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


    每天下午第二節課後就是大課間……


    而每周一的大課間是用來打掃衛生的,簡稱“大掃除”!


    這天,


    大家都在各自所分配的崗位忙碌著,衛生委員把我安排在擦窗戶的組裏,而且是幾個比較“刁鑽”的女生。


    但卻沒有一個人擦,她們把布子扔給我,“你都來班裏這麽多天了,是該為班級做點什麽了”揚起醜惡的嘴臉,談笑風雲的遠去。


    “期待每個大課間……”我記得有一句歌詞是怎麽唱的,但,我真心期待不起來。


    ……


    我拿起一堆的擦玻璃布,“不就是擦個玻璃嘛,有什麽大不了的。”


    我發現我錯了,擦玻璃是最難的,一不小心就很容易擦花,我拖著小小的身軀,爬上窗戶,蹲在那裏,一點點的擦著窗戶。可能以後的每一個大掃除日,這塊玻璃就要被我承包了!


    當時的我,也沒有想那麽多,隻是靜靜的擦著玻璃,我似乎已經成為了所有人都欺負的對象,無論是男生還是女生……


    我忘記了姐姐的存在,我們在同一個班級,但她好像並不知道這些事情,而且還交到了新朋友。畢竟,我們隻是上課下課一起走,其他時候都待在自己的座位上麵,在學校時,沒有過多的交流。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可能是時間久了,也記不清了……


    我記得當時我們轉校沒幾天,又轉來了一位女同學,身材很好,長得也很漂亮,而且還是學跳舞的,她剛來待遇和我們截然不同。好多的男生女生都願意主動和她做朋友,但後來……


    同學們發現她家裏很窮之後,再也沒有人理會過她,竟然還有人無理取鬧的說這個女同學騙了大家,說自己家很有錢。


    但,在我的意識裏,她好像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家很有錢吧,明明就是他們自己猜測的。


    輿論,造謠的可怕性。


    所以,現在的我不會輕易的去評論一個人,明星也好,身邊的人也好,她們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不了解的情況下,還是安靜做自己吧!


    後來,我,姐姐,她,我們三人相依為命,組成了自己的小團體。


    這時,一個男生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個黑板擦“你去擦黑板吧,我來擦玻璃。”


    我接過黑板擦,很小聲的說一句“謝謝”!


    離開。


    擦黑板時,我由於個子太小,夠不到黑板的上部分,努力墊腳,卻還是無濟於事。


    我好像什麽都做不好。


    然後,那位男同學走過來,拿起黑板擦“我來吧,你去洗手。”


    我灰溜溜的跑到外麵的洗手台,終於有人不討厭我而且願意幫助我了。


    開心。


    但我好像從來都沒跟這位男同學說過話,說實話,我臉盲的程度非常嚴重,現在還是沒記全班級裏的人。


    可能他就是比較喜歡樂於助人吧。


    其實每一個班級裏都會存在各式各樣的人,不能以偏概全。有專門找茬的,也有熱心紳士的……比喻的形象一點,無非就是一鍋大雜燴,什麽都有,互相也並不怎麽了解!偶爾混進一顆老鼠屎,也並不會有人發現……


    雖說相聚即是緣分,天南海北的隻有一小部分的人能成為同學,也是一種緣分。


    但,我不喜歡這種相聚。


    難道我天生長著一副好欺負的模樣嗎?前後左右都好似與我有仇似的。


    前方無中生有搶走我的書的“卑鄙小人”。


    旁邊一個畏畏縮縮膽小怕事的同桌。


    後麵一個愛打小報告以為自己很聰明的心機女!


    我的周圍就是這麽一群人……


    每一次的科學課,那位打小報告的女同學,第一次為了在老師麵前炫耀,虛情假意的給我在隔壁借來書,而後來,每一次都假裝自己忘記了,然而,我又挨批了……


    還是自己最可靠,不可以指望任何人,後來我發現,在三班有一個和我是一個地方來的,她是我爸爸的朋友的女兒,我們也隻見過一次麵而已。好像就是聽了她爸爸的敘述,我們爸媽才把我和姐姐送到這所小學。


    雖然不熟,但,我隻認識她……我們在同一個年級,老師也都一樣,所有我就放心的借她的書了,當那個女生再想告狀時,也啞口無言了。


    可是,我思前想後,好像整件事情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為什麽最後要我買單?


    而且大家潛意識裏都認為是我偷了他的書……


    這樣的同班情義,我接受不起。


    語文課。


    老師發下新鮮出爐的考試卷子,發給我的時候,我記得當時是考了五十多分……


    畢竟,南方和北方的教育體係不同,課本更是大不相同,更加別說試題了。


    這是第一次的期中考試,


    我拿著卷子,還沒來得及看第二眼,便被我那可惡的同桌一把奪走,舉起我的卷子“老師,她沒及格!”同時,前方也送來嘲笑的表情。


    老師定睛看了我一眼,我默默的低下頭!本來她對我印象就不好,這些可是抓住機會了……


    她走下講台,拿起我的卷子,左右翻看“呦,看看你這錯別字多的,這作文我都看不下去!同樣是新轉來的,人家的成績咋就那麽好,自己找找原因。”一波來自班主任的風涼話,為人師表,為什麽這麽勢利呢?無非就是因為我們沒在她那裏補課而已,處處針對,眼高手低。


    我確實沒及格,當時小學生的心理都是很要強的,尤其是喜歡攀比,告狀。不過話說我這同桌,膽小如鼠,比我還能哭,而且還是班裏同學共同欺負的對象。


    然而,我卻被他欺負了……


    看吧!小人得誌,欺善怕惡!


    “沒及格的同學,把卷子抄十遍!”特指我。


    就這樣,每日回到家,我都默默地抄著卷子,假裝自己在寫作業。可是姐姐卻很不配合,她早早寫完作業就睡下了,而我還在奮筆勤書,稱自己寫作業很慢……


    同樣的班級,相同的作業,在爸媽眼裏,我就寫的慢一些,然而,作業寫的慢,就表示我學習不好,學習不好,又代表我這個人沒出息……


    莫名其妙的理論,


    不過,在老家時,我學習確實沒有姐姐好。


    於是,我什麽事情都不敢讓父母知道,不然又是一頓臭罵了。


    在家裏,我是最不起眼的,在學校裏,我是最容易被欺負的。正因為如此,我的童年由歡樂轉為灰暗……


    於是,一周,兩周……過去了,老師似乎把這件事忘記了,而且全班也沒有人提起過,我開始懷疑⊙?⊙?難道隻有我一個人沒及格?怎麽可能呢。


    蠢!


    沒及格的人多了,但根本沒人抄,不知道這是單純還是傻!


    我每天的生活就是上課,被欺負,時不時的哭哭鼻子,因為當時的我並不懂得反擊,我一開口就是老家方言,得到的隻是嘲笑。


    不說話,是我最後的妥協。


    我想不明白為什麽小孩子之間存在這麽多的“勾心鬥角”。雖然都是一些小事情,但同樣都是小孩子,在欺負別人的時候為什麽不會換位思考一下呢?


    童年,不應該都是單純樸實快樂的嘛?


    非要把人逼上絕路嗎?不過還好我當時不是特別懂的人際關係,處世之道。隻是覺得我不去招惹她們就行了,後來,在學校以外,每每看到熟悉的人,立刻把頭低下,心裏默念“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習慣果然是從小養成的,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我逐漸開始不敢看別人的眼睛,不敢抬起頭,不敢跟別人有過多的交流……


    你們這些舉動,摧毀的是一個孩子的內心。雖然都是一些小事,但這些小事成為了我永遠的噩夢……


    就這樣懵懵懂懂,跌跌撞撞的過了一個學期,在放假之前,我接到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


    學校倒閉了!


    真的是沒有任何比這還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當我還在想怎樣度過六年級的時候,這個學校終於倒閉了,上天還是眷顧我的。


    期末考試,


    我們也不知道這次期末考試的意義在哪,難道是為了走一個形式?所有人都放飛自我,無所畏懼的拿出課本,該抄的抄,該寫的寫,甚至還有一部分人直接交白卷,交完卷之後各奔東西,誰還管你這次考了多少分。


    但這個學校的故事好沒有結束……


    交完卷子的同學,都到辦公室領了一張轉校的證明單,我們被分配到各個小學,據說分學校是按你所在的地區所分布的,而且是按照距離分的。


    我看著自己手中的證明單,終於是一所正規小學了,希望這個新學校不會再遇到這類人。


    最後,班主任竟然還搞事情,可能是為了“報複”我們,把姐姐的信息都改了,跑校改成住校,而地址改在了一個我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最後把姐姐分到一個特別遠的小學,雖然也是公立學校,但我們都未曾聽說過。


    打聽了一下,據說特別遠,而且是專門給住校生安排的學校……


    當我們去問班主任時,她卻隻稱是自己寫錯了信息。學校也不管這些事情,畢竟都是要各奔東西的,誰也不想但這個責任。


    emmmm……


    我想,這個學校倒閉的原因顯而易見了吧!


    後來,經過一番周折,也經過了一些人脈,花費了不少的銀子和精力。才把姐姐的信息改過來,最終我們還是在一所小學。


    以後呀,再路過這個學校的時候,它已經是一個養豬場了!


    心情一陣舒暢……


    終於呀,我離開了這個地方。


    ……


    2010年夏


    假期


    某日清晨,睡意朦朧的大地剛剛蘇醒,昨夜,連綿不斷的小雨,延續。


    熟睡中的我們和難得早起出門買菜的爸爸,推開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隻被大雨淋濕的小狗。可憐巴巴的趴在我們家的門口。雨,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


    等到爸爸買完東西回來,它依舊待在原地,渴望的眼神,瘦小的身軀,瑟瑟發抖。


    “快看,門口有一隻小狗。”還是我先出去看到了它。


    它好可愛!


    姐姐弟弟都衝了出來,這也是我們三個唯一的共同愛好了吧!


    原本以為它是別人家丟的狗,我們先把它抱進來,免得再被暴雨洗禮!


    可是它帶到屋子裏,依舊發抖,而且看似很膽小,趴在哪裏,一動不動。在我拿著毛巾給它稍微擦的幹一些的時候,它慢慢的跑到床底下,沒了蹤影!


    ……


    過了幾天,在我們都以為它已經溜走了的時候,一個活蹦亂跳的小狗狗就這樣出現在我們麵前,然後開心的朝我們搖了搖尾巴。


    精神百倍,完全沒有絲毫病了的樣子。


    我在想,它是自己跑到床底下修煉去了嗎?為什麽短短幾天,不吃不喝也不動就完全好了?沒有一絲不舒服的表現。莫非它是在天界時犯了什麽錯誤,然後下凡來曆劫了?然後給我們真的就帶來財富或者幸運。


    看來,那麽多電視劇沒白看……


    腦洞還是挺大的。


    仔細想想,也許它是被自己原來的主人遺棄的,無處可去,不然怎麽這麽多天了沒有一個人來找呢?而且我們把它放出去,它也還是會自己跑進來,好像這裏才是它避風的港灣。


    於是,它被我們領養了。


    初進我們家時,它畏畏縮縮,一動也不敢動,在給它一番梳洗打扮後,成了一隻活脫脫的小奶狗,雖然是一隻小土狗,但它全身都是金黃色的毛發,而且腦門上是由白色的毛組成的一個愛心形狀,至今記憶尤深!


    很特別。


    除了媽媽不喜歡狗,在其他所有人那裏它還是很受寵的。


    爸爸管它叫“財財”,是覺得它到我們家來就是帶來了財富。老爸是屬於那種買了彩票就覺得自己隨時能中幾百萬的幻想者。


    而我管它叫“才才”,因為我覺得它很有才,很聰明,也很可愛。


    就這樣我們的家庭又多了一位新成員,這也是我來到這裏所養的第一隻狗狗。


    假期生活平淡無奇,


    無非就是吃吃睡睡,也沒有假期作業。


    “收頭發,收長頭發,收舊手機,手機換盆換剪子換菜刀……”熟悉的叫賣聲,原來每個地方都一樣,都有收頭發,收舊手機的。


    還記得我小的時候,聽到這個聲音既開心,又害怕。


    開心無非就是因為,自己的頭發竟然能賣錢,我也可以掙錢了!害怕是因為買完頭發的我立刻有些後悔了。


    小時候,


    依舊熟悉的叫賣聲,這天的我做了一個很偉大的決定,我決定賣掉自己一頭烏黑的長發……


    然後奶奶就把那位收頭發的阿姨叫到了家裏,為什麽不攔著衝動的我呢,唉~


    往事不堪回首……


    那個阿姨從包裏拿出一把大剪刀,我看著有些害怕,


    我時不時的說道“少剪一點,少剪點……”,就怕她把我剪成禿子,然而我的訴求並沒有什麽用。


    “哢嚓!”一聲脆響,隨著我心碎的聲音,頭發也離我而去,這簡直就是貼著頭皮剪的,就差幾毫米………


    然後還說什麽所有人賣頭發都是這樣,必須剪到頭頂,不然不收。


    明顯的忽悠我,就這樣她拿走了我留了幾年的長發,我也當了幾年的男孩子。


    自己選擇的路,哭著也要走完。


    不過後來摸著自己紮手的“毛寸”(就是男生的短發的一種叫法),紮紮的,還挺有感覺,越摸越上癮,然後我近幾年再也沒留過長發,而且隻要長長一點就立刻剪了。


    知道頭發能賣錢之後,隻要我掉一根頭發,都會把它收起來,放好,以後好賣!


    村子裏的男生都是要留小辮子的,就是在後腦勺的地方留下一撮頭發,編起來。從出生到六歲的時候才能把它剪掉,剪的時候還非常的隆重。


    宴請四方,還有一些複雜的儀式感,在我弟弟剪小辮的這一年,他們都回到了老家,還請了專門的攝影師,把全過程都記錄下來,然後刻在光盤裏。後來再看光盤時,滿滿的都是回憶。


    六歲時,當然也是在他生日這一天,記得當時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三層的大蛋糕,還有一院子的賓客。


    其實就是剪一個小辮子,從早忙到晚,走一些所謂的儀式,我們這些小朋友們隻負責吃和開心,也沒有過多的關注內容。


    好像是剪完頭發,用紅布包好,綁的結結實實的,好像要到她結婚那天才能拿出來……


    咱也不懂,咱也不敢問。


    但是來到這個大城市之後,沒有見過一個留小辮的男孩子,這也可能是因為地域差異,畢竟每一個地方都有自己的習俗,這樣才多姿多彩。


    世界很大,我們需要出去看看,才能增長自己的才識。


    而我,想要活成自己喜歡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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