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長得一樣,還沒有頭發?


    吞佛?


    這念頭一起就被血魔否定了,那小光頭這會兒還是個‘幼苗苗’呢,頂多長了幾片葉子。


    距離瓜熟蒂落還早得很。


    再說,他如果以蓮生不滅法重新回歸,也是直奔楚裙的身邊。


    特意繞來南淵,強擄美少年?


    人族裏失蹤的幾個大頭兵,姑且算美少年吧。


    妖族野牛部呢?那些牛渾身上下除了腱子肉,還有何美感?皮毛忽略不計,總不能是擄幾頭牛回去,用尾巴給楚裙扇蚊子吧?


    又不是牛大花,正常女人誰饞牛?!


    “玄重,這事你看著處理了。”血魔開口道。


    玄重詫異的看向他:“前輩?”


    血魔摸了把自己的臉,懶洋洋笑著:“敢頂著本尊和小光頭的臉幹壞事,不找出來不行啊~”


    說完,血魔的身影便消失無蹤。


    玄重無奈的歎了口氣,看向自家大哥:“大哥,血魔前輩性子雖古怪,但此事絕不是他所為。”


    玄鎮沒吭聲,沉默了會兒道:


    “看在你的麵子上,為兄姑且相信。”


    “但野牛部的那群蠻牛腦子不轉彎,未必能被三言兩語勸服。”


    玄鎮說完,帶兵趕赴城外與野牛部的人對線去了。


    玄重一臉莫名其妙。


    這叫個什麽事?


    “速速傳信給魔侯大人。”


    光頭又與血魔長的一樣,對方顯然是在假扮妖君吞佛。


    不管血魔此去能不能把人給揪出來,還是得先知會下楚裙才行。


    ……


    楚裙收到玄重的傳訊時,剛和帝臣道完別。


    這消息委實讓她有點‘驚喜’。


    “乖乖,這一回南海之行最大的遺憾,或是沒帶上牛大花啊。”


    “怎麽了?”帝臣問道。


    楚裙把信遞給他,帝臣看過後,略感好笑。


    “你欠牛大花的,還沒給?”


    提起這事,女魔頭就頭禿,那可是整整二十頭美男牛啊,她打哪兒去找?


    那可是牛,如何與‘美’字掛鉤?


    “等著瞧,這次去南淵,我給牛大花抓她一百頭牛回來。”


    帝臣沉吟了會兒:“讓夜書隨你去吧。”


    “嗯?”


    “南淵妖族一直與夜書有聯係,那地方的妖族多蠻子,有時說話並不管用。”


    “還有不聽你妖皇陛下的妖族?”楚裙略感好笑,“這年紀大了,脾氣是比以前好多了哈。”


    這要換千年前,早被帝臣給滅族了吧。


    帝臣斜睨了她一眼,眼神裏透著警告。


    “這千年間,南淵之地的妖族日子也沒比西荒之妖好多少。”


    楚裙眸色微動。


    這千年來,人族奴役妖族,陸地上的妖族或被殺或被抓。


    帝臣以北原為據點重建妖國,這過程中,南淵妖族就算沒收到風聲,想來他手下的人也去溝洽過。


    但南淵之妖,依舊選擇各自為營。


    中州之亂時,南淵那邊的妖族選擇的是冷眼旁觀。


    楚裙大抵能猜到為什麽。


    人族恨楚衣侯,而妖國眾妖當年對妖皇是既敬又畏,更有許多妖族對他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崇拜。


    千年前,帝臣為護她斷了九尾,再醒來時,妖國已被鎮壓入縹緲海。


    陸地上剩餘的妖族分崩離析。


    帝臣從不虧欠她,但在妖國之事上,他身為妖皇卻有愧於自己的子民。


    或是如此,他現如今的行事,相比起千年前時要‘柔和’許多。


    “行叭,既是我家歸瀾的子民,妖國的冤種們說什麽我也得照看照看。”楚衣侯雙手背負在後,極有王者風範。


    “那就多謝楚衣侯了。”妖皇陛下配合她演出。


    “嗐,自家人,客氣啥。”楚衣侯回以媚眼,“兒子我也帶走了哦,我大哥想多陪陪兮寶。”


    帝臣嗯了一聲。


    大舅子雖不待見妹夫,卻極為疼愛外甥,這些天小傻兮天天粘著楚晏溫,倒沒怎麽來找親爹要糖吃。


    走之前,楚晏溫抱著小傻兮過來與帝臣道別了。


    準確說,是‘被迫’變成一個和藹的大舅兄。


    妖皇陛下沽冷清灩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叮囑完兒子要乖乖聽話後,麵對便宜舅兄:“舅兄一路辛苦。”


    “兮寶甚乖,不苦。”楚晏溫的笑容何其溫柔。


    楚裙看著裝模作樣的兩個男人,搖著頭,抱著兒子走了。


    你倆接著裝吧。


    她和小傻兮一走。


    帝臣和楚晏溫臉上的笑容說沒就沒。


    帝臣:“少給兮兒吃糖,壞牙。”


    楚晏溫冷淡笑了聲,拿出一物丟給他,那是一枚玉佩,上麵刻有一隻眼睛。


    “若這玉佩上的眼睛睜開了,立刻摔碎它。”楚晏溫開口道。


    “保命之物?”


    楚晏溫懶得回答他,扭頭走了。


    帝臣若有所思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怎麽的,腦中隱約浮現出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黑暗為甲,燼火銘文,自鎏金骷髏頭中拔出長劍。


    那道影子似在笑,聲音帶著股少年氣,悄聲問著他:


    ——歸瀾,明天薅誰家的寶?m.23sk.


    帝臣恍惚間,脫口而出:“阿炎。”


    楚晏溫身影驟僵,他回頭死死盯著帝臣。


    兩人四目相對。


    帝臣看著他劇變的神色,輕顫長睫,微微一笑:“多謝舅兄。”


    說完,他率先轉身離去,換成楚晏溫在原地目送他的背影。


    蠻骨驚疑不定的小聲問道:“殿下,他剛剛是在叫你嗎?”


    楚晏溫麵沉如水,沒有吭聲。


    “罷了。”楚晏溫轉身離開,“他若能想起些什麽,也好……”


    省的有朝一日計都找上門了都不知道躲。


    楚晏溫給帝臣的那枚玉佩,能感應到計都的氣息,一旦計都出現,玉佩上的眼就會睜開。


    雖說他已把計都釘死在了‘棺材’裏,但楚晏溫行事喜歡未雨綢繆。


    計都那瘋子,如果動起真格,未必沒法子脫困。


    且那家夥……估計也起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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