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前小紙條:我們的主角呢,並不具備傑克那樣的特性,但是他是少數可以記住傑克的人。關於傑克的話,會在第四章講述到這個種族。不過主角之一年小糖在這場遊戲裏,其能力也絕對是金手指級別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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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傳奇學者袁三石遇刺,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開了。數日前,連慶大學圖書館失火,數日後,連慶大學最有名氣的教師袁三石遭遇刺殺。連慶大學校方最近可以說是疲於應對,無論是媒體,還是事件本身。


    但也有好的一麵。關於袁三石的演講,在薩景日提問後的那一段。


    許多學生都見到了那一幕。那個傳奇的教師,推斷著自己的生死,然後果斷的預言自己如果會死,一定是在此刻。而後,就像戲劇一樣,真的有子彈射向他,雖然就差那麽幾毫米。


    這一幕,讓許多對於這個據說能預言未來的人物不以為然的,都改變了態度。


    有時候,就連袁三石也會感歎,關於“命運”的鬼斧神工。至於那些新入曆史係的學生,就更興奮了,這簡直是太酷了。大概,唯有這個老師,能把曆史教成未來。


    全校都在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袁三石倒比較淡定。另外,年小糖沒有提起這些事情。


    這一刻,他正跟自己最好的朋友兼學姐,於冬染,一起吃飯。


    “小糖,你怎麽老眯著左眼啊,很痛麽?”冬染不解,她很高興年小糖回來了,很不高興他居然是從醫院偷跑出來,很高興他看起來似乎很堅強,很不高興他現在才來找自己。


    如果睜開左眼,那麽可愛的冬染,就會變成一副很可怕的樣子。還是,閉著吧。年小糖搖了搖頭。


    “眼睛最近有些不舒服,沒關係的。”年小糖忽然又不知道怎麽說。


    冬染忽然站起身,彎著身子,就像眼科大夫看病人時一樣的動作。年小糖沒料到冬染的舉動,嚇了一跳。冬染有些霸道的說道:“不要動呢,眼睛不舒服可是大問題呢。”


    於是,他仰在椅子上,看著冬染神色認真的看自己的眼睛。有淡淡的香氣,他忽然有些分神。


    冬染在另一邊,會是什麽樣子呢。


    仿佛魔障一般,他一想到這個問題,就忘了剛剛的擔憂,便睜開了左眼,開始仔細的看著冬染。


    瞳孔皺縮。


    冬染注意到這一幕,這是人在驚訝時候的反應。她發現沒有什麽問題,問到:“小糖,你的眼睛是怎麽不舒服的,我這裏看,沒有啥問題呢。”


    年小糖似乎沒回過神。


    如果看一個人的眼睛,看的很仔細,便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見自己。


    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以為會看見很恐怖的地獄化的冬染,可是,眼睛的餘光能看見周邊的確是地獄,食堂裏依舊有無數的鬼,那些顏色偏棕暗的鬼依舊張牙舞爪。


    而冬染,卻還是那個樣子。


    那一瞬間,他有不解,卻更多是高興。如果能用雙眼看見還是那個美麗的冬染,即便,周圍是地獄,似乎也不重要了。


    但下一刻,他看見了冬染眼中的自己。一個白色頭發,眼神淡漠的自己。或者不是自己,他能看到那副臉孔,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可是,頭發卻是白色的。


    他猛然想起昨天自己的手,那根剪斷通向死亡之線的手。


    “好像,不痛了呢。”年小糖笑了笑。冬染有些不明所以,說道:“如果真的不舒服,可別忍著哦。”


    年小糖點了點頭。也許那是地獄化的自己吧?不過沒關係,冬染沒有變就好。


    兩個人的話題漸漸變多,年小糖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冬染很高興。


    隻是,到最後,年小糖忽然不知道為何,說道:“冬染,世界要變了。”


    冬染沒有多想,認識的幾年來,二人總是相互辯論,關於曆史,野史。冬染隻是點了點頭說道:“一直在變啊。”


    袁三石遇刺的案子依然在查。不過,關於這次事件,還在另一些地方或者說另一個領域裏引人關注。


    袁三石自己反而並不怎麽關注自己被刺殺的案子。他不相信大難不死跟必有後福之間有著直接聯係,但這次的大難不死,卻會讓他更難死。


    袁三石隻是一個特殊的個例,他沒辦法把每個學生都教成他自己。因為他承認,自己的大腦確實有些特殊,但他相信,自己已經改變了學生們對待這門學問的看法。這便是最重要的,其實他是很巧妙的對換了未來和曆史的身份。畢竟,如果有課程是研究未來的,那麽有興趣的人一定很多。


    袁三石一學期隻會教幾節課,一是檢驗,二是教導。他是最懶的老師。但他可一點都不閑。事實上,如果有人有這樣的本事,並且有了他這樣的名氣,再加上有一點點的正義感,那麽就很難閑下來。


    最近袁三石要忙瘋了,因為許多詭異的案子接踵而至。他感覺有一點點恐怖。這是一種難以言表的感覺。就仿佛全世界的犯人們約好了一樣,忽然一起犯案。巧合與關聯,他隻能用巧合說明,關聯在哪裏他不知道。


    他的確很難知道。上京地區,有三人死亡,老人,中年人,年輕人,兩男一女。詭異的是在警方了解的案情裏麵,這三個死者,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過。且都死於心髒麻痹。


    比如那個死去的中年女子,警方去向許多人了解過,然後發現了問題。


    死者的丈夫說,死亡前夜,他跟她在家裏,就如同過往的每一天一樣。她並無異樣,情緒上甚至有些高興。


    而死者的閨蜜卻說,死亡前夜,她們二人一直在酒吧蹦迪,不過看起來她似乎精神恍惚,連家在哪裏都不記得,還問了閨蜜家庭住址。


    袁三石起先跟警方一個反應,有一人撒謊,然而兩個人都給出了照片,在家裏的時候女子發的自拍,和在酒吧二人的自拍。


    最後技術人員核實,相片的確沒有經過任何處理。


    而隨後,同樣的情況又出現了兩次,拾荒老人和一個在校學生。都被證實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他們並不知道,這樣的案件還會發生。案件籠罩上一層鬼氣。


    這是第一個案子。就在連慶市的一所高校,還出現了連環殺人案件。


    這案子也比較邪乎,死亡的有三名學生一名老師。


    都是很自然不過的意外而死。


    車禍,工地上飛來的石頭,不幸落水,還有一個被流浪犬咬死。


    經過袁三石了解,以及一些目擊者看見的,的的確確是意外死亡。可是袁三石卻覺得,三個學生一名老師,都是同一個學校的,有些古怪。終於在警方結案前,他有了發現。


    是短信。詛咒短信,就跟大多數人在網上看到的一樣,不轉發就會死。


    可怕的是每個人的死法,都跟短信裏寫的一模一樣。


    於是這個意外變成了謀殺。然而這號碼一層一層查過去,不少學生都收到了,不過讓人悲哀的是大多數人選擇了將厄運留給別人而轉發了。最終,查到一切短信最早發出的號碼,然而那個號碼,卻讓所有警方都倒吸冷氣。


    十三個四。在西方,十三並不吉利,在東方,四也不吉利。那個號碼很簡單,十三個四。


    於是用更為技術的手段去查,甚至聯係到了運營商,然而無論是哪家運營商,都絕對否認有製造過這個號碼。


    而原本以為會隨著某個人死去而停止的短信,卻並沒有停止。短信依舊在傳播,也就是說,還有可能會有人死。又是一個鬼氣森森的案件。


    這還不算完。如果說前麵的案件還能讓人琢磨出一絲謀殺的氣息。那麽後麵比山市的這個案件,就完全是天譴了。


    死亡數量龐大,716人,其中四百多人死於雷擊。餘下的三百餘人則死因各異,但都有共通點


    沒有任何引雷的裝置,甚至,天空中要打雷的時候都沒有預兆。雷擊,真正的雷。我們常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然而,天要殺人又當如何?


    比山市人口不少。但無論放在怎樣密集的人口,甚至放在十數億人口的大國裏麵,一周左右時間,雷擊死亡人數四百多人,也是絕對恐怖的。


    盡管如此,袁三石還是做了了解,然後他發現了更恐怖的事情,據大多數死者的家屬說,死者死前,都在說某種誓言,違背誓言的懲罰與雷有關。而其他的則是一些出門被車撞死,被亂刀砍死,或者直接就是不得好死。


    為此,袁三石做了一個統計,關於發誓頻率與誓言內容。然後他發現,在自己的祖國,應驗誓言內容為天打雷劈,五雷轟之類的拚了非常頻繁,人們總是很順口的就說出來了,於是抽取了大量隨機數據做了個實驗,發現真的和死亡人數中雷擊人數比例非常溫和。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這死亡的所有人,都是應驗了誓言。


    毛骨悚然。


    此刻的袁三石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他依然堅信那個簡單的事實,一個是偶然,兩個則會存在關聯。死者的數量,已經可以說明的確有某種關聯了。


    那麽案件與案件之間呢?


    如果每個案件都給他感覺到一些靈異的氣息,那麽此刻他放眼這整個國度,才真正感覺到了一種莫大的恐懼襲來。


    這個國家,或者說這個世界,怎麽了?


    袁三石是智者千慮。而薩景日也忙得不亦樂乎。


    是一個很微弱的細節,他注意到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智者袁三石都沒有注意到。袁三石遇刺的經過,第一個聲音,並不是槍響。


    雖然很同步,但是大腦非常優異的薩景日還是記得很清楚,在槍聲響起之前,先是一個女孩子的驚叫,隨後很短的時間是槍聲,玻璃破碎聲,子彈命中牆壁的聲音,都仿佛同時響起,但薩景日能聽出先後。


    他對節奏或者說頻率尤為敏感。


    此刻他和年小糖一起在教室裏,講課的老師是一名美女,這無疑會讓很多人來精神。比如薩景日,他細細的計算出這美女老師五官間的距離和分布,長寬高厚,然後根據自己的結論畫了兩幅畫像,一個是應用了數據的,一個是沒有的,問年小糖。


    “哪個好看些。”


    年小糖掃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就是個畫畫的高手,所以相比薩景日的這兩張畫,年小糖說道:“都難看。”


    薩景日絲毫不氣餒,說道:“相對,相對。”


    於是年小糖指了指用了那副看起來極為對稱的畫。薩景日的表情卻仿佛遭受打擊一樣,說道:“果然啊,美麗也是一種數據,這個世界太無情了,我一定是一堆不規則的數字。”


    年小糖想笑,可是還是忍住了。繼續聽課。他並不是要做乖乖學生。隻是似乎也沒有什麽好玩的。


    如果一個人習慣了鬼,習慣了地獄,那麽很多東西就會無趣起來。


    薩景日,研究完了老師的相貌,想著要再做點什麽。於是小聲說道:“年小糖,我們係裏有個女孩子能未卜先知。”


    年小糖愣一下,等著薩景日繼續說。


    “別人不記得,但我相信你肯定知道,袁三石那天遇刺,有個女孩的尖叫,比槍聲還要早一拍。”


    年小糖抖了一下。


    他的大腦並沒有袁三石和薩景日這樣的優秀,算不上天才的範疇。但是關於薩景日所說的,他卻絲毫不懷疑,因為就在那一刻,他的世界,時間過得非常緩慢。


    年小糖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或許你記錯了。”


    薩景日神秘一笑說道:“我的記憶從未出過錯。”


    年小糖說道:“你怎麽證明那不是巧合。”


    薩景日愣住了。對啊,假如有個老鼠從博遠廳爬過,恰好一個女孩子看到了,尖叫很正常吧。假如沒有後麵的刺殺。那這個尖叫就真的沒什麽好懷疑的了。


    薩景日開始繼續畫畫,嘴裏卻還是不停叨叨著什麽。


    年小糖的呼吸卻已經亂了。


    不是巧合。因為那個尖叫的女孩子,聲音無比熟悉。


    是冬染。


    如果是以前,就算知道是冬染,他也不會覺得有啥好奇怪的。


    可是聯想到自己看到的,用另一隻眼睛看到的。他有些不解,不是不安,隻是不解。為什麽,隻有冬染沒有變成鬼怪呢?


    還有一些疑慮,如果那天,沒有拔斷那根線,袁叔會死麽?


    他不知道。他覺得如果把袁三石的大難不死,歸功於自己,似乎不太對,因為自己的精神也許早已不正常。是,作為一個正常人,要懷疑自己是不是不正常了,這真的很奇怪,也很無奈。


    他有些心不在焉,薩景日也安靜下來了。美女老師的課並不關乎曆史。而最近不知道為何,原本要安排的軍訓,也取消了。


    學生們都聽說了比山市的大事件。都猜想可能會與這個事件有關。


    大的災難發生的時候總是會掩蓋住小的災難。沒有多少人關注市區十三中的那些意外死亡的學生。所以,當那個略顯書生氣的學生收到一條詛咒短信時,他淡淡掃了一眼就不理會了。居然是自己在十三中的弟弟發來的。語氣還相當誠懇。


    “大哥,我是迫於無奈,你一定要相信,轉發這條短信,不然三天後會被石頭刺破頭部而死。”


    他是連慶大學的學生,雖然這學校後門的街道便是問天街,但是100個連慶大學的學生,有101個都是無神論。而且那句你一定要相信,不知道是因為恐懼還是別的原因,放在句子中間,是一定相信弟弟是迫於無奈,還是一定要相信三天後不轉發會應驗?他決定留著這個短信,回去後好好教育下自己的弟弟。


    這個學生大概沒想到,這是從那所十三中高校傳出來的第一條短信,一個導火索。


    中午用餐的時候,薩景日帶著年小糖吃二樓食堂的鐵板燒。年小糖拿出了那個海螺。薩景日早就注意到,這個看起來總是失魂落魄的朋友,最近癡迷於這個東西。


    “哪裏買的海螺,挺好看的。”


    “宿舍陽台上撿到的。”


    “什麽時候?”


    “就在剛進來那天晚上。”


    薩景日想了想說道:“不對啊,那天你睡得比我們三個都早,我睡的最晚,他們兩人睡下的時候我也沒發現宿舍裏有這個東西啊。”


    年小糖心知薩景日的觀察力和記憶力都很驚人。他不說話了。他感覺有些害怕。夢和現實,真的有通道麽?


    這個海螺就是那條通道裏漏出來的麽?


    鐵板燒似乎很鹹,薩景日又開始無聊計算這些菜被鹽覆蓋的密度了。


    “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神麽?”


    薩景日興趣來了,大概是第一印象好,他很簡單的就把年小糖當作了自己大學生涯的第一個朋友。隻是這個朋友很悶。很難得的他居然提出了問題。或者說話題。


    他說道:“如果你是說那些案件,其實好多時候我都覺得,這個世界有鬼神,但是如果因為案件離奇,就歸功於鬼神,似乎太無趣了,所以我總是強迫自己不相信鬼神。但如果說有還是沒有,其實我內心深處傾向於有。”


    年小糖看著自己這個話多但又很聰明的朋友,有些不解。


    “為什麽。”


    “因為有鬼神,會更有趣啊。每一個離奇案件背後,在知曉作案動機過後,我都覺得人性實在是太黑暗了。雖然去拆案子會很有趣,可是為什麽就不能有真的鬼神做出很離奇的事情呢?”


    “你果然好變態。”


    “啊哈哈哈哈,變態好,不過我絕對不是一個反社會反人類的變態。”


    隨後薩景日告訴了年小糖關於比山市雷擊案件的一些情況。年小糖聽的很認真。


    “老實說,因為跟警局有些關係,我最近知道不少案子,都很離奇。我依然強迫自己是人做的,但我挺願意相信,這是鬼神在作怪。”


    “人不應該因為一次謊話一次違誓而死。生命沒有這麽賤。如果是神,那麽神也要為這樣的罪孽買單,如果是人,抱歉,我真的沒辦法想象,這樣大規模的案件,是如何如此精準的執行的。”


    年小糖聽薩景日講完後,不知為何,他感覺心跳似乎又重了一拍,就如那天袁三石遇刺前一刻一樣,隻是不像那麽明顯的感覺到不安了。


    他發現是薩景日跟他講到比山市那個案子的時候,他的身體在做出某種反應。


    “這個世界,有神。”年小糖說完後埋頭吃飯。


    薩景日問到:“怎麽證明。”


    年小糖在一瞬間,有種衝動,想要把自己感受到的一切告訴薩景日。可是他一想到,萬一自己是真的精神恍惚了呢?再等等吧,再等等,等自己驗證完。


    而很快,他便能再次驗證。


    ……


    冬染跟年小糖並不是一個年級,作為年小糖的學姐,她也是這個學校最閃耀的學生之一,她是袁三石最器重的學生,這樣的器重表現在,別人隻能叫袁三石袁老師,而冬染可以叫他師傅。


    師傅最近給他傳來一些案件,雖然才大二的她,但也已經幫助自己的師傅一起解開過不少謎團。


    她沒有參與比山市那個案件,她在忙那個短信詛咒案子。因為過於離奇,她對這次的案件非常有興趣。腦海中也不斷搜索著過去所了解到,任何關於詛咒短信的話題。


    冬染最討袁三石喜歡的一點便是,做事能進入一種忘我的狀態,這需要足夠的注意力,以及性格上些許偏執,這是袁三石認為做研究做學問最重要的。


    恰如此刻,她走在大街上,望著天空,希圖想到,如何精準的將意外控製在短信裏顯示的時間。


    就比如高一的那個孩子,他是經過了建築工地,恰好,有工人在施工,然後一袋沒有抓緊的石頭就忽然掉了。那個工人的背景很簡單,二者是絕對沒有交集的。


    如何能算好那個時間呢。


    “好難呢。”冬染絲毫沒有頭緒。她強烈的想要解開謎底。周圍的路人,聲音,都成了風景。


    “我們為什麽沒被派去比山市。”


    “那邊惡化的太厲害,應該是怕我兩應付不了吧?本貝克曼過去了。其實我覺得,咱們要處理的這個人,絲毫不比那邊的簡單啊。不過最麻煩的,還是上京那邊吧。”


    “我隻想快點磨刀。”


    “你真暴力。你現在是暴力人格嗎?”


    “要你管!”


    “果然是呢。”


    “花小溪,這次要對付的,可不是普通人類喲。不小心的話,會死的。”有路人聽到這叫話,覺得這大概是拍戲,或者兩個中二病,難不成這二人要去對付*?


    其實那個路人沒有聽明白,不是普通人類這句話的重心不在於不是普通,而是在於不是人類。


    “阿卡司,你不是跑的比死神還快麽!”


    “可我不能帶著你跑這麽快啊。”


    對話的是一個瘦瘦的銀發男子,跟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少女。二人的裝扮都比較顯眼。阿卡司是因為那頭銀發。花小溪是因為即便穿著風衣也惹火的身材,當然,最主要是背後背著比她自己身軀還大的劍。劍在鞘中。


    有不少人圍觀。


    阿卡司早已習慣,偶爾還對一些麵相好看的人,投去微笑。但花小溪似乎非常暴躁,吼道:“看什麽看,沒見過cosy啊?”


    不少人在想,這絕對是cosy,理所應當是cosy。


    隻是,他們cosy的是誰呢?而且,cosy不就是讓人看的麽。


    沒有人知道,他們cos的大概便是他們自己。那把被當作道具的大劍,並不是道具,那頭顯眼的銀發,也不是染的。


    如果冬染的注意力沒有那麽集中,大概便能從他們二人說的三個城市裏推算到,這二人似乎也在處理這些案子,而且,好像已經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無論多麽可怕災難,多麽巨大的變化,其終點,都是回複平靜。這個過程總會有些執行者。


    年小糖不記得在某本書裏看過這句話。此刻,他忽然覺得,自己也許也是執行者之一。


    ……


    十月中旬。圖書館的修建據說要開始了。軍訓被通知晚些安排。學生們忙著學生們的事情,連慶市無比正常。


    年小糖喜歡這樣的生活,早上,用有浸泡過略顯冰涼的自來水的毛巾直接驅散睡意,然後便是學習。課程的安排,上午是中國古代史。他最喜歡的課。


    室友付大貴是個胖子,兼土豪,宅男。有錢就是任性的他,此刻早已無視課程安排,清早便開始上網,原本打算玩遊戲的付大貴,被一個彈出的新聞吸引到了,然後點開。


    比山市市民現狀。


    視頻中的比山市市民,聚集在廣場,成千上萬人在對著天空跪拜,原本應該混亂的場麵,秩序卻出奇的好。


    也許隻有薩景日和袁三石這樣的人,還把比山市發生的事情稱之為案件。


    而那邊的市民,似乎已經認定那是一種神跡。年小糖也看到了這個畫麵,成千上萬的人在跪拜,場麵很讓人震撼。每個人的神色都很痛苦,或者虔誠。他想,比山市那邊已經徹底陷入了恐懼中了。


    是的,拜神無非敬畏或者有所求,這樣的畫麵,不可能是有所求,而慘劇之後的敬畏,永遠是畏大於敬。


    年小糖忽然想到,如果睜開左眼會怎麽樣。三天前起,他弄了個眼罩。徹底裝成左眼受傷的樣子了,隻是因為他樣子秀氣,戴上眼罩後便像極了日本動漫裏那些眼罩女,那些中二病深度患者。薩景日斷定自己的記憶裏年小糖的眼睛沒有問題,冬染則有些強硬的希望年小糖跟著她一起去看醫生。年小糖隻是表示,不用擔心。


    睡在靠門處的薩景日此刻也從被窩裏探出頭,看著視頻。


    “據說,違背誓言就會死的比山市情況已經升級為說謊就會死。現在無比混亂,死亡人數已經超過三千人。”付大貴見兩個室友感興趣,便聊起這個話題。


    年小糖最終還是沒摘下眼罩。他說道:“隻有謊話的世界和隻有真話的世界都會讓人難受。”


    薩景日說道:“看不出你還是個哲學家。”


    “上課了,要遲到了。”


    薩景日仰天長嘯,多麽痛苦的起床。


    ……


    這個城市相比比山市,很正常,這似乎也是無比尋常的一天。年小糖跟薩景日在上課的路上,雖然了解到袁三石基本不怎麽教課後,薩景日就打算曠掉一學期的課。但是看見曾經拒絕拜入袁三石門下的年小糖認真的樣子,薩景日還是爬了起來。


    年小糖從醫院出來後就顯得很無趣,但是薩景日覺得這個人很有趣。


    他知道最近的案子很離奇,但他知道,年小糖姐姐的那個案子,同樣離奇。之前上課的時候也是這樣,這些老師似乎因為圖書館事件,對年小糖有點誤解。新生們大多也都進來幾日後了解到了這個事情。


    畢竟,廢墟一般的圖書館就擺在那裏,想讓人不去注意,很難。


    所以年小糖其實很孤獨。印象中,他有個很好看的女朋友或者女性朋友,就是那個袁三石的女弟子,那個學姐。雖然他並不知道學姐其實隻是很照顧年小糖,單純的照顧而已。然後就是自己,室友付大貴倒是也不介意這個事情,另一個室友陳碩就似乎看犯人一樣對待年小糖了。


    雖然新生們大多不清楚,可是幾天下來,還是有好些人知道了,連慶大學引以為豪的圖書館被燒毀的原因便是女學生著魔了一般的迷之縱火。關於危險分子*的家人,總是同樣讓人敬而遠之或者說,厭而遠之的。


    真的是,很孤獨的家夥呢。


    二人通往教學樓的路上,早上的連慶市風有些涼。年小糖忽然停住了。薩景日正不停叨叨奇怪的案件,然後見到年小糖停住了。


    “喂,怎麽不走了。”


    年小糖沒有說話。


    那種感覺來了,加重的心跳,莫名湧出的緊張感。他摘下眼罩。左眼的世界裏,清晨宛如黃昏,人間猶如地獄。


    可是,這次他看不見那些線。


    他知道,如果不跟上次一樣做,這條路上大概有百餘人,其中一人會死。


    可是,如果是錯覺呢?真的會死麽?


    他並不知道。


    然後他想起來,上次手裏拿著海螺。他有些猶豫,但還是拿起了那個海螺。世界驟然明亮許多,因為無數的光線生出。而就在他和薩景日前方二十米左右的一個人,身上連著一根白色的線,不同的是,那個人似乎被某種黑色霧氣籠罩。


    剪斷它,就能救人一命。可是為什麽就會死?也許這隻是自己的錯覺。最終,年小糖沒有去碰那根線,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那不是自己的手。他把海螺放進口袋裏,重新帶上眼罩。大口的喘著氣,似乎受了驚嚇,其實隻是做了選擇。


    薩景日說道:“你的行為很有趣,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在做什麽。我要一個人想想。”


    年小糖低著頭。上次也隻是一瞬間,子彈便已經飛進來。可剛剛到現在,似乎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看來是錯覺吧。


    這是病,看見的世界,拿起海螺生出的線,都是潛意識裏的自我暗示。這是病。


    年小糖有些沮喪。但隻要是病,就可以被治好吧。他忽然就忘了,如果是病,那個海螺怎麽解釋?


    他還在想著許多事情。薩景日則在回憶年小糖這些天說的話。最終,他的思緒停在了年小糖那句:


    這個世界,有神。


    就在年小糖和薩景日都安靜思考的時候,地石破裂的巨大聲響刺耳的尖叫聲忽然傳來,誰也沒有想到地麵會忽然坍塌崩裂,好在學生們都習慣低頭走路,倒是都及時的躲開了這個忽然出現的坑。年小糖一驚。反應居然比薩景日還快一點,跑向前去。


    看到事故現場後年小糖感覺大腦猛地一炸,整個人呆住。


    剛剛那個左眼視界裏被黑色霧氣籠罩的人,死了。原本看起來無比厚實的地麵忽然崩壞,那個學生掉進了下水道,頭部碰到堅硬的刺狀岩石,當場死亡。


    薩景日趕來的時候同樣被驚嚇到。但他仿佛不畏懼死人,他跳了下去,翻著死者的口袋,最終找到了手機。


    他知道連慶市最近出現了一宗非常離奇的案件。死者都跟意外有關。更可怕的是死因早已記錄在死者的短信裏。


    然後他震驚了,盡管早已有所準備,還是震驚了。因為就在三天前的短信裏他看到了這樣一條短信:


    “大哥,我是迫於無奈,你一定要相信,轉發這條短信,不然三天後會被石頭刺破頭部而死。”


    他沒有選擇轉發,所以他死了。


    關乎生死的居然隻是一條短信,薩景日覺得,比山市也許是數量上太驚人,但連慶市這個案件同樣惡劣,因為生命不該這麽輕賤。


    警方到來的時候,看見薩景日在案發現場,倒也沒有任何責罵,反而問起了薩景日的意見,隻是不同於以往,薩景日沒有給出任何有價值的推理。


    課程被打斷了。學生們回到了寢室。連慶大學校方感覺到這一年真的非常晦氣。先是圖書館被學生縱火,後是學校最有才氣的教師遭遇刺殺,現在是學生發生意外身亡。


    問題是,時間隔得太緊了。


    如果說十三中作為一個所高中不備關注,那麽連慶大學就徹底占據了各大報社的頭條了。而後許多網友則說出其他意外死亡的人,三名高中學生一名高中老師一名大學學生。還有幾名社會人士。都是意外死亡。這個數量放眼整個連慶市,倒也不值得引起這麽多關注。


    可是在網友們的爆料裏,這些人都是接收了詛咒的短信。


    如果放在以前,絕對不會有人相信,可是因為事實就是如此,死者的家屬,口風不嚴的警察,無意間得知消息的媒體和網友,很快就讓這個詛咒短信的可信度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年小糖很內疚,他沒有想到自己真的可以看到死亡。雖然似乎是要臨近發生的時候才能看到。為什麽剛剛不阻止呢!


    這樣的驗證太殘忍了吧,代價太大了吧。他開始嘔吐。薩景日隻以為年小糖是見到了死人,可是這反射弧也太長了吧,或者是吃壞了東西?


    年小糖很想告訴誰,關於自己的變化,可是,會被當做瘋子吧。尤其是,承受了失去親人的痛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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