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澤宇,你怎麽回來了?”路岑一看到兩個人同時黑著臉走進來。


    “看樣子都不歡迎我回來哈。”榮澤宇陰陽怪氣道。


    “不是說明天回來嗎?”路岑一覺察到空氣中的火藥味,“這是怎麽了?”


    “沒什麽啦,你先睡吧。明天你不是還要去團裏排練嘛。”林慧催促路岑一睡覺去,免得等下榮澤宇發神經弄得大家都尷尬,榮澤宇平常是個好好先生,但是一旦打翻醋壇,就會變成麵目猙獰的怪人。


    路岑一看看兩人不對勁的氣氛,很是擔心,又不好多問,便回客房睡去,小夫妻鬧鬧別扭也是正常的,古話說得好“床頭吵架床尾和”,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隻是這小兩口一回來就鬧別扭,倒也不讓人省心也不知到底為啥事?


    榮澤宇洗漱好回到房間,看林慧已經睡下了。他故意重重的往床上一坐,床墊震了震,林慧側著臉向裏睡,沒有理睬,本來小別勝新婚,現在兩個人像兩座拒絕融化的冰山。


    榮澤宇翻來覆去,心中的悶氣沒出,怎麽都睡不著,自己才走幾天,林慧又跟人勾勾搭搭,越想越氣,伸過手很粗暴地就去拉扯林慧,林慧一肚子委屈,哪肯就範,更加激起了榮澤宇的憤怒。


    “我還碰不得你了?你想讓誰碰,啊?你說!是不是看上了守門的小狼崽,你就斷了念想吧,你這輩子就是我榮澤宇的,你要做婊子也隻能做我一個人的婊子。”榮澤宇邊說邊發狠的去扯林慧的衣服,“嘩”的一下,林慧的衣服被他扯開了一個大口子,白花花的**袒露在紅了眼的榮澤宇麵前,他獸性大發,騎在林慧身上便要霸王硬上弓。


    林慧拚了命的拽住身上的衣服,壓低哭聲喊道:“榮澤宇你瘋了?”


    “是,我就是瘋了,如果幹自己的女人都叫瘋,全天下就沒有正常的啦。”榮澤宇把林慧的雙手反扣在頭頂,林慧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往外滾。


    “不要,不要,求你了。”


    “我求你不要勾搭,你聽了嗎?”榮澤宇惡狠狠的低聲咆哮。


    榮澤宇還在動作,林慧哭道:“我來例假了。”


    一聽這話,榮澤宇瞬間歇了火,“你不早說。”人也清醒了一半。


    看見林慧衣不遮體,榮澤宇趕緊起來,到衣櫃裏給林慧拿來一套新睡衣。林慧也不理他,也不換,揪著破睡衣隻管抽搭。


    “慧慧,我錯了,你知道我是愛你的,你就不要跟人勾勾搭搭刺激我。”榮澤宇始終堅信自己晚上看到的那一幕就是林慧犯錯在先。


    “榮澤宇......”林慧抽泣得岔氣,“我哪有,你那隻眼睛看見了?”


    “你還真是死鴨子嘴硬,非要我說,我都沒臉形容你那不要臉的樣子。”


    “你,你,你才不要臉,你無恥,你血口噴人......”林慧不僅委屈還無端端的受辱,氣急了連話都說不完整。


    “我不要臉?!”榮澤宇再次被激怒,“我不要臉,還給你遮掩?你這不要臉的騷貨!”他揚起手衝到林慧麵前。


    林慧斜眼乜著榮澤宇的巴掌,反而鎮靜了,她仰起頭,閉上眼睛等待她人生中的第一個巴掌,父母從小視她如珠似寶


    ,她何曾受過這等羞辱。


    榮澤宇的巴掌終是沒有落下,他氣惱地抓起床頭的水杯搏命地砸向房門。


    林慧聽到的不是玻璃的破碎聲,而是在她心裏的某個角落有什麽東西碎了。


    路岑一聽到一聲“叮咣”像是什麽東西碎了的聲音,便又打開憋住呼吸再聽,又沒什麽動靜,想是自己聽錯了又睡去。


    早晨起床沒見到林慧和路岑一,想當然,小夫妻還在溫柔鄉賴床,榮澤宇那麽嚴謹的人也給林慧帶跑了,真是厲害啊。


    他習慣地到廚房弄早餐,看到垃圾簍有玻璃碎片,那麽昨晚自己聽的聲音不是聽錯了。也沒在意,等到做好早飯,也不見兩人出門,路岑一不幹了,直接敲門,催起床。


    林慧的回答的聲音有些沙啞,說是不想吃,要再睡一會兒。“榮澤宇呢?也不吃嗎?不上班了?”


    “他上班去了?”


    哦,這就讓路岑一覺得奇怪了,因為他知道榮澤宇把早餐看得很重要,他怎麽可能不做早餐就去上班了,即使他自己不吃,也不會讓林慧不吃早餐啊?


    “林慧,你們有什麽事嗎?”路岑一覺得有些不對,昨晚回家兩人就不對勁,今天一個不做早餐去上班,一個不吃早餐賴床不起,還有半夜的聲音......


    “慧慧,吃了飯再去睡吧,你不是說到了點肚子就會叫你起床吃飯嗎?”


    “我今天就是想睡覺,你去上班嘛。”林慧隔著門回答。


    路岑一這下更覺得有事,隨便吃了幾口,他拿起包就開門,“我上班去了哈,晚上就不過來打擾你們了。”路岑一把門重重地一關,但並沒有出門,而是躡手躡腳的重新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等林慧。


    沒過多久,林慧房間的門就打開了,看見路岑一,嚇了一跳,路岑一也被林慧嚇了一跳,一雙眼睛腫得像熟透了的桃子。


    “你怎麽了?”他急切地要看清林慧,林慧撇開頭,不讓他看。


    “你這是要急死我啊。”路岑一著急了。“你和他吵架了?他欺負你了?他敢欺負你,我饒不了他。”


    “你別添亂。”林慧垂著頭哽咽。


    “這怎麽叫添亂,他欺負我親妹,我還能放過他,你說說,到底怎麽了你?還有廚房裏的那些碎玻璃是怎麽回事。”路岑一全沒了平日的嘻哈,一副要拚命的架勢。


    有些時候,人可以很堅強,但是最經不起關心。一被關切,所有的努力瞬間就崩塌。林慧一低頭,淚水便似開了閘,等到情緒穩定了些,便把婚後的種種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


    路岑一這一聽,火都不知怎樣起的,平常他把一切都開得很開,唯獨對林慧,他就看不得她半點委屈。林慧見狀反過來來勸說他:“其實,平常他真的對我很好,就是一吃醋就變了個人,我以後注意點就是,昨晚他也一直認錯來著。”


    路岑一長歎一聲,“慧慧,這是你的婚姻,你的選擇,按理說,我無權幹預,但是,我聽得......”路岑一仰起頭不讓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流下來,“我聽得真心疼,你有沒有想想以後怎麽過?你看你把你生活的圈子過得越過越小了,你不敢這樣不敢那樣,隻求太平。平時你嘻嘻哈哈鬧騰,不經意會流露出一絲寂寞,我總以為是我的錯覺,我以為愛笑愛鬧的你肯定是幸福的。從今天開始,你要好好的思考思考,隨波逐流的生活,隻會把日子過得越來越寂寞。”


    “篤”“篤”的敲門聲很急,林慧看了一眼路岑一,這個時間會是誰?


    路岑一開門一看,是戴小青。“你怎麽來了?”


    “嘿,我才要問你,你怎麽在這裏呢?”一股榴蓮的味道直撲進門裏。


    林慧迎出來,“怎麽一大早,給我送榴蓮來了。”林慧聞到榴蓮的香味。


    “這早麽?你看幾點了,快中午飯了。”


    “啊,岑一,你怎麽辦,今天要挨訓了吧。”


    “沒事,我請了假。”路岑一語氣輕鬆地說,忽而又轉向戴小青,一臉的嘲弄:“你不請自來,如果沒人在家,不是白跑了嗎?又得拖著這麽一大箱回去豈不是太辛苦了。”


    “你想哦,我不會扔在門口走人啊。”戴小青讓路岑一搬箱子,自己甩甩手腕就往沙發上一坐,“林慧,你搞什麽?打你那麽多電話,你都不接。實在是你不會開車,要不然,我才懶得給你送過來。”


    林慧一看手機,果真好多個未接,也不知怎的把手機搞到了靜音,“你哪裏來這麽多榴蓮?”


    “哎,別提了。上次跟一個客人吃榴蓮班戟,我誇了幾句榴蓮好香呀,你知道我不怎麽愛這個味道,也就客套客套,誰知她認真了,就給我送了一箱到工作室,天啦,榴蓮那麽大味兒,我哪敢放工作室啊,這不,就好了你咯,反正你喜歡吃。”


    “我就說嘛你哪來的這麽好心。”榮澤宇不失時機的調侃戴小青。


    “我好不好心,怪你屁事,你不上班,在人家家裏嘚瑟什麽?”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怎麽一見麵就是吵架,我現在還真相信有前世的冤家。”林慧給戴小青倒了一杯水,在戴小青對麵坐下。


    戴小青剛端起水要喝,一眼看見林慧的臉,她放下水杯,大驚地走到林慧跟麵前,湊近仔細瞧:“林慧,你哭了?”


    “沒有的事。”林慧躲開戴小青的視線,戴小青不依不饒,扳過林慧的肩膀,“怎麽回事?”


    林慧堅持沒什麽事,戴小青轉而向路岑一怒道:“你欺負她了?”


    “我疼她還來不及。”路岑一抿了抿嘴,回了戴小青一個白眼。


    “那就是榮澤宇。榮澤宇不是出差嗎?再說榮澤宇怎麽可能欺負你呢,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人在脆弱的時候,經不起關心,也經不起追問,林慧的眼淚又重新回到眼眶,本來她已經習慣了的事,今天怎麽變得這樣脆弱,連她自己也糊塗了。


    看到林慧的樣子,戴小青的好奇和豪氣更不允許她就此罷休,一定要問個水落石出不可,路岑一隻好替林慧簡單敷衍一下。


    “這還了得,林慧,我早就覺得你老公在這方麵有點變態,別人看是寵愛你,鬼嘞,他就是變態的霸占欲,你說說看吧,不讓你上班,不讓交朋友,不讓你這不讓你那.......喔靠,現在連跟門衛說句話,都成了十惡不赦的大罪啦。他這個人啦,在一點一點的削減你的領地,最後,你的世界也隻剩一個他,你也隻有依附他......哎呀,想想都可怕,這樣的男人太可怕了,表麵溫溫和和,其實心機深得嚇人。”


    “哪有你說的那樣糟糕,其實他人本性不壞。”林慧辯解道。


    “你還為他講話,自從你結婚以來,我就看著你一點一點的變,變得越來越沒個性,越來越沒原則。所以他才會一而再的給你受委屈,反正說聲對不起,你就沒事了,你這樣不行的,你要讓他去看看醫生,哪有這樣緊張老婆的,這是病是真的病,他是不是以前受過什麽刺激?”


    “嗯,我覺得戴小青說得對,榮澤宇在這方麵是有點變態。”這是路岑一第一次站在戴小青一邊。


    戴小青聽到路岑一這樣肯定自己,心裏覺得有些滿意,又對林慧說:“他要是還犯病,你告訴我們,我們絕不會善罷甘休。”


    戴小青用了“我們”這個詞,路岑一又一次用讚許的眼光看了眼戴小青,凡是對林慧好的人就是他的盟友,凡是對林慧不好的就是他的仇人。


    林慧看著他們兩個眼睛一紅,這次眼裏閃爍的是感激的淚水:“行了,你們該上班的去上班,該忙的去忙。”


    “好吧,晚上我們陪你散散心,我待會兒還真有事,忙完了,我給你電話。”戴小青起身要走,看到路岑一還坐著,便問:“你走不走?我可以順你到團裏。”


    “好,慧慧,晚上你們也記得叫我哈,我等你的電話。”路岑一真是善變,一向討厭戴小青,就因為她為林慧說了幾句話,他就可以拋棄一切前嫌統一戰線。


    戴小青沒有告訴林慧,她是要赴蘇遠的約會。蘇遠說今天下午的飛機他就回去了,臨走前想單獨跟她吃個飯,她知道他想知道林慧的情況,聚會時她故意說得含糊其辭。


    戴小青怕自己身上的榴蓮味沒有散盡,特意回去換了一身亞麻裙,在腰間係了根紅辣椒色絲巾,她刻意把耳環項鏈取下來,精心地畫了個裸妝,看似淡妝,其實是更加細致欲蓋彌彰的妝容,最後,她再在唇上抹上一層肉粉色唇露,對著鏡子再三確認,直到百分百肯定沒有失誤,才滿意地出門。上次的同學聚會,蘇遠身上那股冷峻下淡淡的想要藏匿的憂傷讓她死灰般的心居然會對他產生連自己也沒覺察的微妙好感。


    她一走進餐廳就看到蘇遠,蘇遠也看到了她,立刻站起身來,替她拉開餐椅,蘇遠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一個發福的中年服務員走過來,穿的製服有點緊身,但很整潔,胡子也刮得幹幹淨淨,薄薄的頭發整齊梳向腦後:“先生,你點的菜可以上了嗎?”這是家本市很有檔次的餐廳。


    “好的,請問你喝什麽酒?”蘇遠問戴小青。


    “我不怎麽喝酒,還是你自己喝吧,我要一杯飲料就好。”戴小青的聲音柔和的就像夏天的雲朵般柔和,她把裙擺仔細的疊垂在腿上,顯得很端莊。


    “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我就先點了。”蘇遠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戴小青的飲料。


    “很好吃,你很會點菜。”戴小青溫和一笑,一雙眼睛像揉進迷霧,讓人想要探究又有幾分不舍。她緩緩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她纖細修長的手十分精致,就像她身上其他部位一樣,指甲上有一層淡淡的珠光,修剪得很優美。


    真是個漂亮的女人,與讀書時的漂亮截然不同,現在渾身散發出一種優雅的成熟嫵媚,還帶有一絲不食煙火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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