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東的夏天來得快去的也快,剛到十月中旬,北來的涼風已經侵襲了包括哈巴羅夫斯克在內的廣大遠東地區,月初的時候,楚科奇自治州遭遇了一場罕見的寒流襲擊,一場突如其來的風雪,給那一地區造成了嚴重的經濟損失。在一部分地區,甚至還出現了人員傷亡的狀況。


    郭守雲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善心的好人,可是當楚科奇生嚴重雪災的時候,他還是拿出了近七千萬美元的捐助金,以幫助該地區展開災後重建工作。


    而與楚科奇的自然災害相比,莫斯科這段時間遭受的人為災難似乎嚴重的多,進入十月份以來,盧布匯率再次狂跌,到十月十二號,國際貨幣市場上盧布兌美元的匯率,已經降至309:的水平線。而根據莫斯科平均九百盧布的居民收入水平,全俄近百分之九十的人口,已經生活在貧困線以下了。


    當然,這對於郭守雲這樣的寡頭來,絕對是好事而不是壞事,因為盧布的匯率越低,他要養活遠東軍方那幾十萬人就越是容易,按照普通士兵每月一千八百盧布的月薪,他隻要拿出幾萬美元,就可以養活一大票人了。


    這段時間郭守雲感覺自己的生活有些憂鬱,亂七八糟的瑣事也有多,最要命的是,這些瑣事都是一些人無端為他招惹來的。比如遠東軍區那一票人,這兩天包括挈廖緬科與席賈霍夫兩位大將在內,軍區上上下下二十幾位將軍,都在鬧哄哄的吵嚷著為妮娜進階軍銜。在郭守雲看來,這些人實在是無聊透,他們也不看看妮娜才多大歲數,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未滿三十歲的女人,就要從上校再爬一級,這算什麽事啊?難不成還讓她做個未滿三十的少將?聯邦的軍銜什麽時候這麽不值錢了?


    當然,在這件事上,郭守雲也能猜到那幫子將軍們的真實意圖,他們這是在“捧殺”啊,是在牟著勁的逼自己與莫斯科叫板。現在地情況很明顯,要給妮娜進階,這事就必須通過莫斯科,而鑒於她的年齡、資曆。這一個進階申請莫斯科是絕對不會批的。在這種情況下,遠東軍區的諸位將軍還要鬧,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他們不想再看莫斯科的任何臉色了。


    除了軍區這些垃圾事之外,家裏的事情也讓郭守雲感覺鬱悶。繼莎娜麗娃生產、妮娜懷孕之後。這個月月初,尼基塔和拉麗薩也報出了喜訊,就此郭守雲琢磨,這是不是上帝在跟自己開玩笑啊?這孩子要嘛一個沒有,這要來就炸窩子上架的一塊來,難道自己的“火力”就真有這麽凶猛?活見了鬼了。


    女人多了是“性福”,可並不意味著一定就“幸福”。對此,郭守雲算是深有體會了。現在家裏就兩個“崽子”,那整天鬧騰起來就讓人睡不安枕,這要是將來再添上幾個,家裏還不得炸了營啊?


    煩,一個字,就是煩。


    而撇開家裏這些女人所製造的煩惱之外。這家外似乎也讓他不得安生。月前,希奎娜已經正式在新加坡立了足,這瘋女人完全兌現了她當初的“誓言”。隻要一到周末,她就會顛顛地跑來遠東與男人幽會。她的之強真是令郭守雲大感頭疼,周六這一晚,她要是不做上三、四次,就絕對不肯合眼。最要命的是,她根本就不做任何的避孕措施,即便是在危險期的時候,她都不讓男人帶套子,理由是那樣沒有快感郭守雲時常琢磨。自己要是把這個女人地肚子搞大了。那孩子將來是打掉還是生出來?生出來誰養活啊?


    幸好的是,這段時間除了私生活上的問題有些棘手之外。集團的運行還是很順利的,同時呢,莫斯科的政治環境也較為穩定。克裏姆林宮與代表會議之間的“角鬥”已經從“進攻戰”展到了“陣地戰”,兩方潑皮為了一芝麻綠豆大地事,都能你來我往的打上一兩周。昨天上午郭守雲才在報紙上看到,克裏姆林宮與代表會議又開始爭奪“守衛最高政權機構所在地管理局”與“俄羅斯聯邦管理局”這兩個部門。由於這兩個部門掌握著近五千名武裝人員,所以哈斯布拉托夫一門心思想要把它們搞到手,而作為回應,克裏姆林宮一紙總統令下,把它們給生生解散了。現在,爭奪的目標沒了,郭守雲還真揣摩不到他們下一次會爭奪什麽東西——希望不是克裏姆林宮的總統夜壺吧。


    同樣也是在這段時間裏,郭守雲感覺自己似乎迷上了與葉列娜相處,當然,這份興趣並不僅僅局限於女人那完美的,更多的原因,還在於他感覺自己與這個女人有很多的共同語言。就一個關鍵性地問題,她的思路總是能與自己達成驚人的一致,嗯,這種感覺很奇妙,讓郭守雲感覺很舒服。


    靜靜地阿穆爾河流淌不息,坐在岸邊的樹蔭下,看著一片落葉墜落江麵,在淡淡的波紋中隨波逐流,很容易使人聯想起《論語.子罕》中那句:“子在川上,曰:逝如斯夫!不舍晝夜。”


    不過郭守雲畢竟不是遷客騷人,他沒那閑心更沒那興趣去感歎什麽“斯夫”不“斯夫”的東西,有那歎息的時間,他更願意抱著個溫暖柔軟的妙體,找一張舒適平坦的大床好好躺一躺。


    在幾步外的河邊水泥台階上,穿著一身白色短裙、足踏一雙藍色馬靴的維克多,正興致勃勃地擺弄著手裏那輛遙控玩具車,這玩意是不久前東婷給她從加拿大帶回來地,車跑得很快,而且還會響喇叭,還有電子人聲音,所以家夥去哪都抱著它,一刻也不撒手。


    “維克多,”這裏這個“”也許隻能是思想狀態上的了,如果僅從外表來看,她也是個十六七歲地大丫頭了,如果不話,就是那麽靜靜的站在那,任誰看都會覺得她是一個亭亭玉立的俏麗美少女。


    看著丫頭熟練的操控著汽車,一路顛顛的爬上河堤,郭守雲從樹下站起身,拍拍粘在**上的浮土,邁步朝河岸上走去。一直沉默不語的波拉尼諾夫緊隨他身後,直到邁上最後一道階梯之後,才回頭朝遊弋江麵上兩艘巡邏艇打了一個手勢。很快,兩艘巡邏艇騰起一股水浪,徑直朝大江下遊駛去。


    “嗡”


    帶著沙啞的鳴叫,維克多喜愛的電動汽車一路開進別墅正門,沿途那些負責別墅警衛的保鏢們,紛紛給她讓路,好家夥,姑娘這電動車絕對比坦克都狠,在整個別墅區裏橫衝直撞,絕對沒人攔路。


    “波拉尼諾夫,”在即將踏入別墅正門的時候,郭守雲看著一溜煙跑進樓的維克多,頭也不回的招呼道。“在,先生,”上前一步,湊到老板的身後,波拉尼諾夫道。


    “你去安排一下,我一會兒要到總部去一趟,”郭守雲低頭脫掉腳上粘了河泥的鞋子,道,“順便問問葉列娜是不是還在那兒,我有些事情要與她商量。”


    “知道了,先生。”波拉尼諾夫頭道。


    “對啦,”在門內轉過身,郭守雲揉搓著腦門,笑道,“從明天開始,你休兩天假,好好陪陪老婆孩子,等後天咱們就要去華盛頓了,這次過去估計要呆上一段時間,你把家裏的事情安排好,免得到時候埋怨我虐待勞


    “謝謝先生關心,”波拉尼諾夫展顏一笑,搖頭道,“家裏的事情我早就安排好了,咱們隨時可以動身。”


    “那就好,”微一頭,郭守雲擺手道,“去吧,抓緊時間,我還打算回來陪妮娜吃午飯呢。”


    “怎麽,你還要出去?”兩人正著呢,穿著一件睡袍的妮娜出現在門口的回廊處,她顯然聽到了丈夫方才的話,因此皺眉問道,“都十一了,有事下午再不行嗎?”


    “哎,下午有下午的工作啊,”隨手帶上房門,郭守雲走到妻子身邊,伸手在她微微凸起的腹上輕輕一揉,笑道,“誰讓你男人天生就是一副勞碌命呢,這輩子恐怕都閑不下來了。”


    “我看你恐怕是不想閑下來吧,”對丈夫的哀歎嗤之以鼻,妮娜撇撇嘴道,“跟你啊,剛才紅姐又來電話了,這已經是今天的第四回了。”


    “哦,你就告訴她我不在就行了,”郭守雲擺擺手道,“我這段時間得躲著她,她需要冷靜,需要時間好好考慮問題,而不是來追著我要賬,哼哼,畢竟我也不欠她什麽。”


    “大家都是朋友,有必要鬧得這麽僵嗎?”搖搖頭,妮娜挽著丈夫的胳膊,陪他走到客廳的沙前坐下,勸解道。


    “你不懂,”郭守雲皺眉道,“正因為是朋友,我才給她時間去考慮問題。知道嗎,她現在與咱們不同了,咱們追求的是利潤,而她追求的是政績。哎,貪戀與利潤會害死自己,而貪戀政績則是要害死別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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