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頭,最近斷更很頻繁的原因是要開新書,然後在構建細節當中,不過現在大局已定,然後客棧從今日開始,直到完結為止,我不打算斷更了。算是個好消息吧,雖然沒啥人看,但還是認認真真的把後麵的劇情全部給理順了。當然如果我特別特別忙的時候還是會有其他安排,總之,今日起,我也要開始戰鬥了!把客棧寫完,把最後的戰場大戲一口氣寫到落幕。新書暫時不透露細節,就算開,也是這個故事完結之後然後再過一兩個月的事情。之前有幾家網站約稿,而且真金白銀帶著誠意,但現在也不管這些了,先打好架子,以及先寫完客棧。後麵就不再有類似相關的信息了,大概長篇大論會留著完結篇寫~)


    在暗海以東的遠處,是一片群島。這些島嶼大多不怎麽大,就好像一整片島嶼被某種力量切割成了許多細小的不規則的碎片。此前帝國水軍探索過這裏,認為建設這個地方的意義不大,便放棄了。


    這些群島有時候會被海水覆沒,在漲潮的期間,甚至看不到它們的存在,隻有極少數的島嶼還能冒個尖兒。所以對於帝國人來說,這裏並不具備什麽價值。


    隻是數月前,卻有人選擇了在這裏等待龍脈武者與渡舟人的對決。


    或者是幹預這場對決。


    “聽我家跑堂說,渡舟人也是藏在某個島上,楚軍之前也是在某個島上。咱們如今也在這島上過了些日子,聽起來怎麽感覺怪慘的,就好像大陸之上已經沒有了藏身之地一樣。”


    木筏在海上飄著,一男一女在木筏之上,顛簸的木筏於他們而言似乎沒有什麽感覺。


    那木筏的行進速度極快。轉眼間便行進十丈。


    說話的男子身上早已沒有了來時的閑淡,他長了胡子,身上的衣服也變得有些破爛,加之不久前,他帶著一女子從一座荒島上出海,這顯得他如同一個野人。


    “你不會講笑話,每次講的笑話都不好笑。”女子倒是還是如同來時那般,一身黑袍,麵容清冷。隻是一身黑袍也不再如來時那麽新。


    “那我下次挑個好笑的跟你講。”男子說道。


    海浪在冬天平靜了許多,但即便是細小的波瀾也能讓這木舟晃蕩不已。


    可饒是如此,也沒有一滴海水落在木筏之內,若有人能看到這一幕必然會很驚訝。因為這二人明明沒有使用任何的內勁,那些稍微靠近一些的海水,就都會如同被時間遺忘一般定住。


    天下間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如今隻有兩個人,剛好是一男一女。


    自然是宸玲與宸回。海浪自有聲勢,卻無法吞噬這二人,他們此時雖然一個看著滿身塵埃,一個看著像是回歸了最原始的社會一樣,但二人的氣息都很平靜。


    海風拂動宸玲的發梢,她輕聲說道:“你的修煉已經到了關鍵階段。如果再等一陣子,或許我們勝算便更大些。”


    宸回笑了笑,宸玲的關心總是讓他愉悅,他說道:“時間不等人,我能夠猜到,此刻的安海淺灘,恐怕天下強者雲集,若是龍脈武者被打敗了。我豈不是白白這麽努力了。”


    宸玲看著宸回,宸回的笑話不好笑,但是宸回此刻的樣子很好笑。


    眼中不再有任何的清冷與高傲,隻有溫柔。宸玲當然不希望宸回帶著蓬亂的頭發與胡子去迎接人生中最沒有勝算的一場戰鬥。


    但是……真的沒有時間給他去修剪邊幅。


    二人在來到島上後的時間不足兩月,起初的階段是悟,他們需要一個變強的方向,而不是沒有目的修煉。最終二人在風沙劍法上都看到了某個可能性,於是開始往更深處修煉。


    一旦有了方向,便是無止境的忘我的修行。在這一點上,宸玲第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宸回。


    仿佛什麽都已經拋開了,活著的意義便隻剩下變強,不斷地變強這一個選擇。


    宸回沒有一刻停止修行。體能上的修煉也不曾斷過,這些時日以來,幾乎都是背負著極為沉重的負擔在進行著劍法的修煉。


    沒日沒夜,無時無刻。


    即便在身體不堪重負的時候,宸回也始終在修煉,保持冥想,感悟著氣海內田裏的變化。


    沒有時間去整理儀容,沒有時間去做任何無關修行的事情。


    宸玲在實在是很疲憊的時候,便會停下來,這個時候宸玲便看著宸回,覺得宸回真的是一個不解風情毫無浪漫可言的人。


    但她又能夠一瞬間明白宸回這般狼狽也要繼續修煉的原因。


    因為是要給那個人報仇。給那個人她一直以來在找尋卻又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的人。


    宸玲看著宸回在島上,在風浪中施展風沙劍法,修煉著奧義,不知疲倦夜以繼日的樣子,時常會恍惚片刻。


    那個人對宸回真的很好吧,不然為何會讓這麽一個溫柔的男人,如此拚命的去變強?


    她多少有些明白,為什麽會選擇宸回做接班人的原因。


    在實在累得無法繼續修煉的時候,宸玲就看著宸回的身影,開始回憶這些年來的歲月,回憶與宸回的相識,也回憶自己在魔宗裏閉關的年頭。


    明明是要超越這個人的。


    至少在過往的年月裏,她的目標之中,除了要找到宸沙,還要擊敗宸沙的傳人。


    可是現在,在與宸回一道修煉的日子裏,便能夠更加清楚的感受到與宸回的差距。


    無關境界,無關天賦。


    她折服於這個男人的心性與品德。但內心裏要與宸回一較高低的想法不曾斷過,隻是在這段時日裏,宸玲終於放下了這個執念,證明自己的方法很多,但是輸給宸回……如今看來,也並不丟人。


    宸回的天賦不在自己之下,而且刻苦起來,有著如同瘋子一般的瘋狂。很多時候,宸玲感覺自己已經到了極限,料想宸回也應當如此,但宸回還能繼續修煉,那是一種極為危險的狀態,可是每一次,他都挺了下來。


    天行不息。宸回憑借著天行不息的不息之力,在內勁永遠充沛的情況下,的確比宸玲可以堅持更久的。明明不足兩個月,卻還能在已經步入武道巔峰的情況下,更進一步。


    “我其實認為我們該再等等,也許你就能真的駕馭那股力量。而且我……還沒有突破。”宸玲說道。


    宸回的目光看著遠方。


    遠方是一望無際的灰。暗海是灰色的。他的眸子此刻仿佛也是灰色的。


    “玲,龍脈武者也許不是那麽容易接近,他的身邊或許會有實力不在我們之下的存在。如果……真的有這些人對我們進行阻攔的話,我希望你可以替我攔住他們。”


    宸玲愣了愣,她已經聽明白了這話裏的意思。隻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兩個月前她便感覺到境界的鬆動,或許是真的要突破極意了。可是……如此瘋狂的修煉了這些時日,境界依舊沒有突破。


    宸回越來越強,但是自己……並沒有強到足以與宸回並肩。


    這個男人,是在擔心自己,因為害怕自己無法麵對龍脈武者,又害怕自己那過剩的自尊會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情,所以才有了這麽一句話。


    宸玲側過頭,這段時間她與宸回的對話很少。二人都是在沉默中廢寢忘食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其實宸玲已經變強了不少。這個世間不存在著葉之境戰勝極意境界的例子,至少人們已知的曆史裏不存在。但不排除一個可能性……


    如果一個人,擁有了所有人的強大特性,比如雲滄玄的斬切意,阿卡司的速度,玄生十二的防禦,如果世間真的存在著某一個人將許多強大的能力練為一體,或者說,將某一個能力突破到極限,或許就算在葉之境界,也能夠戰勝極意。


    宸玲的修煉方向,除卻風沙劍法,還有她自己創下的絕學,七情訣。這是她戰勝極意強者的可能性。憑借著七情訣,如今的宸玲已經足以和極意強者一戰。


    但,麵對龍脈武者,麵對能夠殺死宸沙的人,她知道自己或許會成為宸回的負擔。


    於是第一次,這個要強的女人點了點頭,妥協了,眼神深處也沒有一絲的遺憾和不甘,她都藏在了內心裏。宸玲笑起來的時候,海潮仿佛都溫柔起來。


    “好,我會替你掃平通往龍脈武者擂台的道路。”宸玲的聲音有些壓抑。


    “然後宸回,你一定要殺了他!”


    這與二人事先說好的不一樣,但宸玲不得不這麽選擇。因為她或許能與極意一戰,卻終究不是極意強者。與龍脈武者的對決,或許是千年以來武道上最頂點的對決。


    但是很遺憾,自己……還沒有走到那樣的高度。


    宸回沉默了許久,然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笑著說道:


    “玲,不要誤會了。”


    “嗯?”


    “我可從來沒有認為我能夠一個人戰勝龍脈武者,我暫時還做不到師傅那樣,也許在到了師傅那個年紀之後,我才能夠真正的超越他,啊,想到這裏忽然就覺得自己還不夠努力,大概忽然有些懂你的壓力了,玲,我很抱歉,沒有更早的遇到你。”


    宸玲呆住,這個樣子的宸回,這些話語,她不曾見過也不曾聽過。


    “天下群雄匯聚,其間也有著實力在我們之上的人,我們不是龍脈武者的對手,想來,除開那個渡舟人,這個人間沒有任何人能夠與龍脈武者對戰。即便再修煉更久的時間,這個結果也不會改變。那個人,修煉了一千年,他或許是這個武林最大的浩劫。”


    “氣海內田的毀去的時候,小夜和尚幫我重鑄氣海內田,我好奇他的法號為何是一個夜字、如今我明白了,在傳承的過程裏,我感悟到的那股殺氣,來自於佛祖的記憶。在那段記憶裏,或許存在著某個殺戮欲望極其強烈的魔頭在與之對抗。”


    “現在想來,佛宗為何要開辟傳承之法?大概便是為了應對一個劫數。夜幕降臨,黑暗降世,就如同跑堂所說的異象,連慶的白天忽然被黑夜籠罩。”


    宸玲驚訝的看著宸回,的確,宸回從來沒有對人說過氣海內田傳承時看到的那些金色符文下的幻覺。也不知道為何佛宗那神聖恢弘的氣息裏,有著如此強烈的殺意與戾氣。


    傳承佛力修複氣海內田的時候,宸玲也在場,作為修為僅次於小夜的人,她能最感受到其間的凶險。氣海內田的再造,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也因為那一次,宸回領悟了佛宗的因果之力,能夠在某個瞬間,避開世間一切攻擊。但看來,那次事件裏其實還有別的感悟留給宸回。


    “佛宗如此,道教想來也是如此,或許道教沒有那麽厲害的聖人,但那些道士們一定也都算出了劫數。可是為了應對這個劫數,武林早已經準備了許久,人間早已經準備了許久。”


    海浪翻騰,如宸回此刻的情緒激昂。


    “蕭千業曾經說過,如此多的天才聚於一個時代,難道就僅僅是為了在這個了無生趣的武林裏苟活到死麽?我當時不以為然,但現在看來,時代的確給了這些天才們使命。”


    宸玲說道:“為了戰勝龍脈武者?”


    宸回說道:“誰知道呢,也許未來的江湖武林,人間世道,還會出現更強大的存在,但至少此刻,天下群雄匯聚,是為了見證龍脈武者與渡舟人的對決,可我有一種預感,這場對決不會止於這二人。龍脈武者一定會被擊敗的,但最終,他會是死在你我的手上。”


    你我,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合在一起。


    宸回說了這許多,其實最終隻是要表達這一句話,僅僅是這一句話,宸玲忽然笑了。不是這個笑話好笑,因為這本就不是一個笑話。


    笑是因為開心。


    “時間不等人,的確,修煉上我還沒有貫通,玲也一樣,但我的每一次變強,都是因為戰鬥,所以戰鬥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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