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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的時間，四個人又來到趙子強家，商談“落井下石”計劃。可十幾分鍾了，趙子強仍然在書房裏彈琴，彈的是那首與陳怡倩合奏的曲子，根本不理會客廳的三個同伴。
本是悠揚的曲調，丁靜雅卻聽出異樣，她小聲問：“子強怎麽了，我覺得他有點……傷感！”
袁嘉聳聳肩。“我們可管不了，他以兩個身份愛怡倩，結果趙紫薇高興，趙子強受傷。那又能怎麽樣，要不你去勸他吧，進房間反鎖哭幾分鍾吧，如果他換上女裝哭，還梨花帶雨令人憐呢！”
丁靜雅有點生氣。“你是他的好朋友，也不表示一下關心！”
袁嘉瞥她一眼，覺得她大驚小怪。“動物都有自我愈合的能力，人也不例外。即使子強被傷害了，那是因為他的身份，是的，他有苦說不出。可是，怡倩呢，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如果從這個角度看，我還想幫怡倩揍他一頓呢！”
丁靜雅輕歎一聲，扭頭看一眼書房，又低聲問：“他有苦為什麽不倒出來，這裏都是他的好朋友！”
張全搖頭道：“他這個人，什麽事都喜歡埋在心裏，自己一個人抗，一個人背。感情，哪能說清楚對錯、好壞，隻有合不合適。”
丁靜雅皺眉。“可是，如果他再繼續憋下去，遲早會憋出病來，就算不燒壞腦，人也會走向極端。”
袁嘉卻笑了。“那倒不會，他最會調節自己了，他一定在想辦法轉移注意力，不然，以他現在兩個身份經常轉換，人早已瘋掉。剛才他沒彈琴的時候，眼睛猛眨，我猜，他肚子裏肯定攪出幾桶壞水了，希望這壞水是潑向陳氏的，越髒越好！”
丁靜雅啞然失笑。“有你這麽說話的，好的都被你說糟了！”
張全歪著嘴笑：“你和袁嘉相戀的時候，沒發現他有一張烏鴉嘴嗎，莫非，你當時被戀愛衝錯了頭腦？”
丁靜雅的臉刷地紅了，不由自主扭頭，幸好書房的琴聲沒有停。她立即在張全胳膊擰了一下，小聲道：“以後不準再開這種玩笑，知道嗎？這樣會讓人誤會的。”
張全一愣，瞥袁嘉一眼。袁嘉輕輕歎了一聲，沒有說話。這一下，丁靜雅更加不安了，如果與袁嘉有過一段情再分手，她反而不會這樣緊張，偏偏與袁嘉有的隻是一夜情，她特別擔心趙子強的看法。因為這一點，她在這個清秀男人麵前，老是覺得矮了一截。
趙子強終於走出書房，手裏拿著幾頁紙，他奇怪地問：“你們怎麽了，一句話都不說？”
袁嘉抬起頭問：“你和怡倩究竟怎麽了，你好久沒跟我們說了！這段時間，我們也沒邀她來玩，當然有可能是上次放出風聲，說子強在杭州在女朋友了，她心裏不高興。”
趙子強知道避不開這個話題，猶豫一下還是說了。“雖然我以趙紫薇的身份生活了幾個月，也以為我能融入女性的生活，可是怡倩越喜歡趙紫薇，我心裏就越難受。是不是我趙子強不夠吸引，魅力不行，也許都不是，恐怕，我們缺少的緣分。”
丁靜雅忽然問：“子強，你敢百分之百確認，你對她的感覺是愛嗎？你要明白一點，女人對愛的感覺是很敏感的，她嫁給某個人不代表是愛，可能是年齡到了，可能是生活需要，甚至是一種習慣的依賴。”
趙子強反問：“你愛你的男朋友嗎？”
丁靜雅想了想，還是苦笑搖頭。“我想，那是生活！”
趙子強又問：“那你愛袁嘉嗎？”
丁靜雅一驚，怎麽把火燒到我身上來啊！她緊張地望袁嘉一眼，還是搖頭了。袁嘉顯得有些失落，盡管這個答案早已知道，可說出來還是讓人難受。
趙子強臉色有些蒼白。“愛與不愛，表達了都讓人難受，不是嗎？我們能夠強求緣分在手裏掌握嗎，不行。你可以奮勇跟敵人搏鬥，你可以努力與命運抗爭，可是你爭不來緣分！”
張全突然開口：“你怎麽確定，那緣分就繞開你了？”
幾個人都扭頭看他，趙子強不禁放下手中的紙，有些期待。
張全站起來道：“在我們的商業計劃中，你的才能我們比不上。你可以籌劃曲線進攻，放長線釣大魚，犧牲利益，這些謀略動用得相當自如。為什麽在感情上，你卻不能理智一些，我不是勸你用商業手段來追求愛情，我想告訴你的是，子強，你太在意成功了。愛情有對錯嗎？她跟另一個男人近一點，就意味她放棄你麽？子強，你太強勢了，所以怡倩才感到害怕，害怕成不了戀人就失去朋友。也許，你像普通朋友那樣對她，她才不會有壓力。這個時候，你應該拉開距離，即使是最壞的結局，你和怡倩仍然是朋友。”
趙子強沉思片刻，向張全鞠了一個躬。“謝謝你，我是當局者迷，自己誤自己。”
丁靜雅輕聲道：“子強，你可以嚐試著，和她多談廣告，不要急著親近她，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另外，不要再以趙紫薇的身份撮合，不然，怡倩有可能離趙子強更遠，即使她真的愛！”
袁嘉道：“其實她並不是拒絕你，排斥你，隻是她不敢愛。你隻看到她跟朱世華比較近，其實她是想驗證，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誰。你不必擺出一副跟朱世華搶人的姿態，因為你在她心裏，份量早就超過朱世華了。有時候，小關心勝過大關懷！”
趙子強長歎一聲，向三人又鞠一個躬。“原來，‘無畏’不僅是商業團隊，還是婚姻谘詢師，多謝三位顧問。”
三人大笑。袁嘉大手一揮，道：“謝就不用了，分紅的時候，朝我們每個人傾斜幾百萬就行了！”
丁靜雅和張全立即左右擊打他。“你這家夥，隻認錢！”
趙子強微笑，心裏卻開始有點打鼓，到現在還沒有談好利益分配方案，不知到時會不會衝突。自己是主要策劃人，拿最大一份不成問題，問題是這個比例可以到什麽數字，丁靜雅才華不可限量，可她是後來者，應該占多少呢。另外，將來的公司想預留一些股份給陳怡倩，用什麽名義呢。
想了一會，趙子強決定還是先說明一下，不然等到公司成立才討論，肯定很匆忙。公司章程是一家公司成立的前提，股份就是最主要事項，或許，他們不說是等自己開口吧。
趙子強等他們笑聲停了，道：“有一件事情需要我們做好準備，我們的公司很快就要成立了，事實上，是海外公司先成立，國內公司要稍後。我們尚未確定股份，這一項是要寫入公司章程的。”
果然，現場一片寂靜。雖然都是好朋友，平時談錢都無所謂，但那隻是吃喝而已，現在涉及到利益分配，關係到將來，場麵就立即不同了。趙子強看著三個好朋友，他們都胸口起伏，顯然很激動，可又有點緊張。
趙子強繼續道：“我先說點自己的看法。最先成立的海外離岸公司，我們四個將是公司的創始人，占百分之八十到九十，餘下少部分作為機動，先預留下來，有需要就給某個戰略性股東。”
“我必須成為最大的股東，不是絕對多數，是相對多數。公司的經營方向，我需要較大的話事權，簡單地說，隻要我聯合你們其中一位，就能決策；而要推翻我的決策，你們幾個人就要站在同一陣線，把我打倒！”後麵這段話，趙子強躊躇良久才敢說，這一來就等於將自己放在火上烤。可是，若一開始不強勢，等股份確定下來，再改就困難了。
沉默了一會，袁嘉先開口：“子強，這事緩幾天再說吧。雖然在你提出成立公司的時候，我考慮過這個問題，但現在還是感覺突然，好像一點準備也沒有。”
張全也道：“我也有這種感覺，太突然了，好像我的親兄弟跟我談分家。子強，我隻想說，隻要能跟你們在一起，哪怕隻是百分之三、百分之五，我都沒怨言！”
袁嘉也道：“子強，我不介意你是最大的股東，因為你有資格，有能力，我們都認可。不過，請記住你說過的話，我們要做一輩子的朋友。現在靜雅也是我們一員了，你的承諾對她同樣起作用。”
丁靜雅輕聲道：“子強，我要說的跟他們一樣，我想做一輩子的朋友，跟你們在一起，我們的生活非常充實，我喜歡這種感覺！”
趙子強鼻子有點酸。一開始，“無畏”是他一個人，現在已經成為一個集體，他要求份額較大的股份，並不是把錢看得太重，而是需要這種決策權。事實上，即使讓他把錢多分給朋友，他也不會反對。他說道：“好，過幾天再說吧，反正在靜雅去廣州之前，把事情定下來就行！”
於是，議題暫時擱置下來，開始討論“無畏”的行動。趙子強還將筆記本電腦接到客廳的大電視上，讓它充當大型顯示器，就擬定的計劃修改。另外幾部電腦在餐桌一字排開，頗為壯觀，很有團隊的派頭。
袁嘉原先提議，請網絡黑客弄點有用的資料，被三人否決了。雖然以打斷陳氏為目的，但不能過界。不過，丁靜雅從中信公司帶了一些資料，雖然對攻擊陳氏的計劃沒什麽幫助，可是趙子強卻用來對付章氏。
“子強，我覺得對付章家的計劃不夠好，能說服合作夥伴的可能性不大。我知道你想留條後路，有可能再拉陳牧一把，可是他肯定不領情，畢竟是你推倒他那麵牆的！”
“嗯，我這兩天一直在想，明明是可以，就是差一個契機。這個契機太重要了，去中信見周偉邦之前，我一定要定下來！”
他們說的周偉邦，是中信證券公司華東區總裁，是一個在證券界鼎鼎大名的人物。機緣就是巧合，袁嘉找到昔日的一夜情人丁靜雅，為“無畏”拉來一個巨型商業夥伴，若不是中信陷入陳氏地產的泥潭，這個可能性根本為零。當然，誰也沒想到，周偉邦敢把指揮權交給“無畏”，也沒人想到，丁靜雅的心思已經從袁嘉身上，跑到趙子強那兒了。
袁嘉問：“子強，你覺得陳牧幾時會發現‘無畏’？”
趙子強道：“如果他用心，現在已經發現了，或許他猶豫的是，趙子強怎麽都不像這麽本事！其實他有一個很厲害的研究部經理，他跟我在報紙雜誌上鬥過幾回，另外，那次我以趙紫薇名義，去陳氏地產開過會，我當時還對那些人說，我以弟弟趙子強的名義寫文章。而且，怡慧從我電腦複製了一些資料，如果他們用心比較，會有結果的。”
張全擔心地說：“你故意讓怡慧複製走那些資料，的確能給陳牧一點啟示。我估計，那幾篇簡單加密的文章已經解開了，可要是陳牧不領悟你的意思，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趙子強苦笑。他相信那隻老狐狸的能力，可是，不是領悟了就一定朝某個方向走。因為，利益的變動太大了，大得讓人讓步都困難，更何況裏麵還夾雜著他兩個女兒的感情。
丁靜雅問：“你一邊幫助怡倩，一邊打擊她的父親，將來怎麽麵對？”
趙子強道：“你是女孩，你怎麽想呢？”
丁靜雅盯著他，道：“如果是我，我一定殺了你！”
趙子強無語，這個結論並不意外。
誰知丁靜雅又繼續道：“然後自殺，殉情！”
三個男人都愣住，這是什麽邏輯？
丁靜雅哼了一聲，輕蔑看著他們。“你們這些高智商男人，情商好像不怎麽高啊。”
“放屁，以我縱橫情場多年的經驗……”、“簡直是一派胡言，現在哪有梁山泊祝英台”、“胡說八道，現在的女人最獨立了，情人死在麵前，最多哭兩分鍾，一轉身就重新戀愛了！”
“停！停！停！”丁靜雅用手勢加聲音製止這三個激憤的男人，因為她更氣，“在你們眼裏，陳怡倩是這樣的人？”
三個男人對視一眼，居然同時指著丁靜雅，齊聲道：“不是她，是你！”
約定的時間，四個人又來到趙子強家，商談“落井下石”計劃。可十幾分鍾了，趙子強仍然在書房裏彈琴，彈的是那首與陳怡倩合奏的曲子，根本不理會客廳的三個同伴。
本是悠揚的曲調，丁靜雅卻聽出異樣，她小聲問：“子強怎麽了，我覺得他有點……傷感！”
袁嘉聳聳肩。“我們可管不了，他以兩個身份愛怡倩，結果趙紫薇高興，趙子強受傷。那又能怎麽樣，要不你去勸他吧，進房間反鎖哭幾分鍾吧，如果他換上女裝哭，還梨花帶雨令人憐呢！”
丁靜雅有點生氣。“你是他的好朋友，也不表示一下關心！”
袁嘉瞥她一眼，覺得她大驚小怪。“動物都有自我愈合的能力，人也不例外。即使子強被傷害了，那是因為他的身份，是的，他有苦說不出。可是，怡倩呢，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如果從這個角度看，我還想幫怡倩揍他一頓呢！”
丁靜雅輕歎一聲，扭頭看一眼書房，又低聲問：“他有苦為什麽不倒出來，這裏都是他的好朋友！”
張全搖頭道：“他這個人，什麽事都喜歡埋在心裏，自己一個人抗，一個人背。感情，哪能說清楚對錯、好壞，隻有合不合適。”
丁靜雅皺眉。“可是，如果他再繼續憋下去，遲早會憋出病來，就算不燒壞腦，人也會走向極端。”
袁嘉卻笑了。“那倒不會，他最會調節自己了，他一定在想辦法轉移注意力，不然，以他現在兩個身份經常轉換，人早已瘋掉。剛才他沒彈琴的時候，眼睛猛眨，我猜，他肚子裏肯定攪出幾桶壞水了，希望這壞水是潑向陳氏的，越髒越好！”
丁靜雅啞然失笑。“有你這麽說話的，好的都被你說糟了！”
張全歪著嘴笑：“你和袁嘉相戀的時候，沒發現他有一張烏鴉嘴嗎，莫非，你當時被戀愛衝錯了頭腦？”
丁靜雅的臉刷地紅了，不由自主扭頭，幸好書房的琴聲沒有停。她立即在張全胳膊擰了一下，小聲道：“以後不準再開這種玩笑，知道嗎？這樣會讓人誤會的。”
張全一愣，瞥袁嘉一眼。袁嘉輕輕歎了一聲，沒有說話。這一下，丁靜雅更加不安了，如果與袁嘉有過一段情再分手，她反而不會這樣緊張，偏偏與袁嘉有的隻是一夜情，她特別擔心趙子強的看法。因為這一點，她在這個清秀男人麵前，老是覺得矮了一截。
趙子強終於走出書房，手裏拿著幾頁紙，他奇怪地問：“你們怎麽了，一句話都不說？”
袁嘉抬起頭問：“你和怡倩究竟怎麽了，你好久沒跟我們說了！這段時間，我們也沒邀她來玩，當然有可能是上次放出風聲，說子強在杭州在女朋友了，她心裏不高興。”
趙子強知道避不開這個話題，猶豫一下還是說了。“雖然我以趙紫薇的身份生活了幾個月，也以為我能融入女性的生活，可是怡倩越喜歡趙紫薇，我心裏就越難受。是不是我趙子強不夠吸引，魅力不行，也許都不是，恐怕，我們缺少的緣分。”
丁靜雅忽然問：“子強，你敢百分之百確認，你對她的感覺是愛嗎？你要明白一點，女人對愛的感覺是很敏感的，她嫁給某個人不代表是愛，可能是年齡到了，可能是生活需要，甚至是一種習慣的依賴。”
趙子強反問：“你愛你的男朋友嗎？”
丁靜雅想了想，還是苦笑搖頭。“我想，那是生活！”
趙子強又問：“那你愛袁嘉嗎？”
丁靜雅一驚，怎麽把火燒到我身上來啊！她緊張地望袁嘉一眼，還是搖頭了。袁嘉顯得有些失落，盡管這個答案早已知道，可說出來還是讓人難受。
趙子強臉色有些蒼白。“愛與不愛，表達了都讓人難受，不是嗎？我們能夠強求緣分在手裏掌握嗎，不行。你可以奮勇跟敵人搏鬥，你可以努力與命運抗爭，可是你爭不來緣分！”
張全突然開口：“你怎麽確定，那緣分就繞開你了？”
幾個人都扭頭看他，趙子強不禁放下手中的紙，有些期待。
張全站起來道：“在我們的商業計劃中，你的才能我們比不上。你可以籌劃曲線進攻，放長線釣大魚，犧牲利益，這些謀略動用得相當自如。為什麽在感情上，你卻不能理智一些，我不是勸你用商業手段來追求愛情，我想告訴你的是，子強，你太在意成功了。愛情有對錯嗎？她跟另一個男人近一點，就意味她放棄你麽？子強，你太強勢了，所以怡倩才感到害怕，害怕成不了戀人就失去朋友。也許，你像普通朋友那樣對她，她才不會有壓力。這個時候，你應該拉開距離，即使是最壞的結局，你和怡倩仍然是朋友。”
趙子強沉思片刻，向張全鞠了一個躬。“謝謝你，我是當局者迷，自己誤自己。”
丁靜雅輕聲道：“子強，你可以嚐試著，和她多談廣告，不要急著親近她，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另外，不要再以趙紫薇的身份撮合，不然，怡倩有可能離趙子強更遠，即使她真的愛！”
袁嘉道：“其實她並不是拒絕你，排斥你，隻是她不敢愛。你隻看到她跟朱世華比較近，其實她是想驗證，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是誰。你不必擺出一副跟朱世華搶人的姿態，因為你在她心裏，份量早就超過朱世華了。有時候，小關心勝過大關懷！”
趙子強長歎一聲，向三人又鞠一個躬。“原來，‘無畏’不僅是商業團隊，還是婚姻谘詢師，多謝三位顧問。”
三人大笑。袁嘉大手一揮，道：“謝就不用了，分紅的時候，朝我們每個人傾斜幾百萬就行了！”
丁靜雅和張全立即左右擊打他。“你這家夥，隻認錢！”
趙子強微笑，心裏卻開始有點打鼓，到現在還沒有談好利益分配方案，不知到時會不會衝突。自己是主要策劃人，拿最大一份不成問題，問題是這個比例可以到什麽數字，丁靜雅才華不可限量，可她是後來者，應該占多少呢。另外，將來的公司想預留一些股份給陳怡倩，用什麽名義呢。
想了一會，趙子強決定還是先說明一下，不然等到公司成立才討論，肯定很匆忙。公司章程是一家公司成立的前提，股份就是最主要事項，或許，他們不說是等自己開口吧。
趙子強等他們笑聲停了，道：“有一件事情需要我們做好準備，我們的公司很快就要成立了，事實上，是海外公司先成立，國內公司要稍後。我們尚未確定股份，這一項是要寫入公司章程的。”
果然，現場一片寂靜。雖然都是好朋友，平時談錢都無所謂，但那隻是吃喝而已，現在涉及到利益分配，關係到將來，場麵就立即不同了。趙子強看著三個好朋友，他們都胸口起伏，顯然很激動，可又有點緊張。
趙子強繼續道：“我先說點自己的看法。最先成立的海外離岸公司，我們四個將是公司的創始人，占百分之八十到九十，餘下少部分作為機動，先預留下來，有需要就給某個戰略性股東。”
“我必須成為最大的股東，不是絕對多數，是相對多數。公司的經營方向，我需要較大的話事權，簡單地說，隻要我聯合你們其中一位，就能決策；而要推翻我的決策，你們幾個人就要站在同一陣線，把我打倒！”後麵這段話，趙子強躊躇良久才敢說，這一來就等於將自己放在火上烤。可是，若一開始不強勢，等股份確定下來，再改就困難了。
沉默了一會，袁嘉先開口：“子強，這事緩幾天再說吧。雖然在你提出成立公司的時候，我考慮過這個問題，但現在還是感覺突然，好像一點準備也沒有。”
張全也道：“我也有這種感覺，太突然了，好像我的親兄弟跟我談分家。子強，我隻想說，隻要能跟你們在一起，哪怕隻是百分之三、百分之五，我都沒怨言！”
袁嘉也道：“子強，我不介意你是最大的股東，因為你有資格，有能力，我們都認可。不過，請記住你說過的話，我們要做一輩子的朋友。現在靜雅也是我們一員了，你的承諾對她同樣起作用。”
丁靜雅輕聲道：“子強，我要說的跟他們一樣，我想做一輩子的朋友，跟你們在一起，我們的生活非常充實，我喜歡這種感覺！”
趙子強鼻子有點酸。一開始，“無畏”是他一個人，現在已經成為一個集體，他要求份額較大的股份，並不是把錢看得太重，而是需要這種決策權。事實上，即使讓他把錢多分給朋友，他也不會反對。他說道：“好，過幾天再說吧，反正在靜雅去廣州之前，把事情定下來就行！”
於是，議題暫時擱置下來，開始討論“無畏”的行動。趙子強還將筆記本電腦接到客廳的大電視上，讓它充當大型顯示器，就擬定的計劃修改。另外幾部電腦在餐桌一字排開，頗為壯觀，很有團隊的派頭。
袁嘉原先提議，請網絡黑客弄點有用的資料，被三人否決了。雖然以打斷陳氏為目的，但不能過界。不過，丁靜雅從中信公司帶了一些資料，雖然對攻擊陳氏的計劃沒什麽幫助，可是趙子強卻用來對付章氏。
“子強，我覺得對付章家的計劃不夠好，能說服合作夥伴的可能性不大。我知道你想留條後路，有可能再拉陳牧一把，可是他肯定不領情，畢竟是你推倒他那麵牆的！”
“嗯，我這兩天一直在想，明明是可以，就是差一個契機。這個契機太重要了，去中信見周偉邦之前，我一定要定下來！”
他們說的周偉邦，是中信證券公司華東區總裁，是一個在證券界鼎鼎大名的人物。機緣就是巧合，袁嘉找到昔日的一夜情人丁靜雅，為“無畏”拉來一個巨型商業夥伴，若不是中信陷入陳氏地產的泥潭，這個可能性根本為零。當然，誰也沒想到，周偉邦敢把指揮權交給“無畏”，也沒人想到，丁靜雅的心思已經從袁嘉身上，跑到趙子強那兒了。
袁嘉問：“子強，你覺得陳牧幾時會發現‘無畏’？”
趙子強道：“如果他用心，現在已經發現了，或許他猶豫的是，趙子強怎麽都不像這麽本事！其實他有一個很厲害的研究部經理，他跟我在報紙雜誌上鬥過幾回，另外，那次我以趙紫薇名義，去陳氏地產開過會，我當時還對那些人說，我以弟弟趙子強的名義寫文章。而且，怡慧從我電腦複製了一些資料，如果他們用心比較，會有結果的。”
張全擔心地說：“你故意讓怡慧複製走那些資料，的確能給陳牧一點啟示。我估計，那幾篇簡單加密的文章已經解開了，可要是陳牧不領悟你的意思，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趙子強苦笑。他相信那隻老狐狸的能力，可是，不是領悟了就一定朝某個方向走。因為，利益的變動太大了，大得讓人讓步都困難，更何況裏麵還夾雜著他兩個女兒的感情。
丁靜雅問：“你一邊幫助怡倩，一邊打擊她的父親，將來怎麽麵對？”
趙子強道：“你是女孩，你怎麽想呢？”
丁靜雅盯著他，道：“如果是我，我一定殺了你！”
趙子強無語，這個結論並不意外。
誰知丁靜雅又繼續道：“然後自殺，殉情！”
三個男人都愣住，這是什麽邏輯？
丁靜雅哼了一聲，輕蔑看著他們。“你們這些高智商男人，情商好像不怎麽高啊。”
“放屁，以我縱橫情場多年的經驗……”、“簡直是一派胡言，現在哪有梁山泊祝英台”、“胡說八道，現在的女人最獨立了，情人死在麵前，最多哭兩分鍾，一轉身就重新戀愛了！”
“停！停！停！”丁靜雅用手勢加聲音製止這三個激憤的男人，因為她更氣，“在你們眼裏，陳怡倩是這樣的人？”
三個男人對視一眼，居然同時指著丁靜雅，齊聲道：“不是她，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