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狀態委員會所動的不是政變?!在莫斯科國際機的出口處,郭守雲在接受塔斯社新聞電台記采訪的時候,終於再做驚人之語。


    對於在現場的所有記來說,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新聞了,從現場那些記的表情來看,他們此時最大的情緒似乎就是激動,無法掩飾的激動,他們甚至考慮著,是不是應該給郭守雲送上一副“爆料大王”的桂冠了。


    現在蘇聯國內的局勢很明顯,緊急狀態委員會所起的政變已經失敗了,方方麵麵的輿論,都在對委員會的那些失敗落井下石,似乎誰不這樣做,誰就不能徹底同這個政變組織劃清界限一般,更有甚,現在已經有人將“叛亂”的罪名扣到了緊急狀態委員會的頭上。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郭守雲來到了莫斯科,這位從一開始就表態鮮明、大張旗鼓支持俄聯邦政府的年輕人,卻在這麽一個公共場合裏,麵對數以百計的媒體記公開表態,宣稱緊急狀態委員會在過去兩天所做的事情,並非是政變,當然,也更不可能是什麽叛亂。


    現在別說是在場的那些記了,即便是霍爾尼科娃也掩飾不住心中的那一股興奮,她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郭先生能說的詳細一些嗎?”


    炯炯有神的目光在眼前的人群中掃了一圈,郭守雲思索片刻之後,坦然說道:“在我看來,緊急狀態委員會在過去幾天所做的,僅僅是一種嚐試。一種力圖挽救這個國家的偉大嚐試,因此,盡管不讚同他們所采取地這種形式,但是我個人卻相當欽佩他們的勇氣。就我個人來講。我希望所有人能夠牢記這幾天所生的一切,因為就在過去的這幾天裏,有一部分蘇聯真正地國家精英,用他們的前途、名譽甚至是生命做代價,為挽救這個國家作出了他們所能做到的最後一次嚐試。雖然他們的做法存在著過激的成分,並因此為人們所唾棄,但他們的立場和出點,卻是值得所有人欽佩的。也許我在這裏所說的一切。會令很多人心裏感覺不舒服,但事實就是事實,我郭守雲既然有膽量來莫斯科,那同樣也有膽量把這些事實說出來。雖然這份事實現在還隻存在於我地口中,但是我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當這一切都最終成為曆史的時候。認同我的人,也將會越來越多。”


    說完這番話,郭守雲朝一臉若有所思的霍爾尼科娃微微一笑,腳下一轉。邁步朝剛剛由軍警們清理出來地通道走去。


    郭守雲剛才這一番幾乎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說法,不僅震動了在場所有地記。同樣也驚呆了緊跟在他身後的卡爾布辛將軍。老實說。作為曾經上過阿富汗戰場的將軍,卡爾布辛見過很多膽大的人。可他卻沒有見過像郭守雲這般膽大包天地人物。本來嘛,現在人人都在努力的撇清同緊急狀態委員會之間地關係,他倒好,跑到莫斯科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表了這麽一通言論,難道他就不怕惹來葉氏聯邦政府地不滿嗎?


    葉氏領導的聯邦政府,郭守雲會怕嗎?坦率地說,他還真是不怕。他所熟知的那段曆史告訴他,葉氏通過這一場政變,利用地方政府與駐軍的力量擊垮了來勢洶洶的緊急狀態委員會,獲得了最終的所謂勝利。但是他的勝利來的太過慘淡,以至於慘淡到他在兩屆的總統任期內,都無法有效約束地方權力的地步。


    葉氏還是過於的盼權心切了,他利用地方力量來打擊以緊急狀態委員會為核心的蘇聯中央權威,卻沒有想過這樣的做法,會造成地方權限增大,從而影響中央集權的問題。就這麽的,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他是把緊急狀態委員會鬥敗了,也的確架空了戈氏政府的權力,可是轉回頭來的時候,他才赫然現,布爾什維克黨留下來的爛攤子,他根本就無法收拾了。國家中央的威信,早就被他自己砸的破敗不堪,地方勢力所掌握的國家杜馬,整天和他唱對台戲,他的那些所謂權威,僅僅隻能影響到莫斯科周圍不大的一片地區。的確,作為總統,他有權力解散同他不能保持一致的國家杜馬,但是解散了又如何?重新當選上來的杜馬議員還是原來那些人,大家夥的繼續擰成一團跟他作對。修改憲法?收回地方權力?布新的改革措施?門都沒有,凡是會對地方權力造成影響的法案,國家杜馬那裏壓根就無法通過。


    試想一下,在這種情況下,郭守雲作為手握遠東大權的一個地方豪強,他會畏懼一個有名無實的葉氏聯邦政府?拉倒吧,他不整天跳出來找麻煩,估計聯邦中央政府這邊就該念“阿彌陀佛”了。


    所以說,郭守雲現在對葉氏領導的聯邦政府可謂是毫不畏懼,隻要他這次能夠順順當當的離開莫斯科,那今後在遠東的地盤上,將沒有人能夠把他怎麽樣。莫斯科又如何?這個地方雖然是蘇聯乃至


    的都,堪稱是整個蘇聯最繁華的大都市,遠東的任都沒法同它相比,但是郭守雲還就不稀罕這麽個破地方,因為他知道,這裏的一切繁華都不是屬於他的,如果有可能的話,這一次離開莫斯科之後,他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莫斯科是你們的,這裏對我來說就是龍潭虎**,但是遠東是我的,對於每一個與我作對的人來說,那裏比龍潭虎**還要危險三分。”在卡爾布辛的陪同下,郭守雲拉著怯生生的維克多步出機場大廳,當站在機場外的廣場時,他迎著頭頂的驕陽,深深的籲了一口氣。


    正如之前博羅諾夫斯基所說的,他現在要麵對地,將是等候在市區街道兩側的莫斯科民眾了。而按照卡爾布辛的說法,尤其是從機場到花園環路這一段的路程比較難挨,因為那些抵製郭守雲地激進民族主義分子,幾乎都淤積在這一段的道路上。當然。這其中也不乏對郭守雲抱有好感的人,以及大量受到暗中勢力操控的人,他們同反對郭守雲赴莫斯科的激進民族主義分子分成了兩個觀點截然相反的陣營,從今天中午起,這兩個陣營的遊行隊伍就已經生過多次衝突了,所幸的是,沒有造成太大地傷亡。


    從機場大廳裏一走出來,郭守雲就感受到了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氛圍。隻見在偌大的廣場上。荷槍實彈的士兵以及手持防暴盾牌、橡膠警棍的警察,用人牆在廣場中心隔開了一條通道直達雅羅夫爾大街。以這道人牆隔開地通道為準線,通道左側的,就是支持郭守雲地市民以及花錢雇來的“幫傭”,這些人數不少。他們揮舞著手裏的黃色娟綢,高呼著一些歡迎的口號。而在通道地右側。則是那些激進的民族主義分子,他們高舉著一些條幅,上麵書寫著諸如“黃皮豬滾出莫斯科!”“俄羅斯是俄羅斯人地俄羅斯!”之類地標語,更有甚。還舉著一些郭守雲的畫像,那張原本還算是英俊地臉上。則被塗抹的亂七八糟的。


    很明顯。這些民族主義分子是用這些方式,對郭守雲進行**裸的、惡毒的人身攻擊。不過說實話,對於這些人的謾罵與詬病,郭守雲絲毫不覺得生氣,他隻覺的這些人很可憐,真的很可憐。想想吧,他們今天還有閑心在這裏指責、謾罵自己,明天呢?毫不客氣地說,當明天到來的時候,他們所要麵對的,將是失業、窮困、生活無以為繼,甚至需要賣兒賣女才能在困境中芶延殘喘。而自己今天還是他們口中謾罵侮辱的對象,而到明天呢,自己手中所掌握的資產,將足夠在場的這些人一輩子吃喝不愁。最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自己的這些資產,可以說都是從這些人的身上剝奪來的。


    穿過機場前的廣場,郭守雲忍受著右側紛紛砸來的果皮碎屑,施施然的走上了雅羅夫爾大街,對於右側人群中所爆出來的噓聲、倒彩,他連聽都懶得去聽一下。


    魯迅先生曾經說過:“惟沉默是最大的蔑視。”對於這些即將失去一切的可憐蟲,郭守雲就是要蔑視他們,如果辱罵和投擲垃圾就能解決問題,那這個世界上哪裏還有什麽奸商、貪汙犯之類的存在?這是個現實的世界,郭守雲對這一點的認識,比廣場的所有人都清楚,與其說用這些解決不了實際問題的辱罵、投擲垃圾來表示抗議,還不如保持沉默呢。就像克格勃特工培訓守則第十八款所提到的那樣:“如果不準備動武,就不要拿起武器。”換句話說,那就是對自己所反對的人要嘛不動,隻要一動,就必須把對方直接打死,永絕後患。


    現在的問題是,誰在計劃著對他郭守雲動武?毫無疑問,緊急狀態委員會現在已經沒有那個實力了,他們即便是對自己不滿,也無力挑動起這麽多民眾來反對自己了。如果不是緊急狀態委員會在背後調唆,那麽能夠在短時間內召集這麽多人手的,恐怕也就隻有葉氏為的激進派了。


    —


    看問題永遠不能隻看表麵,郭守雲已經不是幼稚的懵懂青年了,從今天這涇渭分明的兩撥遊行示威隊伍身上,他敏感的察覺到了蘊藏在背後的陰謀氣息。


    “想玩陰的,那就來吧。”郭守雲無所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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