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河趕到橫山派的時候,嶽江鴻也轉到了橫山派的駐地。


    這裏是一處大山嶺中的小山嶺,再往北一百多裏就是黑雲城的南麵的河水了。


    橫山派的門派駐地裏麵,全派弟子都集中在一處廣場上麵,赤紅色石板鋪就的廣場上站了百十號人。


    站在上方的有四位領頭人物,中間一位手持橫雲槊,放聲道:“諸位長老,諸位橫山門人,是去是留今天必須決出一個結果,少雲門中隱藏的老怪物不日就會反撲,到時候橫山派的護山大陣肯定守不住,不走就是死路一條。”


    “橫峰長老,我們不怕死,大不了我們和老怪物拚了。”


    “是啊,我們生活在這裏幾十年了,我們的根就在這裏,我們不走,誓與老怪物共存亡。”


    “我們挨著黑雲城,可以派人去黑雲城求援,唇亡齒寒,黑雲城一定不會坐視我們被滅亡的。聽說黑雲城已經集結了滄月皇庭的軍隊,我願意請纓,去黑雲城求援!”


    ……


    廣場上吵吵嚷嚷,七嘴八舌,說什麽的都有,不過堅持要留下的人站著上風。


    橫峰長老手持橫雲槊,心中微痛,橫山派門人沒有見過食靈鼎的威勢,心中沒有產生恐懼,但他親眼見過食靈鼎大逞凶威,早就放棄了抵抗的打算。


    “願意走的跟我走,不願意的就好自為之吧!”


    他把橫雲槊插入赤石石板,拂袖而去。


    在他身後,另外三個長老說道:“橫峰,你就這樣一走了之了?!”


    橫峰轉過頭來說道:“三位,你們堅持要留下,是取死之道,你們沒有見過食靈鼎的可怕,我帶走的人,算是給橫山派留點火苗。”


    後麵的三位長老吹胡子瞪眼,橫峰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說道:“三位,這些年一直是掌門和我在外麵打拚,你們坐享其成,早已經忘記了還有危險這個東西,門內弟子跟著你們,就是一個悲哀。”


    三人氣的不行,突然,空中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說道:“橫峰長老,不用這麽麻煩了,今天,誰也別想離開橫山派!”


    橫峰立即飛回,手持橫雲槊,朝天一捅,空中立即浮現一座陣法,將來人阻在外麵。


    來人從空間裏麵走出,正是柳河,他手中的幽藍色小鼎不停轉動,幽藍色光芒輕輕從頂口傾瀉,出來。


    他並沒有急著對橫山派動手,而是饒有興趣地看著叢林裏麵,笑嘻嘻道:“兩個小鬼,出來吧!”


    藏在樹林中的嶽江鴻和花染語無奈走出,嶽江鴻滿麵堆笑,笑容可人,乖巧道:“前輩好!”


    “咦,還有我少雲門的弟子?還不快點過來見禮?”


    嶽江鴻的識海裏麵,焱忽然說道:“嶽小子,這人的身上有上次那個黑袍人身上的氣息,要小心,他的那個鼎中有一股可怕的氣息,可以吞噬人的靈魂。”


    花染語剛要走過去,嶽江鴻拉著她的手,搖了搖頭。


    花染語隨即抬頭對著空中說道:“大長老,我已經退出少雲門了,請恕我不能見禮了。”


    “退出少雲門?哈哈哈!”


    “小花,要退出少雲門,就要把少雲門的東西還回來,你確定?!”


    花染語手腳冰冷,眼前的柳河長老身上鬼氣陰森,已經完全不是以前自己認識的那個大長老了。她不知道是大長老變了,還是大長老本來如此,隻是現在才暴露自己的秉性。


    嶽江鴻不等花染語開口,便替她回答道:“確定!”


    嶽江鴻目光篤定,在識海中問焱道:“焱姨,不能讓花染語過去,她過去必死!你有辦法沒?”


    焱打了個哈欠道:“辦法就在你身上,你自己動動腦筋想想,我困了,你要快點幫我尋到火的聖地,不然下次再遇見那個黑袍人,我就沒有辦法了。”


    說完,焱小火苗便沉沉睡去。


    “歪!焱姨,你能不能靠譜一點啊!這關鍵的時候掉這種鏈子?”


    嶽江鴻心中抓狂,但卻不得不冷靜下來,直視柳河。


    柳河仔細看了看嶽江鴻,隨即哈哈大笑:“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這是要反抗我?還好我不是沒有殺過孩子,不然還真有可能下不去手呢!”


    他將食靈鼎對著嶽江鴻,一道藍光飛向嶽江鴻,要將嶽江鴻吞噬掉。


    嶽江鴻隻覺得靈魂悸動,似乎要出竅而去。他來不及多想當即祭出定海珠。太虛神符錄如今已經不能動用,而他用得順手的也就定海珠了。


    定海珠的藍光當即被定住,二者僵持起來。


    柳河禦風而來,笑臉盈盈:“今天收獲喜人啊,不僅可以收服橫山派,還能得到一件神物,有了這顆珠子,我變不再懼怕殷老鬼了!”


    橫山派一眾門人愕然,來勢洶洶的柳河不知為何竟然先和兩個孩子僵持起來,而兩個孩子身上竟然有這種異寶,能夠對抗食靈鼎。


    其他人對嶽江鴻的定海珠實力沒有明顯的感受,橫峰卻很清楚。食靈鼎的威能他見識過,收割禦空境強者如同割韭菜一般。而嶽江鴻的定海珠能夠與食靈鼎對抗,自然不能小視。


    “這個孩子來曆不凡啊!”橫峰心想。


    用定海珠定住了食靈鼎,嶽江鴻心中大安。隻見柳河從空中踏出,對嶽江鴻二人誌在必殺,嶽江鴻對花染語悄聲說道:“用玉碗!”


    花染語會意,當即祭出玉碗,柳河嗬嗬一笑道:“碗隻能用來討飯,討不了命,兩個小屁孩下輩子投胎選好一個人家吧!”


    花染語翻過玉碗,正對著柳河,柳河下意識躲避碗口的方向,然而滔天的河水衝出,將他衝的倒飛出去,栽倒在地上。


    他爬起身來,直勾勾地看著花染語,隨後嘿嘿笑道:“花花,把這個碗送給我好不好,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當我三歲小孩,那麽好騙?我十二歲了!”


    花染語手持玉碗,正對著柳河,柳河不停禦風,躲避滔天的水柱。


    水柱化成洪水,從山上傾瀉而下,不多時便流到赤石廣場之上。水流帶著滾石泥土,將赤石廣場上的四座雕像衝毀了一座,隨後又朝著橫山派門人而去。


    赤石廣場上一片慌亂,四下奔走。


    雕像是橫山派的護山大陣的陣基,而橫雲槊則是陣眼,陣基少了一座,威能便減了小半。橫山派有種不好的預感。


    嶽江鴻十分緊張,柳河從空間裏麵走出,明顯是禦空境強者,禦空境強者可以隱藏在空間裏麵,是一件讓人頭疼的事情。


    嶽江鴻身上還有的寶物隻剩下荊條,荊條在這種情形之下並沒有什麽用,自己壓根就追不上柳河。


    他悄然捏著玉印,隨時準備將玉印扔出。


    有了這個終極保命的手段,嶽江鴻心中安定下來。安定下來之後,嶽江鴻的目力耳力漸漸有所提升。


    但這依舊不能扭轉境界帶來的劣勢,他打著十二分的精神。


    花染語操控著玉碗,玉碗的河水一直追著柳河,柳河十分狼狽。玉碗的水沾在他身上像是黏液一般,讓他甩脫不了,他想隱沒在空間裏麵都做不到。


    “這死丫頭從哪裏找來的這破碗,這水粘上了就甩不掉,必須弄死這兩個毛頭小子,這兩件寶物太強大了。”柳河心中發狠。


    柳河一直沒有進入禦空狀態,讓嶽江鴻起了疑心:“難道這老小子不是禦空境的?他出來的時候是靠這座鼎,是虛張聲勢?”


    嶽江鴻拔出斬邪劍,邁出踏雲步,朝著柳河就衝了過去。


    “咦,這臭小子過來送死了?”


    柳河頂住水流的衝擊,使出細柳劍第十式——分光拂柳,一瞬間多出來七十二細柳劍,劍光晃得嶽江鴻一陣眼花,眼角流淚。


    嶽江鴻強忍住不適,掄起斬邪劍當頭就劈,用出自己的最強的力量,也不論什麽招式不招式,用自己最舒服的姿勢,直直地朝前方劈去。


    靈氣通過斬邪劍噴湧而出,化作一個粗壯的柱子,捅向柳河。


    柳河睜大了眼睛,嶽江鴻的靈氣柱粗壯無比,勢不可擋,他的分光拂柳竟然被靈氣柱直接衝散。


    他立即變招,使出細柳劍的最後一招,三丈之內,從天而降無數的劍氣,仿佛春風碧柳,萬條絲絛垂下,將嶽江鴻籠在其中。


    嶽江鴻如同籠中之雀,情急之下,按捺不住想要使用落星劍法的第二式,和柳河硬捍一記。


    千鈞一發之際,嶽江鴻的後腦勺上飄出一片柳葉,翠綠晶瑩。柳葉穿行在柳河的劍氣之中,將劍氣通通吸收。


    柳葉慢悠悠飛向柳河,柳河像是吃了一隻死鬼一般難受,轉身就想跑,卻被玉碗的水柱粘住,仿佛雙腿被捆住了一般。


    他張大眼睛,眼看著柳葉越來越近,最後,柳葉輕輕抹過他的脖子,他的眼睛停止轉動,頭像一個球一樣被水柱衝飛。


    少雲門中,殷老鬼心中一動,心中怒道:“我的養屍皿居然死了?你又是誰?”


    失去控製的食靈鼎墜落在地上,徹底被定海珠壓製。


    黑袍人殷老鬼想要收回食靈鼎,卻發現食靈鼎被什麽東西壓製住了,他氣急,隨後冷靜道:“我必須快速恢複實力,報這一箭之仇!”


    柳葉回到嶽江鴻的後腦勺,隨即消失不見,隨之帶來的還有一股綠油油的劍氣,縈繞在嶽江鴻的頭頂。


    花染語收起玉碗,她也累得不輕,回頭一瞅嶽江鴻,驚訝道:“黑小子,你頭發變成綠的了!”文學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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