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怎麽去應付了嗎?”在司機下車為自己開車門的工夫,郭守雲拍拍德米特裏的膝蓋,笑眯眯的了一句,而後也不等他答複,就那麽施施然的鑽出了車門。


    “哈,守雲老弟,”霍多爾科夫斯基兩人從台階上迎下來,隔著很遠便朗聲笑道,“我還以為你要到六鍾才過來呢”


    霍多爾科夫斯基這話還沒呢,一轉臉看到了從車上下來的弗拉基米爾幾個人,他微微一愣,轉而又道:“怎麽,還帶了幾位陌生的客人?”


    “嗯,幾位朋友,我帶他們過來是向你道謝來的,”郭守雲迎上前去,同霍多爾科夫斯基與維諾格拉多夫來了個簡單的擁抱,同時道,“我跟你提過的,弗拉基米爾,還記得吧?”


    “哦?弗拉基米爾?”霍多爾科夫斯基的臉上閃過一絲茫然,他打個哈哈,道,“記得,記得,當然記得”


    “幹什麽的?你和我提過這個名字嗎?”嘴裏著哈哈聲還沒落地呢,他又偏偏頭,湊到郭守雲的耳邊問道。


    如今的霍多爾科夫斯基是什麽人啊,而弗拉基米爾又是什麽人啊?在前的眼裏,列寧格勒第一副市長就是個芝麻綠豆大的人物,而後如果沒有郭守雲的支持,卻連這個職位都不可能劃拉到邊。


    “列寧格勒。副市長,妮娜”郭守雲笑了笑。壓低聲音了那麽幾個詞。


    “嗬嗬,你們也真是地,大家都是自己人嘛,談什麽謝不謝的,”霍多爾科夫斯基也是久在社交場合打滾地人了,他並不需要太多的提醒,馬上就能反應過來。他臉上的笑容不改,徑直朝弗拉基米爾幾個人迎上去。


    老實,他從未見過弗拉基米爾的麵,而要在眼前那四個年輕人中。將這個未來的列寧格勒第一副市長認出來,顯然也不太可能,但是對此,霍多爾科夫斯基並不擔心,看對方的反應唄,誰第一個站出來話,誰肯定就是那個什麽弗拉基米爾啦。


    “道謝是應該的,而且我也對先生仰慕已久了,能借著這個機會同先生見個麵,那實在是我的榮幸。”不出所料。弗拉基米爾第一個迎上來,他在伸出手的同時,臉上也掛滿了謙恭的笑容。


    “哎,這話遠了,什麽仰慕啊,榮幸地,這都是客套,”霍多爾科夫斯基握著弗拉基米爾的手。口吻親切的道,“咱們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就不用來那些虛的了,嗯,這幾位是”


    鬆開手,霍多爾科夫斯基又指了指站在幾步外的德米特裏三人,道。


    “噢,都是我的朋友。他們這次跟我到莫斯科來,主要是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條好的出路。”弗拉基米爾漫不經心的道。


    “嗯,年輕有為,年輕有為啊。”霍多爾科夫斯基顯然對這幾個人不感興趣,他甚至連必要的介紹都沒有要求。就徑直將注意力轉到了旁邊的霍爾尼科娃身上。


    “哎呀。”做了一個很誇張地表情,霍多爾科夫斯基上前一步。上下打量著霍爾尼科娃,道,“我親愛的米沙姐,難道是我的守雲兄弟破產了?怎麽你今天穿著這一身打扮就來參加我的宴會了?”


    因為時間倉促,郭守雲沒有帶著霍爾尼科娃回去換裝,因此,這女人現在還穿著那一件米色的休閑女裝,而腿上蹬的,則是一條緊身的灰色牛仔褲,外加一雙及膝的白色筒靴。老實,這麽一身打扮來參加人家地宴會,的確有些寒酸了。


    “還不是你的守雲兄弟,他什麽今天沒有外人,不用打扮的那麽正式,”霍爾尼科娃自然不會出真正的原因,她幽怨的白了郭守雲一眼,嬌滴滴的道,“臨出門的時候,連個換裝地時間都不給人家留,我也隻能穿這個過來了。”


    “讓你跟來就不錯了,我可沒心情為了讓你換件衣服,就枯等上一兩個時。”郭守雲對自己女人的這番辭頗為滿意,不過他嘴上話的語氣,卻仍舊是硬邦邦的。


    “唉,我守雲,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維諾格拉多夫聽到這,插進來笑道,“再漂亮地女人也是需要靠梳妝打扮來錦上添花地,想想看,如果女人都不喜歡梳妝打扮了,那還要咱們男人幹什麽?”


    “哈,這麽歪的理,我可真是第一次聽到。”郭守雲失笑道。


    眾人聽了這話,出一陣哄笑。


    “好啦,好啦,咱們別在外麵吹冷風了,”止住笑聲,霍多爾科夫斯基走到郭守雲地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道,“走,有什麽話咱們進去,哎,實話,要早知道你會來的這麽早,我就提前準備一些娛樂項目了。”


    “是嘛?嘿嘿,要那樣的話,你應該提前一聲,那我就不帶米沙過來了。”郭守雲壓低聲音,語氣猥瑣的道。


    三個無良的男人湊到一起,有有笑的走進了莊園別墅。而弗拉基米爾等人,則隻能在後麵悄無聲息的跟著。


    坦率的講,如果單從室內裝修的豪華程度來,霍多爾科夫斯基的奢侈,的確還不像古辛斯基那麽明顯,莊園別墅內的陳設很簡單,從客廳到餐廳,無論牆壁還是桌台之類的地方,都沒有什麽昂貴的裝飾品,偶爾出現的幾幅掛畫,也都是贗品,有的甚至是印刷品。當然,這並不是霍多爾科夫斯基為人節儉,他地別墅裏之所以弄得這麽簡單。完全是因為他的性情與古辛斯基不同,前注重實打實地享受。而後呢,講究排場愛麵子。


    一群人進了別墅之後,並沒有直接去作為晚宴現場的餐廳,而是先到了一樓寬敞的客廳,現在時間還早,晚宴選在這個時候開場有些不恰當。尤其是今天,霍多爾科夫斯基有要事同郭守雲商量,有弗拉基米爾等人在場,有些話起來不太方便。


    因此呢,在眾人落座客廳之後。霍多爾科夫斯基借口讓郭守雲去簽一份貸款的合同,將他請到了樓上。


    “哎呀,我就知道這宴無好宴,會無好會,”在霍多爾科夫斯基私人的會客室裏,郭守雲毫不客氣的一**坐在正座上,先是給自己了一根煙,而後笑眯眯的道,“吧,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


    “什麽叫鬼主意啊。”霍多爾科夫斯基並沒有落座,他轉到郭守雲身後,彎腰半趴在沙的椅背上,笑道,“我今天弄這個晚宴,主要是想和你商量商量前幾天所的那件事,怎麽樣,拿定主意了嗎?”


    “幾天前那件事?什麽事?”郭守雲皺皺眉。愕然問道。


    “嘖,還能有什麽事,就是維季姆斯克那邊的事唄,”霍多爾科夫斯基伸手在郭守雲地肩膀捶了一拳,笑罵道,“我你是不是真的?這麽大的事,你都給忘了?我這可還等著你的答複呢。”


    “哦,你是那個金礦的事啊。”郭守雲拍拍額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還沒考慮呢,怎麽啦?這麽著急?”


    “能不急嗎?”霍多爾科夫斯基一騙腿,直接從沙椅背上跨過來。和郭守雲肩並肩的坐在一起。“知不知道,這幾天維季姆斯克那邊給我打了不下兩百次電話了。他們膽子啊,這事如果咱們不做的話,他們就得抓緊時間上報,不然的話,有人追究起來,他們吃罪不起。”


    “這件事維諾格拉多夫也知道了?”郭守雲想了想,轉口問道。


    “嗯,我跟他了,咱們三個是一體的嘛,我考慮了一下,有這樣地好事如果甩開一方,那有些不過去。”霍多爾科夫斯基嘿嘿笑道。


    “狗屁的不過去,你這是膽虛,打算多拉一個人進來和你分擔風險罷了。”郭守雲從心裏把身邊這個家夥狠狠的鄙視了一把,但是嘴上卻不動聲色的問道,“他是什麽意思?”


    “嘿,兄弟你的意思就是他的意思,”霍多爾科夫斯基一把摟住郭守雲的肩膀,笑道,“他了,隻要你幹他就幹,你不幹他也不幹。”


    其實不用他,郭守雲也能猜到維諾格拉多夫會這麽。黃金的誘惑力是巨大地,麵對它的誘惑,不管所有人,至少絕大部分人都無法保持冷靜,更何況這隨時可能到手的黃金還是以噸來計算的。三千多噸的礦采量,這個數字對於國家來或許價值不大,但是對於一個人,一個企業集團來呢,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這麽來,我能分到手的東西不是少了很多?”郭守雲仰身躺倒在沙裏,搖頭晃腦的道,“嘖嘖嘖,這個事可真是難辦。要我看,不如這樣吧,咱們先暫時定下來,你回頭給維季姆斯克那邊回個信,就這事咱們決定辦了,而且年後就動手。然後呢,等我從美國回來,咱們一起去那邊實地考察一下,看看位置什麽的,最後再詳細談,你看怎麽樣?”


    “那,咱們可好了,你要是不幹地話,到時候也要給我們行個方便,”霍多爾科夫斯基曲起右手食指,用指節在郭守雲的膝蓋上砸了兩下,道,“我們的礦石要從你的遠東走,嗯,熔煉也要在你們那邊”


    “到時候再,到時候再。”不等霍多爾科夫斯基把話完,郭守雲便一挺身從沙上站起來,隨手一揮胳膊,心不在焉的推卻道。開什麽玩笑,礦石從遠東走,熔煉也放在那邊,這與合作有什麽區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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