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中身體沒什麽損傷,主要是夢裏被嚇壞了,醒了後又被邪氣蠱得去池塘裏喝了一肚子水。


    剩下的交給禦醫給他調理便是。


    沒讓中爹去鎮妖司報案,楚裙先把這事兒給攬了下來,寒濃那小眼神,她一看就知道有貓膩。


    回了梅拂規的院子。


    梅拂規難得露出了思考的神情。


    寒濃剛要開口,被他打斷。


    “啊,我想起來了!”


    寒濃看向他,心道這小子終於也發現不對勁了啊。


    不曾想。


    “昨晚我也做夢來著,夢到天打雷劈,一個骷髏頭追在我後頭,想咬我屁股來著!”


    寒濃:“……”


    楚裙:“咬著了嗎?”


    “怎麽可能!我何等雄姿英發!”梅拂規正氣凜然道:“我在夢裏轉身就是一腳送它到千裏之外!”


    “啊,牛皮牛皮。”楚裙捧場的鼓掌,看向寒濃:“嬌嬌你剛剛想說什麽來著?”


    寒濃對梅拂規極其無語,這小子不靠譜的程度趕超梅任憑!


    “那骷髏頭我在禁區時見過。”他指著梅拂規道:“跟了這小子一路。”


    “啊?有嗎?”富貴兒迷茫。


    “一開始我阻攔過一次,後麵又跟來了,原本是打算把它帶出來研究研究是個什麽東西……”


    “然後呢?”


    寒濃嬌滴滴一笑:“見到楚楚你太高興,我給忘了,就……隨手一丟。”


    楚裙:“……”


    你也不太靠譜啊,我的嬌!


    楚裙心念一動,把牛大姐放出來。


    牛大姐指著梅拂規道:“骷髏頭被富貴帶出來了。”


    眾人齊齊看向他。


    梅拂規愣了下,一拍腦袋瓜,“對對對對!瞧我這記性!”


    他趕緊站門口嚷嚷:“阿大!小爺我帶回來的那堆骨頭渣渣呢?”


    “少爺,你怎麽又忘了?老爺嫌那些晦氣,讓丟池塘裏去了啊。”


    楚裙咂摸了一下嘴。


    “我算是知道你爹為啥會在夢裏被浸豬籠沉塘了。”


    禁區裏的東西,來曆大多蹊蹺。


    梅府下人都被召去池塘邊打撈骨頭了。


    楚裙看著那一地骨頭,彎腰撿起來了兩塊,這些骨頭上麵邪氣四溢,沾滿了禁區下的氣息。


    要不是這一次梅中遭了夢魘,這麽多邪骨堆在這池塘下,要不了多久梅府就會成一處聚魔地。


    吸引那些惡妖邪祟朝此而來。


    “梅拂規,你把這些東西撿出來作甚?”楚裙語氣難得嚴肅。


    “煲、煲湯啊……”


    富貴兒呐呐道,有點委屈:“不是小裙裙你說煲湯挺好嗎?”


    楚裙:“……”


    她抬眸對上了雲夙譴責的眼神,寒濃也戲謔的看著她。


    楚·背鍋·裙認栽。


    梅任憑啊,我欠了你的!


    雲夙道:“這些邪骨不能遺留一塊,讓其他人都先上岸。”


    楚裙也是這麽想的。


    吩咐下去後,所有人上了岸。


    雲夙單手起符籙,水塘上空出現一道聚水符。


    滿池塘水悉數懸空,下方淤泥裏果然還有許多未被撈上來的邪骨,眾人這才下去,一鼓作氣打撈幹淨。


    寒濃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雲夙,他手裏拿著桃源權杖,方便和木木靈魂交流說悄悄話。


    “小木頭,這表弟到底是什麽情況?”


    “狐狸啊,一尾好狐。”


    “你真傻還是假傻!”寒濃低罵:“他乃妖族,用的卻是人族儒法,過去你見哪個妖族有這能耐?他可不是簡單狐狸。”


    木木哦了聲:“主人不也能使妖術?有秘密很正常嘛,咱們誰沒點小秘密呀,關鍵主人信任他呀~”


    寒濃罵了他一句:小馬屁精。


    心裏也卻也笑罵起來:


    “楚楚那鐵疙瘩,看到好尾就神魂顛倒,她一貫是隻饞別人的尾巴,至於別人嘛……”


    寒濃意味深長道:“可不見得是隻饞與她做朋友。”


    尤其是當狐狸精的,那是最會勾人兒的!


    雲夙朝他看去,自然是察覺到了寒濃的窺探。


    寒濃也不回避,拋了個媚眼,拿著小手絹就上前了。


    嬌滴滴道:“表弟累不累呀,來,我給你擦擦汗~”


    雲夙立刻避開五步遠,同時把楚裙往身邊一拽,直接擋住寒濃。


    楚裙剛摸了骨頭,手上正是汙泥,順手就拿嬌嬌的花手絹擦手。


    不小心還把汙泥蹭到了他的袖口上。


    寒濃尖叫:“楚楚你作死啊,我的衣裳!!你死開點!!”


    楚裙被他狠狠推了一把,直接撞進雲夙懷裏。


    至於嬌嬌龍……


    慌慌張張的找水洗袖子去了,一轉身,他臉上露出奸猾笑意。


    勾人狐媚子vs楚楚鐵疙瘩,他倒想看看這狐狸精表弟的道行如何~


    若真能叫楚楚這鐵疙瘩開點竅,那也是一樁好事!


    雲夙自然而然的摟住她的腰,扶著她站好。


    楚裙握拳氣呼呼道:“死嬌嬌,膽兒肥了!”


    雲夙輕聲道:“你倒是縱著他。”


    “不縱著,他要鬧,最是愛鬧,最是會哭。”楚裙咬牙切齒,表情無可奈何。


    雲夙倒是頭次見她露出這種抓瞎的神情。


    她一貫肆意張狂,行事隨心,但有些時候,又異常的好拿捏。


    殺人不眨眼的楚衣侯,竟會怕人哭?


    “你也會怕人掉淚?”


    “不怕,但怕哄人。”楚裙癟嘴,她最不會哄人了。


    兩人渾然不覺此刻的模樣有多親密無間,雲夙的手還放在她腰側,楚裙順勢靠的他更近了些,說著悄悄話:


    “你是不知嬌嬌哭起來有多嚇人,多難哄,若不信,我怕他弄哭一個,你去哄哄試試?”


    雲夙看出她眼裏的奸猾。


    果斷搖頭。


    “我信。”


    寒濃的性子和手段他已經見識過了。


    饒是妖皇,也隻想退避三舍。


    惹不起。


    若是別的小妖敢在他麵前那般造次,倒能打殺了,但對方是她的摯友,動手自然是不能的……


    無法動手欺負,隻有躲著點了……


    梅拂規扭頭就見這兩人在咬耳朵,頓時一聲大叫:


    “表弟,小裙裙!你倆咋回事!你們背著我有奸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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