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楚雀蘿也是一驚後開口說道:“怎麽會呢?公子怎麽是個唱曲的人。”


    “怎麽不信?”方瀟也是輕笑著說道,“再者也不用叫我公子,與詠寧一樣叫我哥就是。你既然是雪叔的女兒,叫我一聲哥哥,虧不了你。”


    楚雀蘿也是眼神中流露出一些不自信後開口說道:“雀蘿不敢,這唱曲畢竟是末流啊。”


    方瀟也是難得地臉色變了一下後說道:“談什麽末流?難道這朝堂上的人就高潔,這市井之人就低劣?這是什麽道理。詠寧且與她好好聊聊,我前麵去了。”


    方瀟說完也是一個扭身就跳到了那前麵的車上去了,方詠寧也是笑著說道:“哥哥就是這麽一個個性,你不要介意。”


    “公子待我如此好,我怎麽敢有其他的心思呢?”楚雀蘿也是開口說道。


    方詠寧也是和易晶蘭對視了一眼,也是將這話頭扯掉別的地方去了。而跳到前麵的方瀟也是看著坐在馬上的李剛開口說道:“想了這麽久,你想通了沒有啊。”


    “方大人,有沒有想通重要嗎?”李剛也是扭過臉對著方瀟說道,“已然大錯犯下,我現在隻想一死了之。”


    方瀟也是笑了笑開口說道:“你覺得一死了之,是在贖罪?”


    “難道不是嗎?”李剛也是看著前麵的路開口問道,“這一天天的斬立決不就是這麽一個意思嗎?”


    “錯了,那是他們不知悔改,隻有一死讓百姓知道惡有惡報罷了。”方瀟也是看著李剛說道,“而你要是死了才會讓雪濃大人不開心,因為他會認為他看錯了一個人,而你李剛就是一個沒有擔當,隻知道逃避的人。”


    “方大人莫不是來羞辱我這個犯罪的人不成?”李剛也是苦笑著看向方瀟。


    方瀟則是淡然地說道:“你有隻得我方瀟羞辱的價值嗎?至於我是不是羞辱你,你就看看你要怎麽做了,要是你真是一心等死,那我方瀟就羞辱了,到時候你的墓碑上我會幫你寫墓誌銘的。”


    這話也是勾起了李剛的興趣也是看著方瀟問道:“不知道方大人會給我放哪一句話?”這邊方瀟也是開口說道:“當世敢做不敢當者。”


    說完後方瀟也是沒有理睬李剛那一張精彩的臉色,也是扭身到了那車廂裏麵去了。


    而在裏麵蘇憂憐也是歎了一口氣後說道:“李剛也是個苦命人,你這是激他何苦呢?”


    “他是一心想要死的人,他這次回杭州不過是為了看看青譚哥和李楓罷了。”方瀟也是頓了一下後開口說道,“我若是不激他,他就真的一點向上的力量都沒有了。”蘇憂憐也是笑了笑開口說道:“如此說來你還是良苦用心了?”


    “不然呢?”方瀟也是讓自己靠到了蘇憂憐的身邊後說道:“也是辛苦你了。”


    “我怎麽了?”蘇憂憐也是眼神一個恍惚後開口說道,“我又過的不錯。”


    方瀟也是眼睛亮了一下後開口說道:“如此說來,你就跟著我在這邊一直待著了?”


    “誰說的,我在杭州去看看青譚哥後我就會京城去了。”蘇憂憐也是一臉不善地瞪了方瀟一眼後開口說道:“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方瀟也是笑著說道:“放心我到了杭州就給京城寫信。”


    “可是爹爹也是未必願意放你啊。”蘇憂憐也是看著方瀟說道。


    “這事情你要兩麵來看。”方瀟也是輕輕地說道,“作為六扇門的總捕頭,嶽父確實不會放我。但是作為你的父親,他應該最清楚你的感受。而且我這裏還有一個殺手鐧。”


    蘇憂憐也是眼睛亮了一眼開口說道:“你這手裏還有什麽東西啊。”


    “這你就要去找我的母親了。”方瀟也是輕笑著說道,“據我父親說,我母親可是在他的朋友裏有一個河東獅的外號。”


    蘇憂憐也是啞然失笑說道:“你這可不是為人的子的態度啊。”


    “我爹從小就對我說不要做一個腐儒,對父母的尊敬絕不是在這些虛禮方麵的。”方瀟也是笑著說道,“如此大不了讓我母親修書一封就是了,我想嶽父不會駁了這個麵子。”


    蘇憂憐也是笑著說道:“那你說我以後會不會也被你的那些朋友給按上什麽河東獅的外號啊。”


    “他們敢?”方瀟也是輕笑著說道。


    而這個時候芍藥也是帶著華月貞到了這肖青譚的墓前。華月貞也是靜靜地蹲在肖青譚的墓前後開口說道:“青譚啊,我來看你。來的有些晚,你不會怪我吧,想來是不會的,你這個人脾氣太好了,以至於連發脾氣都不會了。所以我也是安心了,至於來的這麽晚,我也是想逃避一下,畢竟你怎麽就死了呢?你這個人怎麽這麽不講道理,說走就這麽走了呢?那個時候我確實任性了一點,但是我畢竟還是武當的人,所以我不能和你走得再近了,不然你就要危險了。但是當我有能力跳出那個火爐的時候,你卻又走了。這還真是造化弄人啊。”


    “如此有意思嗎?”華月貞也是笑了笑開口說道,“你呀那個時候就是不老實說什麽我哭的時候一定很好看,我現在真得哭出來了,你倒是看看啊。”華月貞也是這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了,哭了出來,這她的眼淚像久蓄而開閘的水一樣湧出來,這一張俏臉也是被這淚水給擠滿了,儼然一副水霧一般。


    “月貞姐,哥哥已經走了這麽久了。”芍藥也是看著華月貞悠悠地勸道。


    華月貞也是在這芍藥的支撐下站了起來:“是啊,他走這麽久了。也是聽不到了,對了蓉兒,我聽說青譚那個時候沒有認出你?”


    “其實哥哥認出我了。”芍藥也是歎了一口氣後說道。


    “啊?那他!”華月貞也是驚訝地看著芍藥。芍藥也是對著華月貞說道:“月貞姐,你稍等一下啊。”而後也是一路小跑地進了這房間後拿出了一張紙條。華月貞也是接過後就看到上麵寫著:“蓉兒吾妹,一別經年,不想如此相見。不知你如何會在這樣的地方,但是與你的生身父親怕是脫不了幹係。為兄本想相認,但奈何這六扇門的身份,恐對你不利。且這水月閣與六扇門必有一戰,還請吾妹早做打算,若吾妹不行,愚兄隻得盡力保全你的性命。愚兄肖青譚再拜。”


    看著這熟悉的字體華月貞也是不由得悲從心中來,也是將這紙條還給芍藥後說道:“蓉兒你收起來吧。”待到這芍藥將這東西收起來後華月貞也是站在肖青譚的墓邊開口說道:“蓉兒,你還記得我教你唱得第一首曲子嗎?”


    “姐姐說的是《西廂記》?”芍藥也是想了想後開口說道。


    華月貞也是點了點頭後開口唱道:“昨日叢林遇美娘,今朝特地來借西廂。大師初會幸上門,弟子家居是洛陽。字君瑞,本姓張,先君禮部列朝堂。四海從師身無羈,故而我九州漂泊訪同窗。想我是旅館不能供靜學,借居寶刹讀文章。我一不要香積廚,二不要枯木堂,隻求小小一間房。秀才禮,紙半張,卿表寸心一片腸。相公啊,此地十方休嫌慢,幸蒙遷居佛有光。今歲囊螢連映雪,來年必中狀元郎。大師啊,但願我是鼇頭獨占那,登金榜,九霄雲外逢王嬙,我是合堂佛像把金裝。”


    “這是借廂房。”芍藥也是笑著說道。


    華月貞也是點了點頭後說道:“是啊,一切都是借廂房開始。我不也是從借宿你們家才與青譚有了這麽一段緣分嗎?”


    “是啊,那時候姐姐住在我家裏我還有過不開心呢,畢竟把我的哥哥給搶走了啊。”芍藥也是笑著說道


    “那下麵是什麽來著?”華月貞也是對著芍藥問道。


    “拜月吧。”芍藥也是想了想後也是開口唱道,“絲綸閣下靜文章,鍾鼓樓中刻漏長。簷鈴響,響叮當,鶯鶯鶯語喚紅娘。月明明,明月當空照,去張張,張相公可得在書房。切思思,思切情深重,俏雙雙,雙美出蘭房。深夜夜,夜深花街立,草青青,青草映池塘。密層層,層密僧房屋,曲彎彎,彎曲繞圍廊。一步步,步入庭中去,再添添,添滿一爐香。鶯鶯拜,拜月光,甜蜜蜜,蜜語告穹蒼。香飄飄,飄入書房去,願早早,早步傳宮香。俏伶俐,伶俐紅娘婢,口輕輕,輕口換紅妝。稍停停,停刻夫人曉,怒衝衝,衝打小梅香。路微微,微路當心滑,月移移,移月上花牆。小姐連連,連稱是,步忙忙,忙步返蘭房。未知何日配成雙。”


    “美啊。”華月貞也是開口笑著說道,“這時候也是相思情難舍了。”


    芍藥也是笑著說道:“想來這個時候,鶯鶯也是緊張地吧。”這邊正說著方瀟一行人也是終於到了這山邊。


    “我們上去看看吧。”李剛也是對著方瀟提出了他的要求。


    方瀟也是點了點頭後說道:“上去自然是沒有問題,但是你自己想一想你要是真得下去,看到了青譚哥和雪叔,你是不是真得能有那個一個交代。”說完後也是指揮著兩輛馬車停下後,也是和李剛兩個人往上麵去,蘇憂憐也是想了想後跟著他們往上麵而去,而剩下的人則是在那捕快的保護下待在原地。


    而上麵的華月貞則是開口唱道:“玉宇無塵月一輪,俏紅娘相請女東君。輕移蓮步高樓下,見花光月色兩平分,花有清香月有陰。小姐啊,你看月明不用花燈照,照了花燈增月明。月下看花花富貴,花前賞月月精神。花魂邀月魄,月魄埋花魂,花滿春園月滿林。她們雙雙步月穿花徑,已到那花月林中的四麵廳。紅娘是,把香案安排在花月下,但聽得花神月姊感誠心。小姐是,第一炷清香爐內插,低頭屈膝跪蒲墩。燕語鶯聲虔祝告,望神靈聽我訴衷情。可憐我椿庭病故歸泉路,未盡慈烏反哺心。小姐是,第二炷清香雙手奉,保佑我堂上萱親福壽增,南山鬆柏早同春。小姐是她重叩首,再沉吟,第三炷清香帶淚焚。萬種閑愁難盡訴,一腔怨恨未能申,故而無言沒語暗通神。恨隻恨是爹爹病中糊塗話,說什麽要結鄭家中表親,兩家人原是一家人。含羞難向娘前告,望夢示我白頭親。小姐是她悶葫蘆暗訴心頭事,誰知已泄兩三分,春色由來最惱人。”


    “這一直是姐姐教我的唱段裏麵我最喜歡的。”芍藥也是輕笑著說道。


    “為什麽呢?”華月貞也是眼睛亮了一下後開口說道。


    “因為我那個時候覺得隻有這一段姐姐是真得在認真唱啊。”芍藥也是歎了一口氣後說道。


    而在山腳下的車廂裏方詠寧也是終於撥動了琵琶唱道:“香蓮碧水動風涼,水動風涼夏日長。長日夏,碧蓮香,有那鶯鶯小姐喚紅娘。紅娘啊,悶坐蘭房總嫌寂寞,何不消愁解悶進園坊。看那花街回廊繞曲折,紗扇輕舉遮太陽。九曲橋上紅欄杆,湖心亭旁側綠紗窗。小姐是,身靠欄杆觀水麵,見池中戲水有兩鴛鴦。紅娘是,推開綠紗窗,香幾擺中央,爐內焚了香,瑤琴脫了囊,鶯鶯坐下按宮商。先撫一支《湘妃怨》,後彈一曲《鳳求凰》,《思歸引》彈出倍淒涼。數支琴曲方已畢,隻見紅日曆曆下山岡。那小紅娘,她曆亂忙,瑤琴上了囊,爐內熄了香,香幾擺側旁,閉上綠紗窗,跟隨小姐轉閨房。這叫長日夏涼風動水,涼風動水碧蓮香,果然夏景不尋常。”


    “姐姐這曲子彈得不好。”楚雀蘿也是給出了自己的意見。


    “為什麽啊。”方詠寧也是故意問道。


    楚雀蘿也是點了點頭後說道:“因為沒有感情啊,這裏麵的崔鶯鶯難道不是一腔的幽怨嗎?”


    “是啊,但是我為什麽要彈出來呢?”方詠寧也是笑著說道,“難道不是這份幽怨自己知道不就得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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