娘本身沒錯,我們不能胡亂殺人。”白羽附和說道。


    柳寒情內心掙紮,為雪易寒考慮,不能讓消息泄露出去,身邊雪晴決心跟著自己,當可信任,曾倩和顏樂又一心在他們幾人身上,關鍵他們也沒有相應的實力,風眠則不同,她和所有人都不熟,也不知道眾人猜測的身份,而風家是堪比雪家和皇室的龐然大物,又和西域有所牽連,若是得了玉璽,振臂一呼,便可顛覆乾坤,柳寒情不敢冒這個險,也不願冒這個險。


    這一刻的柳寒情,臉上戾氣橫生,殺意彌漫,便是身旁的雪晴都感受的異常清晰


    感受最深,壓力最大的還是風眠,看著發現企圖的風眠,柳寒情臉上掙紮之色更濃,直到雪晴輕輕握住他的手,才消除他心中那絲戾氣,隨即深深吸了口氣,伸手招她進前。


    風眠小小年紀,倒也頗為懂理,知道自己躲是躲不過的,隻好挪動著猶如千斤墜的腿,走到雪易寒身側,而不是柳寒情麵前。


    柳寒情知道剛剛的神情嚇到了小姑娘,無奈的笑了笑,他也不知道剛剛為什麽會有那麽大的反應,如今想來,自己都有些後怕,若是真的傷了風眠,回去該如何對父親交代。


    柳寒情向前走了幾步,將躲在雪易寒後麵的風眠拉到進前,輕輕歎息道:“你哥哥風無澈會沒事的,放心吧,這段時日你先跟我回洛陽,我有些事情需要確認。”


    風眠眼眸瞪的賊大,在雪晴和雪易寒二人身上一陣遊走,看二人點頭,而自己又沒有其他辦法,隻得無奈點頭答應。


    柳寒情唉了一聲,像是舒了一口長氣,慢慢地向亭外行去,雪晴看他有些魂不守舍,亦是緩緩跟上,輕聲細語漫談。


    雪易寒在這片刻間想了很多,他看著依然長籲短歎,麵帶愁容的蕭冷月一眼,沉聲問道:“蕭前輩為何當眾揭穿此事,我舅舅心中恐怕有不為人知的陰影,容易引起心中暴虐之氣,前輩和舅舅相識多年,該當清楚,若是舅舅把持不住,這裏會有很多人遭殃的。”


    白羽不敢置信的看著質詢蕭冷月的雪易寒,又看向蕭冷月,心中掙紮,亦是希望師父能夠給個解釋。


    蕭冷月沒有回答雪易寒的問話,亦不在意徒弟白羽的眼神,隻是緩緩的走下台階,邊走邊言語:“心結易結不易解,若想解開心結,還需一些刺激。”


    “心結,舅舅果真有心結,什麽心結?”


    “別問我,問我也不會說。”


    蕭冷月說完便消失在茫茫慕色之中,看方向是去了客棧的方向。


    亭下隻有雪易寒、白羽、路非、顏樂、曾倩,再加一個故作迷糊的風眠。


    摸了摸懷中三枚玉佩,雪易寒隻覺著內心一片冰涼,胸口又燒的難受,真想就那麽丟了。


    最後還是決定三兄弟一人心底玉佩,雪易寒留下了母親遺留的那枚,白羽則是接過逍遙老鬼持有的玉佩,最後那枚交給了路非。


    若天魔宮真將玉佩的消息和神劍,寶藏,玉璽一道傳入江湖武林,三兄弟保管總比一人安全,雪易寒也知道這樣無意於將白羽和路非拉入凶險之中,可如今江湖誰人不知,他二人唯雪易寒馬首是瞻。


    白羽和路非沒想到雪易寒會將那麽重要的東西交在自己手中,一時間都未反應過來,帶真切感受到玉佩上傳來的淡淡涼意,才回過神,鄭重的點了點頭。


    三兄弟就那麽看著彼此,此時無聲勝有聲。


    曾倩和顏樂也是心中感慨,遂將風眠拉進屋子,給三兄弟留下獨處的空間,看是否能夠找到解決危機的辦法。


    皎皎月色灑落人家大地,既為黑夜中的人民照亮了來去歸路,又給暗夜中的獨行者以溫暖和指引。


    蕭冷月離開了阿力滿的庭院,將事情全都擺在雪易寒麵前,他並不是要恫嚇雪易寒,也沒有其他心思,隻是單純的不希望他有事,就像當年待她那般。


    似是想到過往,有幾分甜蜜,有幾分酸楚,最後化作滿滿相思。


    不知不覺便入了客棧,客棧內此時還未打洋,那些從阿力滿庭院外離開的黑衣人全部聚在此地,像是專門等他來。


    估計坐在最顯眼的位置,手中提著一個大大酒壺,身邊還放了一個麻布袋子,袋子內像是藏著人,還一動一動的。


    眼看蕭冷月走入客棧。眾人都異常客氣的喊了聲三公子。


    蕭三公子,蕭冷月,隻是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便壓低聲音吩咐道:“所有人趕赴中原,散布消息,就說…”


    他頓了頓,像是在找措辭,而後聲音壓得更低了:“就說天魔教得了龍闕寶藏,內有傳國玉璽。”


    “嘩”的一聲,客棧內出現短暫的騷動而後又恢複如常,大都不解的看著蕭冷月。


    蕭冷月微微皺眉,解釋說道:“若我所料不差,傳國玉璽如今便在天魔宮內,我們的實力不足以與之抗衡,隻能借助朝廷的力量,想必京都的那位很樂意做這件事情。”


    “諾”。


    低沉的應和聲響起,隨後這群黑衣人迅速消失,長街之上偶有馬蹄聲和低聲言語叫喊聲。


    待所有人都離去,蕭冷月才緩緩走向古麗。


    估計此時依舊在喝酒,像是沒聽到蕭冷月原先的話,蕭冷月瞥了眼布袋,隨後奪過古麗手中酒壺。


    “給我,我還要喝!”


    “你瘋了不成。就你那半吊子流量。這麽個下去會出大問題的。”


    “師父,徒兒今兒高興,終於可以給父親報仇了,這酒就讓我痛痛快快喝吧!”


    估計邊說還邊去搶蕭冷月手中酒壺,蕭冷月不肯給,在爭奪過程中被打翻在地,響起一陣劈啪聲。


    古麗最終還是沒有爭過蕭冷月,一張緋紅的臉帶著絲絲笑意,還打著酒嗝,指著旁邊布袋笑嘻嘻的。


    蕭冷月將布袋拿在手中,用力一搓,便將布袋打開,露出裏麵一張清麗的臉,和正在喝酒的古麗沒二區別。


    真假古麗,一個在放肆的喝酒,一個在沉沉入夢。


    蕭冷月隻是有片刻震驚,便恢複如常,疑惑的問詢道:“她不是應該在回音穀魔教手裏嗎,你是如何抓到的?”


    “嘻嘻。”


    古麗放肆的笑了笑,指著布袋中的那個‘自己’,狠狠說道:“回到風沙鎮後,我便央求族人幫我盯著回音穀,我還未找回音穀算賬,沒想到她竟然自己鑽了進來,這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意讓我得報大仇。”


    古麗越發東倒西歪了,眼神迷離,一下撲在了蕭冷月懷裏,更是哇哇吐了出來,隨後便是嗚嗚咽咽的哭聲。


    看那假古麗還在昏迷,蕭冷月便唉了一聲,將徒弟帶進客房,給她稍微整理一番,便出了房門。


    剛剛走出房間,便見有一黑影坐在暗中角落裏,蕭冷月內心一凜,便悄然而上,隻是經過假古麗躺著的地方時,突然覺著哪裏不對。


    蕭冷月能夠成為江湖第一盜,不單單是輕功卓絕,亦是對危險有著與眾不同的感知,當他察覺危險時,瞬間抬腿就跑,堪堪躲過從腳尖直上的刀鋒。


    隻見原本昏迷不醒的假古麗此時已是一個鯉魚打挺,直愣愣站了起來,手中不知如何得到的長刀,散發著絲絲寒意。


    蕭冷月大恨,轉身朝向她襲來,這時那躲在陰暗中人已然悄聲臨近,在間不容發之際襲在蕭冷月腰肋處,蕭冷月躲閃不及,被一下擊飛,重重的撞在客棧柱子上。


    這一下聲音極大,直接將整個風沙鎮都驚動了,雪易寒幾人還在亭下閑聊,突然聽到外麵傳來的巨大動靜,待判斷出是客棧方向時,三人驀然起身,向客棧掠去。


    他們反應快,有人比他們更快,此時柳寒情已是越出院牆,幾個起落間來到了客棧外,被早已埋伏在此的黑衣人攔截住。


    雪易寒三人飛快的趕去,剛到客棧門口,便見從內飛出兩人,其中一人蒙麵,另一人隱隱可見麵容輪廓,和白日裏古麗一模一樣。


    三人均詫異不已,此時雖有滿腔疑惑,也不是探究的時候,雪易寒和路非配合去追黑衣人和‘古麗’,而白羽則是闖入客棧,找尋師傅。


    進入客棧,已是一片狼藉,蕭冷月嘴角滲著血,就那般氣急敗壞的坐在一張凳子上,看著趕來的白羽,麵色一陣青一陣白,氣得哆哆嗦嗦,直接吼道:“去追,快去追,死也要將那個假古麗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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