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許斯安還是沒攔住向晚。


    他獨自站在走廊的窗戶前,吹著冷風,陷入沉思。


    知道今天譚惠做手術,他還專門通知醫院做好術前準備,雖然恨向晚一家人但是這種借刀殺人的事情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到底是誰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人?


    王強從電梯的方向走來,看著不在狀態的許斯安他不由得搖搖頭。


    他家老板從昨天就開始給醫院的醫生下命令絕對不能出差錯,即使在那麽忙的情況下都還在聯係醫院說要最好的醫療團隊來做,誰知最後卻還是換來這樣的結果。


    “許總,我去監控室看了下,器官存放區的監控有一段時間被替換了。”


    “找得到之前的視頻嗎?”


    “按理說是不能找的,可是這個黑客可能技術不好,視頻沒有處理好,需要一點時間估計就能查出來。”


    “查!必要的時候以許家的名義去找上麵的人幫忙。”


    “是。”


    “你先回去,把車留給我,我還有點事。”


    “是。”


    雖然有點擔心,但是王強還是服從命令將車鑰匙交給許斯安後就走了。


    他在走廊又站了一會,便下到醫院的負二樓。


    停屍間。


    剛出電梯就聽見向晚和向榮的啜泣聲。


    “爸,我們好好送媽一程吧。”


    “你媽說,她想住在有山有水的地方,到時候我們去找塊好點的地吧。”


    “好。”


    遠處的兩人互相攙扶站在醫院救護車前,許斯安的腳像灌了鉛似的,抬不起來。


    明明他什麽都沒做,卻居然有點不敢麵對遠處的人。


    就這樣目送的兩人上了車。


    撥打了王強的電話。


    “許總。”


    “殯儀館那邊你去聯係,然後找家好點的墓地。”


    “好的。”


    “等下。”


    許斯安頓了頓,喉結滾動。


    “要有山有水的地方。”


    “好的。”


    他沒有跟著去,像是渾身被抽空了一般,疲倦的坐上車,一切不去想,就這樣靜靜地坐在車裏。


    然而沒多久,向晚母親在許家的醫院被換腎源而死的消息很快就被傳開,這麽大的醫院這麽多年從來沒出現過這麽負麵的消息,整個a市都在討論這這件事情。


    “天哪,這家醫院不是a市最好麽?這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啊!”


    “我媽下周就會在這家醫院做手術,忽然感覺好恐怖,我怕了!”


    “快跑吧!一個腎源要等很久的,病人家屬得多絕望啊!簡直是殺人醫院啊!”


    “許家在幹什麽啊!?旗下醫院居然會出這種事,不敢相信!”


    不知道是哪裏走漏了風聲,大家紛紛對許氏不放心起來,消息一出,醫院當太迎來了最大規模的出院,有的人寧願不要住院的錢都要立馬出院,好像多住一會就會出事一樣。


    許家上下所有人都忙碌起來。


    許淮生知道這事後氣得要死,直接在家裏發起了火。


    “許斯安這是在幹什麽!一個醫院的事情都安排不好,沒事給那殺人犯的媽做什麽手術,現在弄得一身騷,今天許氏的股價直接跌到底了!”


    許淮生氣得眉毛胡子都快貼到一起去了,那家醫院可是從上一輩就一直存在的,這麽多年了,還是第一次有這麽大規模的黑料,簡直給許家抹黑!


    “淮生,你別生氣了,斯安也是好心,這次那個殺人犯的媽一死,她絕對不會再住到許家來了!”


    王琴的想法很簡單,覺得隻要向晚不在許家那就什麽都好。但是剛好就這句吧許淮生氣得更狠。


    “天天就知道那個殺人犯!現在是討論那個的時候嗎?現在是許家名譽被毀的時刻,那個殺人犯算個屁!”


    王琴沒想到許淮生反應會這麽大,一下不知道說什麽。


    “好好好,那你也別生氣啊,不如去醫院那邊看看?”


    “看什麽看!現在許家是斯安在弄,就算破產了都算他的!”


    “算了,我叫幾個以前的助手去幫幫他。”


    然而,醫院出事的消息就像雨後春筍一樣,瘋狂的蔓延,像是有人在背後推動一般。


    許斯安坐在許氏總部的大廈裏,麵對著一堆董事的發難。


    “這事沒有別的選擇,隻能把它說成是意料事故,要完全否認醫院內部出現被換腎源的事情。”


    “現在輿論根本壓不住,隻有采取行動才行!”


    “許總,你是怎麽想的?”


    “對啊,許總,你得快點拿主意啊!”


    幾個高管七嘴八舌的說著,吵得許斯安頭疼。


    “行了,不就一醫院嗎,至於急成這樣?”


    “馬上讓人發文辟謠,你們自己看著辦。”


    他現在隻想把那個潛進醫院的抓住,這件事從頭到尾都衝充滿著蹊蹺。


    人剛死就出了新聞,而且根本就按不下去,許家的公關在z國都是數一數二的,對方到底什麽來頭,又有什麽目的?就為了搞一下許氏的醫院?就算這家醫院明天不開了,對許家來說也沒任何損失。


    還在許斯安思考的時候,許氏的公關就發了一則聲明,表明今天網上傳出的腎源被換完全是謠言,換腎的病人確實死亡,但是是因為本人在手術中出現問題,是患者本身的原因並非醫院的責任,隨後還放上了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錄像,上麵病人痛哭流涕嘴裏喊著:“謝謝醫生,是她不爭氣,我也安心了。”


    此聲明一出,輿論立馬反轉。


    “我就說嘛,許氏的醫院都是最靠譜的醫生,造謠沒人性啊!”


    “那我就放心了,我媽的手術還是繼續在這家醫院住吧,幸好沒一衝動去辦出院手續。”


    “我就說吧,換腎源這麽離譜的事情怎麽可能出現在許氏這種大醫院身上。”


    一堆聽風就是雨的人又開始誇張許氏的醫院,住院部又開始擁擠如往常。


    在殯儀館裏的向晚看著這則新聞,心已經冷成了冰渣。


    許斯安啊,你果然都在騙我,這就是你說的會查明真相?嗬嗬,不過是怕人事情鬧大影響許氏的口碑罷了。


    算了,從今往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要說有什麽關係,那就是仇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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