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淩武像是才想起某件事,忙將肩上挎著的包袱取下,然後呈給她,“王妃,這是王爺為您準備的!”


    “什麽東西?”裴映寧接過,隻覺得沉甸甸的,輕輕一顫便有瓷器的碰撞聲,於是她將包袱放桌上,滿懷好奇地打開。


    包袱裏,有四隻帶蓋的瓷盅。


    她挨個取開蓋子,有三隻瓷盅裏裝著糕點,都是不同口味的,還有一隻瓷盅裏裝著蜜餞。


    這些,明顯不是府裏的東西。


    “這些都是他準備的嗎?”她捧著裝蜜餞的瓷盅,心口處像是被什麽輕輕撞了一下,打破了她心湖多年的平靜。


    “王妃,王爺真的很想您。這幾日您不在府上,王爺用膳時都在走神,看著同以前沒有二樣,可是那魂兒就像跟著你來了似的。”淩武極力地講訴自家王爺的不對勁兒。


    “你別說得那麽誇張行不?”裴映寧不知道該擺什麽表情,因為她壓根就不信尹逍慕會為她犯相思病!


    他們認識至今也才個把月,而且成親也沒幾日,就算世上真有一見鍾情,但她相信這種事絕對不會發生在他身上。


    畢竟他們初識時可是一點都不和睦,並且他也明確地嫌棄過她,最重要的是他坦白過,他要一輩子報複她……???.23sk.


    她也一直把他們的關係當成是合作關係。


    最多就是這種合作關係夾雜了一些‘非和諧’內容罷了。


    “王妃,屬下說的句句屬實,要是有半句假話,就讓屬下被天打雷劈!”淩武舉手發誓。


    “……!”裴映寧額角忍不住掉下黑線。


    “王妃,您有沒有什麽話要屬下帶回去給王爺?”淩武突然問道。


    “那個……”麵對他充滿期待的目光,裴映寧直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眸子閃轉後,她‘嘿嘿’笑了笑,“話就不說了,畢竟有些話我也不好意思說,要不這樣,你幫我帶幅畫給王爺吧。”


    說完,她找來炭筆,又拿了一張文辛開藥方的紙,然後躲到一旁畫畫去了。


    因她有意遮掩,淩武也不好上前,隻得耐心地等待。


    沒多久,裴映寧將折好的紙交給他,“把它交給王爺吧。”


    淩武接過,寶貝似的揣進懷裏。


    見文辛和周塵在忙活,他對裴映寧說道,“王妃,現在天色尚早,去睿和王府還是入夜為佳,屬下先回府向王爺複命,待晚些時候再來聽候差遣。”


    “好。”裴映寧笑著點頭,“晚上等你到了我們再行動。”


    “那屬下回去了。”


    淩武出了別院以最快的速度回了楚陽王府。


    也第一時間將裴映寧的畫呈交給了尹逍慕。


    聽說某個女人特意為自己作了畫,尹逍慕眸底罕見地閃著亮光。


    隻是當他展開畫紙時,視線定格在畫紙上,眉心皺了又皺。


    “王爺,王妃這畫?”淩武因為好奇忍不住伸長脖子,待看清楚紙上的東西後,硬挺的五官直接扭成了一團。


    畫中可見兩幅場景,一副是吃飯,一副是睡覺。


    可是……


    畫中的人是人嗎?


    腦袋就是一個圓圈,軀幹及四肢各一筆,乍一看就跟鬼畫符似的……


    尹逍慕狠狠地抿了抿薄唇,對於某個女人拙劣的畫工,那真是無語到了極點。


    可一想到是她第一次為自己作畫,他就算是嘔血也隻能受著。


    眼見淩武滿眼驚訝和嫌棄,他俊臉一沉,冷聲道,“你懂什麽?這是王妃給本王的暗語!”


    淩武抓了抓頭,盯著畫不解地問道,“王爺,這兩個小人,一個端碗、一個臥榻,這是何暗意?”


    “王妃這是在告訴本王,沒本王在身邊,她寢食難安。”


    “……”淩武張著嘴,傻愣愣地看著自家王爺,腦子裏全是疑問,是這樣嗎?


    “王妃還說了什麽?”


    “回王爺,王妃問了您的去向,屬下都如實稟了。”


    “嗯。”尹逍慕薄唇微微勾勒,看來那女人心中還是有他的!


    “王爺……”想起自家王妃今晚要做的事,淩武趕緊上稟。


    聽完,尹逍慕嘴角狠狠一抽。


    高高在上的太子、八麵玲瓏的睿和王,兩個在朝堂中攪弄風雲的人物,卻在短短不到一月之間,被他的女人像逗猴一樣戲弄……


    當某天他們得知真相時,不知是否會當場氣絕身亡?


    ……


    太子入獄,朝堂上下可是沒幾人合過眼。


    皇後虞君娣領著太子一黨的官員在禦書房外跪成一片,一致替太子呼冤,要帝王徹查此案,還太子清白。


    睿和王一黨的官員則是拿著‘人贓並獲’的證據要求帝王嚴懲太子,以告慰睿和王妃在天之靈。


    至於保皇黨,全都默不吭聲。


    為此事,帝王似乎很頭大,將自己關在禦書房內,拒不見任何人。


    這樣的形勢,僵持了一天一夜。


    然而在這樣的形勢之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宮外突然傳來消息,太傅府的人闖入睿和王府,兩府的人打起來了!


    文武百官再次嘩然,連跪在禦書房前的裴哲山都錯愣不已。


    帝王被驚動,令禦前將軍汪崢前去睿和王府調查緣由。


    沒多久,汪崢回宮複命,不僅將兩府的管事帶進了宮,還把人事不省的裴靈卿也帶進了宮。


    尹淩南得知兩府打鬥的經過,簡直難以置信,當即跪在自家父皇麵前義正辭嚴地表清白,“父皇,兒臣兩日未回府,如何能派人去劫持裴二小姐?何況,全是那所謂的‘神醫’誣陷之詞,兒臣懇請父皇為兒臣主持公道,還兒臣清白!”


    同樣了解了事情經過的裴哲山立馬駁斥道,“睿和王雖不在府中,難道府中就無辦事之人嗎?你說誣陷你,那小女卿兒為何會在你府中被發現?她腿有傷殘,難不成是她自己去的?”


    尹淩南那真是殺人的心都有了!


    是不是他所為,難道他還不清楚?


    這就是栽贓陷害!


    為了給太子報仇,他們故意趁他不在府中時把裴靈卿弄到他府裏,然後又賊喊捉賊……


    “父皇!兒臣冤枉!”跪在龍案前,他痛聲呼道,“是誰報的案,兒臣願同他對質,兒臣敢拿人頭擔保,這絕對是他人蓄意陷害!”


    “夠了!”尹承佑似是被他們吵得心煩,輕壓著太陽穴,頭痛地看著裴哲山,“那所謂的神醫現在何處?”


    “回皇上,白寒神醫一向神秘無蹤,臣也不知他在何處落腳。”裴哲山躬身回道。


    “那你是如何結識他的?你連對方家住何處都不知曉,竟也敢把女兒性命交由其手中?”尹承佑沉著臉問道。


    “皇上,容臣細稟……”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裴哲山將大女兒為自己引薦神醫白寒的經過詳細講訴。


    沒有保留,是因為白寒在這件事中起到至關緊要的作用!


    太子入獄,他們焦頭爛額,突然抓到睿和王的把柄,他豈能放過睿和王?那白寒雖神秘,但來曆與楚陽王有關,也就等於楚陽王可以為他作證,所以他沒必要遮遮掩掩!


    尹承佑又輕壓著太陽穴,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嘴角不自然地抽動了幾下。


    “你說為了醫治你女兒,你給了神醫伍萬伍仟兩?”


    “回皇上,說來慚愧,為救小女,賤內變賣其嫁妝才湊夠診金,唉!”裴哲山沉痛歎氣。


    “裴卿,你就不怕對方是騙子麽?”


    “皇上,白寒神醫是楚陽王妃通過楚陽王引薦給臣的,何況白寒神醫醫術精湛,在外深受世人敬仰,臣斷然不會懷疑他的身份。”裴哲山看了看尹淩南,眼中重拾怒火,“臣小女卿兒是臣親手交給白寒神醫的,若不是睿和王派人將小女劫走,小女如何能出現在睿和王府?睿和王既然做了,那就敢作敢當,此時推卸責任,未免太可笑了!”


    “父皇!”尹淩南對著龍案重重地磕了一頭,斬釘截鐵道,“兒臣沒有!兒臣什麽都沒做!”


    尹承佑沉著臉瞪著他,“你說你什麽都沒做,那朕問你,裴家小姐為何出現在你府中?這人證物證俱在,你叫朕如何信你?”


    尹淩南臉色煞白,不甘心地道,“懇請父皇給兒臣機會,讓兒臣將此事徹查清楚!”


    裴哲山立馬反對,“皇上,此事發生在睿和王府,睿和王有重大嫌疑,讓睿和王徹查此事實難服眾!就好比睿和王妃被歹人所劫,那兩名歹人雖招供是受太子指使,可誰又能證明他們是太子的人,誰又能證明他們不是誣陷太子?”


    尹承佑龍顏沉著,眉心深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眼中有著很明顯的怒火。


    “一個太子、一個睿和王,瞧瞧你們的所作所為,朕還沒崩呢,你們就想讓天下大亂嗎?”


    見他動怒,裴哲山和尹淩南都低下了頭,誰也不敢再出聲。


    尹承佑喘了喘氣,威聲下令,“來人,將睿和王帶下去,責令禦史台徹查裴靈卿被劫一事!”


    尹淩南臉色白如失血,撐在地上的雙手都忍不住緊握成拳。


    可到底在禦前,他什麽也不敢發作,隻能隨禦前侍衛離去。


    尹承佑接著看向裴哲山,沉聲道,“有關睿和王妃被劫持一事,朕自會令人查明清楚!爾等糾纏不休,是想逼迫朕做決斷嗎?你身為我朝太傅,麵對朝中紛亂不加以勸解,反而夥同朝臣給朕施壓,實在太令朕失望了!”


    “皇上恕罪!”裴哲山臉色也白了起來,磕頭道,“太子乃儲君,關乎國本,臣也是太過焦慮才有所衝動,還請皇上看在臣一心為國的份上饒恕臣衝動之過。”


    “下去!一刻鍾後若是外麵還有人跪著,那你便自行去刑部領罰!”尹承佑斥道。


    “是,臣遵旨。”裴哲山趕緊磕頭謝恩。


    待他一走,禦書房裏總算清淨了。


    尹承佑繼續按壓著太陽穴。


    “陛下,您累了好幾日了,奴才扶您回寢宮休息吧。”宦官朱源一臉的擔憂,生怕他氣壞龍體。


    尹承佑深吸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


    “去,把楚陽王給朕叫來!”


    “……是。”


    ……


    楚陽王府。


    成功把裴靈卿放進睿和王府後,裴映靈他們看了許久的熱鬧,直到宮裏來人了他們才閃人。


    裴靈卿都不在了,他們自然沒必要再回別院,便全都偷偷回了楚陽王府。


    周塵和文辛累了好幾日,兩人一回府便找地兒補瞌睡去了。


    裴映寧被尹逍慕拽著回了臥房。


    幾日沒見麵,她本來還有不少話想說,結果一回房便被尹逍慕抵在門後,那不由分說的吻就像餓狼吃人似的,隻差沒讓她斷氣。


    這還不算。


    某爺一邊吻著她一邊撕她的衣裳。


    不是脫,是直接又粗暴的撕!


    裴映寧忍無可忍,用力掙脫他吃人般的唇,很是不滿地惱道,“你……你就不能溫柔一次?”


    “你不喜歡?”尹逍慕抵著她額頭,薄唇勾勒得高高的。


    “喜歡個屁!我有那麽變態嗎?”裴映寧氣不打一處來,拳頭往他肩上招呼,“放我下去!”


    她雙腿被迫盤在他腰間,身上的衣裳被撕得沒眼看。


    但在尹逍慕眼中,觸及到她雪白的肌膚,那眸光是越發火熱難耐。


    他突然貼到她耳邊,沙啞地道,“你不是告訴本王你想本王想得寢食難安麽?本王加倍補償你有何不對?”


    裴映寧突然掉黑線,“我什麽時候說過那些話了?”


    尹逍慕微微眯眼,眸光厲厲地盯著她,“怎麽,你給本王的畫,難道不是在向本王傾訴相思之苦?”


    裴映寧差點吐血。


    她什麽時候對他有相思苦了?


    她畫的意思是,讓他吃好睡好!


    這種話太過敷衍,如果讓淩武帶給他,他肯定會不滿。所以她為了表示點關心的誠意,便畫了兩個小人,一個好好吃飯,一個好好睡覺。


    沒想到,自己這麽簡單的問候,居然被他理解成……


    當真不是一個世界的,這理解能力簡直了!


    “王爺!”門外突然傳來玄柒的聲音。


    “何事?”尹逍慕不滿地抬眸,這時候打擾他們好事,真是皮癢了!


    “皇上召你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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